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突然,一聲尖叫響起,宋詞兒因為太過專注于步驚狂和紅衣的一舉一動,沒注意到路面顛簸,一個不小心就從馬上摔了下來,痛得她趴在地上模著哀號。
步驚狂緊張地跳下馬,沖到她身邊。
「還好,還有救。」雷疾風突然冒出這句話,令一旁的雲天嘯感到莫名其妙。
「你沒事吧?」步驚狂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宋詞兒十分驚訝于他臉上流露的開心。原來……他還是很關心她的!
她一受傷他馬上就將紅衣丟下,這是不是表示她比紅衣重要?宋詞兒瞥了坐在馬上的紅衣一眼,臉上滿是挑釁。
紅衣眉頭一皺、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
咦?她的笑容好奇怪!才這麼想,宋詞兒就見到紅衣莫名其妙地從馬上摔了下來。
「呀!」紅衣尖叫出聲,步驚狂馬上丟下宋詞兒奔回她身邊。
「紅衣,你沒事吧?」步驚狂的神情十分緊張。
「人家腳好痛!」紅衣窩進步驚狂的懷中,對宋詞兒挑釁一笑。
可惡!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宋詞兒氣紅了眼。
「哎呀!人家的心好痛……」宋詞兒突然撫著自己的胸口哀號。
步驚狂聞言緊張地又要站起來,但他懷中的紅衣不放人,死抓著他的衣服不放手。
「紅衣,你放手,我去看她怎麼了?」他試著想拉開她的手。
她叫得這麼大聲,該不會是得內傷了吧?
「不要。」紅衣瑕起嘴不願放人。
他皺起眉,不明白紅衣為何變得這麼任性?
「叫雷大哥或雲大哥去看她就好了。」紅衣指著從頭到尾一直抱著看戲心態的雷疾風和雲天嘯。
「紅衣,你別把我們拖下水呀!」雷疾風連忙搖手。笑話,兩個女人的戰爭,他們才不想湊熱鬧呢!
宋訶兒發現沒人理她,叫得更大聲了。
「哎喲!我快死了……」步驚狂要是再不過來,從此以後他們就一刀兩斷!
「我過去一下就過來。」步驚狂撇下紅衣走向宋詞兒,氣得紅衣直跺腳。
呵呵呵,她贏了!看來她的確比那個紅衣惹人憐愛,也更有女人味。宋詞兒心中暗自高興,不知不覺露出了笑容。
「你沒——」步驚狂在看到她臉上的笑容時,劍眉候地擰起。
這女人在笑,她根本是裝的!雖然感覺自己懸在半空中的心放了下來,但步驚狂仍是不悅地將宋詞兒拋下。
「好痛!步驚狂,你怎麼這麼粗魯?」宋詞兒訝異于他的突然變臉。
「我看你好得很,你真的挺會裝的。」步驚狂將一臉幸災樂禍的紅衣抱上馬,自己也跟著上馬。
她就不能一天不搞怪嗎?步驚狂居高臨下地睨著宋詞兒。
「我、我哪有……」她心虛地別開頭不敢直視步驚狂。
她只是嫉妒紅衣,不行嗎?宋詞兒眼眶轉紅。
步驚狂別開頭不看她,「走吧,我們該回驚天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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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兒跟在他們身後越想越氣。明明是紅衣不對,為什麼怪她?
「可惡!」宋詞兒一氣之下策馬狂奔,沖進前面的樹林里。
「喂,你做什麼?快回來!」步驚狂將壞中的紅衣交給雷疾風,著急地追去。
她對樹林的環境不熟,冒然跑進去根本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宋詞兒回頭看著緊追在後的步驚狂,有些洋洋得意地想著︰看來還是我比較重要,步驚狂果然丟下那個臭女人追來了。
「喂,你快停下來,這附近全是——」
步驚狂話還來不及說完,一聲尖叫聲和馬的嘶鳴聲響起,宋詞兒連人帶馬摔到了泥坑里。
「全是泥坑。」步驚狂看著泥坑里全身上下只剩一雙圓滾滾大眼的宋詞兒,不禁發笑。
「你不會早點說呀!」宋詞兒雙手授腰,氣呼呼地罵道。
「是你自己不听一直跑的,哈哈哈!」
宋詞兒白了他一眼,「還不快拉我上去。」她伸出手,沒想到步驚狂卻袖手旁觀視而不見。
「你人不拉,拉馬做什麼?你是故意的!」她氣得差點把眼楮都瞪了出來。
她手伸得這麼長他不拉,卻先去拉馬,他分明是故意的!
