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少爺別想逃 第八章

鄭安婷心有不甘,花了一大筆錢請徵信社花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將關於艾旋凌的身世調查得清清楚楚。而徵信社神通廣大,單只憑著艾旋凌的名字,先是查到她母親,再連同她母親二十幾年前曾和江紹儒那一段早已沉埋的感情,也一並挖掘出來。

丙然是有錢好辦事,只要肯花錢,沒有查不到的事。

而根據徵信社的調查,她母親和江紹儒分手之後才生下艾旋凌,從此母女兩人相依為命。

她並不在乎徵信社調查的資料真實性有多少,就算不是事實也無所謂,她的目的只是為了羞辱艾旋凌,令她難堪。

柄內所有新聞媒體、報紙雜志,幾乎在同一時間都收到了她給的消息。剎那間,艾旋凌和風翟尉成了記者緊迫盯人的對象。

當消息一爆發,電視台里每個人都議論紛紛,大家都想問問當事人,但事件牽扯到董事長,誰也不敢多嘴。

「艾旋凌在哪里?」江紹儒的太太何美音突然出現在新聞部。

「董事長夫人,艾小姐沒來上班。」徐宏偉卑躬屈膝跟在她後面。

「馬上去將她找來。」

「她的手機沒開,現在沒有人可以連絡到她的人。」他說明情況。

「找到她馬上叫她來見我。」她交代了聲,隨即離去。

她心想還好自己丈夫剛好出國,要不然听到這種空穴來風、毫無證據的傳聞,不知道會有多生氣。

「唐宛彤,想辦法馬上找到艾旋凌。」徐宏偉轉身立刻下命令。

「她的手機沒開機,我怎麼會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唐宛彤也快急死了,更想快點找到她。

「太荒謬了,實在太荒謬了,艾旋凌怎麼可能是董事長的女兒,真是荒謬。」

「經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也許小艾真的是董事長的女兒也說不定。」唐宛彤雙手擦腰。如果可以,她真想大聲說出實情來。

「如果艾旋凌真的是董事長的女兒,我的頭就剁下來給你當球踢。」

「你可得記住自己說的話。」哼!狽眼看人低的混蛋。

這樣也好,也許能藉此讓小艾和董事長父女相認,那她就不用再這麼孤獨了。

唐宛彤想想不能在辦公室里乾等候,抓起包包,「英姊,我出去找看看。」

「宛彤,找到小艾記得打個電話給我,好讓我放心。」

「我知道。」

她已經沖到辦公室門口,倏地被喚住,「宛彤,有電話。」

她火速地又奔回去,一把抓過電話,「喂,是小艾嗎?你在哪里?」

「唐小姐,我是風翟尉。」風翟尉聲音里帶著焦急、不安。

「風先生,小艾和你在一起嗎?」

「沒有。我在你公司外面,你可以出來一下嗎?」

「我現在馬上下去。」唐宛彤掛斷電話,旋風似的沖出辦公室,一到大樓外,一眼瞧見他的車便直接上了車。

風翟尉等她一上車,隨即踩下油門,「你比較了解旋凌,請你幫忙想看看她可能會去什麼地方?」

「我也不知道,她可能去的地方我都找過了。」

「除了你之外,她還有沒有比較好的同學朋友。」

「大學時她一下課就馬上去打工,什麼活動都不參加,在學校是有名的獨行俠。所以除了我之外,她根本沒其他朋友。」

以前很多人都對艾旋凌獨行俠的作風很不以為然,甚至連她有時也很不能理解,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她的苦楚。

「風先生,不知道你是否有听過關於小艾親生父親的事。」

「旋凌全都告訴過我了。」

「你不在乎她是個私生女嗎?」

「我喜歡的是她的人,不管她有什麼樣的出生,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小艾能遇上你,是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唐宛彤坐在車子里,眼楮仔細梭巡著馬路上每一個可能的身影,「只不過這件事對小艾來說是個秘密,媒體又怎麼會知道?」

「上個星期六我帶她回家見我父母,她在對我父母說出她的身世時,剛好被鄭安婷听到。沒想到她竟然請徵信社調查,才會對旋凌造成這麼大的傷害。」

「鄭安婷!」唐宛彤在腦海里思索著,「她不是傳聞中你的未婚妻。」

「或許這一切都該怪我。」是他太過善良,不願讓她太難堪,反而讓她誤以為他們兩人還有復合的希望,才會對旋凌造成無可彌補的傷害。

「這也不能怪你,我想小艾只是一時無法面對,她只是需要點時……啊!」她猛然地叫了一聲,「我知道小艾可能會去哪里了。」

「快說。」

「小艾一定會跑去看她媽媽,所以……」

一語驚醒夢中人。風翟尉的車子一轉,往放置她母親骨灰的寺廟駛去。

當他們到達寺廟時已經晚了一步,廟里的管理人員說,艾旋凌在半個小時前和一個男人一起離開了。

「一個男人?會是誰?」

艾旋凌想將自己藏起來,卻發現竟不知道該去哪里?

