豢養佳人 第七章

任曉辰回到家,只覺精疲力盡,而謝珊珊已把慕天送回來了。謝珊珊和胡冠峰結婚後仍跟胡冠峰的父母一起住,所以只要她先下班,就會把慕天送回來,順便跟任曉辰談談一天中的大小瑣事。

任曉辰看到兒子,疲勞盡除。二年半來,她把對孩子父親的思念,全都轉移到孩子身上,孩子的身上有著他父親的影子。

「慕天想不想媽咪?」她緊緊的抱住兒子。

「慕天想媽咪。媽咪,慕天要玩玩具。」他離開母親的懷抱,跑去拿玩具。

「珊珊,我今天到弘韋集團去做程式說明,踫到韋克凡了。」

「你踫到韋克凡!?你有沒有狠狠的罵他一頓,讓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是個混蛋!」

「我躲他都來不及,更別說罵他了。」

「曉辰,你不能老是逃避,更不能把所有的過錯往自己身上攬。你並沒害死他們的孩子,伯父的遺囑也沒錯,錯只錯在他自己所造成的車禍。」

「珊珊,我斗不過他的,我只想跟慕天安穩的過日子,我不想再招惹他。這次他把Case交給我們公司做,我只要盡力做好就行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隨風而逝吧!」

「誰教人家財大氣粗,我們就只有忍氣吞聲。老天真是不公平!」

「好了,不要說這種不愉快的事,我們的新嫁娘,該回家洗手做羹湯了。」

「好吧!慕天也該洗澡了。」她起身對著玩得正起勁的慕天大喊︰「小慕天,珊珊媽咪要回去了,過來親一下。」

慕天站起來親了她一下,然後說道︰「珊珊媽咪,Bye-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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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克凡回到家往往已超過十點。結婚以來,他只有在鐘芸倩的排卵期才會跟她同房。他對婚姻的不忠,早已是他和鐘芸倩之間公開的秘密。

鐘芸倩對這樣的生活自然不是吵就是鬧,最近一年來,她也不想再當個只會暗自飲泣的怨婦,她開始往外跑,找尋自己的樂趣。

「少爺,你回來了,要吃消夜嗎?少夫人還沒回來呢!」董嫂說道。對于少爺的改變,以及他婚姻的不幸福,她心疼不已,連她也不禁要怪起任曉辰的無情。

「給我一杯牛女乃就好。」他上樓走進曾是任曉辰的房間。結婚後,他把主臥室留給鐘芸倩,自己則睡在這個房間。房內所有擺設一樣也沒變過,他不知道自己為何還留著和她有關的東西,是為了紀念自己終于懂得什麼叫愛?還是提醒自己不要忘了那個辜負他的女孩?

董嫂正要把牛女乃端上樓,恰巧鐘芸倩回來,她接過董嫂手中的牛女乃。「董嫂,我幫你送。」說著便帶著滿身的酒味,邊哼著歌邊上樓去。

上了樓,鐘芸倩推開房門,將牛女乃用力的放在書桌上,「難得你今天這麼早回來,是不是哪個女人伺候不周,讓你敗興而歸?要不要讓我伺候你呀?」她從背後緊緊的抱住他。

他拿開她的手,轉身面對她。「已經警告過你,叫你不要在外面喝酒,也不要這麼晚回來,為什麼你屢勸不听?」

「我不行,你就行?我到底什麼地方比外面那些女人差,你寧可要她們不要我。」

「當初要結婚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我要的是一個能生孩子、能當好母親的妻子,不是一個成天玩樂,只會吵鬧的妻子。而你,一樣也沒做到。」

