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電梯?」唐盼兒眨著眼,不可思議地搖頭。「哇!這種衰事,也只有你能遇到。」
「什麼話嘛!」季天天沒好氣地白她一眼。臭盼兒,不同情她就算了,還笑她。
「你取消聚會就是專門要去電梯里被困的嗎?」喝著熱可可,夏樂樂笑著揶揄。
「才不是,我是奉母命去送雞湯的。」季天天嘟高嘴。早知道會被她們笑,她就不把困在電梯里的事告訴她們了。
說到送雞湯,凌恩恩立即眼兒一亮,「說真的,天天,你的方大哥條件那麼好,就跟你夢想中的白馬王子沒兩樣,你怎麼不把起來?」
「是呀!」夏樂樂跟著附和。「別忘了,距離你和小舞的賭注只剩半個月了耶!難道你想輸嗎?」
「拜托!我才不會為了賭注隨便去談戀愛哩!」季天天努努嘴,清秀的小臉有著堅持。「我一定要跟我喜歡的人談戀愛,而不是為了戀愛而戀愛。」
兩手拿著馬克杯,泛著可可香的霧氣輕撫上季天天嘴角的笑容,單純的大眼充滿夢幻,看得四個女人搖頭失笑。
「季天天,你還是一樣夢幻到極點。」方小舞受不了,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伸出手指,用力戳她額頭。
「哪有!」閃過手指,季天天不滿地嘟高嘴。「談戀愛本來就不能隨便嘛!隨隨便便的愛情才不算愛。」她對感情有她自己的堅持,或許別人覺得她可笑,可是,她卻不覺得自己有任何不對。
「是!」看著天天單純的表情,她們四人忍不住笑著嘆氣。
認識這蠢蛋這麼久,她這蠢個性一點也沒變,不過也就是這樣的天天才可愛,就不知道這樣的她,有哪個男生會懂得欣賞……
啊!有!四個女人互看一眼,想到有一個人欣賞天天很久了……
「天天,你真的對你的方大哥沒意思呀?」唐盼兒率先發問,「長得帥,又有錢,斯文有禮,完全符合你的白馬王子條件呀!」重點是,這男人已經喜歡她很久了,她們這些外人都看出來了,就這小白痴完全沒發覺。
「方大哥?」季天天眨眼,給她們一個別鬧了的表情。「我跟方大哥從小玩到大,就像兄妹一樣,他也把我當成妹妹看待,拜托你們別亂湊對好不好!」受不了。
四名女人頓時沉默,四對眼楮瞪著眼前的白痴女人,對她的遲鈍感到不可思議。方亦辰把她當妹妹看待?也只有她這蠢蛋才會這麼以為,不過看得出來天天對那姓方的完全沒意思,嘖!可惜了一名優質男。
「對了,那位和你困在電梯里的先生呢?」凌恩恩突然想到,「說起來,你和那先生還真有緣,這半個月里,他就救了你好幾次,還跟你困在電梯里……喂!你對那位先生印象怎樣?」
對嚴君璽的印象?「超爛!」毫不猶豫,季天天立即說出感覺,「你們都不知道,他的個性超惡劣的,一出口就沒好話,我每次都在他面前出糗,跟他在一起都很衰,絕對沒好事,而且我和他動不動就吵架,一點也合不來。」
雖然……他是長得很好看,季天天不甘願地承認這點,可是他個性真的太差了,一點也不符合她對白馬王子的要求,她才不會對那麼粗魯脾氣又差的人動心呢!
听完她的評語,唐盼兒微睜大眼。「你?和他吵架?」她有沒有听錯,好脾氣的天天會跟人吵架?而且還是常常?
「對!」季天天用力點頭。「他真的很可惡,很愛惹我生氣,動不動就說話剌我,不然就用那種看白痴的眼神看我,超沒禮貌的。」她愈說愈激動,整張臉都紅了起來,可那雙眼楮卻也無比晶亮,散發出極漂亮的光芒。
四人互看一眼。她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天天對男人有這麼大的反應,而且談到她口中的可惡男人,她的眼神卻燦亮亮的,就像是……戀愛的眼神。
「小舞,看來這賭注,你是輸定了。」夏樂樂忍不住揚起唇角。呵,看來這次小舞是算錯了。
「那可不一定。」方小舞輕哼一聲,以天天的遲鈍程度,只要沒人點破,以她那蠢腦袋是絕不會察覺到的。
她瞄了另二人一眼,下了警告︰「這是我和天天的賭注,你們可別插手。」別說她惡劣,不幫好友,賭約嘛!本來就是要自己想辦法,這樣才公平。
「你們在說什麼呀?」季天天看了她們四個一眼,眨了眨眼,听不懂她們在打啥啞謎。
「沒什麼。」方小舞笑著帶過,「對了,你口中的可惡先生叫什麼名字?」她隨口問。
「他叫嚴……」話還沒說完,玻璃門的鈴聲輕輕一響,一抹高大身影推開門,踏進咖啡廳。
看到那人,季天天驚訝地瞠大眼,還沒開口,就見方小舞站起來,小巧的女圭女圭臉充滿訝異。
「君璽大哥……」
耶?
