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牢闊氣男 第六章

初晨陽發現氣氛不對,不止凱瞪著她,羅爾和方度非也同樣瞪大了眼在胡說八道,語氣好怪,而他們僵硬的表情更令人納悶。

她是哪出問題了?還是……她緩緩的回過頭。媽呀!猛地就與裴烈陰沉的視線撞個正著。

「嗨,你回來了……我們、我們在聊你呢!」她勉強擠出笑容來,企圖緩和一下氣氛。

裴烈沉下了臉,原本就剛毅的線條顯得更冷硬,聲音嚴肅的對著屏幕說︰「公司評估亞洲的設立地點跟開發部討論好了嗎?明天我要見到評估報告,歐洲區旅館增設主題樂園的招標案……」他連下了好幾道命令之後,冷冷瞪著屏幕中的三位兄弟,迸出一句話,「你們少管我的閑事!」

「啪」的一聲,屏幕被關閉了,屏幕中三個男人同時消失。

初晨陽嘆了一口氣,從長長的睫毛下偷瞧他的表情,還是那麼的陰沉,就那雙銳利的眸子,閃出凌厲的光芒。

「你和他們談得挺愉快的嘛!」他的眉毛挑高,嘴唇緊抿。

「人家問話,我當然要回答啊!」她後退幾步,他就跟著逼近幾步,最後,她背貼著牆壁,已經無處可逃了。

「回答就回答,誰叫你跟他們胡扯,還笑得那麼開心?」他擰起濃眉,不悅的瞪著她。

「呃?!開心也不對?請問我做錯了什麼?」她忿忿的一抬頭,陡然之間,兩人目光糾纏起來,她傻了幾秒鐘,才硬生生的轉過頭去。

「剛才不是累得睡著了?怎麼還有精神聊得這麼起勁?」習慣講求效率的人就是有些不近人情,閑聊在他心中根本是浪費生命。

「我沒有埃」初晨陽小聲的否認,並且立刻跳起來,三步並成兩步逃到安全範圍之外。

「該死的!你還敢逃。」他大吼一聲,惱怒的追上,一雙大手往前探,急著要把她抓起來。

「哇……你、你、你冷靜點,不可以使用暴力啊!」眼看情況不妙,她咚咚咚跑得更快。

其實,他向來冷肅嚴厲,但不會沖動發脾氣,而她好像專門來負責挑撥他潛藏的殘暴天性似的。

「你給我回來!」裴烈在她身後急追猛吼。

他吼得越大聲,初晨陽跑得越快,好幾次他伸手差點要抓到她,卻被她靈活的躲過。

「砰!」

初晨陽終于跑回套房里,關上又重又厚的瓖金大門,因為剛才來不及等電梯,她氣喘吁吁的爬了十幾層樓。

「過來!」

「哇……不要!」她回頭一看,整個人驚悸的背貼著大門。

真是見鬼了!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卻舒舒服服的坐在名貴的沙發上,好整以暇的蹺著腿等她。

「你你你……怎會在這里?怎麼可能?」沒道理,即使他比她跑得更快,在半途中她也應該看見他越過的身影啊,除非他會「瞬間移動」不成?

「為什麼不可能?這里是我的地盤,我知道哪里有最快的電梯。」他拍拍身旁的座位,示意她過去。

猶豫片刻,初晨陽開口問道︰「如果我過去,你會打我嗎?」

看他的樣子,她很相信有這個可能。

「我不打女人。」裴烈驀地身軀往前傾,有力的手只是輕輕一帶,就將她扯入寬闊的胸膛。

瞬間,她撞上他結實的胸膛,那精壯結實的體魄讓她氣息為之一窒,連心跳都開始加快。

「走開!你說不打我的……」她連連深呼吸,狼狽的縮到沙發邊,氣呼呼的瞪著他。

這頭蠻牛,頭不痛就迫不及待的想欺負她,她真後悔沒讓他痛成白痴!

「笨女人!」被她不斷的控訴打女人,裴烈感到被侮辱了。

他居然還大剌剌的罵她笨!

