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著高跟鞋,齊柔曼妙身影來到休息室門前,剛才她手下的人通知聞人昊進到休息室找裴以星,她讓人找個理由把他留下。
「齊經理,這是你要的酒。」服務生托盤上放著兩只高腳杯,里頭艷紅的酒液輕輕晃著。
「謝謝,我拿進去就行。」
齊柔接過托盤,笑著讓服務生離開,等服務生轉過身後,她的手伸向其中一只高腳杯……
不一會兒,齊柔推門而入嬌聲輕喚。「昊哥。」
「你找我?」聞人昊坐在沙發上淡漠望著她。
「是的,昊哥,其實我是專程想向你道歉。」齊柔小臉上帶著一抹哀戚,「最近這陣子我老是惹得你不開心,對以星態度不好,你一定覺得我老是針對她。」
聞人昊不予置評,繼續冷眼望著她。
「你知道我喜歡你,從小就喜歡你了,但是我早就發現你的眼里始終只看著一個女孩,那不是我,是以星。」齊柔幽幽說著。
見聞人昊劍眉一蹙,齊柔頓了會兒,繼續說︰「你不必說我也明白,是我一廂情願的喜歡你,我卻為此事事都想爭過以星……我知道這樣不好,我想清楚了,我們一起長大,雖然不能如願以償與你相愛,但我也不願意失去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放棄了,我不會再爭了。」
聞人昊一楞,他猜過各種可能,就是沒想過齊柔說這麼深明大義的話。
「你……抱歉,感情無法勉強。」他沉吟了會說道。
「不,昊哥你別這樣說,我會覺得我很可憐的,我知道……愛情從來就沒有道理可言,沒有誰對誰錯的。」齊柔自嘲一笑。
「你會找到真正適合你的人。」聞人昊真心道。
「那就托昊哥的福了,或許還要昊哥多介紹呢,呵呵……」她嬌媚一笑,「昊哥,我想這陣子,我、還有我爸,一定都讓你們很頭痛吧,我今天是特地想和你說清楚,然後,我真心祝你和以星幸福,讓我們盡釋前嫌當好朋友吧。」
「謝謝。」見她說得真誠,聞人昊松了口氣,省得老爸總得面臨齊家人的疲勞轟炸。
「昊哥你是的,又是抱歉又是謝謝的,要讓我羞愧嗎?喏,這是我剛剛讓服務生送來的酒,我想……昊哥,這杯酒就讓我們一飲泯恩仇吧,呵呵。」齊柔自己說著都笑了出來。
接過她遞來的酒杯,聞人昊少見地對她輕笑,「過去就孤提了,都是一同長大的朋友,小星也是真的很在意你的友情。」
「那就好,我最擔心就是失去你們兩個好友……那,我先干杯。」齊柔嬌笑一聲,仰起細脖喝光杯中的酒。
聞人昊晃了晃酒杯仰首一口喝下,裴以星答應當他的女伴,又與齊柔說開這幾年化不掉的糾纏,沒有什麼比這還令他愉悅。
齊柔唇角輕輕揚起,「對了,昊哥你該不會還沒把以星追到手吧?」
「小星……她比較慢熱。」聞人昊眸底浮現一抹寵溺,但他可是決定要娶個老婆好過年,剩不到多久了。
「這樣啊,嘻嘻,追妻尚未成功,昊哥還得繼續努力喲。」她眸底閃過一抹嫉妒。
「呵,你們剛才彩排的怎樣了?」
「很好啊,合奏一定沒問題的,現在以星還在做最後練習,你知道她今天彈什麼嗎?我猜以星等會一定會驚艷全場的。」齊柔笑得燦爛,待會就只能讓裴以星獨撐全場了,她可沒空。
「高山流水和漁舟唱晚。」他說。
「沒錯,這可是古箏十大名曲中,榜上有名的難呢。」
「小星每天都練上好幾小時。」看得他都心疼那雙女敕手會不會受傷。
齊柔實在不想繼續談論裴以星。臉都快笑僵了,怎麼還沒什麼效果?索性話鋒一轉,「對了,昊哥,今年公關部和福委會合作的效果很好,員工報名也很踴躍,待會你要不要也上台展現一下歌喉或琴藝呢?」
「呵,我就不獻丑了,專心在台下替小星和你加油吧。」
齊柔實在想吐血,這男人非得三句不離裴以星嗎!