步驚狂挑起眉一臉無辜的說︰「驚天堡的每一匹馬都是血統純正、受過訓練的馬,我當然要先拉馬。」
陷在泥坑里的宋詞兒听到他把馬看得比她重要,氣得自己從泥坑里跳了出來。
「好,很好!」她站到步驚狂身後,打算一腳將他踹下泥坑。
「倘若我是你的話,絕對會先想想這麼做的後果。」背對著她正在替馬擦身體的步驚狂突然開口,把想做壞事的宋詞兒嚇了一跳。
奇怪,他背後又沒長眼楮,怎麼會知道她想做什麼?管他的!也許他只是在跟馬說話罷了。
宋詞兒看準了步驚狂,一腳踹了過去。但就在她的腳要和他的背來個親密接觸時,步驚狂突然往旁邊一閃,她腳下一時重心不穩,再一次趺進泥坑。
「哈!原來你這麼喜歡泥坑啊!」看到她狼狽的模樣,他忍不住大笑出聲。
「你——」宋詞兒生氣地用爛泥丟他。
「喂,別丟了,快起來啦!」他伸手想拉她。
宋詞兒看著他的手好一會兒,確定他不會搞鬼才伸出自己的手。
「好了,我們回去吧。」步驚狂將她拉出泥坑。
「什麼?要我這副模樣回去,我才不要。」她拼命掙扎著。
步驚狂不解的問︰「為什麼?」
「人家這樣很丑,會被笑。」她這副德行不被人笑才怪!宋詞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步驚狂微笑地擦擦她的臉,「不會呀,你還是一樣美麗。」
哇!這是她第一次听步驚狂說甜言蜜語,而且他現在就跟上次一樣溫柔!宋詞兒一時之間看便了眼。
「你怎麼了?」
「我這樣會美麗?你少騙人了!」她吐吐舌頭,非賞喜歡現在和步驚狂和平相處的感覺。
突然,步驚狂低下頭飛快地吻了下她的唇,「至少你在我眼中是美麗無雙的。」
咦?宋詞兒錯愕不已。
「走吧。」步驚狂二話不說地拖著石化的宋詞兒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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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兩人都不發一語,宋詞兒好幾次想開口問個明白,但就是沒有勇氣問出口。
「怎麼了?」步驚狂發現她的欲言又止。
「沒有。」
步驚狂看了她一眼,沒有多問。
不久後,他們來到樹林中的一間小木屋。
「進去吧。」他指著小木屋。
宋詞兒一臉疑惑地打開門,只見里面放了一堆木柴和日常用品。
「我到森林打獵時,有時候會在這里過夜。」步驚狂解釋道。
「你拖我到這里做什麼?」她連忙揉揉被捉疼的手。
他還來不及開口,宋詞兒突然睜大眼道︰「你該不會要我劈柴吧?」
步驚狂挑了一下眉,搖了搖頭。
「讓你劈柴?哼,不如讓斧頭劈了你比較快。」他冷哼一聲。
「那你拖我來這里到底想干嘛?」宋詞兒雙手擦腰和步驚狂大眼瞪小眼。
「拿點柴去燒洗澡水,屋後有一口井。」步驚狂一副「懶得理你」的模樣,指著一旁堆積如山的木柴。
她再度跳了起來,「什麼?要我燒水給你洗澡,要洗澡你不會自己燒水呀。」
「我有說是我要洗的嗎?」步驚狂沒好氣地道。
他發現自己的耐心越來越好了,而這都是拜她所賜,全都是她訓練出來的。
「不是你洗,那燒水做什麼?」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味道?」步驚狂文不對題的說。
「味道?」宋詞兒嗅了嗅,最後她的鼻子停在步驚狂身上。
她捏著鼻子看向步驚狂,「真的有一股怪味,而且好像是從你身上發出來的。」
「是嗎?請問不知道是誰掉進爛泥坑里喔?」他斜睨著她,好心地提示道。
宋詞兒恍然大悟地指著自己,「你是說味道是從我身上散發出來的?」
她連忙抬起手聞了下,「還真的有怪味!沒想到我的忍耐力這麼強,竟然可以忍受這麼久,看來我應該很吃苦耐勞。」這種不光彩的事,她竟然也能洋洋得意的。
「我看是麻痹了,才會一點都不覺得有怪味。」步驚狂撇撇嘴,「既然知道,還不快去燒水洗澡,再不洗就永遠都洗不掉了。」步驚狂說完轉身就要走,他已經快被她身上的味道燻死了。
「呃——這個……」
宋詞兒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轉身看她,「干嘛?難不成要我幫你燒水!」
「不是,是衣服啦!我沒有可以替換的衣服。」宋詞兒拉拉身上又髒又臭的衣服。
「我記得里面有一些我的舊衣服。」步驚狂想了一下才回道。
「什麼?要我穿你的衣服,我不如不穿算了。」穿他的衣服感覺很怪耶!