季天天看向小舞,又看向嚴君璽,只見他也一臉驚訝地看著小舞,這……
他們兩個人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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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天天有點搞不懂現在的情況。
捧著馬克杯,她邊輕輕吹著冒出的熱氣,邊看著在角落談話的兩人,奇怪,敘舊就敘舊,有必要離她們那麼遠說話嗎?
「是呀!般不好他們的關系不單純哦!」坐在她旁邊的唐盼兒也一臉好奇地看著角落的兩人。
耶?盼兒怎麼知道她在想啥?難道她把她的疑問說出來了嗎?
「對!你是說出來了!」坐在她另一邊的夏樂樂回答她,「蠢蛋!」她睨了天天一眼。
「天天,你很在意嗎?」凌恩恩比較介意她的感覺,搞不好不用她們提示,看了這一幕,天天會察覺自己對那叫嚴君璽的男人有意思。
「在意什麼?」她看向恩恩,不懂她的意思。
「就那個!」凌恩恩點了點角落那一對。
「有什麼好在意的。」季天天不屑地撇嘴。
嚴君璽正親匿地揉著小舞的頭,兩人有說有笑,他臉上的俊朗笑容是她從未看過的,原來他笑起來那麼好看……
什麼嘛!對小舞就笑那麼開心,對我就擺張臭臉,差真多!
「天天,你在吃醋嗎?」這女人又把心里的話說出來了,她們三個人全听的一清二楚。
「有什麼好吃醋的?神經!」沒察覺自己把心里話全說出來,季天天沒好氣地喝口熱可可,卻立即皺起眉頭。
「奇怪!」她又喝了一口。
「怎麼了?」夏樂樂開口問。
「這可可好像壞了,味道有點酸……」
酸?她們三人互看一眼。
「我喝看看。」凌恩恩喝了一口。「沒呀!味道很正常呀!」
「是嗎?」季天天又喝了一口,眉尖皺得更緊了。「我真的覺得酸酸的。」怪!是她味覺出問題了嗎?
是你心里酸吧!
三名女人在心里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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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久沒見,沒想到當年的小女孩已經長這麼大了。」嚴君璽不可思議地看著方小舞,大手忍不住輕模她的頭。
「既然都知道我長大了,就別把我當小孩子。」方小舞沒好氣的撥開他的手。「這幾年你混得不錯嘛!偶爾在財經雜志看到你的消息,鬼才嚴君璽,設計一個電腦程序就要價上千萬,簡直是搶錢。」
「哈!要我動腦力,當然得付出極大的報酬。」嚴君璽聳肩,笑得自信,卻不令人討厭,畢竟他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否則也不會有人捧著白花花的銀子,排隊請他設計程序。
「不過,真沒想到天天嘴里的可惡男就是指你……」當她看到許久不見的嚴君璽時,真的愣住了,她沒想到會跟他再踫面,而且還是因為天天的緣故。
「可惡男?」嚴君璽揚眉,「那蠢女人還真會亂給稱號!你這精明的小狐狸怎會跟那蠢蛋認識?」
「我跟天天是大學就認識的好友。」方小舞研究似地,黑眸審視著他臉上的表情。
「她那麼蠢,還真虧你受得了。」他瞄了季天天一眼,想到她那些白痴行為,不禁失笑。
「天天是很蠢。」方小舞微微一笑,沒有反駁他的話。「不過她蠢得很真,不帶任何虛偽,而這也是她可愛的地方。」
「說的也是。」他想到她那雙單純的眼楮,不合任何雜質,純粹得像是最美麗的水晶,可她臉上的表情卻又很豐富,隨便一逗就能哇哇大叫,而且又膽小得要命,動不動就掉眼淚……
不自主的,他的腦子一直閃過他和季天天相處的情形,愈想,他臉上的笑容也就愈深。這蠢蛋真的很好玩!
