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小泵娘,什麼事讓你這麼傷心?」
「我……我一點事都沒有,你別胡說。」文朗的出現讓她嚇了一跳,趕緊拭去臉上的淚滴。「不過是沙子進了眼,我揉揉就沒事了。」
傷心?是啊,看見駱靖和雲心姊姊在一起,她應該為他們高興的,為什麼她卻覺得難過得快要死掉?
明明,她就知道他對雲心姊姊比對她好,為什麼她還是覺得傷心?
「是嗎?那——」他上前以食指踫了踫她的頰。「我看見的是清晨的露珠?」
一顆晶瑩的淚珠落在他的指間。
「我——你別管。」她別過了臉,又羞又氣。這樣丟臉的事怎麼讓人瞧見了。不知道他會不會猜中了她的心事?要是真被他知道——
天!他一定會告訴駱靖,要是真的這樣,她還怎麼見人!
「小泵娘,你還年輕,這世上有許多值得開心的事呢。」他輕撫著她的發。「老是哭,當心會變丑的。」
不知為何,在他見到靈兒的那一剎那,就像見到了自己的妹妹一般,忍不住要關心她、照顧她。
「我不是小泵娘。明明我跟雲心姊姊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為什麼你們偏要小看了我?」一種不平、難過的情緒襲上她心頭。
文朗突然愣住了。
「你和雲心……但為什麼你總叫她姊姊?」他不解道。
「這……我……」經他這麼一問,她才猛然想起,自己的確是這樣叫的。但為什麼連她自己也這樣呢?「文朗哥哥,我們看起來真有這麼大的差別嗎?」靈兒打量著自己。她究竟是哪里比不上雲心姊姊?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沒想到……竟然有這等巧合!」三個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男女,竟會在同一天相遇。這——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駱靖是應該會與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子結為連理,但——雲心、靈兒……難道,這就是他一直感到不對的地方?
這其中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看來,人算果然不如天算。就算他有預知的能力,卻無法預知會有這樣的巧合,更無法知道這巧合會有什麼樣的發展。
「靈兒,我問你——駱靖的傘確實是借給雲心?」
「是啊。為什麼突然這麼問?」她滿臉迷惑。「等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我看起來真的只像個小泵娘?」
「嗯……」文朗掐指一算,卻頓覺困惑。照理說,應該是她沒錯,但——
「文朗哥哥,我就這麼不討人喜歡嗎?」她終于忍不住爆發。
為什麼在她正難過的時候,文朗哥哥卻只顧著自己的事,對她只是敷衍。
他這才回過神來。「靈兒,抱歉,我不是——我是說……」他仔細端詳她——
論美貌,她稱得上是位罕見的絕色;論身段,她的玲瓏窈窕亦非一般女子能比;論膚色,滑如凝脂的雪白肌膚,配上她一襲紅衫,更顯嬌艷。依理說,他是應該會為她動心的,但為什麼他卻把這樣的美人當成妹妹看待?
眼眸?!是的,就是她那雙靈動清澈的雙眸,仿佛純淨得不染一絲雜質,就像個——初出生的嬰孩!這樣同時擁有女孩與女人的迷人特質,任何一個男人都應該為她心動;然而也就是因為她那份孩子氣,讓他不由自主地將她當成了妹妹。
「怎麼樣?」她期待著他的回答。
「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子。我這麼喜歡你,難道你感覺不出來嗎?」
如果她不討人喜歡,那麼他不知道還有什麼女人會討人喜歡的。
「不是啦,我是說——我說的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問這話她是有些不好意思,可心里有疑問,她卻很難憋得住。
他應該不會嘲笑她吧?