「生孩子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也許是你不會生,怎麼可以全怪我!」

韋克凡怒目看著她,她的美麗並沒因為歲月的增加而褪色,只是她身上總少了一份吸引他的東西。「你出去吧!如果你還不知檢點,我可以換個人幫我生。」

「韋克凡,我詛咒你絕子絕孫!」砰的一聲,她將氣出在門上,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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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是任曉辰最忙碌的日子,她必須安排所有有關弘韋集團這個Case的相關事宜,她自己也跑了好幾趟弘韋集團的總公司,也跟姚立杰和林巧裴踫過面、吃過飯,因而得知他們兩個快要結婚了!她由衷地祝福他們。

他們也總是親切的關心她,只是她總覺得,他們好像想問她一些什麼,卻總是欲言又止,又好像在隱瞞她一些什麼,她又不好過問。

任曉辰不喜歡白天在弘韋集團工作,她覺得里面的員工總是用另一種眼神看她,好像她這個Case不是她靠實力得來的。天曉得,她也不願意做啊!韋克凡更是利用這個機會要她疲于奔命,似乎在對她做著某種懲罰。

她已經連續加了好幾天的班,每次回到家,慕天都已經睡著了。忽略了兒子,讓她好心疼、好愧疚。今晚是她最後一次加班,只要韋克凡辦公室的軟體灌好之後,其他的部分她就可以交代別人做。

走進弘韋集團的辦公大樓,讓警衛確定身份後,她搭電梯直上弘韋集團的總部。所有的員工都下班了,她喜歡這樣寧靜的工作環境。

打開韋克凡辦公室的門,以為已經沒人的她,被坐在辦公桌前的韋克凡嚇了一大跳。他的腿上抱著一個女人,兩人狀似親密的輕笑著。而他們也被任曉辰的開門聲嚇了一跳,輕笑聲立即被突如其來的驚嚇吞沒。

她目瞪口呆的望著,兩抹紅霞染上雙頰,尷尬的表情更勝當事人。「對不起,我不知道還有人。我……可不可以請你們換個地方?」她不想白跑一趟,她好想多陪陪孩子。

韋克凡推開腿上的女人,然後對他身邊的女人說道︰「你先走。」

女人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嘟起嘴巴。走到任曉辰身邊時,拋給她一個冷眼。

「進來吧!」他起身靠在辦公桌上,把椅子讓給她。

她走進辦公室時,臉上紅霞仍未退。在辦公桌前坐下,打開桌上的電腦,等電腦自行開機。「我不是要你讓你的女朋友走,我只是請你們換個地方讓我順利工作罷了!」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是她投懷送抱,我逢場作戲而已。」

「你在辦公室里逢場作戲,不考慮你的員工會怎麼想?」

「現在是下班時間,更何況還有很多女職員想像她一樣得到我的青睞。」

「我覺得你應該要學著尊重女性。」

「如果女人不懂得自重,那男人也不必尊重她。我就遇過這樣一個女人,在跟我要好過後,拿了錢就跑。」

他的眼神似在審問她,而她根本就不知他意有所指。

「也許她有什麼苦衷,你應該問清楚,而不是把氣出在所有女人身上。」她是否也因這個原因而遭受池魚之殃?

「那你告訴我,有什麼苦衷?」

「你應該要問她,我怎麼會知道?」

韋克凡被她的故作無知搞得不知是該生氣,還是該直接逼她說清楚。心中的思緒翻騰一陣後,男人的自尊不容他低頭,氣憤之情油然而生。「不過,只要我想要的女人,還沒有得不到手的,你說是嗎?」這句話,當然是針對她說的,而她自然也听得懂。