她除了宛彤那個知心好友之外,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也沒有一個可以讓她投靠的人。

難道天下之大,真的沒有她容身之地嗎?

凝視著母親小小的相片,盤旋在眼眶中的淚水,倏地落了下來。

「媽,如果爸爸不相信我是他的女兒,您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她好無助、好旁徨呀!「媽,以後我又該去哪里?」說完,她哭到不能自己。

「艾小姐。」

艾旋凌倏然轉過身看向來人,「是你!」

「我叫李立翔。」他走到她面前。

「你怎麼會來這里?」

「我一大早看到報紙上的新聞,有些擔心你,開車到你住的地方,看到你匆忙地坐上計程車,就跟了過來。」

「為什麼?」

「我只希望能替你做些什麼事,讓我可以彌補我所犯下的過錯。」

「你不需要再自責了,我不怪你,這全都是命。」就像她一出生就注定是個私生女一樣。她認命了。

「我真心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我想你現在並不想面對任何人,如果……如果你想暫時躲起來,我可以……」

她直直地瞅著他看。

「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想替你做點事,沒有其他的意思。」

「你是說真的嗎?你真的願意幫我。」

「只要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

「可以請你幫我找個地方,讓我可以暫時住下來嗎?」艾旋凌眼眶含著淚,心中殘留一絲望冀。

「我們家在苗栗南莊有一間別墅,你可以先去那里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真的可以嗎?」

「我可以現在就帶你去。」

「李先生,謝謝你,真的很感謝你。」她對他充滿無盡的感激。

鄭安婷看著所有報紙、雜志刊登的新聞,臉上浮現陰森笑容。她說過他們對她的羞辱她一定會加倍要回來。

炳……

久立電視台記者艾旋凌實為董事長江紹儒的私生女

斗大的標題成為各大報影劇版頭條新聞,也成為新聞焦點。她就不相信如今弄到人人皆知,風翟尉的父母還會接受那私生女當媳婦。

且江紹儒的妻子能忍受丈夫的私生子待在公司里嗎?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得不到的,艾旋凌也別想得到。

此時鄭宗佑怒氣沖沖地回家,一見到女兒沾沾自喜的表情,氣得一巴掌甩了過去,深深五條指痕就這麼烙印在她臉頰上。

鄭安婷被打得莫名其妙,臉頰上傳來的灼痛讓她整個人呆住。

「爸!」她從小到大就像個公主被呵護,別說被打,就是大聲罵過也沒有。

「看你做了什麼好事。」

「爸,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怎麼可以莫名其妙打我。」

罷從房間出來的顏敏靜也被丈夫的怒火嚇了一大眺。

鄭宗佑抓起攤在桌上的報紙,用力的往女兒丟去。「這就是你做的好事。」

「是他們先羞辱我,我只不過是給他們一點教訓。」

「老公,你瘋了是不是,就為了這麼點小事打女兒。」顏敏靜心疼女兒。

「你……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害死了大家。」這該怪他們從小把她給寵壞了,才會造成她從不檢討自己的錯,只會一味認為全都是別人對不起她,「風翟尉取消所有和公司的合約,我們向風家借的五億也限期在一個星期內償還。如果還不出錢,他們會尋求法律途徑解決。」

他辛苦努力一生的事業,就這麼被這驕蠻不懂事的女兒給全毀了。

「爸,你就將錢還給他們呀!他以為這樣我就會怕他嗎?」

鄭宗佑不知道女兒竟是這般無知,整天只會花錢買名牌,像她這種個性,也難怪風翟尉不要她。

「就算將公司和這棟房子賣了,也不夠還錢。」

「怎麼可能,我們台偉堂堂也是個大企業,怎麼可能連這麼一點錢也沒有。」鄭安婷根本不相信家里的公司只剩下個空殼子。

前幾年公司便開始連連虧損,若不是風志浩因兩人是多年老友,陸續借錢給他度過難關,公司早倒了。

而他知道從小風翟尉就一直很喜歡女兒,所以四年前才會向風家提議結為親家,而風家也馬上答應。誰知愚蠢又無知的女兒卻嫌棄風翟尉平庸的外表配不上她,進而取消婚事。

現在卻又想盡辦法想和他復合,但一切都已是後悔莫及了!