「啊?」他愣住了,瞧見她臉上的羞赧——
「我的意思是,如果以一個男人的身份來看,你……會喜歡上我嗎?」她問得更明白了些。
文朗愣在當場。
天!不會吧!她不是對駱靖——
懊死!他開始後悔自己不經考慮就說出那些玩笑話。
「靈兒,我……」他知道這事不能不謹慎處理。
「嗯?」她睜大雙眼,等待著他的回答。
深吸了口氣,他握住她的臂膀。「靈兒,我是很喜歡你……但你知道,我所謂的喜歡,不是……我是說……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看待……當然,不是指你長得像小妹妹,而是……我的意思是,你是一個很美、很動人的女人,但……如果你——如果你願意,我很希望你能成為我真正的妹妹。我這麼說,你明白嗎?」他設法以最不傷害她的方式說完,但說完之後,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靈兒忍不住彎下了腰,雙手蒙住整張臉。
慘了!他果然說錯了話!「靈兒,你……你還好吧?是你的傷口疼,還是——」他上前扶起她,把她弄哭不是他想要的。「靈兒你有沒有想過,會不會是因為我替你醫治傷口,所以……你把感激當成了……愛情?」
他知道這樣會有些傷人,但,如果不是兩情相悅,越早讓她清楚事情的真相,才能不讓她越陷越深。
「你是說,我愛上了你?」她終于抬起眼,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靈兒?!」她該不會是太難過,所以反應有些……
「文朗哥哥,我知道你對自己是很有信心的,我也不想傷害你。可真抱歉,我所喜歡的人,可不是像你這樣的。」她覺得好氣又好笑,他怎麼會以為她喜歡他?這真是——
當然他長得並不差,在她所見過的男人中,除了駱靖,他算是最好看的了,可她還是只把他當成哥哥看。
「這話當真?!」她該不是被他拒絕才說了反話吧?
「你說呢?」她挑眉。
這小妮子!看見她臉上的表情,文朗頓時松了一口氣。原來他根本就是自作多情,想安慰她,卻反倒出丑了。
這下,他不扳回點面子就說不過去了。
「靈兒,你這樣說真是太讓我傷心了。我還以為你——難道,我真這麼惹人厭嗎?」他滿臉失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看見他臉上的神情,她反倒有些歉疚。難不成她的話真的傷了他?想起她也有這樣的感覺,開始覺得自己做了件很傷人的事。「文朗哥哥,不是這樣的,你千萬別誤會我的意思。你是一個好人,真的!我真的很喜歡你,就像一個妹妹對哥哥那樣的喜歡。但是你知道——感情的事……」她皺起了眉頭。「該怎麼說呢,如果可以,我倒寧願喜歡的是你,你什麼都強,待我又極好,可偏偏——」
文朗揚眉。「所以,你想告訴我的是——不是我不討人喜歡,而是感情是不能勉強的。是嗎?」他笑問。
她突然呆住了。
「是嗎?是因為這樣嗎?」
他笑。「那要看你自己是怎麼想的了。」看見她臉上的神情,他發現靈兒比他想像得要聰慧許多。
她偏過頭。原來,他是要她自己去找答案。但——
「感情真的不能勉強嗎?那我要怎麼才知道他是不是我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如果他喜歡的是別人,那我就要放棄了嗎?會不會,是他根本弄不清楚自己真正喜歡的人?說不定是他一時弄錯了呢?」
這話倒讓文朗怔住了。
命定,不就是命定嗎?但,要怎麼才分辨得出是不是真的?會不會就像靈兒所說的,幸福要靠自己努力去爭取?
他一向相信命運,卻從未想過自己能創造命運。
「文朗哥哥?」
經她一喚,他這才回過神來。「靈兒,我想……」
「你有喜歡的人嗎?」她突然問。
一瞬間,他的腦子里竟出現了雲心的身影。
不!他迅速地將那個影子趕出自己的腦海。
「沒有啊——」看見他的搖頭,她有些失望。
這麼說,他也不能給她真正的答案了。如果他沒有喜歡的人,又怎麼會知道她的想法呢?