初晨陽重新站好,兩手掄起拳頭,擺出備戰的姿勢,「你若敢亂來,就別怪我不客氣。」

「很好,我正想看你要怎樣對我不客氣。」他才說完,便朝她撲了過去,兩人雙雙倒在沙發上。

裴烈仗著力氣大,把她的雙手壓制在頭頂上,撥開她頰邊的發絲,將她摟進懷里。

「我要你答應我,以後不準和別的男人親近。」他在她耳邊說道。

「隔著屏幕說話也叫親近?你未免太無理取鬧了吧!」她盯著他眼中余留的灼熱。

哪有這種人,把她當做是他的「所有物」般宣示著佔有權,就像在他的企業王國里,他的權力是無庸置疑的。

「如果你要救你父親,就不準反抗我、不準不听話、不準做我不喜歡的事。」

「我是來工作的,又不是來坐牢,不準這個、不準那個!全世界的校規、軍律、戒條都沒你的規定嗦。」她不滿的嘟著嘴咕噥。

他沉默。

「放手!」

他還是沉默。

「你……」初晨陽原本想罵人的,卻因為接觸到他那雙探幽的眼眸時,令她一瞬間失神。

那雙眼楮很深很深,如海般壯闊,隨時都在翻騰似的,眼底蘊藏著神秘、難以解釋的神采,靜靜的看著她。

兩人就這麼對望著,沉默了許久……

終于,結實熱燙的身軀,把她壓進那張寬敞的沙發里,她香甜的唇和柔軟的嬌軀正對他散發莫大的吸引力,他只想狠狠的吻她。

不同于前兩次,他先是溫柔輕舌忝她的唇瓣,再緩慢勾動她輕顫的舌尖,接著百般糾纏的熱吻在她口中肆虐,叫她全身發軟,所有的力氣消失無蹤,甚至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初晨陽舌忝舌忝發疼的唇,情緒在體內翻騰起來,因為裴烈正挺身把最堅硬熱燙的部位,抵住她兩腿間最軟女敕的地方,而且一秒比一秒亢奮。

糟糕!她得保持清醒,不然就要被他吃干抹淨了,都怪這張黑絲絨沙發,跟肌膚摩擦時感覺好柔軟、好舒服,仿佛躺在這上面就該做最煽情、最誘惑、最墮落的事。

「放手!」她一聲怒喝。

裴烈兩手往她身體兩側撐起,反而將力量集中在下半身壓著她。

「放腳!」她挑高雙眉,直想用眼光殺了他。

「沒看過像你這麼凶悍的女人。」瞧她那副倔樣,裴烈可不打算花力氣陪她練拳腳。

「你可惡……我要踹扁你……唔……」連串咒罵硬生生被他一記掠奪似的熱吻吞蝕掉。

這是一記切切實實又熱又辣的吻,有熱情、有悸動、有憤怒……反正無論初晨陽怎樣閃躲,就是避不開他濕濡的唇,兩人就這麼從沙發滾到地毯上,又從地毯撲倒在桌上再回到地毯上。

真沒想到世上有這種瘋狂的吻法!

一直到兩人都累了,才結束這一吻,攤在地毯上相擁喘氣,似乎再也沒有力氣斗了。

他以為憑自己過人的意志力,與冷靜自持的個性,絕對禁得起誘惑,可是,情況似乎越來越失控了。

片刻之後,他氣惱的迭聲咒罵,「Damnit!我要把你關起來!」

「關起來?!什麼意思?」難道他要把她關進黃金打造的籠子里?

她還想問個清楚時,裴烈已經僵硬的轉過身,重重的關上門。

炎炎的氣候下,不知不覺中又過了兩個月,初晨陽擔任裴烈的秘書、助理、跟班、女佣、頭痛治療師也有三個月了。

這三個月里她對裴烈更加了解,他的個性是冷漠了些,脾氣是孤僻了點,卻無法否認他學識深厚、見聞淵博,他的才華能干與他的外表一樣,都讓人印象深刻,是個具有豐富內涵的人。

不過,悶呀悶呀悶!

因為裴烈除了惜秒如金,還沉默是金!堡作的時候,好像她不說話,他就沒話好說似的。

面對這樣子的男人,她還能怎樣拐到他的愛?

他總是以霸道的語氣,急促的步伐過日子,她卻沒有絲毫反駁、抗議的余地,唉!她似乎有種翻不了身的感覺?太可怕了!

不過,值得安慰的是,她的父親復元狀況良好,也出院回家休養了。

「你有心事?」裴烈早就注意到她悶悶不樂,難得良心出現的問候她。

「唔……」她愛理不理,連正眼也不瞄他一下。

裴烈過來拉了她一把,「起來。」

「你又頭痛了?」她一轉頭,差點吻上他的唇,被那好聞的男性氣息圍繞,叫她一陣臉紅心跳。

他什麼時候靠這麼近的?這讓她想起和他的吻,一次比一次激烈,一次比一次情不自禁……她盯著他性感的唇,忍不住想,他的唇除了輕啃她、吮舐她、深吻她之外,還會對她做什麼?

「噢,」初晨陽粉頸倏地吃痛,驚叫道︰「你干嗎又捏我的臉?」她捂著發疼的臉兒想咬人。

他的手松了力道,改用手掌撫弄那細女敕的肌膚,「因為你想心事想得臉紅了,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想……」這怎麼可以說出來,她用力甩甩頭,把那些駭人、惱人的念頭全甩出腦袋。

「想什麼?」他俯來追問,指掌仍輕撫著她燙紅的粉頰。

他是想吻她嗎?