「昊哥,那關于大獎之後加碼的部分,福委會一定會拱著你們加碼,你要不要給我個底限,讓我好給他們打Pass,免得玩過頭了。」
聞人昊沉吟了會,「就五十萬吧,你們去分成幾個獎。」
「OK,那我去和福委會討論一下,昊哥一起去?」齊柔說著起身,瞥了下表,十分鐘了。
「你先去吧,小星要上台了,我去看看。」聞人昊還是不放心會怯場的小胖妹。「嗯……」他起身一離開沙發,身軀卻不禁晃了晃。
敝了,他怎麼會頭暈?
「昊哥,小心!你怎麼了?」齊柔急忙上前扶著他。
聞人昊幾乎半邊身軀都靠向齊柔,她的氣息沖進鼻腔,每一個呼吸都是誘人的香氣。
「我……沒事……」他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腦袋。
「昊哥,你頭暈嗎?要不要休息一會,我扶著你到樓上。」她嬌聲說著,笑得益發听魅,小手攙著他離開休息室,往電梯走去。
聞人昊終于驚覺身體怪異的反應,意識清醒卻手腳發軟無力……
罷才的酒肯定有問題,該死的,齊柔竟然對他下藥!
「你……」聞人昊一雙黑眸冰冷睞去。
「昊哥,你別擔心,我就是帶你到樓上房間躺一會。」齊柔嗲聲說。馬上,他就要屬于她了,真好,聚會選在御亞,樓上就有飯店真是替她省事。
出了電梯,齊柔朝她提早預訂的房間走去,因為是總統套房,門前兩位女服務生帶著房卡等候。
「貴賓您好。」女服務生替齊柔刷開房門,有些詫異地覷了聞人昊一眼,哇,好帥的男人。
「好了,我不用客房服務,別來打擾我們。」齊柔揮了揮手趕人。
砰一聲門一關,齊柔將聞人昊攙往房內那張大床。
「昊哥,現在不會有人打擾我們了。」齊柔坐上床,輕撫著他俊美的臉龐。
「你、不……不要做蠢事……」該死的,他手腳無力,身體卻熱得要死,下月復那種脹熱的異樣讓他很抓狂。
「這是好事呀!我們兩家本就是最適合聯姻的,都是裴以星莫名其妙橫插在中間,我一直都好討厭她呢!」齊柔一邊說著,一邊月兌下低胸禮服,身上僅剩蕾絲內衣,她就不相信看著自己曼妙的身材,吃了藥的他還會無動于衷。
雖然身體熱得讓聞人昊一度想放縱自己隨沖動而動作,但眼前的女人,他少數信任的女人,竟做出無恥的可恨行為讓他很心寒,這股寒意正好讓他保住一絲清醒。
「呵,你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聞人昊冷誚,他剛才還真的以為這女人那一團漿糊的腦袋終于想通,果然,本性難移。
「昊哥,我會這樣都是你們逼我的,怪不得我啊。」齊柔爬上床一步一步靠近他,卻遭他一臉嫌棄地推開。
「哼,你瞧!你就是這樣,老是拒絕我的心意,偏偏拿熱臉去貼裴以星那只丑小鴨,我哪里不好?論身材、論外貌、論家世、論能力,我哪一樣不是遠遠超越她?憑什麼她能得到你的青睞!」齊柔忿忿不平,她越說越激動。
「雲泥之別,無從比起。」聞人昊冷笑。就她這副驕縱任性、自以為是的性格,小胖妹的好又豈能言喻。
「在你眼里,我就這麼不堪?」齊柔臉色陰沉,「呵呵,沒關系,反正都無所謂了,我看藥效也差不多發作到難以忍耐的地步了吧,昊哥很熱嗎?你不用擔心,我馬上就會讓你解放的……」
「你現在離開,我還能既往不咎,否則明天起聞人集團將再無齊家人。」聞人昊語氣冰冷,他的報復她承受不起。
「哈哈呵呵呵……」齊柔笑得花枝亂顫,「昊哥,明天,我會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就是未來的聞人太太!齊家與聞人家就不分你我了,再說了,其實你也不吃虧,人家為了你可是一直潔身自愛著呢。」
聞人昊冷哼一聲,始終與她保持著距離,她進一步,他便轉移一步。
