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賢夫 第8章(2)

王大娘一開始嚇極了,深怕是自己做的吃食弄得少夫人沒了胃口,少夫人因此嘔吐了,王大娘听到了青禾的交代,更加賣力地做了好幾道吃食。

等食物端進房里,邢厲先是看了看,四道菜有甜有咸、有葷有素,可謂是用心了。

邱嫣然早已看得肚子呱呱叫,不等邢厲說話,自己伸手抓過筷子吃了起來,邢厲怕她噎到,硬是將她手中的筷子拿了過來,「吃慢一點。」

她嘟著嘴,臉色早已不蒼白了,粉粉女敕女敕,可愛極了,不滿地嚷嚷道︰「你干什麼?我快餓死了。」

他冷眼斜過去,「好了就忘記傷疤疼了?剛剛吐過,吃東西要慢慢來。」

她委屈地瞅著他,卻不管用,他直接拿著筷子喂她,確定她咬碎了吃完了,要她啊的一聲檢查過了才會喂她第二口,被壓制著沒辦法的邱嫣然只好隨波逐流,乖乖听話。

本來一炷香吃好的晚膳應是用了半個時辰,吃得邱嫣然停嘴了,他才放下手,她滿足地眯著眼,忽然想到︰「你吃了沒?」

他的心口流過溫暖的泉水,四肢百骸忽然就有了力量,「我遲一些無礙。」

邱嫣然看著仿佛被秋風卷過的殘羹冷炙,不好意思地喊青禾進來,「讓王大娘做一些熱食過來,少爺還沒吃呢。」

青禾屈膝領命而去,邢厲扶著她站起來,「先走一走,回來再吃。」

邱嫣然點點頭,不過沒走出院子,「就在院子里走走,要是熱食做好了,你就趕緊吃。」

邢厲好心情地彎起了薄唇,「嗯。」

寧靜的夜晚,一男一女相攜地在院子里慢悠悠地走著,不大不小的一個院子宛若走不完的天涯海角,他們不厭倦地走著走著。

邢厲大怒,雙眼如牛眼般瞪著青禾,「你們怎麼伺候少夫人的?」青禾嚇得渾身顫抖,「少、少爺,奴婢也不知道,少夫人最近用膳會吐實在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大夫也說無事的,可少夫人轉眼就吐了。」

邢厲冰冷的眸子凍著青禾,「真的如此?」

「當真。」青禾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但少爺在的話,少夫人就不會吐……」她越說越輕,深怕少爺誤會她挑撥離間。

邢厲听了挑高了眉,他倒是沒想歪,只是匪夷所思,按道理說,她最不愛看到他了,她剛懷上的時候,巴不得他有多遠滾多遠,甚至還同意娘給他找通房丫鬟,怎麼這會青禾的話听著倒成了沒有他,邱嫣然便吃不下飯了,但听著,他心里就很舒服。他對著青禾揮揮手,「晚膳時分我會過去。」

「是。」青禾松了一口氣,少爺交代她只要少夫人吐了就要過來稟告,可過來稟告的時候她嚇得渾身哆嗦,現在邢厲讓她走,她連忙行禮,快速地退出了書房。

邢厲的手輕敲著桌子好一會,若有所思地放下狼毫筆,站了起來,走到書房,門口等著的福德躬身道︰「少爺去哪?」

他看了一眼福德,「去一趟寧府。」

邢厲坐在寧府的花廳里,心不在焉地看著前面那一對秀恩愛的夫妻。

「相公,這是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寧夫人賢惠地挾了塊糖醋排骨到寧啟生的碗里。

寧啟生安靜地吃掉,旁邊的寧夫人馬上就又挾一塊給他,旁若無人的模樣好像前面沒有坐著一個叫邢厲的人一樣。

倒是寧啟生沒有忘記好友,「人在這里,心思不知道跑哪去了。」邢厲笑了笑,「你一向足智多謀,有一事我沒有想通,便來問問你。」

「什麼事情?」寧啟生平著嗓音問。

「哦,內子身體近來不適,到了用膳時候便會嘔吐,但奇怪的是,有我陪著,她便無礙,胃□極好,你說奇怪不奇怪?」

寧啟生想了一下,「邢少夫人的娘親是否有這樣的癥狀?」

邢厲揚眉,順著寧啟生的話想了一下,「是嗎?」

「東邊巷子里的錢寡婦,還記得嗎?」寧啟生問道。

邢厲默默地看了一眼寧夫人,寧夫人的臉色不是非常好,寧啟生又說︰「也許你忘記了,我當初要娶妻的時候也曾考慮過錢寡婦。」

糟糕,寧夫人的臉色非常的慘烈,邢厲想阻止寧啟生不要說下去,但他又很想知道寧啟生要說什麼。

「因為錢寡婦的生母便是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很能生。」寧啟生贊賞地點點頭,「我便是想要生一個兒子,錢寡婦也很可能如她娘一樣會生兒子,事實上,錢寡婦再嫁之後的確是生了兩個兒子,很能生。」

