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所見過最魅惑的女人!
打她一進酒樓,所有男人的目光就無法自她身上移開。直到她坐定、點好了菜,這原本喧囂的酒樓卻靜得連根針掉落地面的聲音都可以听見。
一個足以讓眾人離不開目光的美女竟敢單獨出現在酒樓里,那她不是有天大的膽子,就是心里有底。
外地來的。他可以肯定。
因為,如果這京城方圓百里之內還有什麼絕色美女他沒「踫」過,那就太枉費他「花街太子」的封號了!
「左戎。」他喚了立在他身旁的屬下。
「是。」左戎上前答應。
他拿起桌前一壺上好的女兒紅道︰「把這壺酒送過去。」
請酒,是個試探。若她收下了這壺酒,就表示他應該有機會可以與她「熟識」。至于這「熟識」的程度,就得看對方的反應而定了。他蕭羿雖然風流,卻絕不下流,對于感情這種事,絕對是堅持「兩廂情願」、「好聚好散」。天下女子何其多,他可不想為了一株花放棄整座花園,尤其如果對方是未出閨門的良家女子,那更是他不想沾手的麻煩。
依他的經驗判斷,眼前的女子或許出身不俗,但絕不會是一般人眼中的良家婦女,恰恰好符合他的要求。也幸好如此,否則絕色當前,卻又沾染不得,豈不令人扼腕!
既然如此,他當然要好好把握機會,他相信,沒有一個女人能拒絕得了他的邀請。他遠遠地打量著低頭飲茶的女子。或許,這樣的美人兒會比他平日交往的對象高傲些,畢竟,美麗的女子是有權驕傲的,不過,他對自己的魅力更有信心。
听見主子的吩咐,左戎不由得微皺了皺眉。「公子,太夫人吩咐……」
「左戎,你是不是跟錯主子了?」不待他說完,他揚眉打斷了他的話。那姿態雖是輕松的,但眼底的凌厲與霸氣卻足以令人生畏。
言下之意,若他听的是太夫人的話,也就不必跟著他蕭羿了。
「屬下不敢!」左戎不再多言,他太明白主子的脾氣了,如果太夫人管得住他,也不會任他逍遙至此了。答畢,隨即拿起酒壺往該走的方向走去。
若有人以為左戎只是個听人使喚的小小護衛,那就錯得離譜了。三年前,江湖上的牛鬼蛇神只要听見「神捕左戎」的封號,莫不嚇得手腳發軟、膽戰心寒。他的劍之快、之狠、之絕,凡見過這把劍的惡人至今沒有一個存活的,是以他的心高氣傲也是出了名的,黑白兩道,沒有半個人敢惹上他。
而這樣的一個人卻甘願在蕭羿身邊當一名護衛,這其中的隱情和蕭羿的來歷就更讓人好奇了。
三年前,左戎突然銷聲匿跡,在江湖上還喧騰了好一陣子。待再出現時,他卻已跟在蕭羿身邊。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更沒有人敢問。
至于這蕭羿的來歷,只听說是來自南方的大戶人家,其余的,沒人探問得出,但才不過三年的時間,蕭羿以一個外地人的身份,在京城奠下根基,開設各大武館、酒樓、鑣局,聲名之大,甚至連當今聖上都曾召見,他的干練可見一般。而同時,他豪放的言行也讓「花街太子」的名號在京城里不脛而走。眾人忙著流傳他的風流韻事,至于他是何來歷,也就沒人來得及探問。
「人間有此絕色,真是賞心樂事。」看著左戎走向佳人,他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仿佛志在必得。
當然,至今還沒有一個女人能抗拒得了他的魅力。
看著左戎將酒送到美女桌上,那女子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噗!這一眼讓他險些嗆著了。
好一雙勾魂攝魄的媚眼!她那雙水盈盈的大眼,媚而不俗、妖而不艷,還帶著一絲小女兒的嬌態!簡直是人間絕色,百年難得一見!
要是就這樣讓她溜走,他就不姓蕭!
