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大早,又在替哪一株短命的花念佛經了!」宮涼涼的聲音突然從上方傳下來。
爆宸宸仰起頭,回給小妹一個白眼,她怎會听不懂妹妹的揶揄,但實在無言反駁,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呀!
居高臨下的宮涼涼難得早起,又沒事可做,閑著也是閑著,就繼續找二姊打屁嘍!
「二姊,我看你干脆放棄種花好了,跟著我一起尋找骨董,搞不好哪天還真讓你撿到能發財的古董寶物。」
「你要我跟你一起挖垃圾堆撿破爛,我才不干。一真不知道她這個妹妹上輩子是不是和大姊養的那只流浪貓是結拜姊妹,特別喜歡在垃圾堆去。
「我就算是‘撿破爛’可也因此發了不少財,你除了這棵礙眼的大樹,連一株賞心悅目、像樣點的花都種不活。」
「宮涼涼,你現在是怎樣?一大早故意起來饃我的嗎?」
「不是,今天有個古董展,我帶你去開開眼界。」
「不去。」
「二姊——」
「我說不去就不去。」
「真的不去嗎?」宮涼涼晃晃手中兩張花藝展門票。「我是想說你要肯陪我去,我就將下個星期在文藝中心展出的花藝展門票送給你,既然你不去!那……」
「去去去……」宮宸宸態度馬上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爆涼涼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笑容,順利跨出第一步,再來就是騙她跟她一起去尋寶。」
「不過先說好,不管你看上哪個破銅爛鐵,也別想叫我贊助你。」
「你放心,我再笨也不會去騙一個比我還窮的人投資我。」況且,她自己可是個小盎婆。
爆宸宸又被妹妹既實在又傷人的話給酸到了。
「你什麼時候要去看古董展?」
「下午吃完午餐我們就出去。」
「我知道了。」她點點頭。
「還有前幾天里長來我們家抗議過。」那天里長來時,就只有她在家,一忙起來,她都忘了跟二姊說這件事。
「里長來我們家抗議什麼?」
「當然是抗議你這棵樹。」
「樹種在我們家的院子里,哪裨礙到他了?」
「你的樹是沒礙到他,只不過樹枝太長了,都伸到圍牆外,前幾天有個騎腳踏車過去的高中生被樹枝給刮到,還因此撞到圍牆,听說額頭腫了個大包,手臂還扭傷了。」
「真的嗎?」她又看一眼黑松,的確有一部分樹枝延伸到圍牆外。她又沒給它吃歐羅肥,怎麼長得這麼好?「這件事爸爸知道嗎?」
「我沒說。」
「還好,老爸要是知道,一定又會念個不停。」
「不過,我替你包了六千塊給那個人,記得把錢還給我。」宮涼涼說完後溜回房間,打算去睡個回籠覺養足精神。
爆宸宸則進屋拿了梯子出來,走到她平常放工具的地方,拿出一把鋸子,用力鋸著比她手臂還要粗的樹枝。
鋸完一根,她早已汗流浹背,用袖子擦擦汗水,繼續鋸第二根。
拍一聲,成功鋸斷第二根樹枝時,圍牆外卻傳來了老爸的咒罵聲,「宸宸,你在做什麼?!」
站在梯子上的宮宸宸居高臨下往外看去,看見老爸氣得吹胡子瞪眼,一副像是吃了炸彈似的。
「爸,你下班回來了。」
爆毅是一家報社的資深印制人員,工作時問是在深夜,因而每天下班回家的時間正是其他人去上班的時間,常常除了星期六、日或偶爾早餐時間之外,平常有時根本打不到照面。
「我問你在做什麼?」
「樹枝太長了,我把它修一修。」
「你要修櫝枝—也得小心點一下,都砸到人了,還不知道。」
一听見鋸斷的樹枝砸到人,官宸宸緊張地從院子里跑出來看,果然看見一個男人抱著頭,疼痛地蹲在地上,頭上還流著血。
「對不起,我不知道。」她十分抱歉的說。
「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麼用。」宮毅氣得破口大罵。
「爸,你就先別罵了,他頭上還在流血,先幫我送他到醫院。」宮宸宸彎想將男人扶起來,怛,他好重呀!「先生,你還好嗎?你可以站起來嗎?」
男人點點頭,然而一站起來,一陣黑暗卻突然如海浪般朝著他襲擊而來,他整個人往她身上壓過去。
爆宸宸一時之間無法承受重力,整個人往後一倒,跌在地上,雖然頭部沒撞到,可背部傳來的疼痛卻也令她深感吃不消,再加上壓在她身上的人,著實讓她動彈不得。
?????
