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岩開著車,回到她住的地方,將車在路邊停妥後,率先走在前面,登上那棟老舊公寓。
朱葑沄快步的追上去,待她追到他時,他早已經氣定神閑的站在頂樓加蓋的小屋外等著。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里?」
「你的履歷表上有寫。」他見她沒有開門的意思遂問︰「你不開門嗎?」
「有事就在外面談,這里不只我一個人住,不方便讓男人進去。」她走到屋頂上擺的一張小木桌坐下來。
這間頂樓加蓋的房子外有一些空地,她和幼真種了許多不同季節的花,還擺放了桌椅,夏天的夜晚,她們最喜歡在屋外乘涼、欣賞夜色,微徐涼風也替她們省了不少的電費。
侯岩走過去,往另一張椅子坐下,單刀直入的問︰「你為什麼這麼排斥婚姻?」
「結不結婚是個人的自由,我沒必要告訴你。」
「我已經決定要和你結婚,你要什麼條件,盡避開出來。」侯岩的語氣一點都不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見,倒像在向她宣布已經決定的事情。
「你這麼想結婚,那個叫舒晴的女孩子不是早已經準備好當你的新娘?而且你父母看起來也很喜歡她,你和她結婚不是皆大歡喜嗎?」
「我就是因為不想和她結婚才有這個決定。」他要是想和舒晴結婚,又何需坐在這里和她浪費時間、浪費唇舌說一些對自己一點幫助都沒有的事。
「你不想和她結婚就不要結婚,又不會有人拿著槍逼你一定要娶他。」
「是沒人可以逼得了我,不過你的拒婚,卻引起我的興趣。」
「我拒不拒婚也與你無關,不是嗎?」
「說出一個你不想結婚,又可以說服我的理由。」
「好,那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一定要和我結婚。」朱葑沄為之氣結,一個連理都講不通的人,該怎麼和他說理。
「因為你不想結婚。」
他的好奇心已被她激起,而他又有一股天生不服輸的個性,她越是不想結婚,他就是越要和她結婚。
「你明知道我不想結婚,為什麼還要逼我去做我不喜歡的事?」
「你打從十八歲開始交過十五個男朋友,每一次分手的原因都是因為他們向你表明了要以結婚為前提來交往,要不就是對方向你求婚後,你就和他們分手。」
「你調查我?」才一天的時間,他竟然連她交過多少個男朋友都知道。
「我不否認。」
「你既然找人調查我,又怎麼會不知道我不想結婚的原因。」
「和你交往過的那些人都不知道原因,你不講出來,誰也不可能知道。」
看樣子他還沒找過幼真,否則他就會知道她寧可和男朋友分手也不結婚的理由。
「你那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其實我是因為我有遺傳性的疾病。」克夫命也算是一種病吧!
「什麼樣的遺傳性疾病?」
什麼樣的遺傳性疾病?糟糕!她說謊之前來不及先打好草稿,一時之間掰不出病名。
「這是我個人的隱私,我想我沒有必要對你說。」
「就算你有遺傳性的疾病也無所謂,頂多不生孩子。」這個理由不足以讓他信服。
「什麼?」
「假如你喜歡小孩子,育幼院里有很多孤兒,我們去領養一個就好了。」
「總經理!!」
「叫我侯岩或是阿岩都可以。」
「你這個人到底可不可以講點理?!」
「我說過你不說出一個足以說服我的理由,我不會放棄。」
「好,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朱葑沄氣到跳起來。「你听清楚了,我、有、克、夫、命。」
「克夫命?!」侯岩想過很多原因,也想過她或許真的有遺傳性的疾病,卻從沒想過是這麼荒謬的理由。
「凡是娶我們朱家女人的男人,都會被克死。」
他露出一臉無稽與荒謬的表情。現在都已經二00四年了,哪還有這種幾世紀以前的愚蠢想法。
「你別不相信,打從我曾曾曾姑婆開始,一直到我姑婆的丈夫全都活不過三十五歲。」
「我相信那只是巧合,不足為信。」
「天下哪有那麼多的巧合,而且為什麼都只發生在我們朱家人身上,還一連好幾代。我們朱家的女人受到詛咒的事絕對是千真萬確,所以我不能去害別人。」
