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之合 第三章

證明?!要她證明?

不就是把身子給他嗎?難道……他要她主動?

罷才不是這樣的呀!

「想留在我身邊,可以,只要你能取悅我,我會給你機會留下。」閻塵曖昧地在韓浣兒耳邊補充。

「只要你高興,我就能留下?」

「沒錯,你可得努力點。」她直稱他「你」,比起先前的刻意迎合,他喜歡她現在較直接的表現!

韓浣兒不再遲疑,將閻塵推躺在榻上,跨坐在他腰間,一雙柔荑支撐在他精壯的胸膛,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她可以的,這些珍娘全教過她,她辦得到的!韓浣兒不斷告訴自己。

閻塵興味地注視著她瞬息萬變的小臉,一副從容赴死的壯烈,讓閻塵打從心底覺得好笑。

他在笑什麼?韓浣兒楞楞地盯著閻塵看。

他真的好俊,不是那種秀美的俊,而是專橫霸氣中帶有邪肆的粗獷,邪美俊挺得不象話。剛毅的劍眉刻著不容背叛的狠絕,直挺的鼻梁和薄唇代表了絕對無情。

若她的意圖被他發現了,她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自腳底竄升的寒意令韓浣兒打了個冷顫。

「不敢?」閻塵噙著輕笑。

不由分說,韓浣兒俯,烏黑的雲發披散在閻塵兩頰旁,形成兩道黑色的簾幕,籠住相貼的兩人,她的嬌唇印上他的,專注地吸吮起來。

你就照我教過你的去做,沒有男人能逃得出你的手掌心,包括那該死的閻塵。

這是珍娘給她的保證。

只要听珍娘的話,她就不用忍受痛苦,不用挨……

韓浣兒細細地吮著閻塵的上唇、下唇,而後怯怯地伸出丁香小舌,在他嘴角旁輕舌忝,相觸的下巴感受他的胡渣劃過她細致肌膚的麻刺感;胸前的豐盈隔著絲質兜衣緩緩地摩挲他如絨布包裹著鐵塊的胸膛;小手在他肩頭來回輕撫……她賭下了自己的尊嚴與能耐在做。

被了!真是夠了!他竟然禁不住一個什麼都不懂得丫頭在他身上造成的影響!

反了!全都反了!

閻塵不留情地甩開韓浣兒的手,轉過身惡狠狠地怒視她,用力攫住她縴細的腕。「說!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呃……」他抓得她好痛……

「說!不說我就把你扔給大廳上那些男人!」他搞不清楚自己發了什麼瘋,在壽宴未結束前就丟下賓客回到寢房,為的到底是什麼!