爆毅在女兒一聲喊叫後回過神來!跋緊將那個有點像是存心吃豆腐的男人扶起來。
重量一消失,宮宸宸也顧不得疼痛,快速從地上爬起來,過去幫爸爸扶著那已然昏迷不醒的男人。
「爸,現在該怎麼辦?」才不過被樹枝砸到,不至于就這樣出人命吧!她可不想莫名其妙變成殺人凶手。
爆毅看看四周,還好沒被別人看見。「先把他扶進去再說。」
「嗯。」
案女倆一左一右架著昏了過去的男人進屋,讓他躺在客廳沙發上。
「宸宸,你上樓去叫你大姊下來。」
「做什麼?」
「你大姊是學醫的,叫她先看看他傷的嚴不嚴重?」
「爸,大姊念的是獸醫系,又不是一般醫學院!」這是個人,天才老爸竟然要把他當成禽獸。
「都一樣啦!」
「怎麼會一樣?」
「麻煩是你惹的,你還在這邊羅唆。」
爆宸宸被老爸這一吼,只好趕緊上樓去叫醒大姊,請她下來看看。
正在廚房準備早餐的成敏*听到老公的吼聲,走出廚房,看兒有個年輕男人躺在沙發上。「他是誰?怎麼會睡在我們家沙發上?」
「他不是睡著,是昏迷不醒。」
「老公,你是從哪里把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撿回來?」看來他們宮家的人至是一個樣,暖暖是專門撿流浪動物回家,涼涼則到處撿破爛,唯一不會四處撿垃圾的宸宸是常買一堆花回來種,還夸張到每種必死。
她一想到這一家子,就深感頭痛不已!
「全是咱們那糊涂乖女兒惹的麻煩!」
這時,樓梯傳來凌亂的腳步聲,除了宮暖暖外,連愛湊熱鬧的宮涼涼也犧牲她的睡眠,下樓來了。
「暖暖,你快過來看看他傷的嚴不嚴重?」
爆暖暖快步過去,檢視男人頭上的傷。
「怎麼樣—他會不會就這麼掛了?。宮毅擔心的問。
「爸,沒那麼嚴重啦他頭上的只是輕微皮肉傷 一
「既然只是皮肉傷,怎麼會昏迷不醒?」
「我想地只是太累了,累到睡著而已。」做過簡單的檢查,見他的呼吸平穩、脈博正常,沒有其他異象,倒像是睡得很沉、很熟。
「你說他累到睡著了?!」哇咧,害他差點嚇破膽!
「他是怎麼受傷的?」
「好像是被我鋸斷的樹枝砸到。」宮宸宸小聲的說。
「什麼好像,本來就是。」宮毅大吼著,真是會被這個寶貝女就氣死。
「涼涼,你去把醫藥箱拿過來,還有去我房間把制刀也拿下來。」宮暖暖交代小妹。
「拿剃刀要做什麼?」宮涼涼不解地問。
「不把他的頭發剃掉,怎麼幫他處理傷口。」
「喔。」
半個小時後—宮暖暖已經處理好了男人的傷日,而他卻依然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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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木拓野這一睡,一直睡到晚上八點才醒過來,眼楮一張開,隨即對上四雙直盯著他看的眼楮。
每雙眼透露出的眼神都不一樣,有擔心、有生氣、有好奇,還有一雙好像是在看怪物似的。
他從左到右、從右到左,來來回回看了好幾回,視線就這麼和他們對來對去雖然他心中有好多疑問,還是先忍了下來。
最後還是最沒耐心的宮涼涼先破功,忍不住爆笑出來。「哈……」
「涼涼!不可以沒禮貌。」成敏萱斥責女兒的無禮。
爆涼涼吐吐舌頭,指住嘴,不讓笑聲傳出來。耶,她一定會得內傷!
「你的頭還痛不痛?」宮宸宸內疚了一整天,雖然大姊說過他的傷沒什麼大礙,她還是自責不已。
藏木拓野模模擦上藥、覆上紗布的傷口,搖搖頭。
「你叫什麼名字?住在哪里?」宮毅問。在他睡到不省人事時,他有找過他的全身,卻沒找到任何證件,只找到一個黑色皮夾,里頭放了好幾種不同國家的貨幣。
藏木拓野又搖搖頭
「老公,他會不會是啞巴呀?」
「我不是啞巴!」他趕緊回笞,不想讓他們真將他當成啞巴。
「這是幾只?」宮涼涼伸出三根手指讓他來倩。
藏木拓野又將眼神轉向宮涼涼,不悅這女人竟將他當成白痴。
爆涼涼見他久久沒回答,不禁大叫出來。「二姊,他會不會被樹枝砸得變白痴了?」
「涼涼,你別亂說話。」成敏萱又瞪了小女兒」眼,他要真變白痴,那就糟糕了。「老公,要不要叫暖暖回來再幫他檢查一下,他會不會是腦震蕩?」
「媽,大姊只是個獸醫,幫他處理外傷沒問題,難不成你真要叫大姊把他帶到獸醫院,把他當成禽獸一樣檢查嗎?」
這女人講話真毒呀!