「公子。」左戎回來復命。
「嗯哼。」他等著听他的回答,瀟灑地一揮衣袖起身就要走向那女子。
「那位姑娘說——謝謝您。」左戎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
他拿著酒杯的手突然停在空中。「就這樣?」
「就這樣。」左戎照實回答。
他緩緩放下了酒杯。「她收下酒,卻沒邀我過去?!」
這女人要不是不懂得江湖規矩,就是沒听過他蕭羿的名號,再不,就是方才她回頭沒將他看個清楚,否則,怎麼可能收下他的酒只道聲謝?!「是。」左戎照實回答。
「辦事不力!」他叱了聲,推開左戎就徑自往那桌走去。
左戎悶聲跟上。這的確是少見的情況。
「姑娘,在下姓蕭,單名一個羿字,方才遣手下送來一壺好酒,不知姑娘還喜歡嗎?」他走近她的桌邊,瀟灑地問著。
這下,她應該可以看清楚他了吧。
她抬起了低垂著的眼睫,朝他一笑,隨後不慌不忙地拿起酒杯湊近唇邊。「好酒。」
他揚起唇角。
這就是了,他知道沒有女人拒絕得了他。思及此,他朝她射出了足以迷死人的微笑。「不知姑娘貴姓?可是外地來的?」沒等她邀請,他便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事實上,她的笑已算是邀請,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多問。
醇酒美人,他是未飲先醉呵。
「戚是我夫家的姓,聶無雙是我的本名。」她仍甜甜地笑。
夫姓?!蕭羿一愣。該死!她成親了!這不就表示她是踫不得的女人!
想到她已屬于另一個男人,就讓他一把無名火從中燒起。而她的丈夫竟然讓她一個人到酒樓來?!換作是他,絕對會把她密密實實地藏起來,讓其他男人動不了歪念頭!
「不過……我丈夫在三個月前……去世了……」她先是眼眶一紅,原本帶在臉上的笑意整個兒地轉為落寞。「我只好一個人打四川到京城來投親,幸好這兒有親戚肯收留我,否則我一個弱女子真不知要上哪兒去才好——」
她哽咽的語氣和幽怨的姿態讓他險些沖動得將「放心!我會照顧你」這話月兌口而出。
毖婦?!這真是——他強抑下嘴角泛起的笑意。雖然他知道自己這樣的反應實在太不道德,但他相信除了她那去世的丈夫之外,任何一個男人听見這樣的消息,都會忍不住苞他有相同的反應。
一個美艷的寡婦!老天爺真是太眷顧他了!
流連花叢,他從未想過要定下來。甚至,同一個女人只要交往一個月以上,他就會開始覺得厭煩。但這回,他卻突然覺得,有個固定的女人陪他也是不錯的主意;尤其是這麼個窈窕動人的寡婦。如果可以——
當然,娶妻這事根本不在他的考慮之列。若是要娶,也得是名媒正娶,寡婦再怎麼美,終究跟過其他的男人,光是想到這點就讓他覺得老大不痛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也是他從不踫良家婦女的原因。
「無雙姑娘,對于你的遭遇,我實在感到非常遺憾,不知道你要投靠的是哪家親戚,我在這京城里還有點人面,或許……可以幫上點忙。」
不知為什麼,她雖然看起來傷心,但——他卻隱隱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兒。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已打定的主意。
她噙了噙嘴角,一雙眼還盈著淚珠,我見猶憐。「蕭公子,多謝您的好意。我跟嫂嫂約了在這兒踫頭,她應該就快到了。」
話才說完,一個年紀不小的女人慌慌張張進了酒樓,一見著聶無雙便像是發現寶似的急急朝這兒走來。
「無雙!我方才到劉員外家去耽擱了一會兒,沒想到誤了時辰,你瞧我一路擔心著你,急急忙忙地趕著過來,就怕你等不著我先走了呢。」她氣喘吁吁地說著。
「咦?這兩位是——」她看向坐在一旁的蕭羿及站著的左戎。
「嫂嫂,這位是蕭公子,他是看我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所以特別過來關照我的。」聶無雙感激地回答。「要不是蕭公子陪我聊了一陣子,我一個人在這兒還真有點害怕呢。」
「哦?」這嫂嫂狐疑地望向了他。
「不敢不敢。」听見她的回答,他竟有些心虛地紅了臉。「這酒樓恰好是我名下的產業,我只是盡盡地主之誼罷了。」