罷剛才退去的紅霞,想必又染紅了她的臉。她听韋克凡說出這樣的話,以及他對女人的那種輕視,讓她覺得心寒。她不想跟他繼續這種話題,那只會招來更多的羞辱。

韋克凡沒想到任曉辰認真工作時的模樣竟也能牽動他的神經,這二年半來,他要她的感覺未曾稍減,他一定要用錢買到她,是報復,也是渴望。

「你一個晚上開價多少?」韋克凡眯起雙眼看著她,單刀直入的問。

「這是加班,我的分內職責,公司會算加班費的。」她邊操作電腦邊回答,不知道他意有所指。

「我指的是你一個晚上要賣多少錢?」他加強語氣。

「我說過,這是我的分內職責,不能另外跟公司講價錢,這樣是沒有職業道德的。」

「我指的是你的身體一個晚上要賣多少錢?」他一字一字清楚的說著。

任曉辰操作電腦的雙手先是僵住,臉上的表情一陣青、一陣白。他一定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她嗎?她深吸了一口氣,顫抖的說著︰「對不起,我不賣。」

「你不賣?不賣我也要你。」他抬起她的臉,覆上她的唇。這二年半來,他換女人好像在換衣服,但他仍為她保留他的唇。

他的吻由淺嘗到深入,一點一滴的汲取她的芳香,一點一滴的奪取她肺里的空氣。兩人心里埋藏已久的思念超越了恨意,一觸即發。他抱她到沙發,更加肆無忌憚的侵略她。她無力反抗他,以前如此,現在亦是,只能任他解開她的內衣,手掌搓揉著她的豐滿。

「曉辰,你變豐滿了!」他將唇往下移,引來她陣陣嚶嚀。「我還是想要你,非常想要。告訴我,你結婚了沒有?」

她全身的神經已受他的操控,根本無法听自己使喚,她只能搖搖頭。

「很好,那你開個價吧!」他仍不忘用錢羞辱她。

她氣得大喊出聲︰「你無恥,放開我!」她奮力站起身,整理不整的衣衫。

「我無恥!那你呢?你敢說除了我之外,沒有過別的男人?」

她生氣的喘著氣,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我還要工作,如果你不走,那我走。」

韋克凡也不想繼續待著,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要她的。

「記住我的話,只要你肯賣,我一定買。」說完,他提起公事包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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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韋集團的整個Case忙了一個月,總算告一個段落。只要韋克凡想見任曉辰,他就隨時以電腦有問題要她到公司見他,每次見面總讓兩人心跳加速,也總在一番唇槍舌劍之下,搞得不歡而散。

因為弘韋集團的Case圓滿達成,新世紀公司放了任曉辰一周的假。放假的第一個下午,她接到了她干媽的電話,心中的喜悅難以言喻,兩人約了隔天相見敘舊。

幣斷電話後,韋老夫人的思孫之情總算得到了一些些慰借。

「老夫人,您什麼時候認了個干女兒?」董嫂奉上茶後問。

「在美國認識的,那女孩既懂事又貼心,她那個兒子長得跟克凡簡直一模一樣。哎呀!反正任我怎麼說都沒人相信,哪天我把他帶回來讓你瞧瞧。」

「老夫人,您巴望孫子巴望了這麼多年,沒正的有副的也不錯啊!」

「說到這我就有氣,怎麼他們結婚這麼多年,也不見孵個蛋?」

「我們當下人的不方便過問,您回來了,跟他們年輕人溝通溝通吧!」

「我看不但要溝通,必要時,還要疏通疏通。」

韋老夫人生性幽默、個性直率,就算在晚輩面前,她也完全沒有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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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半來,韋家的餐桌上第一次開飯。