「我要你愛我!」疼痛和屈辱逼出了她的眼淚,她大聲喊出自己的「目的」。

沒錯,就是這樣,一直都是這樣……

話甫落,韓浣兒解下頸上的細繩,兜衣飄落膝邊。

閻塵被這動人的風光攫住了目光,沒想到看遍各式女體的他,竟會被這副生澀的嬌軀吸引住了……

「你要我愛你?」他緩緩伸出手,眼神復雜難辨。

「愛、我。」求你……我只有這條路能走了……

閻塵心中一角因她懇求的目光而悄悄崩塌,不想探究此時雜陳的心緒,他只知道,他的急待紓解。

蠻橫地壓下韓浣兒,閻塵在她身上烙下無數吻痕,韓浣兒只能無助地仰頭承受他灑下的魔咒,任由自己在陌生的里浮沉。

閻塵眷戀她柔滑的膚觸,將她翻過身,將吻轉往她的雪背。赫然入眼的十數道橫豎傷痕,雖然已略淡化,但依然怵目。

「這是什麼?」閻塵在看到這些傷痕後語氣驟冷。

韓浣兒思及背上的傷,馬上從里清醒,迅速回過身,試圖湮滅證據,緊張的姿態顯而易見。

「沒什麼……」半月前,珍娘為了讓她能以完美的身子接近閻塵,不再隨便打她出氣,沒想到這些痕跡還是被發現了……

「怎麼弄的?」閻塵冷聲問。

當他看到她身上的傷痕時,心頭驟然緊擰,怒意橫升。

韓浣兒吶吶地搖頭。這……並不重要。

「有人打妳?」果然,她的接近另有目的。「你想尋求我的庇護?」

他的庇護……或許是吧!如果事成,她就不必再挨珍娘打,她就可以自由離開這副臭皮囊了……

韓浣兒輕點螓首。「保護我、愛我、我不想離開你。」顫抖地投入他的懷里,藕臂圈住他的頸項。

她需要他……閻塵再也無法忍耐,褪去兩人阻礙的衣物。

「你……這--嗯……」天啊!好羞人……他……

「這樣才不會傷到你的背。」

「但是……呃--」

「可以了。」閻塵突發一語。

「啊!」被撕裂的痛楚襲身,韓浣兒痛得發出尖叫。

痛……好痛……

「不要……不……」她出力推拒著閻塵的肩,想扭身逃開這駭人的疼痛。

「別亂動!」閻塵粗嘎地低吼。

「放輕松。」她再不放松,他全身會爆炸!

韓浣兒的啜泣聲斷續傳來,足以顯示她的痛苦。

「相信我,一會兒就不痛了。」閻塵定住自己,低啞地在她耳邊安撫。明知處子會帶來享樂過程中的麻煩,他此時此刻竟然欣喜于她是個處子,並且只屬于他。

「告訴我你的名。」

「舞蝶……」

「妳的本名?」噢……該死!他不能任由她這樣下去!

「……」

「快說。」

「嗯!韓……浣兒……」感覺自己幾乎融在他的激情里,嬌吟自她口中溢出。

「乖女孩!」

愈攀愈高的熱度席卷相擁的兩人,粗喘混合著嬌吟在芙蓉帳內自成天地,此天地只剩下彼此的氣息,一切似乎變得不再重要。

仇恨不再,無情不再。

窗外的雪,似乎停了。

汗濕的兩人相擁,韓浣兒早已倦極而眠,閻塵望著懷中的她,種種思緒在他腦海翻騰而過。

從來沒有女人能帶給他如此的愉悅,他在她體內釋放了自己,那是他怎麼也不會在其它女人身上做的事,她,韓浣兒,卻讓他失控了……

閻塵輕撫懷中凝脂般的玉肌,吹彈可破的雪膚泛著歡愛過的紅潮,他的大手來到她酡紅的睡臉,指月復輕輕刷過她嬌艷的櫻唇。

她的身體的確有成為他女人的本錢,暫且不論她的意圖,至少他現在對她的身體有興趣。非常濃厚的興趣……

閻塵淺啄她益發誘人的唇瓣,發現自己又想要她了……

「嗯……」韓浣兒發出一聲低吟,像是在響應他的吻。

「是你先邀請的……」閻塵的語尾結束在對韓浣兒的索吻中。

「唔?」韓浣兒覺得體內好似有道熱流在流竄,疲憊地睜眼想一探究竟,半睜的星眸對上了他的。「赫--」韓浣兒倒抽一口氣。

他……她……他們?!

韓浣兒回想方才的激情,紅雲直撲女敕頰,嬌羞的姿態更加動人。

「現在輪到我補償你。」閻塵朝她露齒噯昧一笑,眼中深沉的欲火顯而易見。

補償?什麼意思?

沒等韓浣兒細想,閻塵攫獲她的檀口,滑舌探入她的口壁間翻攪,勾挑著她口中的甘甜,品味著她獨一無二的香味。

不住喘息的韓浣兒蹙著煙眉,身體的悸動和反應令她惶恐。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對于不愛的人她竟然……

閻塵沒放過她臉上不安的表情。

他的女人,不該在他的懷中有別的念頭!「還有力氣想事情?」

呃?他……什麼意思?