什麼意思?穿他的衣服很痛苦嗎?步驚狂額頭青筋微凸。
「好呀,不穿就不穿,反正吃虧的又不是我。」
宋詞兒雙眼一瞪,「勉強穿一次好了。」
「那你先去燒水,我去找衣服。」他說完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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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兒將木頭擺好,用力舉起斧頭。
「好重!」她吃力地舉起斧頭,身子晃來晃去的。
她努力集中力量朝目標木頭劈下去,但是斧頭實在太重,努力了好幾次依然落空,木頭還是完整無缺地豎在一旁,她只好先將斧頭擱在地上,氣喘如牛。
「可惡!本姑娘就不信劈不到。」宋詞兒休息夠了,深吸一口氣,再度舉起斧頭。
「啊!」舉起斧頭後,她整個人重心不穩地往後仰,好不容易平衡下來,又開始往前傾。
「不行,我無法保持平衡了……」她干脆地放手。
「總算輕松多了。對了,斧頭呢?」宋詞兒這才想起斧頭,看了四周都沒有發現斧頭的蹤影,抬頭一看,只見斧頭正卡在樹上搖搖欲墜,就快要掉下來了。
「咽!」宋詞兒抱頭蹲在地上尖叫,壓根兒忘了要跑開。
「你叫夠了沒?很吵耶!」
咦!宋詞兒頓時發現自己面前有一雙腳,抬頭一看竟是步驚狂。他正一手抓著斧頭、一手拿著一套衣服瞪著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哇!謝天謝地,我以為我死定了,嚇死我了,嗚……」宋詞兒撲進步驚狂懷里,抱著他不停地啜泣。
步驚狂額上青筋抖動,一臉鐵青地瞪著懷中的宋詞兒。他才是差點被她嚇死呢!
他遠遠地就看到她拿著斧頭連重心都不穩,居然還想劈柴!
拿著斧頭還不安分一點,晃過來又晃過去的,害他的心也跟著晃過來晃過去。
還來不及出聲警告,他就見到她白痴地將斧頭甩到樹上;更令他生氣的是,當斧頭掉下來時,她竟然不跑直接躇在原地抱頭尖叫。
她分明是在找死嘛!要不是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在她被劈成兩半前接住矮頭,她早就身首異處了。
害他捏了一把冷汗,她竟然還敢哭,該哭的人應該是他吧!步驚狂無奈地仰天長嘆。
他真想指死她!雖然心里這麼想,他還是沒有推開哭得淅瀝嘩啦的宋詞兒,反倒是伸手拍拍她的背。
「你在干什麼?玩命呀!」步驚狂一臉鐵青,受到驚嚇的心還未平復。「還不是你害的。」她喃喃抱怨著。
「我害的?為什麼是我害的?」步驚狂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
他救了她一命,她到底有沒有良心呀!
「要不是你叫我去劈柴燒水,我怎麼會差點被斧頭砍到?」
他翻了個白眼,「我有叫你劈柴嗎?我是叫你‘拿’柴去燒水好不好?」
這個千金小姐手無縛雞之力的,倘若會劈柴,他就把頭砍下來給她當椅子坐!步驚狂不屑地撇撇嘴。
「你又沒有說清楚,而且木柴這麼重,我根本就搬不動。」宋詞兒擦干眼淚,不肯承認是自己的錯。
步驚狂瞥了她一眼,將手上的衣服丟給她!然後將她推到一旁,自己則卷起袖子舉起斧頭。
「你要做什麼?」
當然是劈柴,不然還能做什麼?難不成是拿斧頭跳舞不成?步驚狂沒有回答,只是翻了個白眼!逕自劈起柴。
宋詞兒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是在幫她呀!這真是好的開始,呵呵呵!
「你在傻笑什麼?還不快去燒水。」步驚狂沒好氣地道。
「喔,謝謝你。」宋詞兒向他道謝,說完就抱起木柴離去。
她決定了!她一定要將他拐回家當老公,呵……
「哈啾!…正在劈柴的步驚狂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噴嚏。
「奇怪,是著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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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一朵小花……」
木屋里傳出水聲和宋詞兒可怕的歌聲,在外頭劈柴的步驚狂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她的歌聲真是令人不敢恭維,這麼難听還敢唱出來。
「哇,真棒!我非洗下一層皮不可。」她用力地搓洗著身體,直到木桶里的水都變成了黃色。
撲通一聲,洗得正高興的宋詞兒看著屋頂又看看木俑。
「什麼東西掉進水里?」她伸手在水里模索著。
模到了!宋詞兒將手中那個軟趴趴的東西拿到眼前。
「哇——蜘蛛!」
她嚇得將手中的蜘蛛丟出去,然後連滾帶爬地爬出木桶,扯過一旁的衣服慌亂穿上,生怕蜘蛛會踫到自己白女敕的肌膚。
接著,砰的一聲,木屋的門被步驚狂撞開。
「發生什麼事了?」在外頭劈柴的步驚狂一听到她的尖叫聲,一時忘了她在洗澡便沖了進來。
「好可怕,它有好多毛!」宋詞兒見他進來,馬上跳進他懷中。
步驚狂毫無心理準備,宋詞兒便突然沖向他,他順手接住她,卻因為沖擊力道過大而重心不穩連退了好幾步,後腦還撞上了牆壁,痛得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
「發生什麼事了?」步驚狂忍痛問。
「水、水里……有、有、有……」宋詞兒渾身顫抖地指著木桶。
「有什麼?」
他抱著她慢慢接近木桶,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