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的狀況讓龍日揚的腦袋停止運作,但在短暫的怔忡之後,隨即恢復理智。
「你在干什麼好事?!」闖入的米格不留余地的破口大罵,憤恨的抓起克莉絲汀的縴腕,上頭隨即出現一條紅印。
他在借機報復,克莉絲汀暗暗怒瞪他一眼,哪猜不出他那鄙俗的腦袋裝的是什麼!
「我沒有……」聲如蚊蚋,縴細的手臂卻毫不留情的暗撞了一下米格的腰際,迫使他松開自己。
「你這下賤的女人,竟敢做出這麼無恥的事,看我不把照片交給哥哥,讓他把你毒打一頓才怪!」就算是偽裝也罷,能逞一時的口舌之快,侮辱平日趾高氣揚的她,米格還是有一絲快意。
冷眼旁觀,龍日揚正努力厘清事情的始末,他想,這若不是所謂的捉奸在床,就是一場騙局。
沖動的步向龍日揚,米格怒氣騰騰的開口,「你!居然敢染指我嫂嫂,有什麼話好說?」
嫂嫂?「你情我願,還有什麼好說?」他反問一句,絲毫不感到緊張與害怕。
見著龍日揚無所謂的態度,米格神情有絲緊張的更加凶惡,想借此嚇唬住眼前看來不凡的人。看來這次果真是挑上一只大肥羊,光看他的穿著——整套亞曼尼的西裝,更不用說與生俱來的氣勢,正所謂事情總有一體兩面,挑上這樣的男人雖能帶來橫財,卻也需冒很大的風險。
誰知道肥羊會不會突然變成餓狼?這些有錢的商人可都是手段狠戾、吃人不吐骨頭。
「你吃干抹淨了就想走?」
睨了一眼一旁默不作聲的克莉絲汀,龍日揚嘴角勾起一道弧度,「我連踫都還沒踫到,哪來的吃?」現在他倒是很確定眼前自稱是克萊兒小叔的人要的是一筆為數不少的「遮羞費」。
這算什麼?是設計好的仙人跳,還是當真這位看起來應當是小鳥依人的小女人紅杏出牆被逮個正著?
「少嗦,你偷人家老婆就罪該萬死!」這個男人怎麼這麼難對付?以往的人總是在看到他沖進來威脅後,就急著付錢想溜。
「身為人妻出來偷人就沒罪?」拜托,他可是受害者。
周旋久了,米格開始感到不耐,一把抓住龍日揚才甫套上襯衫的衣領,大聲咆哮著,「你少跟我說些有的沒的,拿五萬英鎊來,我可以不跟你計較,否則等我哥來,你就慘了!」
由于米格幾乎比龍日揚矮兩個頭,他必須吃力的抬高手才能抓著他潔白的領子,所以縱使他再如何凶神惡煞,優劣也一目了然。
「放開。」淡漠的盯著他,龍日揚接著道︰「目的是什麼?錢?」瞥了眼一旁一的她,感覺似乎有點不同。
微顰起眉頭,細致的眉目眯在一塊兒,克莉絲汀發覺自己非常想早點離開這,結束這場金錢的騙局。
「當然不是,錢不過是……」米格雖懼于龍日揚的氣勢,但卻無法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停。」克莉絲汀突兀的插話進來,打斷兩人暗潮洶涌的對恃,「米格,我拜托你用點腦袋,不要用拳頭做事。」她諷刺道,似乎受不了眼前的僵局,不耐的開口。
既然都已經要被人家揭穿了,就干脆一點、坦白一點,辦事才不用拐彎抹角,浪費時間。
「你!」米格放開龍日揚的領子,卻也只敢不屑的啐了一聲,怕的是她陣前倒戈。
「一句話,給錢或不給?」她雙手環胸,拉回方才刻意拉下的衣服,為的是營造出曖昧的效果。
真是麻煩,不干不脆的最讓人心煩!
「給又如何?不給又如何?」難道他就該自認倒霉,只能模模鼻子奉上荷包?
