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現在可好?
停住在鍵盤上飛舞的手指,慕梵離的心思再度從工作上飄移,移到那名別扭的很可愛的女人身上。
他下了一個賭注,可才一離開,他就後悔了,好想回頭飛回她身邊,可理智卻壓住了他的沖動。
他想讓她想通,恨並不是人生中的唯一,他曾恨過,所以明白太多的恨只會讓自己痛苦。而不會讓自己快樂,他不希望她一輩子被痛苦困住,那樣的她,讓他看了心痛。
所謂的計晝早巳不重要了,他在乎的只有她,在她佔據他的心後,他的心里就只有她了,那麼深刻的、真實的在他心里,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可是
一切早已是計算好的盤局,他只是個推手,對她產生感情卻是一個意外,他逃不了。也避不開,不是沒試遇,卻怎麼也無法成功,她就是那樣的吸引他。
或許是她太像以前的他了,他才對她放不下吧!而因為放不下,才接近她、招惹她,可沒想到,愈來愈了解她,他的心也就漸漸被吸引。一開始的心軟早己變了質,在未察覺間,他便已深陷。
那個可愛的女人也是一樣吧!
想到椎名櫻,他的眼神放柔了,好看的薄唇忍不住提起一抹溫柔的笑矗。
她也早察覺到他倆之間的吸引力,只是她選擇了逃避,故意裝作一切都很平靜,直到那一夜,她親口說想他,脆弱的可憐模樣勾動他的憐惜,和她、他不後悔,
但是,在她睡著時,他想了好多,最後決定離開,雖然不舍,可他還是想賭,賭她對他的愛。如果她真的不能沒有他,那麼她會回來的。
可是,他只能等她半個月。半個月後。她若再沒出現,他絕對要飛去日本,不管她願不願意,他一定要把她梆在身邊。
她身旁的危機太多了,據他調查。在她坐上宗主之位後,神影家私底下斗爭的更屬害,只要時間一到、她就是最後解決的對象,而且紀悠然安排在京都的人也開始慢慢接收神影的勢力,而這些,遲早有一天她會發現的。
他就怕她發現,如果她知道了一切,一定會恨他的!她那麼不輕易相信人,卻願意相信他,而他卻早在一開始,就設計了她。
不是不曾想過告訴她一切,可是他開不了口,他不想打壤她對他的信任,他承受不起。曾幾何時,面對她。他卻變得膽小了。
忍不住的,唇邊的笑化為一抹苦澀。
「櫻,你說我該怎麼辦呢?」閉上眼,疲憊的捏著鼻梁。
頭一次他被困擾住了,就只因為她,一想到她有可能會恨他,他就受不了。
不!他不能讓她恨他,他得想想辦法補救,或者隱瞞住,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
「怎麼了?看你一臉凝重,連我進來了你也沒發現。」突然、一抹好熟悉的聲音傳進慕梵離耳里,他一楞,迅速睜開眼。
見他總算發現她了,椎名櫻揚著淡笑,水陣笑盈盈的看著他,「我用你給我的鑰匙開門進來的。」伸手,她晃晃手上的鑰匙。
「你……」他有點不敢相信,以為是自己過度思念的幻影。
側頭,椎名櫻被他臉上的表情逗笑了。
「還有,你說謊,你明明說我打開斗,你就會站在門口迎接我的,結果根本沒有,是我在書房找到你的。」
她故作不滿的看著他,見他仍然直瞪著她,她干脆往前走,陣手在他面前揮了揮。
「喂!你傻了啊——」
話還沒投完,她已被他一把拉進懷里,溫熱的薄唇重重吻住她,她忍不住輕嘆,合上跟,小手環任他的頸項,柔柔的回廳他的吻。
他的舌尖緊緊纏住她的,親吻所發出的細細聲響,曖昧的誘人,他的手更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屬于他的溫度為她淡涼的體溫帶了一絲火熱,惹得她氣息急促,小手緊揪著他的衣領,直到快喘不過氣了,她才用力躲開他的吻。
「不、不要!你、你吻得我快沒辦法呼吸了。」
喘著氧,她嬌弱的坐在他腿上,漂亮的小臉染上美麗的緋紅,如櫻花般的唇瓣被他吻得通紅,就連眼眸也燦亮亮的,泛著迷蒙水光。
「真的是你?」他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輕吻著她的粉額、小巧的鼻尖,最後又來到被他吻得微腫的唇瓣……