「難道你要因這種荒謬可笑的事,一輩子不結婚嗎?」
「我總不能為了自己,而去害了我所愛的人。」
「所以你寧願一輩子不結婚!」
「我雖然不結婚,但是我可以像我媽媽一樣,找個男人生個小孩,以後和小孩相依為命。」
「你的意思是說你寧可當人家的情婦,也不結婚?」
「如果我真的能遇到一個真心相愛的男人,就算是只當情婦,我也無怨無悔。」
侯岩听著她的話,一反平常的酷樣,縱聲大笑。
「你不相信嗎?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這個人剛好很不認命,更喜歡反抗命運,不是都說命是注定,而運可以靠自己改變。假如我真的因為娶了你而英年早逝,這也是我的命,不是嗎?」
「你嫌命太長那是你家的事,可你不能害我當凶手。」她才不要一輩子活在愧疚之中。
「你喜歡我嗎?」他用很嚴肅的語氣問她。
「我又不是花痴,會喜歡認識才一天的男人。」
「那好,這樣你就不會害死你愛的人。」他點點頭,解了她第一個問題。「所以我和你結婚之後,我會依然平安無事,如此一來不也破了你的詛咒之說,以後我們離了婚,你也可以放心的去追求你的幸福,再也不用擔心克夫。」
朱葑沄听著他的分析,深覺有理。
她心里也很明白,他之所以堅持要和她結婚,當然不是因為對她一見鐘情,愛她愛到無你便要死的程度。
只因為他們這種人總是特別會反抗,反抗父母安排門當戶對的婚姻,反抗父母替他們安排好的未來,為一切反抗而反抗。
「可是如果你真的被我克死了,怎麼辦?」她不安的問他。
「如果我真的被你克死了,也只能怪我自己命不夠硬,不是你的責任。你還能像上流美一樣,因為得到我的遺產,一下子身價暴漲,說不定能成為全台灣最有錢的女人。以後就算你不會再結婚,也有好日子可以過。」他以舌粲蓮花的口才說服她。
「你真的不怕死。」
「死誰不怕,只不過我相信我不會是個短命的人。」他站起來,「你好好想想,我們明天公司見。」然後他就離開她住的頂樓。
「喂,你真的決定要和朱葑沄結婚嗎?」早早上床睡覺的的顧任遠,三更半夜又被侯岩給拉起來。
而一听到他的決定之後,所有的睡蟲紛紛四處亂竄,跑得無影無蹤。
「這不是你給我的建議嗎?」他反問著好友。
「可是朱葑沄不是說過她不要結婚嗎?」
「你哪一次看過我決定要做的事會輕易就罷手了?」
「那你知不知道她不結婚的理由?」
侯岩點點頭,「不過我不會告訴你。」
「為什麼?」明知他的好奇心特重,卻故意要吊他的胃口。
「你是個大嘴巴,這件事要是傳到我媽媽的耳中去,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喂,你這對我是很嚴重的侮辱。」他又不是三姑六婆,竟然說他是廣播電台,這是何等大的侮辱。
「我以為這是贊美。」
「去你的。」顧任遠站起來,走回房間,把自己摔上床,繼續睡覺。
侯岩跟了進去,再把他拉起來。「別睡了,我還有事要請你幫忙。」
「是公事還是私事?」
「私事。」
「我告訴你我不只是大嘴巴,還兼沒度量。」他又躺了下去。
「你不只沒度量,更會記仇。」
「你知道就好,大門在哪里你知道,不送了。」
「你這臭小子。」侯岩將他拉了起來。「明天替我跑一趟台中。」
「去台中做什麼?」
「替我去一趟她家。」
「她家?!誰家呀?」
「朱葑沄的家。」
「喂,你是認真的呀?」顧任遠現在才真正相信他不是在開玩笑。「你不覺得你該自己去向他們提親比較有誠意嗎?」
「我請你幫我去一趟,並不是要你告訴她媽媽我們要結婚的事,而是要你幫我帶張支票過去給她。這件事不能讓朱葑沄知道。」
「那她媽媽若問我,我要怎麼回答?」
「那就看你了,憑你的機智,一定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在玩什麼游戲我全不知道,就算我IQ一百八。也英雄無用武之地。」
「總之,我相信你。」侯岩拍拍他的肩膀,站起來。「你繼續睡吧,我回去了。」
什麼跟什麼,完全是在跟我裝肖,莫名其妙說了一堆讓人模不著頭緒的話,現在拍拍就走人,叫他還能睡得著嗎?