「蕭?公子可是名滿京城的蕭羿蕭公子?!」她的臉色整個亮了起來。「無雙,你真是好福氣,一到京城就遇見了蕭公子!我住在城里這麼多年,可從來就只是耳聞,還未曾見過蕭公子的廬山真面目,想不到蕭公子原來是這般青年才俊!」
「大嫂過譽了。」他微微皺起了眉頭。
對于這樣的奉承他早已習慣,甚至,听得厭倦,但看在這女人是無雙的嫂嫂分上,他仍是勉強給點面子。
「能得到蕭公子的關注,是無雙的福氣。」無雙微微眯起眼,像是笑著。
同樣的話由不同的人說來就是不一樣。不知怎地,無雙這番話听在他耳里極為受用。
「嫂嫂,百忙之中還讓您來接我回家真是抱歉,戚郎才過去不久,我父母又早已辭世,要不是您的一封家書,無雙還真不知將來該怎麼是好。」
「這……這……」她突然面露難色。
「嫂嫂,您是怎麼了?難道是家里發生了什麼事?」
「這……也不是,只是——」她看了看蕭羿,有些難以啟齒。「這話……當著外人的面說——不大好……」
話說至此,蕭羿只好識趣地站起身來。「既然兩位有家里話要說,在下就不多叨擾了——」
「唉,蕭公子,請別誤會,我不是這意思,只是——唉,說來話長——」
「嫂嫂,不礙事的,蕭公子是個好人,您要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否則我听了直擔心,究竟家中發生了什麼事?」無雙擔憂地揪著胸口。
「好吧,說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只是無雙你知道,咱們戚家的家產本就不多,不過是那一片田地和兩間屋舍,你大哥倒也還勤快耕種,只是這幾年連年歉收,咱們收的谷子根本不夠生活,也沒錢買新的種子,索性在年前變賣了田產。可偏偏沒想到賣得的銀兩竟讓你那不爭氣的大哥拿去給賭光了……
「什麼?!那——」
「所以我們又只好賣了一間房,一家大小窩在剩下的房中,靠做些零工度日,如今你上京來,嫂嫂我一時間也不知怎麼安頓你才好,又怕虧待了你,所以左思右想,終于給我想出了個法子……你要來之前,我托人打听城里有哪個員外家要納小妾。無雙,你還年輕,生得又是花容月貌,不該為戚家守寡一輩子,現下大伙兒日子都難過,要是你再嫁,將來也有個安身之所,對大家都有好處,我知道我這樣說實在——」
「嫂嫂!」無雙嗚咽著制止她再繼續說下去。「如果你們不能收留我,我可以理解,但戚郎才剛去世,你怎麼可以要我……」
「無雙,你別這樣,我們這也是不得已啊!你一個女人家,要是沒人照料,日子該怎麼過下去,嫂嫂和大哥是疼你,所以才不忍心你為戚家受苦守寡一輩子,我打听過了,劉員外為人和善大方,年齡雖是大了些,但他並不介意娶個寡婦進門,你要是跟著他,會有好日子的。」
「不!嫂嫂!你別再說了!」她激動地反駁。「就算我餓死、凍死,也絕不會背叛戚郎!謝謝你和大哥的好意,既然戚家容不下我,我自會回四川去,嫂嫂你也不用擔心我。」
「這怎麼行!」戚家嫂子突然臉色大變。「我都跟劉員外談好了!這場婚事非成不可!我聘金也收了,付清了你大哥的欠帳,現在你卻說要回四川,教我一時間上哪兒籌錢還給人家!一百兩聘金可不是小數目,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我們一家老小喝西北風嗎?」
「嫂嫂!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無雙,人家說長兄如父、長嫂如母,既然戚武死了,我和你大哥為你的將來打算也是應該的,你不感謝我們也就算了,反而還怪起我來,無雙,你真是讓嫂嫂我寒心啊!」
「我……」她一時間也手足無措。
「夠了!」在一旁听了這番對話的蕭羿終于忍不住開口,緊揪著的眉心顯示出他極端的不悅。
人說最毒婦人心,今天可讓他見識到了。這戚家嫂子竟想將無雙賣了,還要她幫著數錢,也虧得這聶無雙一點警覺都沒有,瞧她那被欺侮的模樣,就讓他升起一把無名火。
「戚家嫂子!你可是向劉家收了一百兩聘金?」他劍眉斜飛,不怒而威。
「我……是……」
「左戎!傍她一百兩!」蕭羿命令。
「是!」左戎听令自懷里掏出了一百兩銀票遞給她。
「這……蕭公子?!」戚家嫂子臉上的神色既驚又喜,不知眼前的情況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听好,這一百兩是讓你去退還劉員外家的聘金!」
「蕭公子?!」