「在我懷里,只能想我。」閻塵朝她再一次灑下激情。

半清醒下,她只能無言承受……

旖旎的氣氛彌漫在柔和的燭光中,這一夜,閻塵沒給韓浣兒休息,反復要她,直到不安遠離她的眉頭,才讓她沉沉睡去。

翌日

好疼……全身酸疼……

韓浣兒破敗地自凌亂的被褥中醒來,披散的雲發和微微凹陷的眼窩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顯縴弱嬌荏。

韓浣兒四處尋找蔽體的衣物,發現床炕上除了錦被和干涸的血跡,昨夜褪下的衣物全都不見了,她擁被掀開垂落的芙蓉帳,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她面前響起。

「小姐!」小彩興奮地出聲,卻又在看到韓浣兒憔悴的樣子而擔憂起來。

「小姐,您還好吧?」天啊!那個惡魔般的可怕男人是怎麼對待小姐的……

「嗯,」韓浣兒輕點螓首,為避免小彩擔心,她補充。「我很好。」氣若游絲的輕柔嗓音顯示她的疲憊。

「小姐……」小彩哭喪著臉。原以為小姐成了閻塵的女人、依計畫進行報復行動,就可以月兌離珍娘的打罵,可是現在,小姐居然傷得更重了……

「小彩,你怎麼了?」

「他打您,對不對?小彩去找那個臭閻塵算帳!」小彩說完便憤憤轉身。

「沒的事,閻塵沒有打我。」韓浣兒急忙拉住氣憤的小彩。

「可是,您身上的傷……嗚……小彩好沒用,什麼都幫不上忙……哇……」小彩抱著韓浣兒哭了起來。

我身上的傷?韓浣兒順著小彩先前的眼光往下看,她的肩膀和手臂都布滿了紅紫的印子,其它地方不用看也知道,一定亦是如此。

小彩誤會了……韓浣兒的雙頰飄上兩朵紅雲。

「小彩,閻塵真的沒有打我……」該怎麼解釋呢?

「那這些瘀青?」小彩指了指韓浣兒身上的青紫。

「這、這是他愛我的……痕跡……」韓浣兒愈說愈小聲,臉上的紅艷更深了。

「您是說男人愛女人會讓女人傷成這樣?男人為什麼要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受傷呢?」小彩繞口地說出心中的疑問。

「小彩,你會錯意了,」而且,閻塵根本就不愛她,她充其量也只是他的女人『之一』罷了!「等你以後嫁了人,你就會了解的。」

「我不想嫁人,我要一輩子伺候小姐!」

韓浣兒失笑地搖頭。在她貧乏的復仇生涯里,有這麼個伴著她的小彩,她該滿足了,不是嗎?

「對了!小姐,今早閻塵向這里的人宣布,您是他的女人,往後就住在冷塵堡里,真好,我們都不用回到柳絮樓了!」小彩將听到的消息興奮地同韓浣兒說。這樣一來,小姐「接下來」就順利多了。

我是他的女人……第一步,她成功了。

應該雀躍的不是嗎?為什麼會有一股沉重的不安向她襲來?

「以後,你就叫我珍娘,由我來照顧你。」姜珍輕撫著韓浣兒出塵的美顏。年紀小小便是如此麗顏,將來非沉魚落雁,便是傾國傾城,她選對人了!

「珍娘……」九歲的韓浣兒仰頭看著從百花樓買下她的美艷女人,命運從此改變的預感在小小的心靈中成形。

「閻毅謙壟斷了你爹經商的路子,讓你爹無路可退,債台高築,閻毅謙更利用你爹的求饒染指了你娘,你娘不堪受辱而自盡,而你爹承受不了龐大的債務,也隨著你娘去了。唉!真是可憐的孩子。」

「記住,你的家是被閻家毀滅的,現在換你來毀滅閻家。」姜珍安排了韓浣兒的命運。

「我要怎麼做?」韓浣兒問。眼中冷然的早熟不像個九歲大的孩子。

「放心,我會一點一點教你。」

「毀滅閻家以後,我能和我的妹妹在一起嗎?」妤兒,是她唯一的牽念。

「當然可以,等你順利毀了閻家後,你要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

「報仇……」是閻家人害她家破人亡的!

韓浣兒的心從此植入了仇恨。

在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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