「媽,您難得回來就多住一些日子吧!」鐘芸倩夾了一塊肉放到婆婆碗中,她知道韋克凡對他母親百依百順,也知道他母親抱孫心切,只要她好好巴結她,她一定會替她管教韋克凡。

「我要跟你們宣布一件事,我在美國認了個干女兒,我很喜歡她,我希望你們跟她認識認識,把她當成親妹妹。」

「媽,以您的身份地位怎麼好隨隨便便就認個什麼干女兒,萬一她是有目的怎麼辦?克凡,你說,我說得有沒有道理?」鐘芸倩大膽的對婆婆說。

「芸倩,你不用擔心,等你跟我這個干女兒相處過後,你就會改觀的。」

鐘芸倩不再說話,徑自吃著碗中的飯。看來,她這個媳婦還不如一個干女兒。

晚餐的氣氛雖和諧,卻也沉悶。晚餐過後,韋老夫人到房間找兒子聊天,兩人在無人的房里才緊擁在一塊兒。

「兒子,為什麼和你老婆分房睡?」她知道他這麼做一定有苦衷。並非她寵兒子,是因為她太了解兒子。

「媽,這件事您就不要操心好不好?我一定會為韋家傳宗接代的。」

「孩子啊!要傳宗接代也要你婚姻幸福。看到你的婚姻不幸福,我也不要抱什麼孫子了,我寧可去抱什麼史奴比、米老鼠。」

「媽,您不要這樣說嘛,我很高興您能回來,真的很高興。」他岔開了話題。

「我知道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婚姻更是一輩子的事,媽不願意看到你就這樣過一生。就像我干女兒,雖然她從不願意多講,我也知道她肯定也為情所苦。」

「她到底是何方神聖,可以讓我媽贊不絕口、牽腸掛肚的?」

「她呀!善解人意、溫柔體貼、美麗大方,我就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兼笨蛋會放棄這樣的女孩,她還有一個跟你長得好像的兒子。」

「跟我長得好像的兒子?我的媽啊!我肯定不是那個混蛋兼笨蛋。」

「我倒希望你是那個混蛋兼笨蛋,那我不就有個純正血統的孫子了嗎?」

「也許她並不如你所想像的單純,搞不好是個唯利是圖的女人。」

「怎麼連你也懷疑你老媽的眼光。她連我的真正身份都不知道,在美國時,她一個女孩帶著一個小孩又要讀書又要生活的,卻從不肯接受我的幫助,我還怕她知道我的身份之後不願意跟我交往呢!」

「既然如此,我會好好照顧這個妹妹的。」

「那明天陪我去看我干女兒,好不好?」

「我明天要開會,改天好不好?」

「好吧!我要休息了,我明天得早一點出發。兒子,晚安。」

「晚安。」他們再一次擁抱對方。

之後的一個禮拜,韋老夫人幾乎天天守在她干女兒任曉辰的住處,恰巧任曉辰也放了一周的假。這期間她一直處心積慮,要安排兒子和干女兒踫面,機會卻總是擦身而過。

一周過去,任曉辰必須回公司上班,她本想把孩子再送回胡冠峰的媽媽那兒,韋老夫人卻執意要幫她帶慕天。任曉辰怕她來回奔跑太累,卻又不願意杵逆她只好答應。而她也答應任曉辰,若是太累,就把慕天交給胡冠峰的媽媽幫忙帶。

由于任曉辰這次為公司賺進一大筆錢,也打響了新世紀公司的名聲,黃經理特別準許她的上班時間可以彈性配合工作需要,有些Case她甚至可以在家中完成。也由于這個特許,她才敢依了韋老夫人的要求。

這天,任曉辰要為一個新Case加班,她只好同意讓慕天跟著她干媽回她家住一個晚上。第一次帶慕天回韋家,就引起了騷動。

董嫂看著這個小男孩,左看看、右看看,滿臉的不可思議。「老夫人,這怎麼可能,這孩子跟少爺小時候的樣子簡直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這下總算有人相信了吧!」韋老夫人得意的笑了。

「老夫人,他也許是少爺在外面生的也說不一定,不然,哪有可能長得這麼像?」

「我也希望是。」

慕天第一次在這麼大的房子里奔跑嬉戲,快樂的童笑聲充斥整間屋子。他對于所有沒見過的事物都覺得好奇,董嫂只得跟在他後面不停的回答他的問題。一主一僕一個孩子,讓沉靜的山中午後,添加一股溫馨的暖流。