沒想到英國這種地方也有搞這種把戲的人,算是他錯看了人,就算要他為此付出些代價,倒也是無所謂,反正所謂經驗靠的就是教訓累積,人才能不斷的成長。
但是面對她變化倏忽的態度,前後簡直判若兩人,或許是大男人主義作祟,他不能原諒自己居然敗在一個女人手上。
而且還是這種老套的詐欺手法,好一個仙人跳,怪就怪克萊兒太美、太柔、太嬌……或許這些都是假象,但它們確實存在過。
也或許連「克萊兒」這個名字都是假的。
「給了我就當事情沒發生過,各走各的,不給,我就告你強暴。」克莉絲汀簡單明了的道,一下子角色從受害者變成壞人。
「真無情,想剛才我們還很甜蜜。」龍日揚嘲諷的瞄了一眼大床,似乎上頭還存有曖昧的味道。無所謂的聳聳肩,她再度從口袋拿出煙點上,平聲道︰「那麼既然都吃到甜頭,給點錢不為過。」她絲毫不覺愧疚,反正這種人錢多的是,拿來救濟他們一下也是應該的。
況且這次要分給米格那家伙百分之七十,她拿到的不過是少少的三成,有什麼好愧疚?
「甜蜜的克萊兒,誰想得到你面具底下居然有這樣的一面?」連閱人無數的他也讓她精湛的演技給蒙蔽。
「過獎,希望楚楚可憐的克萊兒讓你作了個好夢,滿足大男人想保護縴弱女人的沙豬心態。」克莉絲汀明嘲暗諷。的確,她會選擇扮演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克萊兒,就是看中了男人對這類女人沒有抵抗力。
真是一群沒大腦的豬!
龍日揚起身套上西裝外套,身手撿起床上微縐的領帶,卻被另一只細白小手覆住,接過領帶。她一語不發,幾個完美的動作,為他打好領帶。
「這也算特別服務?」他挑起一道眉,有絲冷意的微笑。
「隨便你怎麼想。」
「我身上沒錢。」攤了下手,他想,大概惟有他才能在這種場合還如此冷靜應對,其他人八成不是暴跳如雷就是急著腳底抹油,不過他不選擇當前者也不願當後者,他有自己的手段。
他也不怕她告,她以為有錢有勢的人都很清高?還是她不曉得在法庭上頭,錢砸得多的人,永遠是贏家?
要不是他是來度假,而且還是以抱病休養為借口,擔心他們真的去告他,鬧到外婆耳里,他一切的詭計都會被拆穿,他現在會馬上掉頭走人。
不來,怎麼可能沒錢!哪有人出門不帶錢!」隨即認定龍日揚是在唬他,米格的貪欲讓火氣又直線升了上來。
而克莉絲汀卻不以為意,她懂有些有錢人身上是不帶現金的,他們有信用卡,而雖然可以開支票,但她也相信沒有人會隨身攜帶那種東西。
「不相信?」他單純的反問一句。
他語氣里的氣勢讓米格為之一震,卻還是硬著頭皮頂撞,「就是不信,讓我搜!」說著便要沖上去,五爪伸向龍日揚的衣服,欲查個徹底。
「放開你的髒手。」龍日揚蹙起眉,旋了個身,閃去米格的魔爪。
「夠了,米格。」克莉絲汀冷然制止,吞吐一口煙霧,繼續道︰「給他聯絡方式,讓他能夠準確無誤的找到你。」
「什麼?!」瞠大原本如豆的雙眸,米格不滿的瞪著她。
他早知道這女人不懷好意,想著要陷害他,讓對方知道聯絡方式不等于是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下?
「你不想要錢?」
刺中他的弱點,不得已,米格只有妥協,「好,算你狠。」
「反正你有證據在手上,諒他不敢對你怎樣。」克莉絲汀筆意說得大聲,好讓龍日揚知曉他們手中可是有著把柄。
「哼,到時候出事的是我又不是你。」冷哼,米格低喃抱怨。
總有一天他要讓這個沒血沒淚的女人好看,讓她哭著下跪求自己,女人都一樣下賤。
「你說什麼?」疑問的瞅著米格,她叼著煙。
「沒什麼。」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她連在這里多待一秒都要窒息,因為她能真確的感受到龍日揚灼熱的視線從頭到尾沒離開過自己。
她被他盯得不舒服極了!
