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一路上,蘇晚兒一直找話題想引起獨孤無悔的注意,無奈他都愛理不理。
"相公,你剛才是怎麼了?"他好火爆喔!
"你不覺得你很聒噪嗎?"他白了她一眼。
"你!"她用手肘頂了他的肚子一下,嬌媚的瞪他一眼。
獨孤無悔看著她的嬌態,不知不覺的露出了少見的笑容。
蘇晚兒看得嘴巴不由得張得大大的。
突然,她感覺到身後的他身體變得彊硬,臉色變得嚴謹。
"坐好。"他發出警告的同時,將蘇晚兒護在懷中壓低身體,快馬加鞭的奔馳。
蘇晚兒只能緊緊的抱住獨孤無悔才不至跌下馬,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耳邊不時傳來風的聲音和很多噠噠的馬蹄聲,以及咻咻咻的聲音。
很多的馬蹄聲?難道有人在追他們?而咻咻咻的聲音又是什麼?
她好奇的抬頭,越過獨孤無悔的身體往後看,咻的一聲從她耳邊呼嘯而過。
"嚇!"她終於知道那是什麼聲音了,竟然有一枝箭從她耳邊飛了過去,要是她的頭再多探出一吋就完了。
"你不想活了嗎?"獨孤無悔對她吼叫的同時,連忙將她的頭壓下去。
"他們是誰?"蘇晚兒乖乖的低頭,趁空檔發問。
"江洋大盜。"
"我不知道北方也有江洋大盜?"她喃喃自語。
獨孤無悔眼神古怪的瞅著她看,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有時間關心這個,他們都快被射成蜂窩了!
"怎麼了?"她注意到他的眼神。
"沒事,坐好。"身後的馬蹄聲更加逼近,听來人數不少。他必須加快速度好甩掉他們,但身下的馬根本就負荷不了他們兩人的重量,再加上一路的狂奔,牠的速度漸漸慢了許多。
"怎麼辦?他們快追上來了。"蘇晚兒也發現速度慢了許多。
"我們快……唔!"
"你怎麼了?"蘇晚兒看他突然搖晃了一下,差點摔下馬,她擔心地問。
"沒事,等到了林子里就沒事。"那邊就是孤獨堡的勢力範圍,諒他們也沒這個膽進到林子內。
終於,他們有驚無險的來到林子。
"沒事了,唔!"獨孤無悔突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而跌下馬。
"喂!你怎麼了?"蘇晚兒連忙笨手笨腳的下馬來到他身邊,她竟然不是用手扶他起來,而是用腳先踢了踢他的手。
"你是想乘機報仇嗎?"他抓住她的腳踝瞪著她。
"我哪有,你沒事吧?"她心虛的縮回腳,蹲子扶他起來。
"沒……沒事。"他氣虛的說道,盡量表現得看起來沒事的樣子,因為他不想嚇壞她。
咦!她的手怎麼濕濕的?蘇晚兒伸手一看,差點沒暈倒。
血?她抖著手看著手上的血,她抬起頭來看著獨孤無悔,他也正瞪著她看,而他卻一臉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
她馬上將他身上的黑色披風拉開,倏地倒抽一口氣,他的左肩插了一枝箭,而且還從背後貫穿左肩,半截箭正從前胸露出來,他全身早都是血,只是被黑色披風隱藏得很好。
"天哪!你受傷了!"她抖著手按住他的傷口想替他止血,可是血猶如涌泉般冒出,她的淚也跟著流不止。
"死不了的。"他面無表情的說道,眼神卻泄露他的情緒,他看著蘇晚兒的眼淚,心一陣緊縮。
"死不了?都流了這麼多血還逞強。"
"小傷而已。"他一陣暈眩,腳踉蹌一下,好在蘇晚兒扶住他,否則不跌個狗吃屎才怪。
"什麼小傷?全身都是血,箭都射穿身體了還叫小傷?而且箭還留在身體上,不要再逞強了。"蘇晚兒不可置信的怪叫。
怎樣才叫大傷?被射得像刺蝟一樣才叫大傷嗎?
獨孤無悔擔心的看著一臉蒼白的蘇晚兒,她大概沒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吧?
"你……呃……"他突然毫無預警的倒了下去。
"你怎麼了?你不要死!我還不想守寡。"她緊張的開始胡言亂語,"我隨便說說的,你可別真的翹辮子……"蘇晚兒看著陷入昏迷的獨孤無悔而開始驚慌失措。
"唔!"
"你醒了,你一直沒醒過來,我好怕。"蘇晚兒淚眼迷濛的撲進他懷中。
"呀!"蘇晚兒撞到獨孤無悔的傷口,痛得他皺起眉頭。
"對不起、對不起!又流血了嗎?"她連忙退開。
"是你帶我來這兒的?"這不是之前他帶她來的那個山洞嗎?
蘇晚兒點頭。
獨孤無悔坐起身看著包紮得亂七八糟的左肩皺眉,困難的從懷中拿出一罐藥粉,"你先到外面去,我要療傷。"
"不!我要在這里陪你,你是為了保護我才會受傷的。"她緊張的不停地絞扭著手巾。
"誰為了保護你?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你出去吧!"獨孤無悔滿臉羞澀,口是心非的說著。
"不!"
"你?"他瞄了她一眼後,突然用力將插在左肩上的箭拔出來,箭拔出來的同時血也跟著噴了出來。
"啊!你怎麼把箭拔出來?你嫌血流得不夠多嗎?我好不容易才止住血。"蘇晚兒氣呼呼的想敲他的頭,要不是他受傷了,她真的會這麼做。她連忙拿起藥粉灑一些在傷口上,才又手忙腳亂的包好傷口。
"哼!"他只哼了一聲,一句話也不說,大概失血過多體力透支,他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