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太黑,心太累,情已疲憊……
杜泆澐一個人躲在小酒館喝酒,喝得不見天日,喝到完全忘了自己是誰……
台上駐唱的女歌手一直反復吟唱感性的歌,黑暗中許許多多不羈的靈魂幽幽浮動;狹窄的空間里,微醺的她隱約感覺有幾雙灼熱的眼神,流連停駐在她堆滿愁雲的容顏。
滿街都是寂寞的人呵!她在心里呼喊——
想不到自己回到杜家當大小姐,表面上是風光榮耀,實際上卻像千一座無形的苦牢——沒有自由、沒有自我,連生命都隨時不保!
原以為有司徒傲麒在身旁是上天補償自己最好的禮物。哼,誰又想得到,他竟帶來更多的心靈災害?哈哈,老天爺真是太愛開她的玩笑了!
她舉起酒杯,再灌下苦澀酒汁,卻怎麼都澆不滅狂燒的那把火,愛他愛到不能收的心火……
唉……說穿了,不就是自己太傻,太單純嗎?
上過床、做過愛又算什麼?像司徒傲麒那種經常和死神打交道、最寶貴的一條命都可以出賣的人會有什麼真心?
何況,自從相處以來,這個人何曾親口對自己說過「愛」呢!一切都是自己痴心妄想啊!
「小姐,借個火好嗎?」
不知打哪冒出來的陌生男人,在她眼前伸出一支煙。
「對不起,我不抽煙。」
杜泆澐昂首將酒一口喝盡,連正眼也不看他,擺明不願搭理任何人。
「哦?小姐不抽煙,酒倒是喝得挺凶的嘛!來,我請你喝一杯……」
「抱歉,我不想被打擾。」她拿起酒杯,搖搖晃晃準備換位子。
男人不客氣的毛手搭上她光潔性感的肩頭。「別走嘛!心情不好,光喝酒解不了愁的,不如我們出去走走?」
「不!放開我!」
杜泆澐努力要掙月兌無聊男子的騷擾,但過多酒精讓她失去力氣,甚至連最基本站穩都成問題……
「你喝太多了!喝到連站都站不穩了……女孩子喝這麼多,會招歹徒覬覦的喔!嘿嘿嘿……」
男人不懷好意涎著臉笑著,大手不客氣摟抱她的細腰。「走,我帶你去醒醒酒!」
「我不要!放開……」她跌坐地上,短裙下美麗修長的腿袒露無遺——
「嘻,小姐身材不錯喔!」男人吱吱放肆婬笑。「這麼漂亮的女孩怎麼自個兒躲在酒吧哀怨呢?太可惜了!」
他更大膽伸手將她往自己身上攬,還湊過嘴在她頰邊親吻。「跟著我,讓我給你快樂……嗯?」
「走開!走開……不要踫我!」
天!誰來救我?傲麒!傲麒你在哪兒?
一時沖動跑出來,在此危急時刻才想起環伺四周的重重危機,無限膨脹的恐懼如海嘯瞬間將她席卷……
「放開她!」
一個陌生低沉喑啞男聲,劃過紛擾嘈雜的酒吧。「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竟敢隨便放肆?三秒鐘之內給我滾!」
是他嗎?是他來救我了嗎?
啊!他的手腕系著我的動態呵!是的,一定是他覺察有危險,所以趕來相救!杜泆澐欣喜若狂,虛空的心這一刻又漲得滿滿……
急忙抬眼尋找聲音來處,一看到矗立眼前的陌生男人,所有喜悅期待又破滅了
不是他……不是他啊!
可惡,該死的司徒傲麒死到哪里去了?什麼世界頂尖的國際保鏢,全是騙人的!此刻的自己越過千驚萬險,他仍然沒出現?
「這算什麼嘛,好意思領我那麼高的酬勞?根本是坑人……」
杜泆澐嘟嚎著上邊扶住椅子,掙扎想站起來,卻又搖擺地跌坐地上。
「小姐,你沒事吧?」
男人以強勁的手臂扶起她到沙發上休憩。「真不好意思!小店管理不周,才讓那種人渣混進來,你還好吧?要不要喝杯茶,休息一下?」
「也好,謝謝你。」
杜泆澐用殘留清醒打量眼前的好心男人,覺得他有一股說不出的熟悉感,但又說不上哪里見過?
「來,這是陳年普洱茶,醒酒最有效了!」男人細心吹拂熱騰騰的茶水。
「喝完茶,讓我送你回家,一個女孩子獨自在外面真是太危險了。」
杜泆澐被他輕柔的言語和眼底的善意感動了!絲毫沒想到他也是不明來歷的陌生人哪!