「靈兒,抱歉,我無法給你任何答案。」因為就連他自己也困惑了。
「沒關系。可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你可別告訴任何人我問了你這些問題,尤其是——那個駱靖。今天的事,就當是——咱們兩人的秘密。」
文朗不禁莞爾。她當真以為他猜不中她的心事?「為什麼特別不肯讓他知道?難道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
「唉!你別胡猜。我只是……怕讓他知道了要嘲笑我。反正你別說就是了。」
他點頭。「好。」
她笑著,勾起了手指頭。「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他伸出了手,勾住了她的。
幸虧事情發現得早,否則他真怕靈兒會受到不小的傷害。不過……他是不是得提醒駱靖,別引起太多的誤會才是。
「文朗,她的傷勢怎麼樣?」一早,駱靖便踏入她的房門,雲心則緊跟在他身後。
雖然他對文朗的醫術有信心,但算來她的傷,他也要負一半的責任,他無法不關心。
其實一直令他感到困惑的是,他明明對雲心有情,然而時時被放在他心上的,卻是這丫頭。或許是他想得太多了,畢竟她與他是有些特殊的關系,因著父親的緣故,他才會特別關心她。他猜想事情應該是這樣的。
「不——好。」她病懨懨地搶在文朗前回答。
他如果當真關心,為什麼不親自問她?甚至她覺得他根本就是故意回避她。
「不好?」他驚異地瞥向文朗,一方面質疑文朗的醫術;一方面納悶他為什麼這麼早就進到靈兒房里來。「你不是說她的傷勢不重?」
看見靈兒仍有些蒼白的臉色,駱靖皺起了眉頭。
文朗聳聳肩,斜瞥了靈兒一眼。
這小妮子,如果傷勢嚴重,她昨晚還下得了床?可偏偏這話不能說。「是不重,可人人都說傷口好醫,而心病——可就難醫了。」
「心病?靈妹妹,你怎麼了?是想家了嗎?」雲心上前關心地撫著她的頰。
她拉開雲心的手。「不,我只是悶,成天盡躺著,悶壞我了。」不知怎的,她突然覺得雲心的關心,讓她渾身不舒服。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雖然如此,她還是听見自己說︰「駱靖,我想出去散散心。」
「她可以出門走動嗎?」駱靖轉頭問文朗。
文朗笑笑。「只要她願意,不做太劇烈的活動,散散心是沒問題的。」
駱靖點點頭。「那好,文朗,就勞煩你陪她出門走走吧。」文朗陪著她,可以隨時注意她的傷勢,這樣他放心些。
瞧——又來了!他就是不願意跟她在一起,甚至連跟她說話都不肯!他這樣的舉動,讓她覺得難過又生氣。
「駱靖,我要‘你’陪師姑我出門散心。」她再也無法忍受。
「我?!」他不敢相信她竟命令他!
「能叫我師姑的就你一個了,難道還有別人?」
他皺眉。「我有公務在身,沒空跟你閑嗑牙。」他對她已經算是客氣了,從沒有人敢用這種態度跟他說話。
「我……我看就由我陪靈妹妹可好?」眼看氣氛有些僵,雲心出面打圓場。
「不行——」駱靖立刻反對。「你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一個受了傷,要是再被那幫人盯上,後果不堪設想。在我還沒把那幫人繩之以法之前,誰也不許擅自出門!」
「這怎麼行!那豈不是要把我悶死了。」她打小在山里長大,最怕成天被悶在屋里,尤其是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
「駱靖,我看還是我帶她出去一趟吧,否則我怕我這水月軒要沒一刻安寧了。」文朗笑著撫弄她的頭道。「靈兒,駱靖不肯陪你,我陪你成嗎?」瞧他再不出面解決,只怕要有人傷亡了。
看著文朗對韓靈兒親昵的動作,駱靖不覺蹙起了眉心。
文朗是什麼時候開始跟靈兒這麼熟的?