「老公,怎麼會這樣?志浩不會這麼不念舊情的。」

鄭宗佑頹然的跌坐在沙發上,他的心血全完了,「這件事是翟尉的決定,志浩根本無能為力。」

「爸,那我們以後會怎麼辦?」鄭安婷看見父親的神情,開始擔憂,「不,我絕不能過著沒有名牌、名車、豪宅的日子。」說完,她像風一般的沖了出去。

「安婷,你要去哪里?」顏敏靜本想追上女兒,卻又放心不下丈夫。

鄭安婷哪听的下去,早就沖出去,搭計程車直接來到風翔企業集團,不顧任何人的攔阻,直沖進風翟尉的辦公室。

風翟尉一瞟見最不想見到的人,表情立即冷如寒冰,「滾出去。」

「風翟尉,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我早已警告過你,一切後果由你自己承擔。」

「翟尉,你知道我有多愛你,我完全是被嫉護沖昏頭,我……」

他按下內線,「李秘書,叫警衛上來。」

鄭安婷被他的反應嚇死了,「你怎麼可以這麼絕情,再怎麼說我們兩家也是幾十年的交情,你……」

砰的一聲,兩名身材魁梧的警衛沖了進來。

「馬上把這女人趕出去,還有,以後絕不準讓她再踏進公司半步。」

「是的。」兩名警衛馬上將她給架出辦公室。

「放開我、放開我。」她不斷掙扎。但不管再怎麼掙扎也掙月兌不了兩個孔武有力的大漢。

她就這麼在眾人面前毫不留情的被丟出了大門外,跌坐在大樓外的紅磚道上。

這時風志浩在辦公室里听到了消息,趕緊到兒子辦公室查看。

「安婷呢?」

「我叫警衛把她趕出去了。」

「翟尉,有必要做的這麼絕嗎?」

「全是她逼我這麼做的。」

「安婷這樣做,全因為她嫉妒艾小姐,她是因為愛你,你就不能寬恕她嗎?」

「爸,您到現在還看不清楚鄭安婷是個怎樣的女人。我現在很慶幸四年前沒和她結婚。」

「安婷的個性是嬌縱了些,那也只是被寵壞了,她的本性還是很善良。」

「她要是真的善良,就不會這樣羞辱人。」把艾旋凌的身世泄漏給各大媒體,這一招的確夠狠。

「翟尉……」

「爸,您知不知道四年前我為什麼會突然取消婚事。」

「為什麼?」

風翟尉看著父親,緩緩地將四年前那晚的事全說了出來,「她把我對她的愛視如糞土踐踏,但我終究是個男人,我有我的尊嚴。那一晚,也讓我從盲目的迷戀中醒了過來,更清楚地了解她真正的本性。」

「你怎麼都沒告訴過我們?」風志浩一直都不知道。

「我一個人受到她的羞辱就夠了,我不想讓您們難過。」

「真沒想到她是這樣的女孩子,我們都被她給騙了。」

「爸,等我找到旋凌之後,我希望您們可以接受她,別因為她是私生女就反對她好嗎?」

「我和你媽都不是愚蠢的人,不會因為對方的出生就否定一個人。」

「爸,謝謝您。」

「你江伯伯就快從歐洲回來了,我想你最好去找他,先將關於艾小姐的事告訴他。」

「我會去找他的。」

見兒子一臉無精打采,風志浩安慰道︰「你也別太擔心了,她可能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很快就會回來的。」

艾旋凌一個人躲在南莊已有一個星期,這一段時間李立翔來看過她三次,都會順便幫她帶一些食物。

這一個星期以來,她沒有打過電話跟任何人連絡,只是一直思考著自己的未來該何去何從。

電視台已經不可能再回去上班了。而台北呢,她還能回去嗎?

李立翔來看她時,告訴她風翟尉一直在找她,然而現在她根本無法面對他。

凝望著桌上的電話,猶豫了好久好久,她終於拿起電話,撥了一組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立刻被接起來,「喂,是我。」