濃濃茶汁泛著清香,杜泆澐毫不猶疑大口喝下去——不消半分鐘,她便陷入昏迷,在失去意識前一秒,她听到男人以低沉冷漠的聲音交代手下。
「快,先拿下她身上的追蹤器……」
「是。那東西很細小,先把她衣服月兌掉再找比較快!」
「哼!這丫頭十幾年來一點兒長進也沒有,還是這麼好騙!炳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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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滴……
隨著手腕上的追蹤器急遽閃爍紅色警訊,司徒傲麒著急得一顆心吊在喉嚨,稍一不慎就要跌出來!
握方向盤的手是顫抖的——他入行這麼久,什麼棘手的案件沒踫過?只因為出事的人不一樣,內心感受有如天壤之別!
「鷹老大,現在追得到正確位置嗎?」他頻頻呼叫在總部坐鎮的南紅鷹。
「嗯……需要再等一會兒,追蹤器的附近有強烈的干擾。你先靜下心,一會兒我有消息馬上通知你!」「媽的!你做事太沒效率了吧?現在每過一秒鐘,她的生命就多一分不保!媽的,你懂不懂啊?」司徒傲麒像吃了幾噸炸藥,動輒發火。
「知道!我當然知道!追不出來我也沒辦法啊!大家都盡力在幫你了,你干嘛這麼沉不住氣?冷靜點,隨時有機會……」
南紅鷹在電話彼端也氣得快吐血!沒料到一向冷靜自持的司徒傲麒會變得如此浮躁?簡直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像只無頭蒼蠅盲目亂闖!
如果他再不平靜下來,恢復平日條理分明、清晰睿智的水準,再簡單的問題都會被他搞砸!
「該死的!明知自己身邊危機四伏,為什麼要單獨外出呢?」
他懊惱責怪任性的杜泆澐,也怪自己太大意。「誰曉得我才離開她視線半個小時,她就不見了!」
「所以嘍!你槌胸頓足有什麼用?自己的疏忽怪得了誰?身為貼身護衛,怎麼可以隨便離開?」南紅鷹忍不住要放馬後炮。
「唉,我大嫂來找我嘛!和她聊了一會兒,誰知道……」
「唉呀!般不好問題就出在這兒!她,那位嬌滴滴的杜泆澐大小姐該不會看到你和岑芝青在一起,產生了什麼誤會才不告而別吧?!」
渾沌的腦袋猛地一震——司徒傲麒往自己大腿一拍。
「啊!恐怕被你猜中了——但是,我和大嫂只是談談天而已,她犯不著反應這麼大吧?」司徒傲麒半信半疑。
「嘿!這你就不懂了……女人啊,吃起醋來搞得你天搖地動、天翻地覆都有可能!我看是八九不離十啦!」
「噢!怎麼會這樣?她好歹也該來問我一聲?」
「以你對那個小辣椒的了解,當看到你和美女一起有說有笑,沒馬上拿菜刀追砍你算有風度了。還會去問你?做夢!」
「好啦,別廢話了!正確位置追出來了嗎?」
司徒傲麒沒時間想別的,了心只想快快看到她安然無恙就好!
「有了!有了!」南紅鷹大叫。「快開你的衛星導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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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冷……」
迷蒙中,杜泆澐聞到一股雨後泥土的潮腥味兒。
「醒了嗎?親愛的小妹——」
低沉的男聲泛著空曠回音,不很其實地飄在耳際,感覺像做夢。
「這……是哪里啊?我怎麼會在這里?」
杜泆澐掙扎著張開沉重眼皮,映入眼簾是四面白牆,還有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親愛的小妹,你……不認識我了?」
「啊!你……你是誰啊?我,我不認識你啊!」
陰慘慘的一張臉迸射幽冥恐怖的眸光,杜泆澐定楮一看,正是酒館里救他的男人,只是他和善的面孔換成猙獰丑惡,嚇得她全身抖顫,雞皮疙瘩全體起立。
「你……到底是誰啊?為什麼把我綁在這里?」
「嘖,連自己的哥哥都不認識了?,你真沒有手足之情啊!」
「什麼?哥哥?我哪來的哥哥?你是誰?你到底想干什麼?」
杜泆澐仿佛墜落五里煙霧,根本听不懂男人在說什麼?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早就被暗殺死了,哪還有哥哥?