他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才會認識這樣的朋友。
他常說自己是個損友,現在看來他才是真正的損友。
六月的天氣已經熱到讓人短袖背心皆出籠,提早報到的艷陽簡直想將人給曬昏。
都市叢林中每一棟高樓大廈里,冷氣已經開到最強,從冷氣所排出的熱氣就足以將人給烤昏了頭。
外面炎熱,里面卻也一樣熱烘烘。
「董事長夫人你好。」把守第一關的總機小姐一見到穿著高貴的董事長夫人,立刻有禮的開口。
手臂上掛著一只黑色的香奈兒皮包,身邊還挽著舒晴的劉婉君輕輕點頭,便直接往電梯走去,來到董事長辦公室。
「你怎麼會來公司,有什麼事嗎?」侯鴻豪看著甚少來公司的妻子。
「老公,我有事要告訴你。」
他走出紅檜木的大辦公桌後,來到那組紅色大沙發上坐下。「有什麼事打個電話就行了。」
「我來找你是為了小晴的事。」
「小晴?」他看著舒晴。她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兒子不喜歡她,他也不能強逼兒子和她結婚。「小晴有什麼事?」
「小晴學校已經開始放暑假了,她想到公司來打工,多學點社會經驗,明年大學一畢業才可以更快的適應職場。」這是一個很好的借口,讓人很難拒絕。
「上個月公司才剛應征完,現在沒有空缺。」
「你不需要空出一個職缺給她,就讓她當阿岩的助理就行了。」
「這得經過阿岩的同意,我沒辦法直接答應你。」公司有公司的制度,他就算是董事長,也不能亂了規定。
「你只要點頭答應,我會自己去跟阿岩講。」
「如果阿岩同意,我沒意見。」
侯鴻豪明白妻子的用心良苦,自從舒晴住到家里來之後,早就很想搬出去住的兒子,找到一個很好的理由搬出去另立門戶。
對于這件事,他並沒有什麼意見,兒子長大了,想搬出去住的心情他可以了解。
只是自從兒子搬出去住之後,一個星期回家不到一次,這讓他的妻子頗有微訶。
舒晴原想藉由住進侯家,多點時間和侯岩相處,來個近水樓台,結果非但沒能近水樓台,距離還越來越遠。
現在她的情敵出現了,他的妻子和舒晴也只能采取緊迫盯人的招式,別無他法。到公司上班根本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只要你答應就行了。」劉婉君站起來。「我現在就去阿岩辦公室找他。」
「侯伯伯,謝謝你。」
舒晴向侯鴻豪道完謝後,隨著劉婉君來到侯岩的辦公室。
「董事長夫人,你來了。」林秘書一見到劉婉君,站起來恭敬地向她問候。
朱葑沄也緊張害怕地站起來,頭垂得低低的,完全不敢看她,有種作賊心虛的感覺,好象她從她那里偷了貴重的東西般。
「你怎麼會在這里?」劉婉君一見到朱葑沄,眼神和語氣中充滿鄙夷。
她委托征信社調查她的身世,才知道她只是個父不詳的私生女,她的母親是台中一家醫院的護理長,幾個舅舅也只是一般的基層公務員,除了她的私生女身份外,其余的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實在是配不上他們這種上流人家。
真是癩蝦蟆想吃天鵝肉。
「夫人,朱小姐是我的助理。」林秘書替她回答。
「你的助理?!」
舒晴拉了劉婉君的手臂一下,「阿姨!!」
「你放心,阿姨會幫你。」劉婉君安撫她。「林秘書,總經理在嗎?」
「他和副總在開會。」