躺在床上的唐宛彤一听見她的聲音,馬上跳了起來,頓時睡意全消,「小艾,你在哪里?我馬上去找你。」

「我打電話給你只是想告訴你我很好,不用擔心我。」

「我怎麼會不擔心。你一聲不響突然消失,讓大家急死了,尤其是風翟尉,你要再不回來,我看他就要發瘋了。」

「宛彤,你幫我告訴他,不要再找我了。我想過了,他不是我配得起、也要得起的人,是我太貪心了,不自量力的去倒追他。」

「你要我對他說這些話,就好像叫我拿把刀把他給殺了一樣。」發生這件事之後,連她都被他對艾旋凌的愛深深撼動和感動。

「還有,你幫我遞張辭呈,然後幫我把私人物品先收拾到你家。」艾旋凌把該交代的都交代清楚。

「小艾,你有沒有想過,這對你來說或許是和董事長相認的最好機會,你何必要躲起來呢?」

「我……」

「別我呀你的,听我的話準沒錯。」

「宛彤,你有沒有想過,他要是不肯相信,對我媽媽豈不是最大的污辱嗎?」

「這……」唐宛彤的確是沒想過,「不管怎樣,你還是先回來我們再慢慢商量看該怎麼做。」

「宛彤,我要掛電話了,一切都麻煩你了。」說完,她立刻掛斷電話。

「小艾、小艾……」回答唐宛彤的只有嘟嘟的聲音。

唐宛彤懊惱的抓抓頭發,叫她該怎麼跟風翟尉說那些話,這不是故意為難她嗎?

另一方面,知道好友目前沒事她終於可以暫時放下心,至少她沒笨到去做傻事。

風翟尉听完唐宛彤的話,臉色鐵青,不發一語。

他從來沒感覺到這般無助與痛心過。當年鄭安婷踐踏他的感情,並沒有真正傷害到他,但艾旋凌如此輕而易舉的放棄兩人之間的感情,才讓他真正感到痛徹心扉。

「我想小艾並不是真心的,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無法面對你的父母,才會忍痛放棄你。如果連你都無法體諒她誠惶誠恐的心情,她……」她實在想不出該怎麼替好友解釋。

「她能輕易的說出這些話,就代表我對她來說是可有可無的。」

「不是這樣的,小艾就是因為太愛你,才會更加感到自卑。你是那樣的優秀、人中之龍,而她只是一個私生女。你不是她,又怎麼能體會她的心情。」

「她如果有再打電話給你,請你轉告她,我會尊重她的決定,不再去找她,讓她可以安心的回家。」

「風先生,你……」

「唐小姐謝謝你,我有點累了,你先請回吧!」

「哎呀!我真弄不懂小艾到底怎麼了,這麼好的男人還不懂得珍惜,真是笨的比豬還要笨。」唐宛彤氣不過的罵起了好友,「風先生,你也知道我的口才不好,說起話來總是辭不達意,你就當作我從沒來過,忘了我說過的話。」

但說出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怎麼可能收的回。

唐宛彤離去不久後,風翟尉的辦公室來了個意外的訪客——

「江伯伯。」一見江紹儒,他隨即起身迎了上去。

「翟尉,她真的是我的女兒嗎?」

江紹儒剛從歐洲回來,在飛機上看到八卦雜志的報導,便要司機先送他到這來,他得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風翟尉輕輕頷首,「我想是真的。」

「她的母親……」

「旋凌的母親叫艾伊芳,不久前過世了。」

「伊芳!」江紹儒一听到深藏在心里深處的名字,忍不住激動,「她、她是怎麼死的?」

「七年前發生車禍後成了植物人,七年來身體各器官功能都慢慢退化,最後死於心髒衰竭。」這是死亡證明書上所寫的死因。

江紹儒倏地涕泗縱橫、悲慟萬分。一個他深愛的女人,他卻帶給她悲慘的一生,都是他害了她。

「江伯伯,您會承認旋凌是您的女兒嗎?」

「她是我的女兒。」只是他沒想到當時伊芳竟會騙他,說她已經將肚子里的孩子拿掉了。他知道,她是為了讓他和美音能順利結婚。

尹芳的欺騙讓他成了名符其實的負心漢,更讓他成為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

「旋凌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她親生父親的?」

「是在她母親車禍後,在日記本上發現的。」

「她既然知道了為什麼不來找我?就連她母親過世也不讓我知道,她就這麼恨我嗎?」

江紹儒想著女兒嬌俏的容顏。難怪當他在風翔慶祝酒會上看到她時,有股喜愛之情在心中油然而生。

鼻肉之情是天性、是割舍不斷的,還有她凝望著他的眼神,有一種渴望親情的孺慕之情。他當時怎麼沒發覺呢?

「她不恨您,我想她是害怕您不承認,假如您否定她,就等於間接的污辱了她的母親。」風翟尉解釋道。

「翟尉,你現在就帶我去找她,我想見她。」

「她失蹤了。」

「你說我女兒失蹤!」

風翟尉說出他的方法,「如果您不反對,我想用登報尋人的方式。」

「好,你馬上去登報,不管用什麼方式,我只希望她能平安回來。」

「江伯伯,您若想知道更多關於旋凌的事情,可以去找您公司新聞部的唐宛彤小姐,她是旋凌最好的朋友。」

「翟尉,謝謝你。」江紹儒由衷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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