「蕭公子?!」無雙與嫂嫂同時驚呼出聲。
「蕭公子,你不需要為我……」無雙拚命搖著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抬起一手制止了她的話。
「蕭公子!這……實在是太為難了,劉員外家財大勢大,哪是我們這種小百姓得罪得起的!」戚家嫂子手里拿著銀票一臉不舍。
「兩百兩夠不夠?」他的聲調懶懶的,卻讓人不寒而栗。
「這——」
「三百兩。」
「蕭公子,您——」
「好。你說的劉家是城北還是城西的劉家?」他干脆問。
這一聲恰恰堵住了她的嘴。「不、不,我來處理就好,用不著勞煩蕭公子您了。」
蕭羿使了個眼色,左戎立即掏出另外兩百兩丟到桌上。「戚家嫂子,希望你把這事辦得清清楚楚,用不著再勞煩我們公子親自出面了。」
蕭家的勢力她應該很清楚。
「是,這是當然!」戚家嫂子連聲應是。「無雙,你可真是好福氣,遇上了蕭公子這樣的好人,現在有了這三百兩,咱們家的困境解決了,還可以做點小生意,你要是不想嫁,嫂嫂我絕不會為難你,戚家那間小房子,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要不,我讓小寶將他的房間讓出來,往後你安心住下就是了。」
「不必了!」聶無雙還沒來得及答話,蕭羿卻已經代她作了決定。
「蕭公子?!」無雙驚愕。
「蕭公子,您說‘不必’是什麼意思?」戚家嫂子急急開口。
「我的意思是,無雙往後的生活有我替她安排,如果讓她跟著你,不知哪天又會被賣到哪個員外家作妾,那麼我這三百兩豈不是白付了?」他揚眉。
「不行的!」無雙連忙回絕。「蕭公子,咱們萍水相逢,您肯替我和嫂嫂還劉家的聘金我已經很感謝了,怎麼可以再讓你照顧我的生活?這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您別誤會我嫂嫂,其實她也是為我著想,我相信她不會再這麼做了,這三百兩就當我向您借的,日後賺了錢一定還給您。您的好意無雙感激不盡——」
「是啊是啊,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無雙的。更何況蕭公子您單身一人,說要照顧無雙這樣一個寡婦,只怕有人會說閑話,這——對您、對無雙都不好啊!」
「公子——」左戎開口。
依聶無雙的美貌,公子會動心是理所當然,但若要「照顧」她……他也覺得有些不妥。更何況,公子交往的對象都不超過三個月,要是三個月後公子對她厭了,那這聶無雙豈不是太可憐了。
蕭羿不理會其他人的意見,只對著無雙一人道︰「你真的相信她?」
無雙點頭。「公子的好意,無雙在這里謝過了。」
他看了看戚家嫂子,又看了看無雙。「好吧。既然無雙覺得沒有問題,我也不便多說什麼,不過,戚家嫂子,還得麻煩你把家中地址給我,若有機會,我會親自到府拜訪,希望往後一切都安好才是。」
「當然、當然,蕭公子願意和我們這些平民百姓交往,是咱們的榮幸,我們就住在城外十里香格亭附近,您只要看到一棟紅色矮房就是了。」
蕭羿點了點頭。「無雙,你好好照顧自己。」
「多謝蕭公子關心。」
「好了,無雙,天色不早了,你大哥還在等我們回去吃晚飯呢。」戚家嫂子開始催促。「那麼,蕭公子,我和無雙先回去了,您要是想到咱們家來探探無雙,我們一定歡迎。多謝您了。」說著,拉起無雙的手急急離開。
看著兩個女人離去的背影,左戎不禁有些納悶兒。
鮑子有可能這樣輕易放棄聶無雙?
「左戎——」才這樣想著,蕭羿就開口問了句。「你認為她有沒有可能願意當我的情婦?」
情婦?!左戎瞪大了雙眼。
他曾想過公子可能會想納她作小妾,畢竟她的確美得令人心動。但情婦?!「公子,可——聶無雙她……算是良家婦女——」他不得不提醒他。公子的游戲規則他一向清楚,雖然聶無雙是個美麗的寡婦,但身家清白,跟他平日來往的那些鶯鶯燕燕是大不相同的。
「這我當然知道!」所以,他才會有這樣的想法啊!不過她是個寡婦,還是個俏寡婦。
如果他想娶妻,就絕不會納妾。因為他必定要娶個自己至愛的人,自然不可能納妾;而聶無雙——要她為妾是太委屈她了,但他卻不想放棄她。既然如此,他只有選擇可以照顧、保護她,又不妨礙他的最好方法。
「這——她未必會答應。」左戎皺眉。他極不贊成公子的想法,像聶無雙那樣的女子,應該有個好男人來照顧她。
蕭羿瞥了一眼,知道左戎對他這個提議的想法。但無論如何,他是要定她了!