「你賭贏了,我選了你。」小手輕環住他的脖子,她羞怯的為他漾開一抹美麗笑顏。
「老天!」她的回答讓他江喜,美麗的笑容更讓他迷醉,忍不住的,他重重吮住她的唇,鳳眸深深凝睇她。
他看她的眼神好燙,椎名櫻忍不住伸出粉舌輕舌忝唇,卻踫到他的舌,她一驚,想縮回,他卻已深深吮住,大手捧著她的後腦,用力的、深深的吻她。
許久,吻到她快喘不過氣了,他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大手卻不安分的揮入粉藍裙擺,輕捂著她滑膩的大腿。
「說,你是因為太想我,才離開那里的,對不對?」他逼問,扳開她的腿,讓她跨坐在他身上,額頭與她相抵,鳳眸仍然直直看著她的眼。
「別這樣……」太過曖昧的姿勢讓椎名櫻紅了臉,有點窘,想離開他的腿。他卻緊扣住她的腰,不讓她離開。
「你這樣我怎麼說話!」她忍不住瞪他。
「就這樣說話。」慕梵離撂起邪惡的笑容,扣在她腰際的右手緩緩往上移,以虎口磨蹭著她的胸部下緣。
「別……」抓住他的手,她輕嗔的瞪他,卻惹來他的低笑。
「櫻,你真的好可愛。」忍不住輕吻她的臉,「快回答我,你怎麼這麼快就出現了,是不是因為想我?」
每說一句,他就問她一下。鳳眸掩不住狂喜。
她真出現了,才兩天,他卻覺得好像過了一輩子,這才發現他真的好想好想她,曾幾何時,他對她的眷戀已經這麼深了?
「嗯,我想你。」椎名櫻笑的好柔好柔,小手輕捧著他的臉,仰頭輕吻他的唇。
听到她說想他,他的心好震撼,在她吻他時,他反客為主,加深彼此的吻。
「櫻,我的櫻,你真的舍得放下那邊的一切嘛?你不恨了嗎?」
「不!我心里的恨意沒辦法那麼輕易消失。」椎名櫻輕輕搖頭,她已恨了二十四年,要一夕之間就不恨,談何容易。
「可是你來了,帶著我給你的鑰匙來了。」握住她的手,兩人指交握,屬于他的溫暖,從手心傳到她心里。
「我不是沒猶豫過,只是……」瞅著他,她微微笑了。
「櫻……」慕梵離憐惜的看著她,他知道她一定有過掙扎,可最後,她還是選擇他。
「你好過分,下了這麼一個賭注,讓我不知該怎麼辦,我好不容易得到我要的,要我放下談何容易,可我又不想放棄你,所以我慌了,想找夏商量,夏他們卻已經到機場了,那時,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孤單,每個人都離開了,只留下我一個人。」
「櫻……」小臉流露的寂寞讓他心疼,伸手,他緊緊抱住她,下巴抵著她頭頂,將自己的溫暖傳輸給她。
「以前,我從不覺得自己孤單,我早已習慣了,可是在那七天,我習慣了你的陪伴、你的逗弄、你的溫暖。當我再也感受不到時,突然覺得一個人好可怕,我不自覺的追到機場,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是汪彌喜發現我的。然後我就跟他們回來了。」
「然後,就來找我了?」低頭,他看著她。
「嗯。」她輕輕點頭,咬著唇瓣。她低聲道。「我習慣了你的溫暖,沒辦法再待在那個冷冰冰的地方,在那里,我笑不出來。只有在你身邊,我才能開心的笑。」
「我就知道你絕不能沒有我。」抬起她的臉,他笑得好得意,凝望著她的眼神卻柔的醉人。
「櫻,這樣就好、我喜歡你這樣。眼神不再冷漠,不再只有恨,你會笑、會難過。會怕寂寞,這樣的你好可愛,而不管怎檬的你……」他頓了頓,在吻住她前,低聲吐出一句——
「因為你是你,所以讓我為你心動。」
語落,池深深吻住她,
輕眨眼,椎名櫻甜甜笑了,微啟檀口,她承接他的吻,熱情的回應他,他吻的火熱,她回應的更激烈。
她的熱情點燃他的欲火,大手用力扯著它的衣服,沒有耐性一一月兌掉,他干脆用撕的,脹痛的隔著一層布料抵在她的腿間,壓著柔軟禁地,他抬起腰,以熱鐵磨蹭那片柔軟,酥麻的感覺讓兩人發出申吟。
「梵……」她忍不住喚著他的名字,星眸微掩,誘人的模樣讓他的欲火更張狂。
他的唇仍熱情的吻著她,張手將她橫抱在懷里,起身,抱著她離開書房,走進主臥室。
他要她。而她也只會屬于他。
至于設計她的事——他絕不會讓她知道。
絕對!