「唉,果然是沒良心喔!我心愛的小妹妹……來,靠近一點兒,讓你看得清楚些——」
男人猙獰的笑臉不斷向前移動,她怔怔望著,一張隱藏在記憶深處的臉逐漸在眼前放大……
「啊!我的天哪!你……你是大哥!你是杜文昌?你不是已經死在菲律賓了嗎?天,是我有問題還是你不正常?人死怎麼能復生呢?」
杜泆澐三魂七魄嚇掉一大半,怪不得第一眼在酒館看到他就有似曾相識的感受!
「看出來了?我只是小小整了型,原來的樣子不至于全都消失吧?」
杜文昌不懷好意擰住她的下巴。「好久不見哪!小妹,沒想到當年被杜老頭眾老婆排擠掃出家門的小可憐,居然也坐上董事長的位子了……」
「哼,原來你沒死?那麼杜泆澐武昌呢?他是不是也跟你一樣在哪里好好活著?」
「如果他活著,杜家還輸得到你?」
杜文昌加重手勁捏掐她的下巴,痛得她月兌出眼淚。「反正,落在我手上,你也活不久了!看在咱們兄妹一場,我就做做好人,把事情來龍去脈說清楚,你也不必做冤死鬼了!」
「為什麼要我死?我礙了你什麼?」
杜泆澐更迷惘了。「你以為我希罕杜家的產業嗎?告訴你我一點也不想做什麼鬼董事長!你要的話全部給你好了,不需要這麼大費周章!」
「哼,你果然很單純啊?如果事情像你說的那麼簡單,我何必辛苦導演這一場?煞費苦心到菲律賓買尸體,假裝遭暗槍襲擊身亡?然後,故布疑陣買凶殺死杜泆澐武昌和那群賤女人?」
「你……原來全是你做的!殯儀館那場槍襲也是你?你太可怕了!杜家到底欠你什麼?要你使出這種狠毒手段?」杜泆澐近乎昏厥,不敢相信自己的大哥竟是喪心病狂的殺人魔!
杜文昌一臉慍怒。「杜家欠我可多了……老頭立遺囑分財產那一年,大老婆串連最小的老婆揭發我不是老頭親生兒子的事實,老頭一氣之下把所有財產全歸杜泆澐武昌名下,我那個不要臉的媽氣不過,找我商量想除掉杜泆澐武昌及另兩個老婆奪產……哼,她的想法給了我靈感,仔細思前想後,我發覺唯有把自己也除掉,整件事才會天衣無縫……如果連我都死了,老頭才不會懷疑到我身上,轉向相信他惹上仇家,有人蓄意要他絕子絕孫……」
「……天,你的心好黑……你根本沒血沒淚!好歹沒血緣的杜家也把你養大而你竟然——」
「我親愛的、名義上的妹妹,不必對我講什麼仁義道德!這年頭,還有什麼比錢更重要?哈哈哈,除掉你,便是我征服杜家最完美的句點。要不是那個難纏的保鏢,你早該下去報到了!親愛的妹妹,再見啦!我會對你好一點,讓你死得痛快一點,淒美一點……舒詮治會來陪你的,下一期八卦雜志的頭條將會是你和舒詮治分手而激烈爭吵,然後車子不慎失控雙雙落海斃命的消息!哈哈哈,你佩服我的想像力吧!我自己都忍不住佩服我自己耶!」
「你?!你把舒詮治怎麼了?他人呢?」
杜泆澐驚慌問道︰「我們杜家的恩怨不要累及無辜啊!你快把他放了……」
「來不及了!他比你早走一步,連車帶人都在我手上——反正,你不也很討厭他嗎?讓為兄的順手幫你解決……你該感謝我咧!放心吧,我會把你們擺得好好的,一起扔進海里……」
「啊!不要!你殺了舒詮治?他是無辜的啊!你為什麼要下這種毒手?」
她蒼白著臉,不可置信搖頭。「杜文昌!你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告訴你,你不會得逞的,傲麒會來救我……就算我死了,你不是杜家兒子,況且你已經死了,杜氏不會落到你手里……」
「唉,我說你單純,你還真是夠單純——我不是杜家子孫,但法律上是啊,你以為杜老頭那麼好面子,他會笨到把此等家丑到處張揚嗎?知道我不是杜家人的全死光了——包括你!炳哈,當初我在菲律賓的尸體根本沒有法官承認的驗尸報告,所以在法律上我沒有辦理死亡登記,現在再活回來也沒什麼大不了!」
「你,你真是混世大魔頭!倘若我真的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
「哈,你盡避放馬過來吧,我等著——」
杜文昌走到外面得意洋洋看著水慢慢淹上來。
為了布置這「刑場」,杜文昌可費了不少功夫︰他將唯一連接隔壁棟地下室的逃生鐵門緊緊鎖死,待水淹起,把接連地面的活動鐵梯一抽再合上鐵門,那被綁在牆上的杜泆澐就算是插翅也難飛了!