克莉絲汀頭也不回的離開,邊走邊甩著金絲緞的秀發,隨意拿了一支桌上用來填寫Menu的筆,將之盤上,多了一股精明成熟的韻味。
龍日揚原本想跟上去,卻被留下的米格阻擾。其實他大可甩開他跟上去,但是他沒有那麼做,因為他似乎可以預料得到,這絕不是他們最後一次照面。
回到飯店已經是傍晚,黃昏的余暉照在龍日揚有絲疲憊的側臉,更刻出他俊逸的面容。
由于白情茹早一步到此Checkin過,所以龍日揚毋需再前往櫃抬,只是打了通電話,問出房號,便邁步前往。
轉動一下門鎖,發現未上鎖,他便連敲也不敲門的直接開門進入。
罷好踫上從浴室出來,正在擦干濕發的白情茹,微髦的俏麗短發,此時正服貼在她精致的臉蛋上,顯得嫵媚。
「回來了?」她感覺龍日揚有些異樣,卻又說不上來,或許是他回來的時間太早。
「嗯。」他臉色有些陰沉,月兌去西裝外套,上面似乎還留有殘香,屬于「她」的香味……
「怎麼好像有點早?」白情茹一邊用浴巾搓揉著發絲,一邊道出心底的疑問,卻在目視到他陰鷙的神色而有所警覺。
「沒事。」表面的平靜不代表內心無波,事實上龍日揚絕不像外表一般冷靜。
她疑惑的注視著他,好像看怪物似的,不解的搖了下頭,若是說女人心海底針,那龍日揚肯定是生錯了性別。
「看什麼?」爬了下頭發,他顯得些微不耐。
情緒雖然還沒糟到極點,但是已經瀕臨爆發點,現在的情況只能用一觸即發來形容。
他打從出生開始,第一次被女人騙,或許很有意思,卻很令人反感與不舒服,像是橫在路上的一根木頭,雖然你能繞過它行走,但卻依然不自覺的非要移開它不可。
現在的他就是這種心態,忘不掉,無法裝作不在意,所以他想去解決它,才不會讓自己無缺的人生出了差池。
但其實說穿了,一切郁悶全是因為自己的不甘心與自尊心受挫。
「沒什麼。」微笑一下,白情茹決定不多搭理這陰陽怪氣的家伙,免得招來一身腥。
轉身至櫃子中拿出吹風機,坐在床沿,開始吹著頭發,讓烏黑的秀發隨著暖風上下起伏。
龍日揚無言接過吹風機,為白情茹吹著頭發,這是兩人從以前到現在的一種默契,很單純的默契。
「這次打算度多久的假?」享受的眯起雙眸,她一邊問道。
「不知道,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反正集團沒有他,一兩月還不至于倒閉,頂多只是小虧。
畢竟百年的集團總有它的存在感與影響力,絕不可能因為一點小波折而站不住腳,但有些人就是太杞人憂天。
「我看不出十天,老夫人就會下通緝令了。」白情茹帶笑的道,同時眼里閃過一絲精明。
「你不要通風報信我就萬分感激。」憑他們的關系,他哪里不知道她在計劃什麼。
「該說是你太了解我,還是不信任我?」果然人跟人之間還是不能靠得太近,否則對方的一切就會完全暴露。
「或許是說你無法讓人信任。」白情茹太八面玲瓏,但卻總有令人懾服的本事,不至于弄得最後四面楚歌。
「呵呵……」她淡笑兩聲,沒應聲,閉上眼假寐。
室內一下子靜默,只剩下「嗡嗡」的吹風機馬達運轉聲響,舒服得令人有點想睡。
「情茹。」
「嗯?」撐起眼皮,她已然昏昏欲睡。
「如果你被人詐欺,你會怎麼做?」以前從沒想過自己會怎麼做,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做。
說報復,他的報復心沒那麼強,也不是嫉惡如仇的人,因為他從不曾認為自己算是好人之流。
不勞而獲誰不想,他能諒解,但是把腦筋動到他身上,就要有所覺悟。
「詐欺?」她不解的重復一次,疑惑龍日揚怎麼會突然提到這個,頓時腦袋清醒了大半。
「嗯,應該說是……仙人跳比較貼切。」很老套的手法,社會新聞常報導,卻總有人受騙上當。
「仙人跳?」皺起秀麗的眉,白情茹攏了攏秀發,感覺已經干了大半,便從龍日揚手中拿過吹風機,轉身面向他。」
「你踫到仙人跳?」這可真有意思,誰下手目標敢找上這位大情聖?不怕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沒有,你想太多。」選擇隱瞞,他知道白情茹根本只是抱著看戲的心態在確認。
「是嗎?可疑喲——」將尾音拉長,白情茹難得起了玩心。
「剛才看到新聞,我隨口問問。」
她還是不太相信。「真的?」那麼無聊,還有空關心社會新聞,該顧顧國家大事、金融新資吧!