「我看我們還是帶他到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妥當。」宮宸宸說。
「對對對,到醫院檢查。」宮毅點點頭。
「對不起──」藏木拓野見宮宸宸臉上一副寫著我是殺人凶手的表情,心里也有了底,他會受傷,想是她的杰作。」你們要帶我去醫院之前,可不可以先弄點東西給我吃。」他模模餓到扁扁的肚子。他會醒來,其實是被餓醒的。
「老婆,你先去者碗面給他吃。」
成敏萱起身進廚房切切洗洗,十分鐘後,一碗熱騰騰的什錦湯面已經端到他面前。
藏木拓野看著眼前這碗香噴噴、美味十足的面,絲毫不客氣的拿起筷子大快朵頤,完全不去理會那死盯著他看的四雙眼。
沒多久時間,只見他三兩口,就將一碗會燙舌的什錦湯面全送進了肚子里。
爆家四個人,看得是目瞪口杲!
「了不起!」宮涼涼深感佩服。「你簡直可以去參加日本的快食大胃王比賽了。」
爆宸宸則是去倒了杯冷開水過來,有些擔心他會被這熱湯給燙傷了。
「謝謝。」他接過開水,露出真心的笑容向她道謝。
「一碗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冉去幫你煮一碗。」成敏萱問。
「夠了謝謝,你煮的面真好吃。」
「喔!」成敏萱替家人煮了二十幾年的飯,也從來沒听過有哪個人稱贊過她煮的東西好吃,第一次听到有人稱贊她,她感動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好了,你吃也吃飽了,可以告訴我們你叫什麼名字?住在哪里?」宮毅問。
「我不知道。」藏木拓野搖搖頭,一臉茫然的表情。
「不知道!」宮毅又是叫又是跳。「你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
「我……」藏木拓野一時啞口。
「這下子代志大條了!」宮毅瞥向二女兒。「早就叫你平時要修剪那棵樹,你就是懶,現在惹麻煩了吧!」
爆涼涼則轉著一雙骨碌碌的大眼,一臉若有所思的仔細盯著他看,想從他眼楮里看清楚他是真失憶,還是在給他們莊孝維!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嗎?你慢慢想看看。」宮宸宸開始在心里默念起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呀之類的話。千萬別給她找麻煩呀
「我……」藏木拓野還是搖搖頭,帶著歉疚的表情看著她。
「你說話的音調怪怪的,听起來了不太像是台灣人,你想想看你還會說哪些語言?」
藏木拓野想了一下,然後分別用英文、法文、義大利文、德文、日文、韓文說了一句長長的話,听的宮涼涼從沙發上摔了下來。
「哇哩咧!」她爬回原位坐好。「二姊,他剛剛到底說了幾種語言?」
「五種還是六種,我也不太確定。」
「哇塞!你頁是個語言天才。」
「管他是天才還是笨蛋,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知道他是誰?」宮毅說。
「老公,還是趕快帶他去醫院檢查比較重要,會不會因為腦震蕩才失憶?」
「對對對。」
就這樣,宮毅和「凶手」宮宸宸開著車,送他到醫院,掛了急診,做了腦部斷層檢查,花了兩三個小時,最後醫生所下的結論是——除了頭上那不太嚴重的外傷之外,腦部一切都很正常,沒有任何瘀血或傷害。
而為什麼會失憶,有很多種可能,最後只听醫生羅羅唆唆說了一堆醫學上的專有名詞,听的宮毅是頭昏腦脹、有听沒有懂!
最後,總結只有一句,「不知道原因。」
就這樣,只好又將他先帶回去,大家一起想想辦法,看看怎麼辦?
