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乖,該罰 第9章(2)

李奕晨這才松開她,輕手輕腳地將她放在榻上,就是因為抱著她,他方才才能感覺到她痛得發抖,「三兒,不疼,我在這兒。」

他伸手輕輕點開她緊皴的眉宇,是他的疏忽,竟然有人要殺他的人,到底是誰?

他的眼里染著陰沉,多想親自去審問,可是他離不開,他靠坐在床榻上,一雙眼緊迫地看著她,「三兒,你絕對不能死,我不許!」

京城里最近有一件大事,晨王與晨王妃恩愛地去別莊玩,結果遇上了刺客,晨王妃為了救晨王受傷,如今在別莊里養傷。

這事惹得皇上大怒,嚴令讓人調查此事,一定要揪出這個人,還賞下了不少的賞賜,皇上還特意地夸獎了馮天耀,說他養了一位好女兒。

馮天耀皮笑肉不笑,馮思璇早已不是他的女兒了,在她不替他做事之後,他就完全不把她當女兒了,沒想到她現在得了皇上的青睞。

馮天耀不得不作戲,明明是他派出的刺客,他還要讓人送補品上門慰問馮思璇,實在是憋屈。

派去的兩名刺客還未回來,馮天耀知道他們是九死一生了,不過也不擔心他們會叛變。但馮天耀萬萬想不到的是,甲午是個用刑高手,就是死鴨子到了他的手里都要開口說話。

花了一晚的時間,甲午問出了想要的,便稟告給李奕晨,李奕晨看了他一眼,「用了一晚上就只問出這些?」

甲午慚愧地低頭,「屬下無能。」

「這兩名刺客是馮天耀的人,來刺殺她?」馮天耀是瘋了嗎?李奕晨不敢相信听到的事情。

「回王爺,此事是真的,根據那兩名刺客所說,似乎是王妃不願意替馮天耀做事,所以……」

「還說了什麼?!」李奕晨心緒亂如麻,如果真的一切跟馮思璇無關,那麼他不是誤會了她?她哭泣的模樣,她想解釋的小臉一一在他的腦海里浮現,他卻直接忽略了她,只把這些當作是狡辯。

「沒有,只有殺掉王妃的命令,必須殺掉,若是殺不掉,他們就活不了。」也就是說這是死令了。

李奕晨冷冷一笑,「留著這兩個人。」

「是。」

說一完話,李奕晨就往屋子里走,馮思璇已經醒過來了,昨夜她並未發燒,早上醒來時喝了白粥,之後服了藥,看起來好了不少。

只是她婀娜的身形清減了不少,李奕晨走過去,「怎麼坐著,躺著靜養。」

馮思璇看了他一眼,「王爺請讓開,民女不過是要去一趟淨房。」

听到她自稱民女,陣陣痛意爬上他的心頭,在她心中,她已經不把她自己當王妃了嗎?不把她當作他的王妃了嗎?

「王妃,要慎言。」他忍著怒火說道。

馮思璇淡淡一笑,「民女是死過的人了。」她是死過兩次的人了,她突然心生一種看淡了所有的沖動。

她確實是在生死大關繞了好幾圈,李奕晨心軟,伸手扶起她,「本王扶你過去。」

她卻推開他,一雙黑珍珠的眼眸映在她蒼白無血色的臉上,顯得特別的可憐,「王爺何不行行好,直接對外說王妃不治而亡,放民女一條生路。」被他關在這里,就和死有什麼區別呢,她只求他能看在往日情分上放了她,讓她起碼能自由一回。

他看著她,帶著不可思議,「你好好站在本王面前。」

「民女生無可戀,只要王爺願意放民女一條生路,民女願意長伴青燈,若是王爺仍是不信,民女願意當一個啞巴。」馮思璇靜靜地說。

讓她頂著他妻子的名義活著,又讓她以寡婦的形式活著,她不願,她情願做一個不戀紅塵的出家人。

他凝視著她良久,確定她不是開玩笑,她是認真的時候,他的心已經無法控制地劇烈跳動著,她為了要離開他,情願做六根清淨的出家人也不要留在他的身邊,她竟是厭惡他到了這般地步。

「三兒,我之前做錯了。」他口氣一轉,率先道歉,他的態度有些別扭,他從來沒有跟人說過類似的話,這是第一回。

馮思璇輕笑,「王爺,不要再錯下去了。」他不信她,以後又做出同樣的事情,那又情何以堪。

「是我的錯。」他堅定地說︰「我不該誤會你。」

他知道了,知道她不是細作了,可又如何呢,她輕晃著腦袋,「王爺,民女讓丫鬟陪著去淨房就好。」

「你是我的王妃,一生一世都是。」他抬起她的下頷,一臉認真地看著她,「父皇也知道你為我受傷的事情了,賞賜了不少下來。」

馮思璇張了張嘴,原來他都已經安排好了,連皇上都知道了,那她想金蟬月兌殼是不可能了,「皇上……」她似嘆息地一頓,「父皇還說了什麼?」

見她不再排拒,他一笑,「說馮天耀生了一個好女兒。」

馮思璇差點笑疼了傷口,馮天耀現在怕是被擠兌得發瘋了吧。

「三兒莫氣,只要你不氣,想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除了離開我,不做王妃之外。」

馮思睿無所謂地一笑,「還是要謝謝王爺的救命之恩。」讓她活下來看著瑪天耀的笑話,這都齡了他。

他做錯了,所以現在他說什麼做什麼都晚了,但他不會放棄的,得知她是他的人,並無二心,他整個人就活過來了,她是他的,她的人、她的心,就連她親生爹爹也搶不過他,爹爹和夫君之間,她選的是他。