「只有他們兩個人?」
「是的。」
劉婉君往前走,沒有敲門直接走進去。
侯岩一見闖進辦公室的人是自己的母親,眉頭忍不住攏聚在一起。「媽,你怎麼會來公司?」
「你連家都不回了,我這個做媽媽的想兒子,當然只能自己跑來公司看兒子。」
她的語氣里可完全听不出對兒子的思念,抱怨和指責還多了些。
「媽!!」
「不錯,你還沒忘了我是你媽。」
彼任遠深覺處在他們母子之間十分尷尬,收起桌上的文件準備離開。「伯母,你們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任遠,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工作。」
「不會,我們也談完了。」他就像是逃命一樣,奪門而出。
侯岩暗罵這個家伙沒義氣。「媽,這里是公司,有什麼事晚上回家再說。」
「我今天是專程為了舒晴的事來找你的。」
「媽,我說過了。」
「你閉嘴,先听我把話說完。」
他只好閉上嘴,讓她說。
「舒晴學校已經放暑假了,她要來公司打工。」
「不行。」他馬上反對。「這里是公司,有公司的制度,可不是我們家里,你高興讓她住就住。」
「為什麼不行?!公司每年到暑假時不是都會提供名額給一些大學生提早做實習嗎?」
侯岩從進公司之後,就對父親建議在每年的暑假期間應征一批大學生,一來可以提供一些貧困的學生一個打工的機會,另方面也可以從中挖掘出一些人才,等他們大學畢業後就可以招攬進公司,也算是為公司培訓人才。
「那是給一些家庭貧窮的學生,舒晴有沒有這份工作,對她來說都沒差別。」他又怎麼會不了解媽媽的別有用心。
若讓她知道他已經安排好了公證結婚的日期,只怕會氣昏了過去。
「薪水不重要,小晴明年大學就畢業了,她只想多點社會經驗。」
「媽!!」
「你爸爸已經答應了,你沒有理由不答應。」
「你說爸爸已經答應了?」這怎麼可能?!爸爸雖然一向都很順著媽媽,卻也是個公私分明的人。
「總之,我把小晴交給你了,今天就開始正式上班。」
「我可以答應讓舒晴在公司打工,但做什麼工作你不可以干涉。」
「阿姨!!」從一進來到現在都沒開口的舒晴,嬌柔的叫了聲。
「我知道。」劉婉君拍拍她的手。「你就讓小晴當你的特別助理。」
「媽,這不是玩家家酒,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小晴的能力很強,讓她當你的助理,一定可以成為你的左右手。」
「不行,要嘛就听我的安排,要不就回家去。」
「那你告訴我,你要讓小晴做什麼工作?」兒子的個性她很了解,見好就該收,至少他已同意讓小晴到公司上班。
「讓她當任遠的助理。」
「我不要。」舒晴一想到那個顧人怨,就恨不得將他砍成八段,丟去喂流浪狗,省得污染社會。
「不要就回去。」
「阿姨!」她尋求靠山。
劉婉君看著兒子堅持的態度,明白他絕對不可能再妥協。
「好了,就讓小晴當任遠的助理。」
「阿姨,我不要。」
「小晴,你雖然當任遠的助理,可至少還是跟阿岩在同一個公司,總是有多一點的時間相處。」劉婉君小聲的勸著她。
「可是人家不要和那個顧人怨一起工作。」
「任遠是阿岩最好的朋友,如果你能拉攏他,那對你贏得阿岩的心是很有幫助的。」
她只好很委屈的點點頭。
「怎麼樣,你們決定好了嗎?」
「好啦,我答應當顧人怨的助理就是了。」
