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允駟疲憊的伸個懶腰,轉轉發酸的脖子,起身走到玻璃帷幕前,點上一根煙,吞雲吐霧。
站在高處,腳下的所有一切都變得這般的渺小,馬路上的行人,宛若螞蟻般微不足道。
人,一生總是汲汲營營,追求著財富,有了一百萬,就想賺到一千萬,有了一千萬,就想要賺一億。
心,就像是個無底洞,永遠不知道所謂的滿足。
人生在世,吃多少是打從一出生就都注定好了,來時空空,走的時候亦是兩手空空;真不知道這麼想盡辦法、爭奪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一張像極了向日葵的臉,忽然之間浮印在玻璃上。
回過頭,看看桌上的時鐘,才九點多,突然之間他好想見江若狹。
將煙拈熄,他將桌上重要的文件放進公事包里,穿上西裝,拿著車鑰匙飛快的離開公司。
開著車,穿梭在夜的街頭,二十分鐘後,他已經將車停在破舊公寓的巷弄內。推開鎖早已壞了的藍色大門,爬上了五樓,猛按著電鈴。
"是誰?"還在看電視的江若狹,隔著不堪一擊的門板問。
"是我。"
易允駟?這麼晚了,他怎麼還會來?
江若狹將門打開,已經回房間的何子宜和江若曉听到電鈴聲,也好奇的跑出來看。
"子宣姐,他這麼晚了來做什麼?"江若曉小聲的問。
"不知道。"何子宜搖搖頭。
"你……有事嗎?"江若狹杵在門口問。
易允駟徑自越過她,在破舊的沙發上坐下,"我肚子餓了,可不可以隨便弄點什麼東西給我吃。"
"嘎?!"江若狹又呆愣了一下。
何子宜聞言,忍不住爆笑出來。
易允駟不解的看著她,"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若狹是個料理白痴,鹽和糖都分不清楚,你要是不怕吃了她煮的東西拉肚子,就盡避叫她煮。"
江若狹瞪著她,在心里臭罵著。臭子宣,死子宣,就非得這麼泄我的底不行嗎?自己和我還不是半斤入兩,還敢龜笑鱉無尾、五十步笑百步。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幫你煮。"江若曉說,他三番兩次的幫她們的忙,煮個宵夜給他吃也不算什麼。
"那就麻煩你了。"怎麼會介意,有人要煮東西給他吃,他感激都來不及。
"若曉,你既然要煮,那就多煮一點,我肚子也餓了。"何子宜歪著頭笑笑地說。
"若曉,我……"江若狹的話都沒說完,若曉就知道了,真是知姐莫若妹。
"我知道,你肚子也餓了。"江若曉一個人走進了小廚房,開始忙碌起來。
"若曉是我們的御用廚師,她的料理功夫可是一點也不輸五星級的大廚師。"何于宜大力的吹捧她。
"這麼說我以後有口福了。"他決定了,只要沒飯吃來這里就沒錯。
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江若曉已經做好了三盤蛋包飯,形狀漂亮的就像是日本餐廳里的大廚師做出來的樣子。
"你怎麼只做三份?你不吃嗎?"易允駟問她。
"我沒有吃宵夜的習慣。"她淡淡地解釋。
"你別理她,她怕胖。"何子宜進廚房拿了番茄醬,在蛋包飯上畫上圖案後開始吃了起來。"我真不敢想像以後要沒了若曉那該怎麼辦?"
"何于宜,我妹妹又不是你的佣人。"江若狹沒好氣的說。
何于宜才不理她,沒幾分鐘便將不算少的蛋包飯給吃完。"我吃飽了,兩位慢慢享用,我就不打擾了。"她站起來,準備回房間去。
"何子宜,你又不洗碗了。"
別這麼計較嘛!反正你等一下也要洗,洗兩個也是洗,洗三個也是洗。"她話一說完,馬上溜回房間去。
無賴,每次都這樣。扛若狹在心里偷偷罵著。
易允駟在她們拌嘴的時候,也掃光了他那盤蛋包飯,還將江若狹那份吃了一半。
江若狹看著自己那消失了一半的蛋包飯,不禁想著,他是餓死鬼投胎嗎?