「嗯。」應了一聲,龍日揚倒下躺在床上,眼楮盯著潔白無垢的天花板。
躺在他身邊,頭枕著他的手臂,白情茹也抬頭向上看,緩聲道︰「如果我被詐欺,我想我會還他十倍。」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他喃喃道,帶笑的望了她一眼。
「多謝夸獎。」她翻個身,變成趴在床上,「我想睡了……好累。」時差若是沒調好,會很痛苦。
「睡吧。」
「嗯,你的房間在隔壁,也快去睡吧……別忘了洗澡。」閉上眼,白情茹拉起身下的被子,嘟囔幾聲。
「我以為我們只訂一個房?」他揶揄的瞄著床上的睡美人。
「少來……你想咧?」
他聳聳肩,「我想也不可能。」去隔壁就去隔壁吧,反正說要跟白情茹睡也不過是玩笑話,這是兩人都心知肚明的。
「知道就好。」將頭埋在被子里,她繼續低聲道︰「出去時幫我關燈。」她習慣睡眠時是完全黑暗的。
「那有什麼問題。」走到門邊熄了燈,龍日揚突然想到,「我明天有事,你自己去玩吧。」他要去找那個小子,付「遮羞費」。
不自覺的擰起眉,嘴角卻彎起,他有些自嘲的笑了下。
「隨便……」低喃一聲,很顯然的,白情茹已然進入夢鄉,就不知道是否有著甜美的夢。
帶上門,將兩人的空間一分為二,如同將人推往心門外,一直以來他都是這麼做,究竟有誰能夠進入他的心,他想找,卻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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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莉絲汀將白色小外套往床上一拋,一路松了頭發,走到床邊的小椅子上拿起睡衣—往浴室走去。
「當……」一只褐色的虎紋小貓從床底下竄出,伸了下懶腰,往地上磨著爪子。
「綠,我回來了。」轉頭對著名為綠的小貓道,克莉絲汀放下手上的衣服抱起它。
「喵嗚——」像是撒嬌般,綠順勢偎著她,將重量全賴著她,仿佛全然的信任。
哀著綠短而柔軟的毛,她不自覺將臉貼近磨蹭著。
她能撒嬌的對象只有綠,在這里,或者是在世界上,它算是她的惟一,但是她不知道綠幸不幸福……
苞著她,會讓它幸福嗎?她什麼都沒有,連生命也好像隨時會消失,這樣的自己有什麼資格……
但是,她也會寂寞,卻不想要人類這種自私自利又骯髒的動物陪伴,所以她選擇貓,它們獨立卻不失可愛。
「你幸福嗎?」克莉絲汀可笑的問著,對方卻永遠無法給她一個正確的答案,只是又喵嗚了一聲,惹人憐愛。
綠是她看過最會撒嬌卻也最不會撒嬌的一只貓,很矛盾,卻是真的。
一般的貓會在人身上磨蹭,用小小的身子來觸踫人,而綠不曾如此,或許是因為它在還沒學會這項本領之前,就被迫離開母親。
但是它卻會用別的方式表現,很像……真的很像自己,但是綠有她了解,她有誰了解?