「那好吧,文朗哥哥,就咱們倆一塊兒去好了。」既然駱靖不肯,文朗哥哥肯陪她也是好的。她怕自己再待在這兒,就要哭出來了。
長這麼大以來,她很少哭的,更不想在他面前哭。
「好。」文朗安慰著她。「我們這就出門去。來,讓我扶你下床。」他環住她的腰身,細心地攙扶她。「怎麼樣,可以自己走嗎?」
靈兒點點頭,隨即又搖頭。她想出門,可沒心情、也沒力氣走路——雖然她可以自己下床走走,但卻怎麼也提不起精神來。
愛撒嬌的丫頭!文朗臉上露出了笑意。「那麼我抱你吧。」說罷,不等她回答,便攔腰抱起了她。
靈兒先是驚訝,隨即卻露出了笑容,放松地倚偎在文朗胸前。「謝謝你,文朗哥哥。」
如果被哥哥照顧的感覺是這樣,她真希望自己有個哥哥。
駱靖整個人僵住了。
「好,咱們走吧!」
「靈妹妹、陸公子,路上小心。」雲心笑答。正奇怪為什麼駱靖怎麼沒有任何回應,才一抬眼,竟發現身旁的他全身緊繃,雙拳握得死緊。
「靖,」她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到靈兒和陸文朗的背影。「你怎麼了?」
他沒有回答,上前了兩步又停下,然後像是作了決定似地,有些壓抑地道︰「等等,我跟你們一起去!」
「駱靖?!等等我!」雲心跟著追上前去。
「你跟來做什麼?」靈兒有些惱,卻又因為駱靖的出現而暗暗自喜。「不是說公務繁忙嗎?」
「我——我順便出來查案。」駱靖答得不動聲色、理直氣壯。
「順便?你這路還真順。」靈兒反唇相稽。
「韓靈兒,你真難伺候。說奉了師父之命要時刻跟著我的是你,如今我讓你方便行事,你反倒抱怨起來,難道你一點兒都不懂得?」駱靖沒好氣地回答,同時對她環在陸文朗頸際的雙手覺得十分礙眼。
一個女孩兒家,隨隨便便就讓男人抱著,成什麼體統!
「要我感激你?」他是不是瘋了!「是誰先說了‘公務在身,沒空跟我閑嗑牙’,現在倒是有時間同我抬杠了。」都說女人善變,依她看說這話的人,一定沒見過善變的男人!
他雙手環胸,不再搭理她。
文朗搖了搖頭,真不知這兩人有什麼好吵的。「靈兒,前面就是杭州知名的雷峰塔,凡到西湖游賞的人,都一定會到這兒來。」他殷殷地為她介紹風景。
對于駱靖反常的舉止,他不想多加干涉,如果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是怎麼回事,他多說也無益。
「雷峰塔?!白蛇的故事對不對?」靈兒一听,雙眼突然亮了起來。「我以前在書上看過,原來真有這樣的地方!」她興奮不已,不自覺地摟緊了文朗的頸子,往他身上靠去。
「是啊,白蛇與許仙的愛情故事。」雲心笑著。
「愛情故事?」靈兒不解。
「不是嗎?否則你在書上看的是什麼樣的故事?」文朗望著她。他倒不知道白蛇和許仙還有別的故事。
「可……那不是一個男人害了一條白蛇的故事嗎?」看見其他三人錯愕的表情,她有些猶豫地再問了一次。「不是嗎?」
天!虧她想得出。駱靖忍不住朗聲大笑。「你要這麼說也行。」
听他這麼一說,她這才放下了心。「我就說嘛,要是那真是個愛情故事,那就太可怕了。」
「可怕?」文朗抬眼。
「那當然,喜歡上許仙那樣的男人還不可怕?膽小、沒主見、養不了家,還要背叛自己最親密的人,這種男人再可惡不過了。」
「哦,那麼依你說,什麼樣的男人你才喜歡?」
「這個嘛——」她看看文朗,又看看駱靖。「我喜歡……」
當她的目光移向駱靖時,駱靖的心跳竟漏了半拍。
「我喜歡像文朗哥哥這樣的男人;又溫柔、又體貼,而且絕不會亂罵人。」她這話完全是針對「他」說的。
「呵。」文朗正想答話,卻發現駱靖的臉色難看至極。
「你究竟要不要自己下來走?」駱靖勃然大怒。
其余三人都愣住了。
「我不走路也礙著你了?」靈兒回嘴。「怎麼不喜歡你不行?我就是喜歡文朗哥哥怎麼樣!」她揚起下巴。
氣!氣死活該!這人忒地小器,沒事突然發起這麼大脾氣。
她開始替自己覺得難過,為什麼她會喜歡上這樣的男人?