「杜文昌,你的奸計絕對不會得逞的,天理昭彰!老天爺不會放過你!」
「哈哈,不必精神喊話了!我親愛的小妹,你安心做鬼去吧!那個沒用保鏢被我用追蹤器誤導到距離此處十萬八千里遠的地方,等他趕過來正好幫你收尸。哈哈……」
「如果讓我活著,你就死定了!」
杜泆澐發覺自己下半身全浸在水里,她被綁在一座廢棄公寓地下室,杜文昌打算用水淹死她——努力環看四周,完全看不到可逃生的出口!
唉!完了,這下真的是完了……
杜泆澐泄氣絕對地流下眼淚,又想到可憐的舒詮治,平白無故被抓來當配角,莫名其妙就死了,他有夠倒霉。
水,愈淹愈快、愈淹愈高……
杜泆澐拼命蹬腳,抬高下巴,盡量拖延水淹沒鼻子的時間。一直到不留情的冰冷流水覆沒了口鼻,她才真的絕望——
不住地在心中默默祝禱︰再見吧!傲麒,你既已有知心的人,祝你幸福……
來生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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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听著!姓舒的小子和他的車已經在貨車里了,等丫頭解決以後,馬上把她弄進去,我們原先的計劃,愈快愈好!」
杜文昌站在廢棄公寓外,仔細吩咐屬下去做他劇本中最後的步驟。
精心安排演練許多年,杜家的一切就快名正言順地歸到他手里了!
此時,他心中的喜悅悸動是不能言喻的,回想自己被揭露身份後,杜老頭對他不屑一顧,別說是當兒子,根本連條狗都不如!他一再地忍氣吞聲,就為了出這口氣——
而今,總算讓他等到了!杜文昌忍不住得意撫掌大笑。
「杜老頭,我送你寶貝女兒去陪你,你們一家算是團圓了!炳……」
「只怕,你是得意的太早了!」
不知不覺間,一把冰冷的手槍抵在他腦後,幾個原本在他身邊的嘍羅竟然全不見了!
杜文昌臉色一黯。「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南紅鷹牢牢抓緊他,冷冷要脅道︰「要命的話,快吩咐他們停止放水!」
「辦不到!」杜文昌冷硬回答。
「你找死!」南紅鷹把槍口貼近他的太陽穴。「再給你一次機會,快叫他們停止放水!」
「哼,我杜文昌死過一次了,你以為用死可以嚇唬我嗎?你們那位神勇的司徒先生已經潛入地下室了吧?」
杜文昌不為所動,心里快速運籌事先演練過的計劃,他陰沉的眸子望向某一定點,沉重而緩慢地點點頭,仿佛跟什麼人打著暗號。
狡猾如狐狸的他早想到「煉煞盟」的成員皆非等閑,他們會及時追過來,而且神不知鬼不覺便將兄弟們各個擊破。
同時,他也知道司徒傲麒一定會不顧一切潛入地下室救人,所以,他事先已布好另一個局——
當確定司徒傲麒進入地下室後,躲在暗處的手下一接到暗示便將他自己用來進出的活動鐵門焊牢鎖死。
如此一來,整個地下室完全沒有出路,連司徒傲麒都會浸死在里面!
轟!突然一聲巨響,鐵門砰地合上,死死釘牢地面上——
「傲麒——天啊……」
南紅鷹听到巨響,心底一陣發毛。「你居然……把唯一的出路封住?你——」
「沒錯。既然他倆互相意愛,我就成全他們吧!讓他們在水里好好恩愛……」
「可惡!你這個人渣!死一千遍不足惜的人渣!去死吧!」
砰砰砰砰!南紅鷹盛怒下失去理智,對著他的腦袋連開數槍——
彼不得杜文昌像個軟布偶癱倒血泊中,他無論如何不能讓自己最精銳的手下毀于一旦!
拿出迷你無線通話耳機,他大喊。「糟了!你快想辦法逃啊!鐵門被鎖死了,快找第二個出口,我去想辦法停止放水——時間不多了,你一定要給我活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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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醒啊!」
杜文昌仨算得頗為準確,司徒傲麒從追蹤器所在的位置兜轉一大圈來到這致命現場,杜泆澐已浸水好一會兒,氣幾乎要斷了……
傲麒進入地下室時就想到杜文昌有可能會祭出「封死出口」這狠招,但他為了救出,哪管地下室的水淹到多滿,自己進得去能不能出得來?