抱著綠走進浴室扭開水龍頭,看著綠褐色的身影遠遠逃竄,她不禁揚起一抹笑。在蓮蓬頭下任水沖去一身的塵埃,以及屬于另一個她的味道,她不喜歡那樣強烈的香味。
舌忝了下唇,突然憶起下午她的「出軌」,沒錯,那一個吻她稱之為「出軌」。
她不應該背叛自己的理智,做出被控制的舉動,當戰勝理智,後果可能不堪設想。
這是一個失誤,她卻抓不到原因,或許是龍日揚的黑眸迷惑她,讓她浸婬其中不可自拔,就算只是短暫,她承認她有被吸引。
但是這對她來說太危險,甚至可怕。
走出浴室抓過綠,一下子手上立刻多出幾條紅痕,與米格制造出的印子交錯,她卻絲毫不在意。
「乖,洗香香。」回到浴室,她像哄小孩般的對綠道,她的這一面可能只有綠見過。
「嗚……嗚……嗚……」貓的天性就是討厭水,無論克莉絲汀如何軟言誘導,也無法讓它乖一些。
一手抓住綠,一手倒了些沐浴乳,開始清洗亂動的小東西,手搓揉著浸濕的毛皮,她有些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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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絕對,沒有第二次的錯。
「不錯,真是謝了。」望著手中的支票,米格粗鄙的笑開,丑惡的貪欲一覽無遺。
「哼。」龍日揚咬了一聲,不屑的望向他。
沒想到他居然也有必須屈服于這種蹩腳混混的一天,龍日揚,你真是愈來愈糟糕了。
其實他大可動用一些手段,封殺他的門路,但是這麼做,便是輕視他外婆那精明的老人家。
她老雖老,卻精得連半點風吹草動都不放過,他可不想因為這樣一個「小插曲」,提早結束得來不易的假期。
花錢消災,是目前惟一能做的,至于之後他會做什麼,就拭自以待。
打量著四周,發現這兒簡陋得簡直無法住人,他也不相信眼前的小伙子會笨到約他在自家見面。
看著龍日揚四處詢望,米格開口,「找什麼?該不會是在找那個沒心肝的女人?」隨口猜測,一邊把支票收進口袋。
五萬英鎊,要是全部都是他的,該有多好……
「你都這樣稱呼令嫂?」如果他記的沒錯,他們應該是嫂叔,前提是如果這是實話。
「嫂?」別笑死人,他還不敢領教。「既然錢都拿到了,跟你說也無妨,我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事實證明,米格沒什麼腦子。愚蠢到以為錢到手了,人家就沒轍了,居然把事情全抖出來,自曝真相。
「喔?難道不是令嫂‘不小心’出軌,我才必須付這一筆龐大的‘遮羞費’?」他帶刺的道,也感覺到米格過于天真。
或許他從前都是依靠那女人才不至于到山窮水盡的地步,讓人不難預料他日後的日子,會是如何淒慘。
「告訴你,算你倒霉,不過上一次當學一次乖。」
米格還有點洋洋得意,克莉絲汀讓他一人獨自見龍日揚,絕對是個錯誤,她高估了他的智商。
「意思是,這不過是個騙局?」
突然又有些緊張,米格忙不迭的聲明,「沒錯,不過你可別妄想做出什麼,我手中有那天的照片,還是一樣可以告你!」
「你不怕我錄音?」真可笑,他未免低估他。
「什麼?!」米格變了臉色,警覺的瞪著他,從頭到腳掃瞄了一次,發現並無異常的突出物。
「別緊張,我要是有錄音,我會告訴你?」他有別的目的,但絕不是將他移送法辦。
米格松了一口氣,卻又板起面色,「你唬弄我?!」
「彼此彼此。」惡人先告狀、作賊的喊抓賊,真有他的。
「克萊兒在哪?」他想找她玩玩,打發自己在英國這段時間,他需要個「玩伴」。
回憶起她嬌羞甜美的模樣,與之後冷酷精明的樣子交錯,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他有興趣。
而對于自己有興趣的事,他一向躍躍欲試,而且從不失手。
米格望著龍日揚,思考著他語意為何?為何會提到克莉絲汀。「你想怎樣?」他要扯到那女人不干他的事,但萬一威脅到自己就不好了。
「不干你的事。」這是他與她的游戲,或許還沒開始,也或許沒征得另一位參與者的同意,但游戲依然會開始,並且持續。
他警戒的睨著龍日揚,「你要去找她,別扯到我。」腦中一個卑鄙的計劃成形,或許可行……
要是讓龍日揚把目標放在克莉絲汀身上,那麼這五萬英鎊,他便可以獨吞,一毛也不需要分給她。
反正他們拆伙後,克莉絲汀就沒有利用價值,他也毋需替她留後路,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是她不義在先,別怪他無情在後!
米格陰笑了下,「我給你克莉絲汀的地址,隨便你要怎樣。」最好是能讓她消失,別來跟他分一杯羹。
「克莉絲汀……」龍日揚重復念道,果然,連名字都是假的,狡猾的女人。
米格接著說出一串地址,人性中丑陋的貪念使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克莉絲汀傍出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