等等……喜歡?喔——她皺起了一張臉,她該不會真喜歡上他了吧?!
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一個霸道、不講理、沒愛心,老是對她大吼大叫的男人!
可——天!她把臉埋進文朗懷里申吟。
看來,她真喜歡上駱靖了。
「韓靈兒。你喜歡什麼樣的人,都不關我的事!」看見她變本加厲的舉止,駱靖極難再壓抑自己的怒氣。「我要你馬上給我下來!出門散心腳不沾地,這算哪門子的散心。」
她繼續把臉埋在文朗胸前,悶著聲回答。「你管我!」
現在要是看見他的臉,她一定會羞愧而死。
她竟然就這樣喜歡上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討厭她的男人……老天!她絕不能讓他知道這件事!
「你——」駱靖終于再也按捺不住,以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上前把她自陸文朗懷中奪到自己懷里。
「啊——」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嚇得大叫。「你干什麼?!」
文朗與雲心都驚呆了。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被他緊緊扣在胸前,她整個人快要喘不過氣來,不過不是因為他臂膀的力道,而是她猛然加速的心跳使然。
他充滿男性麝香的氣息包圍著她,讓她全然無法思考,而他緊環住她的堅實臂膀,也引起她的陣陣震顫。
她從沒有這樣接近過一個男人!他的體溫燙得嚇人,幾乎要灼燒了她。而他的視線卻像是要看穿了她似的,讓她覺得自己一絲不掛。
他深邃的黑眸里閃著她不解的光芒。
她因為他灼人的目光而不安,她不敢看他,卻又無法將自己的視線移開。
駱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她該死的比他想像得還要誘人!駱靖幾乎無法穩住自己的呼吸。一股強烈的自小骯竄出,蔓延至四肢百骸。
緊蜷在他懷里的她,堅挺的胸脯不經意地磨蹭著他,讓他幾乎發出不該有的低吼;她柔軟渾圓的臀部就在他的掌心里不安地扭動著,沖擊他所有的感官;他試圖擺月兌她對他不該有影響,而好巧不巧的,她如蘭的氣息,該死的吐在他耳畔,騷擾得他心神不寧——不,應該說是心猿意馬!
這該死的女人,竟然引發他從未曾有的強烈感覺!
想到方才她的身子,也是這樣被抱在文朗懷里,他滿腔狂燃的怒火無從宣泄。
懊死!
「駱靖,你放開她。」看見靈兒掙扎得滿臉通紅,文朗擔心她的傷口會因此被牽動,他上前搭住駱靖的肩。
這話不說還好,一開口竟引發了駱靖的忿怒。「陸文朗!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你最好別管!」
文朗怔住了——駱靖從不曾用這樣的口氣對他說話。
「文朗哥哥——」靈兒向他求救。
「駱靖,你別太不講理。最近你的言行實在很反常。」文朗勸他。「有什麼事,先放下靈兒再說。」
「靖……」雲心跟著開口。她不明白他究竟是怎麼了,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事情有些不對勁。「你別——」
駱靖猛然一震。
是啊,他為什麼——平日的他絕對不是這樣的。怎知踫上韓靈兒後,他竟——
嫉妒!他感受到的是一股妒意。
他嫉妒起靈兒與文朗的親密——
懊死!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他喜歡的是雲心,這是無庸置疑的,至于靈兒——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