他能藏著愛意守候小胖妹十幾年,又怎麼可能意志如此薄弱的讓藥效控制?但局面仍對他大大不利……
另一邊,宴會廳內,舞台上裴以星正彈完一曲〈高山流水〉,台下熱烈的鼓掌,她卻心不在焉一心尋著聞人昊的身影。
聞人大哥說會來看她演奏,就一定會來,可是現在卻不見人影……
罷才那種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尤其,她也沒在場內看到齊柔的身影。
一首彈完,中場一小段休息時間是為了下一首〈漁舟唱晚〉,她必須要換個指甲。裴以星走到舞台後方拿出指甲輕輕纏在手上,前台現在是古裝美女舞群的暖場時間。
可是她眼皮直跳,心里總是莫名慌亂,到底怎麼了,不過就是聞人大哥沒來听她表演而已,什麼時候這麼在意他啦……
唉,裴以星輕輕一嘆,起身到化妝室檢視一下妝發,順便讓自己冷靜些。
「喂,你看到了吧?剛剛那個男人超級帥的!」
「對啊,那是我長這麼大看過最好看的男人,可是……你不覺得他哪里怪怪的嗎?」
「非常怪好不好,他幾乎都是靠那女人撐著走路,一定有鬼!」
「該不會是被下藥吧?」
「這……那怎麼辦?那女人一臉就是想把他一口吞下肚的樣子。」
「我們要不要跟經理說?還是報警?」
「可是……」
「你忍心看那個男人被摧殘嗎?」
「當然不想啊……」
裴以星腳步才正要踏出化妝室,就听見門外角落兩名年輕的女服務生竊竊私語。
很帥的男人?
下藥?
摧殘?
這是什麼駭人听聞的詞!裴以星有種不好的預感。
「對不起,我想請問一下你們看到的是不是一個很高、長得很好很好看、穿著丈青色西裝的男人?」裴以星一腳踏出化妝室,追上就快離去的兩名服務生。
兩個小女生發現說話被人听到,有些害怕,「我、我們不知道……」
「等等,你們別走。我沒有惡意,你們說那人應該是我朋友,我一直找不到他,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們在哪看到他?」裴以星急忙追上。
「朋友?他是……你男朋友嗎?」兩個小女生互覷一眼,眼前這個臉圓圓可愛的女生似乎沒什麼惡意,她看起來真的很擔心。
「男、呃……是、是我朋友,你們是在哪見到他?」
「在樓上……房間……」兩人臉色尷尬,說得小聲。
裴以星僵了僵,「房間?你們快帶我去!」
「這不符合規定,飯店有義務保護房客的隱私……」
老天,她整晚的不祥預感成真了嗎……不,若真是聞人大哥,她不能讓這件事被爆發出來,對他的形象與集團都會有很大的影響。
「如果這樣,那我直接報警吧!其實我並不想把事情鬧大,一堆警察到飯店來也不好看,你們了解吧?我就是上樓去確認是不是我的……朋友,我擔心他被壞女人害了,我們是一起來參加公司聚會的。
「不瞞你們,有個壞女人這陣子老纏著他,你們也看到他很帥了對吧?萬一他遇到危險怎麼辦?!再說,我們只要偷偷去確認,如果看了之後不是的話,也不會有太大影響,總比報警鬧得人盡皆知來的好,不如你們就假裝客房服務去問問……好嗎?」裴以星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試圖說服兩位小女生。
兩名小女生是初入社會的新鮮人,也沒踫過這種事,一來被她說得不知所措,她們本就擔心發生違法的事,要是警察真來了,事情就大條了;二來心底也不願見那俊美的男人讓裴以星口中所謂的壞女人害了。
反正只是假裝客房服務而已……她們互看一眼,說︰「那……我們就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