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方小舞緩緩眯起眼,秀氣的柳眉也跟著攏起。「所以……請你別招惹她。」
「什麼?」嚴君璽一愣。
「我說,別招惹她,天天不是那種可以隨便玩玩的女人,她不適合你。」她的表情嚴肅,唇瓣也緊抿了起來。
嚴君璽被她的話弄得失笑出聲。「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對她下手!我又不是……」
「那就離天天遠一點。」
話被打斷,嚴君璽閉上嘴,見她不像在開玩笑,他也跟著皺起眉。「你在防我?怕我會對她下手?」
「沒錯。」她沒否認。「你會傷了天天,我不認為她經得起你的傷害。」
她沒忘記天天談到他時那發亮的眼神,遲早她會發現自己真正的心情,可嚴君璽絕不是個好對象,她得在天天發現前,杜絕所有的可能。
「你的話很可笑,為什麼我會傷了她?」他根本不可能會對那蠢女人動心,可看到方小舞不讓他接近季天天的防備態度,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莫名其妙的覺得火大。
「表姊離婚了。」沒被他的火氣嚇到,方小舞語氣平淡的說出這句話。如她所料的,他的臉色一僵。
「她……離婚了?」記憶中的那高傲又自信的女人,竟然離婚了!?這對她來說是何其的難堪!
「對!」對他的訝異她視而不見,續道︰「而且快回國了,你們可以再續前緣了。」
「不可能!」他的臉色難看。「我跟她早就結束了。」
「你要真的覺得結束了,現在的表情就不會是這樣。」方小舞淡聲嘲弄,精明的眼眸定定地看著他。「所以,我才要你離天天遠一點,你忘不了表姊,就會傷了她。」
「呵。」嚴君璽覺得好笑,「你憂慮得太早了,我對季天天沒那意思,更不可能喜歡她。」他怎麼可能會對那蠢女人動心……他怎麼想都覺得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也許你不可能喜歡她,可是難保她不會愛上你,所以,離她遠一點。」她的語氣堅定,態度更是強硬。
「你……」
「怎麼?這要求很困難嗎?」挑眉,方小舞輕聲嘲諷。「你不是說天天蠢,說你不可能對她動心,我只是請你不要再靠近她,為什麼你會這麼抗拒?」
「我不喜歡受人命令。」嚴君璽冷聲回道。
「那就當作是請求。」她微笑。
「你……」嚴君璽握緊拳,覺得她臉上的笑容好礙眼。「你放心,我不會再靠近你朋友,你這保母可以放心了吧?」說完,他立即轉身離開。
「希望你說話算話。」方小舞淡淡吐出這句話。
嚴君璽停子,背影僵了一下,俊顏更是鐵青得難看。他冷哼一聲,跨步離開咖啡廳。
見他離開了,方小舞輕吁口氣,揉著酸疼的頸子。
和他對勢真累,那狂霸的氣勢可真嚇人,她相信若不是他自制力夠強、若不是她是女的,他一定會動手給她一拳。
「小舞……」季天天怯生生地來到她身旁。「你和嚴君璽怎麼了?你們兩個人的臉色都好難看。」一開始他們不是還有說有笑嗎?怎麼一下子就好像要打起來似的。
「沒事。」方小舞微微一笑。
「哦。」咬著唇瓣,她覷了小舞一眼,忍不住開口詢問︰「小舞,你和嚴君璽認識很久啦?你們是什麼關……」
「天天!」方小舞打斷她的話。
「什、什麼事?」她被她嚴肅的表情嚇到。
「以後別跟嚴君璽靠太近,知道嗎?」她看向天天,一臉正色。「最好以後都不要再跟他見面。」
「為、為什麼?」
「是呀!為什麼?」不只季天天有疑問,另三個人也皺起眉,不懂小舞為何做這要求。
「別問,听我的話就對了。」過程太復雜了,她無法一下子就解釋清楚,她使個眼神給另三名好友,告訴她們晚點她再跟她們說原因,要她們現在先閉嘴。
「小舞,難道你和嚴君璽在一起嗎?」所以才不準她跟她的男友太靠近?