"算了,都給你吃算了。"她將只剩下一半的蛋包飯推到他的面前。
易允駟則是毫不客氣的又吃了起來,沒幾口盤子就空了。
連吃了兩份的蛋包飯,才有吃飽的感覺。"你妹妹的廚藝真的很好。""我會替你轉告她。"真是倒霉,沒吃幾口還要洗碗。她將碗盤收到廚房洗,再出來時客廳中已經沒了易允駟的身影。
怎麼?當這里是餐廳嗎?吃飽就閃人。"
她將電燈關掉,回房間準備再看點書。
一走進自己的房間,卻發現易允駟竟然躺在自己的床上,已經呼呼大睡。"你還真將這里當成了飯店,又吃又睡?"
江若狹走過去,搖晃著他。"喂,你要睡就回家睡,你睡在我的床上,那我今晚要睡哪里?"
他突然用力一拉,瘦弱的她就這麼跌在他的身上。他將她圈在自己的懷中,一只腿壓著她的雙腿,讓她躺在他的懷中動彈不得。"喂,你放開我。""如果不想吵到你妹妹,就別吵安靜點。"他其實也沒打算對她怎樣,只不過是想抱著她,單純的睡一覺罷了。
"你這人……"她的話都還沒說出,已听見他均勻的呼吸聲,似巳沉沉睡去。他是屬豬的嗎?說睡就睡!
或許是因為他的懷抱很溫暖,沒多久的時間,扛若狹竟也眼皮沉重起來,在他的懷中沉沉人夢……
易允駟在懷中的人兒睡著了之後,悄悄地睜開了眼楮,看著懷中這張如嬰兒般純真的臉。
想著想著就忍不住的笑了,這還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和一個女人蓋棉被純睡覺,卻什麼事也沒做。這真的是他易允駟嗎?!連他自己都不免要懷疑了。
"總裁,根據我的調查,副總裁前不久曾到這個小姐住的地方過夜。"被長期委托調查關于易允駟的征信社社長將所調查到的資料,全都放在一個黃色資料袋里,交給了易士莊。
"有沒有查清楚這個女人的家世背景?"
"她是個孤兒,從小在台中的一家育幼院長大,現在是大學四年級的學生,和副總裁相識是在一次的意外。"
易士莊將一張支票拿給他,"你繼續幫我盯著他,有什麼風吹草動馬上來向我報告。"
征信社社長眉開眼笑的收下支票,"那是當然。"他站了起來,"那我先回去了。"
在客廳里的易佩雯一看見征信社的人離開,隨即走進爺爺的書房,打算在爺爺的面前加油添醋的數落易允駟的不是。
"爺爺——"她一走進去,正好看見爺爺在看照片,卻在看見照片中的人時,驚訝的叫了出來,"怎麼是這個女人?"
"你認識這女人嗎?"
"有一次在公司對面的超商遇到,原來她是去找允駟的?"易佩雯頓時恍然大悟,難怪她會這麼囂張,原來就是有易允駟在給她撐腰。
一想到她竟然說自己每天花很長的時間精心化出來的妝叫油漆,還說她晶瑩剔透、雪白如凝脂的肌膚像橘于皮,她就滿肚子火。
她和她的仇結得可深了,這個老鼠冤她一定要報!
