贖金公關 第七章

"踫棗"

回到主臥室,樓奕一腳踹上房門,發出一聲巨響。

"呃……"

一點也不憐香惜玉,他將她拋上床,無視于她的吃痛聲。

他月兌下外套一扔,隨手扯開身上的襯衫扣子,整個人看起來既狂野、又危險。

盛怒中的樓奕太駭人,畏怯的古雅典立即坐起,想逃開。

她就像被黑豹盯上的獵物,行蹤完全暴露在他的掌握之中,完全不給她逃月兌的縫隙,轉眼便被他壓制在床與他之間。

"不棗唔……"更沒有開口的機會,狂亂的激吻強硬封住她到口的抗拒。

如海嘯般的狂潮拍擊著古雅典脆弱的反抗,顫抖的推拒撼動不了強大的狂風大浪,樓奕激切的炙吻焚灼了她的呼吸。

強烈的領導一切,他扯下她身上的浴袍,警猛的撫觸席卷她不著寸縷的赤果胴體,如海潮般一波波涌上,刺激著她細女敕的身軀。

"好痛!不要……"

她終于有機會開口,所說的卻不是頑劣的抗拒,而是無力的懇求。

他抬起頭來,眼神並非如他的吻般炙人的火熱,只剩一片冷冽的冰漠。

"欲迎還拒,這就是你釣男人的手段?先假裝生澀清純勾引男人的興趣,繼而求取男人的真心,最後再叫愛上你的男人,死心塌地的把財產全部交你。古雅典,你未免太會耍心機了,連我都被你比下去了!"

樓奕口不擇言,字字句句都是撕裂古雅典脆弱心扉的利器。

"我沒有……"一直以來,她在他眼中就是這樣嗎?

樓奕無情的指控讓古雅典的心在淌血,血色從她的臉上盡褪。

"到現在還在裝柔弱?"他冷諷。

"不……我真的棗"

"既然事實都攤開來了,我也不用客氣什麼了!"

"不要……求求你,不要……"古雅典的淚水潰決,哭著懇求他。

不要讓我討厭你,不要……

靶覺身下的嬌軀顫抖不已,破敗的哭聲包含太多恐懼,樓奕一震,驚覺自己差點喪失理智的行為已對古雅典造成傷害,她發絲凌亂、滿臉淚痕、頸胸布滿吻痕,在在說明了他多麼可惡的肆虐,令他的心頭無端刺痛。

在踫上她的那一剎那,他幾乎失控,心里想的、眼底看見的惟有她棗她的美麗、她的嬌憨、她的心機、她的詭詐……

可惡!他根本已經分不清對她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該死!"

樓奕低咒,頭也不回,甩門離去。

"踫!"又是一聲巨響。

床上的古雅典,伸出顫抖的手抓過床角的被單,緊緊抱在胸前,裹住不斷發顫的身體,仿佛用力抓緊被單,就能除去心中殘酷的烙痕。

她無法止住淚水,不知道為什麼……

"雅典,剛剛怎麼這麼吵?少爺回來、又出去了,我在樓梯口遇到他,他好像很生棗"王嫂打著阿欠走進古雅典的房間,一見古雅典抱著棉被啜泣,她的瞌睡蟲一下子全跑光,連忙來到床邊。

"你怎麼了啊?!"看見古雅典暴露在被單外赤果果的手臂,手臂上的吻痕清楚說明一切,王嫂驚呼。

"怎麼會這樣!"

迸雅典不說話,僅是哭泣,悶聲的啜泣,讓人格外心疼,王嫂看了似乎也有所了悟。

"雅典,是少爺他棗"

"王嫂,我沒事的……"古雅典抬頭望向一臉焦急的王嫂,輕顫的柔嗓顯得虛弱。

"你真的不要緊嗎?"王嫂擔心地問。

"不要緊……"

說完,古雅典便昏了過去,痛苦的一夜結束在王嫂的驚叫中。

"雅典!"

☆☆☆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響亮的門鈴聲持續囂張,被窩里睡得正香甜的男子,眯著朦朧睡眼、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玄關開門。

"哪個要死不去死的,三更半夜擾人清夢,很不道德耶!"龐飛不情願地離開舒服的床鋪,門一開就是給對方迎頭痛罵。

門外的男人理都不理,直接走進龐飛的公寓,仿佛像在自己家一樣隨興。

"樓奕?"樓奕雖然以工作狂著稱,但現在……也未免太早出門了吧?他不是才從法國回來?