「你的傷勢不宜亂動,我去拿夜壺。」李奕晨轉身去拿了夜壺過來,自然地放在她的腳邊,「我來幫你。」

馮思璇嚇了一跳,「你做什麼?」一掌拍開了他的手。

李奕晨一愣,「你不是要如廁嗎?」

「我……」她是想,但他干什麼要趕著上來幫忙,「你出去。」這麼隱私的事情,他待在旁邊,她怎麼可能……

她冷淡的面具鞭裂之後,李奕晨覺得她這樣耍任性的模樣很可愛,「三兒,你我是夫妻,你身上哪一寸我沒有瞧過?」

馮思璇控制不住地紅了臉,「李奕晨,你出去。」

李奕晨笑著站在一邊,沒有挪動的意思,馮思璇又急,覺得他是故意的,「你到底想怎麼樣?」

「三兒,我想听你自稱本妃。」言外之意就是她永遠就是他的王妃。

馮思璇臉色大變,他居然這個時候威脅她,可要她厚臉皮地當著他的面……她別過臉,很輕很輕地說了一句︰「本妃。」既然他要她繼續當王妃,好,她就當著,他可別後悔。

李奕晨滿意地點頭出去了,他不能把她逼得太緊,得到她的保證,他也暫時放寬了心,起碼她不再想著要摘掉王妃這個名號,去做什麼出家人了。

馮思璇在別莊待了五天,之後傷口就開始慢慢地愈合,她也能下床走路,過了十日之後她也能沾一些葷了,但也只是一些肉渣,她的傷勢切忌大魚大肉,要補身子,還要過一段時間。

她無事便坐在榻上看書,而李奕晨則是陪著她,最近京城發生的事情他也會講給她听。她的二姐姐馮思語出嫁了,他讓人代她去添妝,又說王府里她的陪房如何處置,她卻直接不給臉地說,弄個事將他們弄出去。

「哦?你那個貼身丫鬟呢?」他指的是碧蓮,他讓甲午也審問了碧蓮,碧蓮的嘴巴就松多了,一下子就弄明白了所有事情。

她是馮天耀派來的細作,卻不是要來害他,沒有做過任何危害了王府的事情,至此,他對她更為疼愛,因為誤會而愧疚,因為她而心疼。

「弄出去。」她隨意地說。

李奕晨眼里閃過一抹殘酷,幸好她不在意,馮府的人他都偷偷地處置掉了,至于他們的下場,她不會想知道的,他看得出來她不在乎,一點也不在乎。

「屋外的梅花開得正盛,我去摘幾枝給你。」說著他起身往外走,她沒有回答他,繼續看書。

直到她听到屋外一聲奇怪的聲音,她皺了皺眉,接著听到飛雨的聲音,「王妃,王爺被蛇咬了。」

她一吃驚,拿著的書也從手里掉了,她慌張地趕緊起來,跑了出去。

李奕晨被秦威抬到了床榻上,秦威已經去請大夫了,而飛雨則是陪著馮思璇,馮思稽站在榻邊看著李奕晨痛苦的模樣。

「王妃,王爺不會有事的。」飛雨安慰道。

馮思管半蹲下來,將他傷口的衣料掀開,看到了一道口子,她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吩咐道︰「你去拿些干淨的帕子過來。」

「是。」飛雨離開了。

馮思璇看著傷口,又看了看李奕晨的臉,他還未完全昏過去,只是痛得臉色大變,「很痛?」

李奕晨扯了一下嘴,「真的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三兒先受傷,這會兒輪到我了。」

馮思璇默默地垂頭,「王爺,忍忍就過去了。」

好久不曾主動跟他說話的馮思璇這會兒難得的柔聲細語,他心里一陣蕩漾,覺得這被蛇咬也不是壞事。

「蛇類一向喜歡冬眠,此事有些詭異。」馮思璇分析道,一邊伸手拿著繡帕擦著他頭上的汗珠。

「嗯。」他沉重地點點頭,恐怕這一次不是馮天耀而是李毅,馮天耀幾個心月復被他除去,馮天耀現在是氣得躺在床上了。

唯有李毅才有借口要傷他,他正這麼想著,被咬的小腿突然有一股溫潤感,他低頭一看,就見馮思璇竟在替他吸毒血。

他呆了片刻,回過神勃然大怒,「三兒,你是做什麼!」

「一命還一命,是王爺救了我。」她對他一笑,嘴角還垂著毒血。

李奕晨只覺得氣憤,一把要推開她,可是手軟綿綿的,根本推不動她,「你!」

馮思璇安靜地繼續低頭吸出毒血,而他只能軟綿著身子躺在榻上看她一口一口地吸出來再吐掉,那認真的模樣就和以前一樣。

自從上回誤會之後,她就不再對他認真,通常對他很敷衍,不管什麼事情好像都引不起她的興趣,現在她的注意力總算回到了他的身上,他該高興,可是她現在一心要還債的心思,讓他一點也不好受,他要的不是救命之恩!

「你滾。」李奕晨氣得要賜她,卻被她按著腿不能動,他也不是真的要傷她,只是想讓她不要再吸了,她要是不小心中了蛇毒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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