侯岩看著舒晴十分委屈與不願的表情。待會任遠要是知道她要當他的助理,只怕是會又跳又叫,那畫面實在令人想到就頭痛。
拿起電話,他按下內線。「林秘書,你請副總進來。」
「好的。」
在外面的林秘書看著著沒離開的顧任遠,這位仁兄因好奇心作祟仍等在秘書室里想看好戲。
殊不知接下來的戲,他也是演員之一。
「副總,總經理請你進去。」
他帶著疑惑,敲了門就進去。「什麼事?」
「任遠,舒晴要到公司來打工,這段時間她就當你的助理,她有什麼不懂的,你就盡量多教教她。」有顧任遠來「照顧」舒晴,他總算可以松了口氣。
「你說什麼?!」顧任遠聞言驚嚇的大叫出來,是注意到還有劉婉君在場才閉上了嘴。
「任遠,小晴就麻煩你多照顧,記得可別讓人欺負她。好了,不打擾你們工作,我先回去了。」劉婉君交代完後,就離開。
「董事長夫人,你要回去了嗎?」林秘書一見到她走出來,很快地迎上去。
「嗯。」她應了聲後,走向朱葑沄。「朱小姐,希望你謹守自己的本份,對于不屬于你的,可千萬不要有非份之想。」她丟下警告後,便離開了公司。
林秘書听得懂董事長夫人的話。若不是她已經結婚生子,或許她也會被這麼警告吧!
誰叫他們總經理是個又帥又酷、又有能力又有錢的黃金單身漢,的確有很多女人都會對他存著非份之想。
「別想太多。」
「我不會。」
總經理辦公室里突然間傳出爭吵聲,嚇得林秘書和朱葑沄面面相覷。
「我不要!」顧任遠幾乎是暴跳如雷,他大聲的吼叫著。「你故意想整我是不是?」
「你以為我就想要呀!」舒晴也火大了。他這是什麼態度,仿佛她是蛇蠍般,讓人避之唯恐不及。「若不是我老公沒有給我選擇的機會,我也不會委屈我自己。」
「你委屈?!我才不幸咧!」
侯岩這時就像是個沒事人,退回辦公桌後坐下,隔山觀虎斗,雖然引起這場戰爭的人是他。
「那你就去說服我老公讓我當他的助理,我會十分感謝你。」
「侯岩,你馬上取消這個非常惡質的主意。」
「顧子,你該不會這麼輕易就認輸了吧?」侯岩知道他這個好友,最受不了激將法。
「我不是認輸,只是好男不與女斗,而且還是和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女生斗,這要傳出去,可會讓人說我大欺小。」
還沒長大的小女生?!
這句話對舒晴可說是最大的侮辱。想她前凸後翹,擁有三十二C、二十三、三十五完美比例的身材,竟然說她還沒長大!
他是要氣死人不償命嗎?
「顧人怨,你要是怕了就老實說,這間辦公室里只有我們三個人,不會有人會笑話你。」她賭上這口氣了。
她發誓,一定要整得他向她求饒為止。
「怕了,笑話,我顧任遠天不怕、地不怕,會怕你這個發育不良的小女生?!」那他的一世英名不就全毀了。
「怎麼樣?你們兩個談好了嗎?」
「哼!」她冷哼了一聲。
彼任遠則轉身拉開辦公室的門,用力的將那扇門甩上,力氣之大差點讓這棟大樓重現九一一,一時的天搖地晃。
侯岩忍住笑意,直到舒晴追著顧任遠出去後,他再也忍不住的爆笑出來,笑聲之大,傳進在秘書室里那兩入耳中。
朱葑沄只是感到好奇,倒沒什麼驚訝︰林秘書可是意外的下巴都快掉到胸前了。她當了他兩年多的秘書,他生氣、繃著臉時的表情是屢見不鮮,然別說大笑了,就連偶爾露出的笑容,也是可遇而不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