在房里睡了一個下午覺的鐘芸倩,被這樣的笑聲吵得煩死了。她穿著暴露而性感的睡衣不加掩飾的走出房門。「董嫂,可不可以讓那個小表安靜點啊!」她對婆婆關心她的干女兒、干孫子比對她這個媳婦還關心,心中的不滿已醞釀了許久。

「少夫人,孩子本來就是這樣的,要是孩子不笑成天哭,那才頭痛呢!」

「芸倩,你也該換套衣服準備下來用晚餐了,順便來看看我的小寶貝,也許他會為你招來一個孩子喔。」

「是啊!少夫人,我們老家就有這樣的說法。」

「媽,要生孩子可是要先睡覺的,你兒子不跟我睡覺,怎麼生孩子啊!」

韋老夫人聞言一愣,董嫂也不敢再答腔,兩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甩頭進入房間。

天真無邪的慕天還是繼續奔跑嘻笑著,完全不知發生什麼事,直到他撞上了從外面進來的韋克凡。他抬頭看著高大的韋克凡,約幾秒鐘後,他拔腿沖到韋老夫人的懷里躲了起來。

「小寶貝,怎麼了?」韋老夫人抱緊他,關心地問。

「媽,他剛剛撞上我了。」韋克凡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克凡,你回來了!這個就是我干女兒的兒子,你快來看看他,連董嫂也說他長得像你。」她抱起孩子,讓他坐在膝上。

韋克凡蹲在母親的面前仔細的打量坐在母親膝上的小男孩,小男孩的眼神也勇敢的看著他,沒有先前的害怕。一種似曾相識、無法言喻的感覺停留在心頭,敲擊著他。

「克凡,怎樣,很像吧?」

「是很像。」他伸手握握小男孩的小手,然後對他說︰「嗨,你叫什麼名子?」

「嗨!我叫慕天。」他也握著韋克凡的手,開始覺得好玩。

「你今年幾歲了?」

他放開韋克凡的手,先伸出右手,再用左手幫助右手,比出三根手指頭,「我今年三歲。」

「你不要看他小,英文字母、唐詩、數字、認字……他都會,可不比你小時候差。」

「看來,他媽媽還是個盡職的好媽媽。」

「讓你找個機會和她見見面,你總是沒時間。」她難免也要抱怨兒子幾句。

「叔叔,你會不會做飛機?」慕天拉拉韋克凡的手。

「當然會啦!你讓我抱抱,我就做給你。」韋克凡伸出雙手。

慕天看了他一眼,才趴到他身上。韋克凡抱他站起身,上樓回房間做飛機去了!

晚餐時,連韋克凡的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這讓鐘芸倩很不是滋味。

「要逗孩子也不會自己努力生一個,光逗別人的有什麼用!」鐘芸倩完全不再顧慮婆婆是否在場。

「鐘芸倩,我請你明天到少凡那里做檢查,如果你不能生育,我們就早一點離婚,我也好再找個女人來幫我生。」

「韋克凡,你也該檢查檢查,不要把責任全推到我身上。」

「好了,你們不要吵了,找個時間兩個一起去檢查。克凡,到時候你就陪芸倩一起去,這種事是要夫妻一起檢查的。」

「好的,我會讓少凡安排。」韋克凡也懷疑起自己的生育能力是否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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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完班,已經十一點了!第一次讓孩子離開自己身邊,任曉辰老是覺得不安。她不是不放心讓干媽帶慕天,而是母性使然,只要孩子一離開自己身邊太久,就開始擔心。