龐飛瞥了眼腕表棗凌晨四點二十分。

"你這個人……哈嗯……都不睡覺的嗎?我家又不是公司,哈嗯……不必那麼早到……"龐飛邊說邊打呵欠,頭垂靠在牆壁上。

樓奕不發一言,徑自坐進龐飛家的真皮沙發,閉目仰首靠在柔軟的椅背上。

發覺樓奕沒回應,龐飛半睜著惺松睡眼問︰"嗯?你是不是沒話說?"

等了五秒鐘。"你自便,我去睡了……"龐飛拖著腳步往主臥室走去。

"我差點強暴她。"

樓奕淡淡開口,對龐飛來說卻是驚人的內幕,瞌睡蟲全部被嚇得跑光光,一臉睡意變成大驚嘆號,整個人清醒過來。

"你說什麼?!"

樓奕不再多說,不過,這樣令人震撼的話,也夠分量了。

"沒想到你、你……你跟男人……"龐飛防衛性地抱著身體,退後一大步。

樓奕凶狠的眼光直射龐飛。"我有說嗎?"

"你也沒說是女人呀。"

樓奕眉尖一緊,又閉上眼,試著撫平心中窒悶的亂流。

龐飛沉思了一會兒,先是沒好氣地從鼻中冷哼。"要是你真的強暴女人,我第一個賞你一頓拳頭吃。"

雙眼緊閉的樓奕眉頭輕蹙,依然讓人模不著他的想法。會說出來,也已經是樓奕的極限,他真的需要一個人幫助他理清自己丕變的言行。

然後,龐飛了然微笑。

"你從來不為工作煩惱,能讓你反常的鐵定是個人。"

樓奕听了,忽然有一抹清晰的影像躍上腦海,就是讓他的思緒和行為充滿矛盾的古雅典。

樓奕終于把眼光放在龐飛身上,龐飛當然更加賣力擔任起心理咨商輔導員。

"你的本意一定沒有要對-她-……呃-不利-吧?"龐飛盡量不提樓奕說出來的那兩個字,听起來卻相當令人厭惡。

"-她-拒絕你了嗎?如果不是你-舉不起來-,就是那女人不知道你是掌控國際經濟命脈的幕後黑手之一、多金又英俊的樓奕。"

樓奕挑眉,開始後悔來找龐飛。

"伯父、伯母最近好嗎?"話鋒一轉,龐飛問了個樓奕一愣的問題。

"他們在夏威夷度假,順便拜訪老朋友,好得很。"

"我想也是,能讓你煩惱的應該就只有女人了,而且是搞不定的女人。"龐飛愈來愈好奇了。

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樓奕的腳步完全打亂?真想會一會樓奕口中的"她"。

"錯,我不會花心思在一個笨女人身上!"樓奕冷嗤。

龐飛無奈地搖頭。

"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還嘴硬!

事實被點破,樓奕驚覺到自己從遇到古雅典起,就滿腦子都是她。在法國,他幾乎天天趕工作,只想提早結束考察的行程回到台灣;一回台灣後,她的縴影瞬間擄獲他的心,尤其從家里出門後,腦子里都是她刻滿淚痕的小臉。

明明因為搭機而疲倦得很,最需要的是好好睡上一覺,但心里卻紊亂得沒有輕松的一刻。

懊死!樓奕煩躁地攏了下前額不羈垂落的發絲。

客廳里又是一陣低氣壓籠罩,龐飛模模鼻子,想回房補眠。

"我家客房出借給你,因為要賺你的錢很難,我也不打算收費了,去休息一下吧。"他能幫的只有這些,剩下的無論是恩怨或是愛恨,都要靠樓奕自己解決了。

樓奕沒有再看向龐飛,僅是沉默。

"對了,之前我們在Minami將身上看到的珍珠項鏈,我查出來了,很像是西元前兩千年到西元前一千六百年間古希臘,相傳-邁諾安-文明曾經出現過的-凝淚-,你應該一眼就判斷出來了吧?我想你應該很有興趣,怎樣,要不要公司出高價向她收購?"

因為是希臘野史相傳,所以沒有人看過真正的"凝淚",傳說"凝淚"是邁諾安人民為了祈求萬物昌榮平安、免受上天責罰災難,而供奉在神廟里的聖物,價值非凡;因為是傳說,所以他們都沒想到真有這東西,更沒想到,"凝淚"會在一個普通的台灣女子身上。

如果傳說是真的,勢必引起一場橫跨世界各地的爭奪戰,或許是古雅典的父親深知這個道理,所以沒有向世人公開,而交給他的女兒,替世界免去一場紛爭。

樓奕陷入思緒中,沒有回應龐飛的問題。

龐飛聳聳肩走了幾步,回過頭來,接續他之前突然截斷的內容棗

"不然,就是那女人對你來說很特別。"

龐飛說完,去睡回籠覺了,偌大的公寓客廳里,只剩樓奕獨自坐在沙發上,深鎖的眉頭沒有松開過。

那女人對你來說很特別。

特別到……他愛上她了?