邢厲听得額上冒汗了,也深怕他走後,寧啟生要與寧夫人生嫌隙,起身作勢要離開,「听了你一言,我茅塞頓開,我先回去了。」

寧啟生隨意地點點頭,寧夫人繼續在一旁伺候,邢厲笑著離開了。

一個小丫鬟在他離開之前追了出來,「邢少爺,我家夫人讓我跟邢少爺說……」丫鬟古靈古怪地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邢少爺不要盡信少爺說的廢話。」

原來是寧夫人的陪嫁丫鬟,邢厲輕笑,「此話何解?」

「夫人說,那是因為邢少夫人想著邢少爺陪著,邢少爺多陪陪邢少夫人,邢少夫人放下了心事,便不會如此了。」

邢厲原先想的事情與寧夫人所說的話不謀而合,他也打算看看,邱嫣然是否如他所想那般,「替我謝謝寧夫人。」

「邢少爺不用多禮。」丫鬟傳完了話,便快速離開了。

邢厲吩咐坐著馬車,吩咐福德快速回府,一炷香的時間,馬車便到了邢府,他下了馬車,往清豐院走去,剛走到院子門口,便看到丫鬟、婆子不好的臉色。

往日一看到這場景,他便要大發雷霆,可今日不知道怎麼的,他因心中隱隱的猜測而歡喜。

他走了進去,吩咐青禾去做好晚膳,他便走進了里屋,果不其然她吐得臉色難看,他心一疼,走過去,「怎麼不好好吃飯?」

「沒胃口。」邱嫣然無力地靠在他的手臂上,「沒什麼,一會就好。」

又是如前幾日一樣,只要邢厲在,邱嫣然便能好好地吃完一頓飯,什麼也沒有吐,既然已經找到了她嘔吐的原因,邢厲便不想再多測試一次,一點也不想看她再吐,臉色發白的模樣了。

就寢的時候,她倚靠在他的手臂上,他低頭看她,「看來沒有為夫在,你便不好好吃飯。」

邱嫣然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邢夫人也過來好幾趟,確定她只是吐了,沒有其他大礙,只好當作她是害喜,雖然害喜的時日來的遲了一些,但只能這般想。

「你別臭美,娘說是因為我頭一次懷胎,所以才會這般折騰。」邱嫣然毫不客氣地潑了他一盆冷水。

嘴還是那張嘴,鋒利得很,一點也不服軟,他輕笑,親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以後我便陪著你用膳。」

「不要。」邢厲很忙,午膳從來不回來吃,晚膳倒是會在,她可不想他來回奔波。

「娘子是心疼為夫嗎?」他笑問。

「你滾。」她轉著圓滾滾的身子,想月兌離他的懷抱,可他的手卻緊緊地抱著她,她哪里也去不了。

「莫鬧,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覺,還折騰得不夠累?」他呵著熱氣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

濕潤的溫度弄得她的耳根子都軟了,她面紅耳赤地拒絕,「你別抱著我。」

「往日都給抱,今日又矯情了。」他取笑她。

「你才……」她戛然而止,感覺到臀部上那根熟悉的如熱鐵般硬物,她紅了臉,低低地說︰「你放開,難受的人是你。」

他湊到她的耳邊,聲音極低地說︰「你幫我弄出來便不難受了。」

如此厚臉無恥的男子,她真是三生作孽了才遇上他,她紅著臉,「你作夢。」被騙了一回,她怎麼可能再被騙。

「真的不許?」他伸出濕潤的舌尖,輕舌忝著她的耳朵,邪氣地說。

「不要,你趕緊走開。」她咬著唇,雙手緊緊握住,就怕被他如上次一樣騙過去,傻乎乎地為他那樣這樣,她想起那件事情,整張臉都紅通通的不能見人,她可不想再這樣,太丟人了。

但即便她的理智尚存,可邢厲不是好伺候的主,他心里起了這個心思,要息下這念頭,真的太難了,不過是借用她的手而已,又不會弄傷他,他如此一想,更加地堅定了,至于為什麼用她的手,而不是他自己的手,這個問題他便不去深究了。

「放開。」她低喊。

……

他的另一只手輕撫著她的臉頰,細細地吻著她的小臉,懷中的小人忽然輕顫了起來,又如春水般融化在他的懷里,渾身散發著一股迷人的慵懶,他沙啞地問︰「舒服嗎?」

她回答不出來,雙腿發軟,春水淹沒了她的身體,只有愉悅在她的身體里興風作浪,她連發出聲音都好困難。

他低低地笑了,「現在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幫我弄出來了吧。」

她無話可說,那種滋味令她抗拒卻又無法自已地上癮了,可他無恥的話仍舊讓她徹底地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他伸手將她的臉轉了過來,「有什麼好害羞的。」

他以為每一個人的臉皮和他一樣的厚嗎。

他笑咪咪地下床,要丫鬟去打熱水,接著為彼此清理了一番,抱著她滿足地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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