醒來,天色已黑。
椎名櫻輕輕眨眼,轉頭一看,身旁的男人不見了。
她一愣,擁著被單半坐起,伸手輊踫一旁的床罩,是涼的,表示他已離開很久了。
去哪了?
忍著身子的酸疼感。她走下床,想撿起地上的洋裝穿上,卻發現洋裝早被他扯得破破爛爛,根本不能穿了。
瞪著破破的洋裝,椎名櫻有點哭笑不得,干脆走到她之前住的客房,從衣櫃拿一件米色洋裝穿上。
穿好了,她才走出房門,就看到書房門半掩。隱約流拽一抹亮光。
她慢慢走近,透過虛掩的門,她的男人正坐在書桌後,忙碌的打著電腦。桌上還放著一整疊資料。
察覺到注視的目光,慕梵離拾起頭,就看他的小女人站在門後。一雙漂亮眸子柔柔的凝睇他。
他笑了。
「怎麼醒了?不多睡一會兒?」起身,他上前摟住她。
「你不在,睡不好。」她已習慣他的氣息,沒有他的溫暖,她無法熟睡。
她的話讓他軟了心,忍不住低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
「走吧,我陪你睡覺。」
「不要!」椎名櫻搖頭,抬眸看他。「你不是在忙嗎?我不怎麼困,讓我陪你好不好?」
期盼的溫柔模樣,讓他怎麼也無法拒絕,摟住她,讓她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你可以陪我,不過就怕你無聊。」幫她把頰邊的發絲塞到耳後,她柔順的模樣讓他憐惜。
「我不會無聊。」只要他在身邊,她就滿足了。「你在忙什麼?一大疊資料。」
「是工作上的事。我積了一堆,現在才有空處理。」抱著她往後一躺,讓她趴在他身邊,長發流泄,披散在他胸口。
「工作?」椎名櫻抬起頭、忍不住好奇。「你在闇皇負責什麼工作?」她想了解他,想知道他所有的事。
「拍賣會。」輕撫她的發,慕梵離柔聲回答。
「拍賣會?」揚起眉尖,小臉有著疑惑。「我從沒听過闇皇有過拍賣會。」
她疑惑的可愛模樣讓他笑了,「拍賣會一年舉辦一次,不過雖然名微拍賣會,實際上卻是一種交流。」
「交流?」側著小臉,她更不懂了。
「闇皇是由鳳氏家族所創建,有幾百年的歷史了,有錢的古老家族總有些喜好,鳳家就喜歡收藏各種稀世珍寶,久了,就有了拍賣舍的產生,除了拍賣寶物,也購買寶物,而拍賣所得,全捐給慈善機構。」
听了他的解釋,椎名櫻有點懂了,卻還是有點不明白。
「可是為什麼我從沒听過闇皇有舉辦過拍賣會呢?」照理說,這種盛大的拍賣會,不可能從沒傅出消息吧。
「沒听過是正常的。」慕梵離筷淡一笑,她的表情太可愛了,讓他忍不住輕吻她的唇。
邊吻。他邊解釋︰「這場拍賣會只有少數人知曉,也只有少數人可以參加,而參加的人必須持有請帖才能進入,那是闇皇特制的請帖,以黃金精致打造而成,請帖上還印著特有的條紋,每一張請帖的條紋都不一樣,也都有記錄,以防有人魚目混珠。」
椎名櫻被他吻得氣息急促,開始不能思考,她趕緊搗住他的嘴,不讓他再吻她。
「別這樣,我還沒問完。」她嬌嗔的瞪著他,頰畔漾著輳杠,嬌艷的像綻放的櫻花,讓人好想一口吞下肚。
喉結忍不住賓動了下,他真想馬上撲倒她,可能她有貼著懵了,他只得按奈住渴望,無奈的看著她。
「還有什麼問題,請問。」
「為什麼你會成為拍賣會的負責人?」眨著眼,她好奇詢問。