于是,他真的啥都不管地下到水里面,先找到他心愛的,狠狠灌她一大口氣——
確定她能自行呼吸後,他一手抱住撐高她,另一手用身上僅有的工具,在較薄的牆角敲出小洞,充作透氣窗口以確保空氣無虞。
「!你醒醒啊!我需要你幫助我……」
他輕拍她面頰,希望她快點清醒。
「啊!我已經死了嗎?是天使來接我上天堂了嗎?」
杜泆澐幽幽醒轉,感覺掌心傳來熱熱體溫,靠著這股熱力,她有了求生的意志。
「你醒了嗎?太好了!千萬要撐著點,我們馬上就可以出去了!來,你自己扶好——我去找通往隔壁的鐵門。」
憑著一般公寓建築的常識,他知道地下室必然有互通的鐵門,他得把握時間去找。
「天!你干嘛跑下來?」杜泆澐吃驚望著脖子以下潛身水里的他。
「你傻瓜啊!萬一出不去,我們都會淹死的!」
「就算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何況……我們未必會死,等我一下下,找到鐵門我們就有救了!」
他的眸子門著希望的晶光!
「你……這是何必呢?你有你自己的人生啊!」想到那個偎在他懷里的美麗女人,杜泆澐心酸不能自己——
「沒了你,我還會有什麼人生呢?」他邊說邊專注以潛在水中的手腳搜尋鐵門可能的位置。
「你……說這話,不怕傷了別人的心嗎?」杜泆澐很為他的女人不值。
「我知道你很敬業,絕對不會見死不救,但是,萬一你為了我而有什麼三長兩短——怎麼對得起人家?」
「我只有你,哪來什麼人家?噓,別吵……我快模到門了!」
「可是,那天……你,明明就——」杜泆澐想問又不敢問,支支吾吾。
「會客室那位……是?」
「啊!在這里!我找到了!」
司徒傲麒興奮大喊。「你撐著別亂動!我需要一點時間撬開門鎖。相信我,對我們混跡江湖的人來說,開個鎖不是難事,不會太久的!你等等啊!」
話說完,他一口氣潛進去,拼命用力敲打生銹的門鎖,浮上來換氣時,還要順便鼓勵她!
「快好了!快好了!再一次,再一次就開了!」
丙然,不多久轟地一聲巨響,鐵門終于被他橇開了
「太好了!我們游到隔壁去,隔壁地下室的門一定可以通!」
傲麒擁緊她,仿如海中蛟龍奮力向隔壁泅泳,而她緊緊依靠他懷中,感覺前所未有的安全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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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往醫院的救護車上——
「還好嗎?冷不冷?」
傲麒全身濕透,包著大毛巾的他仍笑容滿面。
「嗯……能再見到你,什麼冷都不怕了!」伸出手緊緊與他交握。
「為什麼一聲不響跑出去?你差點兒把我給急死了!」
傲麒以溫柔的語氣責備。「如果我再慢個兩分鐘,結局就不是這樣了啊,光想到就覺得心髒好痛……以後不準再這樣嚇我!」
「人家……我跑出去,是因為你沒來得及回答我的那個問題。」
「什麼問題?」他愛寵地扶起她納入懷中。
「會客室里,那個女孩是誰?」
「天!你居然為了她跟自己生命開玩笑?」傲麒沒好氣自她一眼。
「是誰嘛?快告訴我!」她撒嬌的在他胸前磨蹭。
「好!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曾告訴舒詮治說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說,你喜歡的那個人是誰?」
「哇!你好過分!現在還問我這個問題?」她又羞又惱,嘟起嘴道︰「不講不講!死也不講!」
「真的?好,那我也不告訴你!」
「不行!你賴皮!」強烈的好奇蝕穿她的心。「快說!」
「好吧,我先告訴你,那個女人是我大哥的老婆!也就是我大嫂。」
「真的?可是,你們……不像啊……」
又是笑又是流淚,心上一塊大石總算落了地,松了口大氣!
「不管你信不信,總之如假包換!現在換你回答了——說!你喜歡的那個人是不是我?」
瞅住他的凝眸,甜甜地笑著點點頭,然後昂首覆住他的唇,以熱吻來告訴他正確的答案;傲麒則是用力用力地把心愛的她揉在懷里,一分一寸都不願分離……
他們就這樣在救護車里旁若無人地又親又摟甜蜜幸福地完全不似需要急救的人!
啊,即使毀天滅地也無妨呵,甜蜜地想︰她擁有的是一雙世界上最堅固的臂膀,他會護衛她、保護她,今生今世……
—本書完—
編注︰
1.欲知司徒傲龍與岑芝青的愛情故事,請看「情人……」。
2.欲知司徒傲麟的愛情故事,敬請「香檳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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