沒有反駁天天的誤會,方小舞嚴肅地看著她,再重說一遍︰「總之,你離他遠一點,知道嗎?」
「哦,知道了。」季天天乖乖點頭。她不會那麼不識相,跟好友的男友太靠近。
不過,沒想到小舞的男友竟然會是他……
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胸口悶悶的,有種想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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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點整,咖啡館打烊。
季天天拉上鐵門,確定全部關緊、鎖好了,才轉身慢慢走離咖啡館。
她的住處離咖啡館不遠,走兩條街就到了,她不急著回去,所以走得很慢,思緒隨著腳步移動,小臉蛋悶悶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壓在心頭。
事實上,她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滿腦子都在想小舞和嚴君璽的事。
小舞也真是的,有男友也不說一聲……
抿著唇瓣,她的心悶悶的,一點也快樂不起來,可又不知道什麼東西讓她不快樂了,她就是覺得好悶好悶。
「唉……」忍不住,她輕聲嘆著氣,低著頭,邊看著腳尖邊定著,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而她心頭也愈來愈沉重。
突然,一陣申吟讓她回了神。
她愣了一下,轉頭看向旁邊的巷子。申吟聲似乎是從那里傳出的,才想著,聲音又傳出來。
她嚇一跳,急忙退了幾步,正當她要跑離時,申吟聲又傳出來。
她停下腳步,遲疑了。
她要進去看看嗎?搞不好有人受傷了,可是……要是有危險怎麼辦?
咬著唇瓣,正當她還在猶豫時,突然听到沉重的腳步聲,好像是有人要從里面走出來。
她屏住呼吸,又退了數步,打算看到危險人物就趕緊跑。
慢慢的,一條人影扶著牆,從黑暗中緩緩走出來……
「啊!」燈光照到那人的臉,她立即驚呼出聲,趕緊跑上前去。「你、你怎麼了?」她急急扶住他。
「是你。」嚴君璽揚起眉,可這動作卻扯動眼角的瘀青,痛得他悶哼一聲。
「你怎麼受傷了?發生什麼事了?」他臉上一塊青一塊紫的,就連手指也帶著傷。「你該不會是跟人打架吧?」
「嗯。」他沒有否認,一時撐不住身子,整個重量全壓在她身上。
「啊!」扶不動他,她跟著他一起跌在地上。
「痛。」撞到傷口,他痛哼出聲。
「你干嘛沒事跟人打架?」她急忙檢視他身上的傷,見他痛成這樣,搞不好就連衣服里面也有傷痕。
「關你屁事!」他冷哼。
下午離開咖啡館後,他心情一直很不好,在街上晃了一下午,卻遇到不識相的混混,說什麼他撞到他,要他給醫藥費。他心情就在不爽了,還找他麻煩,正好成為自動送上門來的出氣筒。
他跟那群人干了一架,他是受了傷,不過還能動,而那幾名混混則全躺在地上,等著送醫院。
原本想走回家,身上的傷卻疼得他走不動,干脆就在巷子休息了下,誰知卻睡著了,醒來後,一走出來,沒想到卻又遇見她。
請你離天天遠一點,不要再接近她。
方小舞的警告竄入腦海,他的臉色一冷。「離我遠一點。」他甩開季天天的手。
季天天被他的語氣嚇到,「你、你凶什麼呀!?我又沒惹你!」回神,她也生氣了。
「怎麼?方小舞沒叫你離我遠一點嗎?」他就不信方小舞會沒警告她。
「呃……」她的表情給了他答案。
他冷哼一聲。「滾!不想受傷就離我遠一點。」靠著牆,他慢慢站起
「你……」咬著唇,季天天想上前扶他,卻又礙于他難看的臉色,不敢
他完全對她視而不見,踩著沉重艱難的腳步,慢慢往前走。
季天天站在原地,見他腳步蹣跚,又想到他身上的傷口……
唉呀!她跺了跺腳,不管了。
她趕緊跑向他,小手抓住他的手臂。「我扶你走。」
嚴君璽低頭看著她,嘲諷道︰「怎麼?你不離我遠一點嗎?」
「你受傷了,我不能不管你。」他受傷了,她不能視而不見,所以……沒關系吧!小舞應該不會生氣才對。
「哦?」嚴君璽有趣地看著她的頭。跟她這麼靠近,屬于她的氣味拂上鼻尖,是清淡的茉莉香,很適合她的香味。
「我家就在附近,你先到我家,我幫你擦藥,好不好?」拾起頭,她輕聲詢問。
這一近看,他才發現她的五官很細致,雪白的肌膚似吹彈可破,凝視著他的眼眸清澈得像要把人吸進去似的,粉色唇瓣微啟,看到幾顆貝齒,好似在誘人親吻……
他的眸一暗,欲流竄過,喉嚨突然干了起來。
懊死!他在想什麼?
嚴君璽趕緊別開眼,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讓喉嚨不再干燥。
沒發覺他的不對勁,季天天見他不回話,就當他答應了。「走吧!我帶你去我家。」
這次,嚴君璽沒反抗,他整個人還沉浸在驚訝里。沒想到,他竟對這蠢女人起了,這、這怎麼可能……
請你離天天遠一點……
方小舞的警告又飄入腦海,而他也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