*9*9*9「呼!好險、好險!」城郊破廟旁,一個妙齡女子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
「寶兒,還不都是你,出這什麼餿主意,害我險些被你賣了。」另一個與她樣貌相似的女子揪著眉心回應。
「唉,無雙姊姊,你說這話真是太不公平了,上回我出馬時還差點被你害得要跟人進了洞房,要不是我人機靈,豈不早就被騙失身了!做這行總有風險的嘛!」
被喚作寶兒的女子很不服氣地插起了腰。
「你還說!上回那件事,我看是你自己被那個叫君無情的男人迷昏了頭吧,我想的計謀根本就是天衣無縫,誰要你硬是要等到洞房花燭才肯逃,早就說要你在他求婚時就該走了,也不知你吃了人家什麼迷湯。」
「不跟你說了啦!」寶兒賭氣不再理她。
「寶兒?」見妹妹連腮幫子都氣得鼓鼓的,她不禁想笑。「好嘛,別氣了,姊姊是跟你鬧著玩的嘛。瞧,咱們又賺進了三百兩呢。」她掏出白花花的銀票,笑了開來。
看到了錢,寶兒也忍不住回頭。「說的也是,我本來還只想騙個一百兩,沒想到這姓蕭的這麼大方。」
「嗯,他為人倒是不壞。」無雙憶起他的笑,心跳竟漏了半拍。
驚覺到自己的反應,她有些無措。
「姊姊——你——」眼尖的寶兒看到姊姊臉上微微發紅,不禁狐疑起來。
「寶兒,我在想,往後咱們還是找些平凡點的對象好了,像蕭羿、君無情這種人太聰明了,萬一哪天被逮個正著,咱們豈不是要遭殃了。」見妹妹表情不對,無雙趕緊轉移話題。
「嗯——說的也是。」姊姊的話也不無道理。那回君無情的事——的確讓她受了不少驚嚇。
「寶兒,我在想——你覺得我們是不是該狠狠做一票,直接賺個一百萬兩回家算了。」
她漸漸覺得這樣賺錢的方式有些風險,而且每次的金額不大,這樣下去,不知要賺到什麼時候才會有一百萬兩?
「姊姊,你忘了,除了一百萬,爹娘還要我們找到丈夫才能回去耶。光是這問題就夠讓我頭大了。當初我們不是商量過了,每次的金額不要太大,這樣被騙的人雖然心有不甘,可也不會因此對我們緊追不舍,畢竟我們再怎麼聰明,也怕有疏漏的地方,還是小心點好。更何況,你不覺得這樣在外邊玩耍也是挺刺激的嗎?難不成,你真想早點找到夫婿成婚去?!」
「當然不是!」無雙迅速搶白。腦海中掠過的,竟是蕭羿迷人的笑。察覺到自己的胡思亂想,她趕忙回應妹妹。「你說得也對,錢要賺,安全還是挺重要的。」
無雙高興地拍拍妹妹的小臉。「寶兒,我看我們還是趁夜離開吧,那個姓蕭的似乎不笨,我擔心萬一——」
她雖然不甚了解蕭羿,但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時,她就知道他不是好惹的。但既然計劃都安排好了,也不能臨陣退縮。眼下看來,還是越早離開越好。
「對,我也贊成姊姊的看法,那家伙給人的感覺跟姓君的有點像,如果真是一樣,我們還是趁早走人安全些。」
原來不只是自己覺得有問題,連姊姊也有這樣的感覺,她可不想君無情的事再度重演。
想到君無情,她不由得打了個顫,不想再繼續想下去。
「嗯。」無雙點頭,轉身往神桌包袱里拿出了兩張人皮面具。「來,戴上。」
半個時辰後,一對身形不高的中年男子,趁著夜色,各自拎了個包袱快步離開了破廟。
「做這行,安全最重要。」
但她們卻沒發現,就在她們身後,一雙如炬的鷹眼正目送她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