「爸,我看還是帶他去警察局報案。」下了班,剛知悉此事的宮暖暖提議。
「他身上沒有任何證件,又一問三不知,警方做做筆錄,大概就會把他丟給社會局列為失蹤人口吧。」宮毅推測的說。
「爸、媽,我們可不可以暫時讓他住在我們家?也許他的失億只是短暫的,等過兩天他就想起他是誰了。」宮宸宸小聲的問。因為麻煩是她惹的,叫她把一個忘了自己是誰的人趕出去,這種事她做不出來。
「我們根本不知道他是誰,搞不好他是個殺人通緝犯呢,把陌生人留在家里太危險了,不行。」為了家人的安全宮毅想也沒想的直接否決女兒的提議。
「爸,你有看過通緝犯長得這麼帥,一身三宅一生的名牌服飾,還精通多國語言嗎?」宮涼涼給老爸小小吐槽了回去。「他的氣質不錯,搞不好是哪家大企業家的二、三代,或是權貴子弟也說不定,等他恢復記憶,為了感謝你的收留,包個幾千萬大紅包給你,那你不是賺翻了。」
「我管他是三宅一生,還是肚臍不生,總之不行。」他瞄了一眼宮涼一侃。這女兒還真是會作白日夢呀!
「爸,我想他應該不是壞人才對。「宮宸宸立刻附和妹妹的話,她一向沒有涼涼的伶牙俐齒、辯才無礙。
「老公,都半夜十二點多了,也不能把人趕出去,我看就先讓他待一晚,其他的等明天再說。」成敏萱也覺得他看起來不像是個壞人。
「暖暖,你的看法呢?」
爆暖暖看著大妹,了解她一向心地善良,況且人是被她弄傷的,如果就這麼把他趕走,她一定會良心不安,今晚一定會睡不著覺。
「那就讓他先住一晚。」
最後在四票對一票的情況下,宮毅只好同意讓他留住一晚。「也只好這樣了,你今晚就睡沙發上。」
「爸,三樓不是還有間客房嗎?」讓一個受了傷的人睡沙發,宮宸宸覺得不妥。
「不行,樓上只有你們三個女孩子,怎麼可以讓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到樓上睡。」
「沒關系,我睡沙發就行了。」藏木拓野客氣的說,其實他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晚上當他睡飽醒來,看到四雙眼楮好像拿他當怪物看時,一時興起覺得好玩才謊稱失憶。剛開始他只不過是沒打算告訴他們自己的真實身份,而這一家人竟然先以為他是啞巴,又當他是白痴,最後還誤以為他失去記憶。
看他們瞎忙的模樣,他也覺得有趣,就陪他們玩玩嘍!
反正他到台灣!也沒什麼事,挺無聊的。
「時間很晚了,明天大家都還要上班,早點去睡覺吧!」宮毅將每個人部趕回自己房間去,原本熱熱鬧鬧的客廳,頓時只剩下藏木拓野。
他打量一眼這客廳的裝璜,簡單、樸素,挺像這家人的頭腦一樣簡單。
模模頭上的紗布,看著擺放在電視上的全家福照,這個家除了男主人之外,全是女流之輩,也難怪宮老爹不讓他上樓去了
這時背後又傳來腳步聲,他轉身一看,看見宮宸宸手上抱著棉被下樓。
「這棉被和枕頭給你,還有這是新的毛巾、牙刷,浴室在那邊,你可以先去洗個澡,會睡得舒服些。」
「謝謝你。」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連自己是誰都忘了。」宮宸宸朝他深深一鞠躬,表達歉意。
「我想我當時走路一定也是沒注意,所以這不能全怪你。」
「不管怎樣,我還是覺得很抱歉。」
「對了,你妹妹好像叫涼涼,你姊姊叫暖暖,卻一直沒听到你的名字?」
「我叫宮宸宸,星辰的辰加個寶蓋頭。」
「你的名字很好听。」
爆宸宸听他這麼一稱贊,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微熱,「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說完後—直接跑上樓去。
藏木拓野看著她似落荒而逃,忍不住咧嘴一笑。
他一向對自己的魅力深具信心,加上超優的家世背景,打從念幼稚園開始,總是被女人圍繞著,就算是到英國念書的這幾年,交往過的女人,不管是金發美女、紅發美女,全都抗拒不了他的魅力,尤其他還是個東方人,對那些外國妞來說—更有致命的吸引力和神秘色彩。
他相信,只要他願意,這個叫宮宸宸的女人,將很快的臣服在他西裝褲下。
只不過他這次不想再用雄厚的金錢背景來擄獲女人,用錢可以到手的女人,實在太沒有挑戰性,也太無趣了!
藏本拓野拿著宮宸宸拿給他的新毛巾和牙刷走進浴室,當他從鏡子中看清楚自己的模樣時,不禁被嚇得倒退三步,直到背抵住了門。
這是他嗎?
前面的頭發被剃掉了一塊,貼上紗布,這叫他能出去見人嗎?
真狠,他的俊美、瀟灑,全毀了!
也難怪,今晚宮家的三個女人,似乎沒有一個被他迷人的外表給吸引,有的只是宮涼涼強忍住笑的舉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