就算她有易允駟那個私生于撐腰,她也不怕。
她一定要想辦法,趁這個機會,一並將易允駟趕出易揚集團。
"他這個渾小子是存心想將我氣死不可。"易士莊對這唯一的希望處處與他對抗,心中感到無限的失望。
允駟的個性和他懦弱的父親完全不像,卻偏偏像他一樣地頑強、剛毅,兩個個性強硬的人踫在一起,若是有一方不肯讓步的話,只會弄得兩敗俱傷。
"爺爺,你不能再這麼縱容他了,有一次允駟竟然丟下公司重要的會議,跑去和這個女人約會,他這種做事不負責任的態度,你一定不能再放任他了。"
易士莊看著孫女,他不是不明白她心里在想什麼,他也不是這種老古板的人,只是,她的能力太弱,嫁的那個丈夫又只是個吃軟飯的,公司要真的交給他們夫妻去經營管理,只怕——
"爺爺,你為了讓那些女人和允駟分手,已經花了不少的錢,你不可以再這樣下去了。"那些錢她可以買多少漂亮的名牌服飾呀!
"你不用多說了,我自有分寸。"
"爺爺——"
"你出去吧!"
易佩雯無可奈何的只能跺睬腳,轉身寓去。
易士莊再看看照片中的女孩,長得一副清純可人的模樣兒,唉——如果她是個好人家的孩子,他也不會反對了。
因為允駟的母親已經讓易家成了上流社會中的笑話,他怎能再讓他娶一個同樣出身的女人,繼續讓易家成為笑柄?!
他的苦心,允駟為什麼不能了解呢?
天空中彌漫著黑色的濃煙,火紅的烈焰竄至夜空中,讓人頓時感到怵目驚心!熾烈的火球將一切無情地吞噬!
巷道內不時地傳來哀號、哭泣,喊著救命的悲痛聲音!
只見消防員拉著水管,不停地往火焰竄出來的地方噴水,雲梯車一一救出被困在火場中的人。
醫護人員則是在一旁對著失去知覺的傷患做著心肺復蘇術,只求能挽回一條條寶貴的生命。
救護車來往的聲音,讓人感到毛骨悚然、心驚膽戰。
幸運逃出來的人,站在火場下面,抬頭仰望被無情焰火所吞噬的一切生命、財產,無助的只能在口中喃喃地念著,祈求上帝、佛祖、觀世音菩薩、媽祖保佑,希望這場火可以盡快熄滅。
江若狹和妹妹、何子宣三人,站在遠遠的地方,三個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心中感謝著上帝,讓她三個人都能順利的逃出。
"姐,現在該怎麼辦?"江若曉茫然的問。
她們所有的家產有可能都在這一場火中付之一炬,什麼都沒有了。
"我也不知道。"江若狹搖搖頭,現在的她方寸全亂了。
"若狹,前幾天你不是告訴過我們易允駟要將他的房子借給我們住嗎?"何子宣想起了前幾天她所提過的事,後來因為若曉不願意而作罷,看來現在還是只能找他幫忙了。
"嗯,可是我已經告訴他我們不想搬了。"
"現在可不是搬不搬的問題,是我們已經沒地方住的問題。"何子宜看著火勢已經漸漸被熄滅,然而這里肯定是不能再住人了。"你應該知道他的電話,你就打個電話給他。"
"他給我的名片也在屋子里,我不知道他的電話。"
"那該怎麼辦?"看來今天晚上要露宿街頭了。
"等一下。"江若狹听見救護車的聲音,忽然想起了應逸蘅,希望他還在醫院里。
她向一旁的警察借了電話,先打電話到查號台問了醫院的電話之後,然後再打過去。她心中不停的祈禱著,希望他還在醫院。
終于——等待了約五分鐘後,電話終于接到了應逸蘅,也知道他現在正在急診室忙著急救被送去醫院的傷患。
江若狹簡單的告訴他她住的地方發生火災的事,請他幫她連絡易允駟,要易允駟過來一趟後,便匆匆掛斷了。
"怎麼樣?連絡到他了嗎?"
"應該有吧!"現在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了。
半個小時之後,火勢已全部撲滅,消防車一一離開現場,火災現場也被警察用黃色帶子圍起來,成了危險地區,不準任何人進去。
敖近圍觀的群眾紛紛散去,留下的大都是這棟樓的住戶,眾人皆只能無語問蒼天,更不知未來的生活該怎麼辦?