平常她只要一加班,謝珊珊一定會跟胡冠峰來接她。她看到熟悉的車影由遠而近,直到在她跟前停下。她一坐進車子內,卻發現兩人透過擋風玻璃,直盯著前方。

「曉辰,你看,在那間賓館門口跟一個穿灰色衣服的男人拉拉扯扯的女人,像不像跟你哥哥同居的女人。」胡冠峰的眼光依舊沒有離開過前方。

任曉辰將目光移向胡冠峰說的地方。昏黃的燈光籠罩整條街道,賓館門口更顯得幽暗,女人的身形卻是似曾相識,但她仍不敢確定。「看得不是很清楚。」

胡冠峰將車緩緩開近,在賓館門口停了下來。

「是她,沒錯,是夢妮姐姐!」

三人看著一男一女拉扯著,也搞不清楚到底是誰拉誰。畢竟地點是在賓館門口,又加上夢妮衣著暴露,讓他們不敢貿然下判斷。顯然答案快揭曉了,那個穿灰色衣服的男人打了夢妮一巴掌,趁她搖搖晃晃之際,拉著她往賓館走。

任曉辰打開車門沖過去,讓來不及反應的胡冠峰和謝珊珊傻了眼。兩人互看一眼,也馬上下車跟過去。

「這位先生,可不可以請你放開這位小姐?」任曉辰口氣嚴肅。

兩人停下拉扯的動作,將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夢妮臉上有著喜悅也有著羞愧,她奮力甩掉男人的手,站到任曉辰身邊,似乎在尋求一份保護。

「放開她?!老子花錢玩女人都還沒玩到手,你要我放開她?也好,我看你比她還標致、還年輕,就由你來代替她!」說完,他想伸手抓住任曉辰的手。

任曉辰往後退了一步,及時來到她身後的胡冠峰抓住男人的手腕。「不準你踫她。」

男人的臉上扭曲著,顯然是胡冠峰在他手上施加了壓力。只見他抬頭看了身形高大的胡冠峰一眼後,立即說道︰「大哥不要生氣,不踫就不踫!」

胡冠峰放下男人的手,男人丟下自尊轉身走了!

「夢妮姐姐,你不要緊吧?」任曉辰拉著她的手,關心之情溢于言表。

「曉辰,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我沒事,謝謝你們。」她看看任曉辰,又看看她身邊的一男一女,她從皮包里拿出一枝筆、一張紙,在上面寫了一個電話號碼,然後塞到任曉辰的手里,「如果你願意,再跟我聯絡,再見!」說完,她立即離開。

任曉辰呆立在原地,望著夢妮的身影越走越遠,直到謝珊珊拉她上車。

「曉辰,我看你跟這些人的孽緣肯定未了,回國二個月就遇上韋克凡,現在又遇上你哥哥的同居人,世界真是小啊!」謝珊珊也不勝欷吁。

任曉辰從夢妮走後,便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她沒回答謝珊珊的話,因為她根本沒多余的心思听進去。她不知道夢妮為何又重操舊業?她更不知道該不該跟她聯絡?她曾經幫過她,邱老大也已經伏法,而哥哥是否依舊惡性不改?

回到家後,不見慕天的身影,空虛感包圍著她,也驅走了夢妮所帶來的疑惑。從慕天出生至今,第一次離開她身邊,她想打電話給干媽,听听慕天的聲音,偏偏時間又太晚了。看來,她今夜要為兒子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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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中午,任曉辰下班經過百貨公司門口,她看到百貨公司門口的花車上,擺著正在打折的去年冬季童裝。天氣漸漸涼了,兒子又長得好快,該幫兒子挑幾件衣服了。

衣服的價位打完了折還是很高,她一直都省吃儉用,不但要付房租,還要存錢還胡冠峰夫婦借她的錢,還要準備兒子的教育費……她將衣服拿在手中,心里盤算著該不該買。

「你為什麼在挑小孩子的衣服?」

任曉辰吃驚的放掉手中的衣服,轉身與韋克凡面對面。她像極了被逮個正著的小偷,心虛地道︰「因為……不是,我只是覺得這衣服很可愛,我想,我可以送給謝珊珊。」

「謝珊珊穿這麼小的衣服?」他覺得任曉辰的表情好像怕他知道什麼?