☆☆☆

"大概是吹風著涼,沒什麼大礙,燒退了就沒事。"樓家的家庭醫生將溫度計歸零,收拾醫療器具。

"那她怎麼會突然昏倒?"嚇得她趕快打電話半夜叫醒醫生。

雖然跟林醫生是十幾年的好朋友了,但是,看古雅典虛弱地躺在床上,王嫂依然不放心地問。

幾天下來,王嫂已經對古雅典改觀,還把古雅典當自己人,愈來愈喜歡這個認真、不做作、又惹人心憐的女孩,乖巧的古雅典真的很難讓人不喜歡。

"如果不是身體太疲倦,大概就是心理受了什麼沖擊或壓力吧,總之,讓她多休息。"

"好,謝謝林醫生,還麻煩你半夜來看診。"

"王嫂,都是老朋友了,不用客氣,我先走了。"

王嫂送走醫生後,天也蒙蒙亮了,樓奕也一夜未歸。

☆☆☆

迸雅典自昏睡中轉醒,已經是中午過後。

"你醒啦,我看看燒退了沒?"王嫂用胖胖的手背探查古雅典的額頭。

"我怎麼了?"听見自己沙啞的聲音從干澀的喉嚨發出,古雅典也嚇了一跳。

她記得昏倒前的一切,但沒想到自己會這麼虛弱。

"你呀,半夜突然發燒,害我一整夜緊張得都沒睡!"

迸雅典退燒了,王嫂總算放心收回手,輕撥古雅典額上濕濡的發絲,幫助古雅典坐起身,靠在床頭櫃前的枕頭上。

"對不起……"她還是造成王嫂的困擾了。

"說什麼對不起,要不是少爺哎呀,當我沒說……"見古雅典神色不對,王嫂趕緊噤口。

迸雅典搖搖頭,陷入沉默。

必于樓奕的事,她開始選擇沉默……

"呃,雅典啊,看你頭發都濕了,我去擰條毛巾給你擦……對了,我煮了一鍋蛋粥,等一下端上來給你,還是你有什麼想吃的?"王嫂古道熱腸的個性,一遇上尷尬的場面,馬上發揮到極致。

"謝謝王嫂,不用麻煩了,我不餓。"古雅典打起精神,微笑面對眼前親切的婦人。

"早餐、午餐都沒吃,怎麼會不餓?不行不行,我煮什麼你就吃什麼!"

王嫂邊說邊走出客房,房里的古雅典還能听見她的大嗓門。

淡淡的微笑仍掛在古雅典素淨而顯得蒼白的臉上,王嫂的關心讓她備覺溫暖,她雖然沒胃口,但不想開口拒絕王嫂的好意。

房內恢復無聲的安靜,很靜,就像昨晚那團混亂之前的平靜一樣,靜得讓古雅典以為昨晚的狂風暴雨是自己的錯覺。

是她受到傷害,但她卻能感受到他離去時的憤怒和壓抑。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說錯了什麼,樓奕要這樣折磨她?

許久棗

"去醫院。"

房內的安靜被古雅典無法不在意的嗓音打破,她從茫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看見樓奕高大勁瘦的身軀立在床邊。

迸雅典先是一愣,而後瑟縮了一下,明顯的懼意被樓奕察覺。

他的心好似被重物狠狠撞擊,僅僅一下,就讓他的呼吸有半瞬的困難。

"準備一下,我開車陪你到醫院。"樓奕暗暗呼一口氣,放輕了聲音。

"醫院?"她的發燒有嚴重到需要上醫院?

"我約了最權威的婦產科醫師替你檢查,相信檢查報告絕對無誤。"

原來,他指的是她有可能懷孕的事,她會錯意了。

"好,我換好衣服就下樓。"

樓奕輕頷首。

"我先去開車。"他說完便踏步離開客房。

五分鐘過後棗

王嫂端著熱粥,在一樓樓梯的轉角處遇到應該躺在床上休息的古雅典。

"雅典,怎麼不多休息,跑下來做什麼?"

"我要出去一下。"古雅典不想耽誤樓奕的時間,直接往玄關走去,她並沒有告訴王嫂有關她和樓奕達成的"協議"。

"去哪里?你身體這樣怎麼出去!不行不行,等你體力恢復一點再出去。"

"王嫂抱歉,我跟人有約,再見。"說完,古雅典撐著尚未恢復的身體出門。

"雅典……唉,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呀!"王嫂無奈地搖搖頭,邊走邊嘀咕,將手里冒著熱煙的碗端回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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