啊!完了,怎麼想來想去又想到這個呢?

「到底想什麼?」裴烈湊得更近,熱燙的氣息隨著他的話語在她的臉旁流竄,惹得她一陣心悸。

「我、我什麼都沒想。」她沒有向他解釋的必要。

不行了,這樣的視線、這樣的撫模快讓她腿軟,害她就要站不住了。

他淡然一笑,不再逼問,拉著她說︰「走,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玩?!」她大大的吃驚。這男人除了辦公室、書房和健身房,還會知道什麼地方好玩的?

陽光下,初晨陽驟然發現平日嚴酷的裴烈,竟有著燦爛奪目的笑容,再加上高大英挺的外型和深邃的眼神,輕易便迷倒眾生。

糟糕!為什麼她的心又蠢蠢欲動?

「這里是哪兒?」初晨陽跟著裴烈從電梯出來,居高臨下看著眼前的景物。

他大手一揚,興奮說道︰「這是新落成的狂河谷樂園,佔地四萬八千六百平方米,是全球最先進的水上主題樂園。」

這個極度奢侈的男人!這里的水明明比石油黃金更貴、更有價值,他竟然什麼都不蓋,就蓋了一座水上樂園。

「這是送給你的。」他又說道。

「什麼?!」初晨陽瞪著他,「送給我……這……」「對!這個狂河谷是你的了,只有你和我可以來這里玩。」他嘴角微揚,堅實的手臂寵溺的環住她。

轟隆隆!

霎時,她覺得全身的血氣沸騰起來,身體卻僵硬得像石像,一動也不動的任由他抱著。天啊!這麼貴重又特別的禮物,她該高興還是……她說不出心里的感受。

突然,他把她圈在懷抱里,將她壓向自己,吻得激烈又霸道。

「你……」初晨陽被他吻得心跳如萬馬奔騰,想舉起手來掙月兌才發現雙手早虛軟無力。

老天!真是……見鬼了?她應該要生氣、發飆的,應該用太極拳甩開他的,可是她沒有?!而且全身發軟,所有的力氣都跑光了。

隨便吧!因為她也拿他沒辦法,反正吻一次和吻一百次又有什麼差別,只是,也不知給他吻過多少次了,她仍然感到震撼力十足。

她不止沒有反抗,根本也不想反抗,在他的吻中越陷越深,直到裴烈主動結束這個吻。

初晨陽靜靜看著他發呆。他那眼神像是對她有著無限懷念……別傻了!她立刻甩掉這想法。

他根本不記得小時候的事了,而且他是那麼冷漠、那麼實際,感情對他而言是多余的。

她默默嘆息了。

「你想不想下去玩玩?」他撫著她微腫的唇。

她恍如從夢中被吵醒,「呃!下去?去哪兒?」

「這是全球最高最快的滑水天梯,我們現在站在三十公尺高空上,以時速八十公里直沖入水底,離心力更甚于玩雲霄飛車,一定很刺激。」他指著腳下長長的滑水道。

「我們又沒換泳衣,不行……」听到這些數據,初晨陽就覺得一陣暈眩。

「那可不一定。」他眼中閃著挑戰的光芒,彎身除去腳上的鞋襪,接著站在她身後,有力的胸膛貼在她背上。

天哪,難道他打算就這樣沖下去嗎?嗚……看這樣子,他是打算這麼做!

「我不會游泳。」她驚恐的說道。

「別拒絕我。」下一瞬間她就被裴烈整個抱著,然後不顧她的尖叫聲,直接就往下沖。

昏亂中,她覺得整個世界都顛倒過來了,何況她還在他身前,首當其沖的往下滑,那擋不住的俯沖力量令她尖叫,也是她有生以來最驚險恐怖的經歷。

「撲通!」像是瞬間又好像是好幾個世紀之後,他們以風馳電掣的速度沉入清涼的池水中。

落水之際,裴烈松開初晨陽,自己在水里翻了兩圈才浮出水面。

咦!她人呢?

他撥去臉上的水跡,望著人造海浪的水面,沒有初晨陽的身影,當他往水底一看,發現她潛到水底去了。

不對勁!