一生辛辛苦苦建立的家在一夜之間就全沒了,更悲慘的是還要面臨親人的生離死別。
這就是大火的無情。
還在公司的易允駟一接到應逸蘅的電話,馬上飛車趕過來,一到,他看見三個瘦弱的女孩子無助的站在巷子口等待希望。
他很高興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想到他。
快步的跑過去,他擔心的問︰"你們都沒受傷吧?"
"嗯,只是……唉!"什麼都沒了,最可惜的就是羅德的漫畫,早知道也要拼死搶救出來。
人能平安的逃出來就已經是萬幸了,還想搶救那幾本不價錢的漫畫!
這女人的腦袋肯定有問題。
"走吧,先離開這里。"
易允駟載她們回到他的公寓。
"你們三個先去洗個澡,我出去幫你們買些東西。"
"謝謝你。"江若狹長這麼大,還第一次對一個人這麼充滿著感激。
他只朝著她笑了笑後便出去。
"哇!我不是在做夢吧!"何于宜一進門,迅速將在房子四處看了一遍。"這房予好正點呀!就像我在設計雜志上看到的一樣。"她一點都不像是歷劫重生的樣子。
江若曉也一樣被這房子的裝潢、設計、隔局給吸引了,尤其她還是個室內設計系的學生。
"姐,我們這樣麻煩人家好嗎?"自從姐姐挑上他的車被他撞了後,仿佛為她們撞出個救世主來。
育幼院有他的幫忙才度過難關,姐姐被抓去警察局也是他去保她出來,現在她們住的地方發生火災,還是只能找他幫忙。
而他三番兩次的幫她們,讓她實在感到非常的歉疚和感激。
"不麻煩也不行呀,房子燒掉了,我們現在也沒地方住,難不成我們要去睡馬路嗎?"江若狹安慰著妹妹。"頂多我們以後想辦法還他這份恩情嘍。"
"沒錯、沒錯。"何子宣猛點著頭。
別說那里已經不能住了,就算沒被燒光,叫她舍這麼棒的房子不住,再回去住那個冬天冷死人、夏天又熱死人,屋外下雨、屋內唱歌,刮起風又像是強烈台風來襲的房子,她可不干呀!
"你們先去洗個澡,讓自己舒服一點。"
"你們先去洗吧,我等一下再洗。"何子宣說。
"那好吧!"
何于宜等她們兩人去洗澡時,再欣賞了房子一遍,這是不是就叫做因禍得福?
听到們鈴聲響起,她以為是易允駟買東西回來,連問也沒問的就將門打開。
見到來人,她著實一愣。"你是誰?"
"你又是誰?"來的人是從醫院趕過來的應逸蘅。
"我……"
他越過她,往屋內走,四處尋找著江若狹。
"喂,你這個人怎麼可以亂闖別人的家,你不怕我報警嗎?"何子宣抓著他的手臂,不讓他亂闖。
這是易允駟的房子吧?"他漾起迷人的笑容。
"沒錯呀!"
"那就是了。"
罷洗好澡出來的江若狹一看到應逸蘅馬上走過去。"應醫生。"
"你還好吧?"他看見她沒事,終于放心。她可是難得的天才,他可不想送她那"天妒英才、英年早逝"的挽聯呀!
"嗯,謝謝你,要不然我們真的成了無家可歸的小孩,得四處流浪了。"
"不錯嘛!還能開玩笑,那就沒被嚇破膽。"
"若狹,他是誰呀?"何子宣小聲的問她,這個男人五官長得還算端正,挺斯文的,在外表上給他打個八十分。
"喔,他叫應逸蘅。"
"他就是你說的那個蒙古大——"
何子宜的話還來及說完,嘴巴便被江若狹給捂住。
江若狹在心里偷罵著,笨子宣,說話也不會看場合。
"蒙古大夫是吧?!"應逸蘅一點也不在乎她們這麼說他。
"應醫生,對不起啦,我……"江若狹恨不得有個地洞讓她鑽下去,人家幫了我們一個大忙,還讓人家下不了台。"她是我的室友兼好友加同學,她叫何子宣。"
"你好,我叫應逸蘅,請多多指教。"
"你好。"
"允駟去哪里了?"