「當然不是,我只是隨便看看,沒什麼,再見!」她轉身就要走。

他及時拉住她的胳臂,對她說︰「陪我到上面吃飯。」

「我不餓,謝謝!」

「如果你想在這里拉拉扯扯,我也不反對。」他總有辦法威脅她。

任曉辰看看外面來來往往的行人,再看看百貨公司出入的顧客,她只好就範。

兩人搭電梯到達頂樓,走進餐廳的大門,她一眼就看到姚立杰、林巧裴在對韋克凡招手,旁邊還有一男一女,是她從沒見過的。她原以為只要跟他吃一頓飯就沒事了,沒想到竟有這麼多人。

兩人入座後,任曉辰向他們微微點頭,嘴角牽動著應付性的微笑。他們都是韋克凡的好朋友,她卻無端闖入這樣的一場飯局。「克凡,怎麼沒听你說要帶曉辰來?」姚立杰問。

「我在樓下恰巧踫到,就請她上來。」

「克凡,莫非她就是任曉辰?」一位男子說。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另一名女子也開口道。

「曉辰,他是我哥哥,那是我嫂嫂。」林巧裴介紹著。

「你們好。」任曉辰也知道他們,林翌和他的太太。

席間他們把話題停留在那一段求學時的共同回憶里,無論是哪一個人的韻事或糗事,都會成為其他兩位的笑柄。只是,當他們講到韋克凡的風流韻事時,眼光總會由韋克凡的身上飄到任曉辰身上。不過,見他們談笑風生,也讓任曉辰輕松不少。

「立杰,你打算帶巧裴到哪里蜜月?」她把目標轉到姚立杰身上。

「這得看克凡放我們幾天假了。」姚立杰把問題丟給韋克凡。

「不要現在設計我,我不作承諾。」韋克凡技巧的把問題擋掉。

「哥、嫂嫂,你們要不要來個二度蜜月,到時候一起去?」林巧裴建議。

「如果要二度蜜月,那我肯定拉著克凡也一起去,這樣我們三個男人有伴,才不會覺得無聊。」林翌說著。

「林翌,你的意思是說,跟女人在一起很無聊嘍?」他的老婆質問著。

「哥,你完蛋了!」林巧裴幸災樂禍地笑道。

「你當我是開玩笑的,你也知道克凡連第一次蜜月都沒去,哪來的二度蜜月!」林翌忙著跟老婆解釋。

「不過說真的,林翌的建議也不錯。克凡,你覺得可不可行呢?」姚立杰問。

韋克凡知道他意有所指。「如果有機會,我不反對。」

任曉辰覺得自己就像個隱形人,在一旁見他們笑鬧著。她不時看著手上的表,這頓飯已經吃了二個多鐘頭,她早該到家的,如今,她一通電話也沒打,干媽一定會擔心。

「對不起,我想去一下化妝室。」任曉辰輕聲的對韋克凡說。

「去吧!在櫃台旁邊。」韋克凡也輕聲的對她說。

到了櫃台,她先打電話給干媽,告訴她會晚一點到家,心中一塊石頭才算放了下來。從化妝室走出來,她在櫃台遇上正在簽帳的韋克凡,她站在旁邊等他簽完帳,立刻跟他說︰「我要先走了,謝謝你的午餐。」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順路的,我搭公車比較方便。」

「如果我堅持要送呢?」他的態度強硬。

「其實,我還沒打算回家,我還要去買個東西。」她不能讓他送她回去,萬一他得寸進尺又想到她住的地方,那不就會被他發現慕天!