「我天生具有鑒定的能力,不需要任何工具,只要我看一眼,就能辨別出是真是假。」他乖乖回答她的問題。
「怎樣?這回答,公主你滿意嗎?」
椎名櫻驕傲的抬起小臉。「嗯,還算滿意。」說完,她忍不住笑出來,倒在他懷里。
「你喔!」慕梵離也跟著笑了。他喜歡她這樣,他就是要她快樂,不再有悲傷的表情。
突然,一陣鈴聲打斷他們的笑聲。
慕梵離從旁邊的小茶幾拿起手機,一看到顯示的名字,鳳眸微沉,卻又迅速被輕佻斂過。
「我在廚房弄了一些東西給你吃,你先去吃,我接個電話就下去。」輕捏她的鼻子,他起身,順勢將她抱起,摟著她來到門口,低頭又輕吻甜美的唇瓣。
椎名櫻沒反抗,她也確實感到餓了。柔順的走離書房。
見她罐開,慕梵離才收起臉上的笑容,轉身接起手機。
「嗨!這麼久才接電話,該不會是打擾到你們‘忙’了吧?」紀悠然特地強調字眼,讓接電話的人覺得刺耳。
「有事?」他了解悠,沒事他不會找他。
「呵!梵,你真了解我,」紀悠然輕聲笑了。
慕梵離冷聲一哼,這只老狐捏,他已猜到他打來是為了什麼了。
「椎名櫻在你那吧?」
「悠,別打她的主意。」他冷聲警告,眉宇擰起一抹皺褶。
不復輕松的聲音讓紀悠然輕佻眉,唇畔輕凝笑。
「除了靜初外、我還是第一次听到你這麼在乎的口氣,看來椎名櫻是真的讓你動心了。」
慕梵離不語,只是緊握著電話。
「剛好,椎名櫻也對你心動,她此時還是宗主,你就掌控住她。讓她親手交付神影的勢力,省得還要費時間安撫那些忠于神影家的人。」
「悠!」慕梵離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我不可能照你的話做,我不會利用她,我利用過她一次,也就僅止于那一次,以後我不會再利用她了。
我們目的是為了穩定被弄亂的局勢。現在事情已經成功一半了,不需要再拖她下水。」
紀悠然沉默了下,又緩緩開口︰「梵,你以為你能瞞她多久?事情早晚都有揭穿的一天。」
「不會的,我不會讓她知道的。」
「可惜,事情恐怕不能如你所量。」紀悠然發出鞋嘆。
「什麼意思?」眉間的皺褶更深了。
「神影家的那些人察覺了,把帳算在椎名櫻身上,認為她和我們勾結。沒辦法,誰叫你誘拐了人家,更讓那些人懷疑……
「紀悠然!」慕梵離再度打斷他的話,低吼聲隱帶著憤怒。「你是故意讓他們發現的是不是?」以悠的謹慎,一旦他要暗處行動,就絕不可能被發現,除非他故意露餡。
「梵!你失了冷靜了。」不被他的怒氣影響,紀悠然的聲音仍然沉穩平靜。「神影家能在日本立足百年,其暗處的眼線多不可數,更何況那些人不是傻瓜,又怎會看不出來他們的勢力已漸漸流失?而只要他們派出眼線一查,事情不就全一目了然了?」
紀悠然的分析讓他漸漸回復冷靜,可是心里的隱憂更深。
「他們派人到台灣來了?」
「還沒有,不過快了。放心,看你這麼在乎。我不會利用椎名櫻的,可是梵,你以為能瞞她多久。我不以為這是個好方法。」
抿緊唇線,俊龐凝著一抹沉郁。
「悠,我別無選擇,若是讓她知道。她一開始只是我們用來弄垮神影一族的棋子……她絕不會再信任我,她會恨我的。她好不容易才肯相信一個人、好不容易才放下恨,若是讓她……」
剩下的話他全吞進嘴里,透過牆上的鏡子。他看到她站在他身後,小臉一片蒼白,受傷的眼神就這樣緊緊凝視他。
她……听到了什麼?