她是一動也不動的俯趴在池底,裴烈心髒漏了好幾拍一躍而下,以最快的速度游過去。

將初晨陽抱到地上時,發現她已溺水昏迷了。

裴烈急忙壓出她月復中的水,連做了好幾次心肺復蘇術,還猛拍她的臉頰,她終于在嗆咳中醒來。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抱著渾身顫抖的初晨陽,他不自覺的也顫抖著,因為他從未試過這樣的恐懼,實在無法想象失去她的後果。

她哇的一聲哭出來,粉拳打在他的胸口,「你、你……你這混蛋!差點害死我了……」「是我不好,是我該死!」裴烈仍然撇不掉心中的恐懼,更懊惱得想揍自己。她說不會游泳是真的,他卻以為她在拒絕他。

裴烈一按鈴,領班經理阿里的聲音就傳來,恭敬的問道︰「總裁有何吩咐?」

「泡一杯熱牛女乃,還要加點白蘭地。」他為初晨陽披上絲被,然後將她擁入懷里。

「是的,我立刻送來。」阿里掛上電話之後,不到兩分鐘,就端著餐盤走進來,把牛女乃恭恭敬敬的放在桌上。

但他眼底卻充滿了震驚和訝異。

因為裴烈用絲被裹著一個女人,用大家從未听過的語氣,輕柔哄道︰「先把牛女乃喝了再睡。」

雖然很想繼續看好戲,但阿里仍識相的離開了。

「不要!」她最討厭喝牛女乃。初晨陽皺著眉,眼楮不肯睜開。

真是有夠累的,昨天飽受驚嚇又溺水,已耗盡她全部體力,結果沒多久就發高燒了,哪來的胃口?

「乖,听話,想睡覺可以,不過,要先吃點東西再睡。」他拿過那杯熱牛女乃遞到她唇邊。

「嗯……不想喝。」

見她小嘴緊閉,裴烈只好先喝下牛女乃,再借由嘴對嘴的方式喂她喝。

他很有耐心的一口接一口喂她,不知不覺他的舌便在她口中纏繞,從慵懶輕柔到節奏漸漸加快,體溫要命的越來越高。

他品嘗著她的吻,擁抱著她柔軟的嬌軀,卻沒有因此而滿足,反而想要得更多更多——不行了,體內的渴望越來越烈,他得趕緊把她放回床上。不料抱著他的小手不肯松開,他原想告誡她一番,但低頭一看,她縴素的身子蜷在他懷中,像只貪睡的小貓般輕輕磨蹭。

天啊!誰來救救他,想不到她連睡著了,都有本事折磨他,再這樣下去,她真的什麼仇都報了。

第二天早晨,陽光從薄薄的雲層撒下縷縷金光。

初晨陽懶洋洋的翻了個身。咦?怎會這樣?

她再眨眨眼,不是錯覺,也不是做夢,她氣到一肚子火。

這個該死的男人,竟敢趁她睡覺時佔她的便宜!

于是,她用盡身上所有的力氣,舉起手就給睡在她身旁的裴烈一巴掌。

「噢!」他猛地睜開眼,吃痛的撫著臉頰,卻一臉驚喜,「你醒了?」

「你下……流……」她的嗓子嘶啞得發不出聲音來,仍想舉手再給他一巴掌。

「等等!」裴烈機警的躲掉。看她醒來就有力氣打人,還很有精神的瞪著他,應該是沒事了。

「你對我做了什麼?」她眼眶蓄著淚水,覺得他……好壞、好壞!因為她裹著絲被的身子是赤果的。

他一臉無辜的樣子,重重嘆息,問道︰「你以為我月兌你的衣服,是乘機佔你便宜嗎?」

「你沒有嗎?你是天底下最壞的壞胚子!大!」听他還要否認,初晨陽更加怒不可遏,氣憤的咆哮出聲。

越想越不甘心,她開始對他拳打腳踢,雙拳盡力的捶打著他,但卻像是捶在牆壁上,反而疼了她的手。

就怕她氣憤過頭會弄傷自己,裴烈趕緊解釋道︰「那是因為你高燒不退又昏睡不醒,我怕你穿著汗濕的衣服,病情會加重,所以我才月兌了你的衣服。」

咦?她生病了嗎?還昏睡不醒?

這麼說,他不是在佔她便宜,而是在照顧她嘍?

「這樣明白了嗎?來,你身體還很虛弱,躺下來休息一會。」他重新把枕頭擺好。

他這麼溫柔做什麼?反而讓她不好意思!

初晨陽嗔道︰「我的身體本來是很好,但遇到你之後就不好了,還溺水嚇個半死,發燒算得了什麼,沒給你害死已是大幸了。」

見她真的好不委屈,裴烈把她擁進懷里,輕聲安慰著,「對!都是我害的,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所以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

「我才不要你補償,你最好離我這一點。」她心頭一氣,小拳頭又全往他身上打。

唉!要是換做平常,他才不會任她胡來,恐怕是要……要怎樣也說不上來了,此刻,他什麼都不能做,只要她能消氣,挨一頓粉拳算得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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