"他去買東西。"
這時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接著映人眼簾的是提著大包小包的易允駟,後面還跟了個年紀和若曉差不多,卻漂亮得像個洋女圭女圭的女孩子。
再加上也剛洗完澡出來的何若曉,一屋子滿滿的人氣,還真熱鬧呀!
"你不是在醫院忙嗎?怎麼還會過來?"
"處理完了,不放心就過來看看。"應逸蘅笑笑的說。"允藍,你又被你哥抓出來出公差呀!"
"哥說他不會買女孩子的衣服,就讓我幫他。"
原來這個漂亮的洋女圭女圭是易允駟的妹妹,這世界真沒天理,怎麼好的品種都出在他家。
"允駟,我從沒看過你對哪個女孩子這麼好。"看來這次他是有點認真喔!
"這些衣服你們拿去換,明天自己再去挑一些。"易允駟將手中的幾個袋子放在地上。"這里有三份的豬腳面線拿去吃,可以去去霉運。"
江若狹也真是倒霉,先是被當成小偷抓進警局,現在房子又被燒了。她今年的運氣一定非常的不好。
"謝謝你。"她接過袋子,和何于宜及妹妹一起走到餐廳去吃。
"喂,看來你這次是玩真的喔廣應逸蘅等那三個女孩子去吃豬腳面線後,小聲的跟他說。"我不是說過嗎?""我以為你只是和以前一樣。"他總是利用女人來和他爺爺對抗,沒想到這次竟然假戲真作了。
"經過這些日子來我發現她除了有點愛錢外,其實她還挺純真、善良,還滿好騙的。"
"一個智商一八O的人你說她很好騙?!"
"某方面她或許是智商一八O,某方面卻像個智障。"
"怎麼說?"應逸蘅可有興趣了。
"你不知道她曾被抓去警察局的事吧?"一想到這個他就好氣又好笑。
"她為什麼會被抓去警察局?"
"一個人去逛街,也能被人當成扒手集團的同黨,什麼辯解都沒有就被抓走了。"
"她打電話給你,請你去保她嗎?"
"嗯。"
"還有剛剛她還為了沒去搶救羅德的漫畫而感到可惜,你說她是不是笨得像個智障?"一想到她剛剛所想的事,他就氣得恨不得把她抓起來打。
她就這麼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嗎?為了一點錢故意跑去讓車撞,現在又為了一堆廢紙,竟然想冒險跑進火場里搶救。
他相信當時若是沒有她妹妹和朋友在,她一定是想盡辦法將那一百多本的漫畫書救出來才甘願。
"那她一定不知道你就是羅德本人嘍!"如果江若狹知道,又何必冒生命危險去搶救那些漫畫。"呵呵,看來你以後會很辛苦喔!"應逸蘅的語氣里充滿著幸災樂禍。
"哥,爺爺好像知道她的事了,你這次如果是認真的,得小心防著點。"易允藍那天無意中看見征信社的人又拿了個黃色資料袋找爺爺,原本她也不太在意,現在卻不得不提醒他了。
"你不用擔心,爺爺斗不過我的。"尤其江若狹又是個非常人能懂的怪胎。
"逸蘅,你替我送我妹妹回家。"
"哥,你不回去嗎?"
"我今晚住這里。"
"嗯,你放心,我會安全的送她回到家,不會被狼人給抓去。"
"只要你不伸魔爪,我才能真正的放心。"
"允藍只是妹妹,你在胡說什麼。倒是你,別只因為幫了人家一點小忙,就要人家用身子來報答你。"
"去你的。"雖然他的確有這個打算,但他不會承認。
"哥,那我先回去了。"
"小心點。"易允駟再次叮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