惟名櫻怔怔地看著他,看著眼前這她好不容易肯相信的男人,她努力相信他不會傷害她的承薯,明知傻,可她還是去相信了。
突然間,她想到被拋棄的事,沒有人要她、沒有人愛她、所以她被拋棄了,她找不到自己的價值,她不被需要,好不容易、有人願意愛她了、承諾不會拋棄她,她相信了,把自己托付出去。
可最後,她得到什麼?
謊言!
他的愛不是真的愛,只是利用,是虛假的,她最後還是被拋棄了,她付出的信任,付出的愛。算什麼?
「櫻,我不是叫你到廚房嗎?」丟下手機,慕梵離擠出若無其事的笑容,上前想靠近她。
「別過來!」她阻止他的腳步,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我找不到開罐器,才上來問你,沒想到卻听到不該听的話。」
「櫻……」
「別叫我!」她的聲音很冷,眼眸仍緊盯著他,「計晝?棋子?這一切都在你的計算之中?」
「不是這樣的……」
她不听他的話,逕自說著︰「就連你說過的話,你的承諾、你的禮物……還有對待我的一切,全都是計晝之一?
而我卻可笑的上當了,還把感情放在你身上,甚至放下日本的一切,就只為了你?」
她笑了,覺得自己好蠢,怎會這麼輕易相信他?她明明從不信任任何人。卻偏偏蠢的相信他,還把一切給了他,她的感情,她的信任,多愚蠢!
「不是這樣的!」他沉痛的低吼,上前抓住她的肩膀。「你听我說……」
「別踫我!」用力推開他,她再也受不了他的觸踫。「你還要說什麼?是覺得騙我騙的還不夠嗎?」
「櫻!你冷靜下來,听我解釋,別這麼快就否定我。」見她這樣,他也跟著難受,鳳眸糾結著痛苦。
「解釋?」她可笑的挑起眉尖。「我都听到你跟紀悠然的對話了,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既然你都听到了,那你該知道我拒絕了悠的提議,我不想照他的話做,我不想傷害你!」
「來不及了,侮害早就造成了。」她不再信他的話了,她不信了。「你敢否認你一開始沒有設計我嗎?沒有把我當成棋子嗎?」
看著她不信任的眼眸,慕梵離的心好痛,他知道她已不再相信他了,是他親自毀了她對他的信任,她恨他,她不要他了。
不!她不能不要他,他不能沒有她!
「櫻,你听我說……」
「回答我的問題。」抬起小臉。她高傲的看著他。「我現在不想听你解釋,我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
沉重的閉了閉眼,慕梵離點頭承認。「是,一開始接近你是為了計晝,是想藉著你好弄垮神影一族。」
他的承認讓她的身子一震,即使知道了,他的回答卻還是重重傷了她,緊捏著掌心。指甲都已陷進肉里,她卻不覺得痛,眼前這男人帶給她的傷,比什麼都痛。
「所以,一切都是謊言?你對我好,逗我笑,給我的溫暖……一切一切都是虛假的?是這樣的嗎?」
「不是這樣的!」慕梵離低吼,輕松不再,向來冷靜的鳳眸早已被慌亂取代。
「我承認,一開始我真的只把你當成棋子,你的處境如何,會不會受傷害,我全不在乎,你只是計晝的一角,不是我在意的人,所以我無所謂,可是和你相處後,一切就變質了。」
「變質?」
揚眉,她嘲弄的看著他,心隨著他說的每一句而發疼,她只是棋子,只是計晝一角,他不在乎,他無所謂
「對!變質了,和你相處過後,我知道冰冷外表下的你,是那麼脆弱、那麼可愛,每看清更多的你,我向來冷硬的心開始軟了,對你也不自主的在乎起來。
我想逗你笑,想看你冰冷以外的反應,就算是生氣也好,我就是不想你總是繃著一張臉。」
想到那時的相處,他緩緩揚起一抹笑,她也跟著放下防備,不再張著滿身刺,可是眼眸卻還是充滿不信任。