「那我陪你去。」他不死心,打算跟她耗到底。

任曉辰快被他氣瘋了,「如果我是去跟男朋友約會,你也要去嗎?」

她不知道這句話竟惹怒了他。他拉著她的手走出餐廳、進入電梯,一路來到他停車的地方。他把她塞進前座,自己再走到駕駛座,憤怒的關上車門。

「說,你跟你男朋友約在什麼地方?」他側身看著她,眼底淨是怒火。

她不知道他為何要生氣,該生氣的是她呀!「你真的堅持要送?」

「說吧!在什麼地方。看來,我得跟他談談條件。」

任曉辰听得莫名其妙。「談什麼條件?」

「問他要多少錢,才肯把你讓給我?」

「我是一個人,不是一個物品,不能任由你買賣。」

「只要跟過我的女人,不管她是自動投懷送抱還是我想要的,一旦我不要了,他們都會得到該有的報酬。你說,這是不是另一種買賣?」

「不是每個女人都像你講的這樣。」

「你是不是呢?目前為止,你是第一個沒有在我這里得到報酬的女人,更可貴的是,那還是你的初夜。」

任曉辰听得瞠目結舌,心中隱忍許久的委屈,加上他不斷的羞辱,她已忍無可忍。她要完全月兌離他,不再跟他有一絲一毫的牽扯,不管她曾經有多麼想他!她模到車上的門把,卻打不開門,她急得喊叫︰「請你開門,我要出去!」

他將她的手反扣在身後,也不管外面是不是有人在看,他已經封上她的唇。他很快的結束這個吻,卻沒放開她的手。

「如果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請你高抬貴手,我不要什麼報酬,我只希望你放過我,不要再為難我。」她被抓住的手已漸漸麻了。

「高抬貴手?要我放過你?沒這麼容易!」她重重的傷了他的心,直到現在還在痛,他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過她。自從她離開他後,那種椎心之痛,終于讓他明白什麼叫。二年半來,他試著在每一個跟他有關系的女人身上找尋相同的感覺,卻都徒勞無功。

「那你到底想怎樣?」只要他能氣消,她什麼都願意做。她只求能跟孩子平靜度日。

「很簡單,只要你讓我滿足了,我就會放過你。」他放開她的手。

「要怎樣才可以讓你滿足?」

「用你的身體滿足我。」

她倍受屈辱的望著他,他要的居然是她的身體!而如果她給他,他就能放過她,不會再威脅到她和孩子的生活,那就給他吧!反正,她都已經給過他了,又何必在乎多一次。「那你就會放過我?」

「等到我不想要你了,你就自由了!而且,還會有一筆報酬。」

「我說過,我不要什麼報酬,我只要你信守承諾,等我滿足你,你就會放過我。你說吧!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她覺得好羞恥,越講頭越低。

他抬起她的下巴,讓她面對他,「你以為我只會要你一次?」他搖搖頭笑著。「絕對不會只有一次或是兩次,那絕對無法滿足我。」

「可是……」

他不讓她多說,又再度覆上她的唇。他輕輕挑逗她的舌尖,直到感受到她也沉迷其中並回應著他,他才緩緩的收回他的吻。「記住,不準任何男人踫你,除非我不要你。」

他的無情讓她的心好痛,而她卻只能默默承受。她曾想過不要理他,畢竟她也付出了代價。可是又怕他不放過她,早晚會發現孩子……誰教她竊取了他的種子。

「我必須要回家了!」她再度模索著車上的門把,因為他換了車。

「今天晚上陪我。」他的口氣急轉直下,已不再那麼霸道,反倒像是個要糖吃的小孩。

「我今天不方便,因為,剛好是我的……經期。」

「我只要你陪著我。」他的手撫模著她的臉頰,他的唇輕含著她的耳朵。

他的溫柔讓她有一股想留下來的沖動,可是她真的得趕回家照顧孩子。

「我的經期總讓我不舒服,我想回家休息,改天好不好?」她像哄孩子般地道。

「好。那我送你回去休息。」只要一跟她在一起,他的脾氣就會變得反復無常、無法控制,這哪像是叱 商場的風雲人物。

「不用了!你看外面正在塞車,你送我回去根本不順路。」

「好吧!你得隨時讓我找得到你,我不喜歡玩捉迷藏。」

她點點頭,終于打開車門下車,迅速走進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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