而這樣的她,讓他看了苦澀,胸口緊糾著。
「慕梵離,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話嗎?」她不是傻瓜,不會再被騙第二次,被傷過一次就夠了。
「櫻,我說的是真的,我想要你笑,想要你開心,我無法再忽視你的心情,這種心情來得莫名,連我自己都無法預及,你還記得嗎?我曾經說過,要你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這句話?」
她沒有回答,腦海卻想起他那天的承諾。
她記得,她怎麼可能忘得了?可是他失信了,他傷了她,他的話從一開始就是謊言。
見她不語。慕梵離忍不住苦笑。逕自續道︰「其實那天,當我說出那句話後,我自己也傻住了,我不知道我為何會說出那句話,這話的可信度連我都覺得可笑,可是後來我才明白,原來是我對你心動了,才會月兌口而出這句話。」
「夠了!不要再說了!可笑的是我,竟然蠢到相信你的話。」冷冷勾起嘴角,紅了眼眶,她卻不許自己落淚。
這沒什麼好哭的,他不值得她為他掉淚,他不值得!
她強忍著淚的模樣讓他的心糾痛,想上前,卻又怕嚇跑她,他只能忍著,沉痛的看著她。
「是的,你相信了,你說你願意相信我,就像在我臉上打了一巴掌,這不是我第一次騙人,可是騙了你,讓我的心好沉重。
一開始確實是計晝,可是後來絕對不是,我真的愛上你,這愛來得突然,我根本無法抗拒,櫻。我不能沒有你。」
「你以為我會信?」可笑,他怎以為她會再相信他的話?
「櫻,請你相信我。」再也忍不住了,他走上前。用力抱住她。「一開始到日本找你確實是為了計畫,可是和你相處的一切絕對不是謊言,對你的愛更不是,再信我一次好嗎?」
「你以為我還會再相信你嗎?」閉上眼,強忍許久的淚緩緩滴落。「不!我不會再信你了,我好不容易相信你,結果得來的是什麼?是你的欺騙。就算你再解釋也沒有用,我沒辦法了。」
「櫻,求你別這樣……」緊抱著她,她的話讓他慌了。「再信我一次,我絕不會再騙你,我發誓,這是第一個謊言也是最後一個。」
用力搖頭,她推開他,淌著淚水的小臉讓他看了心疼。他不想要她傷心的,所以才瞞她,不想讓她知道一切,誰知最後卻讓她听見了,難道真如悠所說的,他做錯了嗎?瞞她是錯的嗎?
「別哭,你的眼淚會讓我心痛,別哭。」伸手,他想抹去她的淚,她卻退開,不讓他踫觸。
「櫻……」她連讓他踫都不肯了嗎?
「我沒辦法再信你了,曾經我曾試著去相信,明知很難,明知有可能會受傷,可是我還是努力相信你,可是事實證明我錯了,就算你的解釋再好听,我也不可能再信任你了。」
「櫻!求你別這樣……」她的話扯痛他的心、他傷了她,這不是他的本意呀,他只想愛她,讓她快樂呀!
咬著唇,她伸手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卻止不住淚水滾落,深吸口氣。她顫著身子,繼續凝視他。
「已經破損的信任,很難再恢復了,我沒辦法勉強自己,我沒辦法……」她也想再相信他,可是沒辦法,被傷過的心沒辦法讓她再相信。
慕梵離不語,看著她脆弱難過的模樣,他已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沉郁的看著她。
是他傷了她,他無話可說,只是她的淚卻燙了他的心,她從不輕易落淚的,可她卻為他哭了。
「我們,就這樣桔束吧。」
結束!?
慕梵離為這個字眼一震。要拒絕,她的眼淚卻讓他開不了口,他還要說什麼?還能說什麼?
「以後我不想再看到你。」說了這句,再也不看他,椎名櫻轉身離開。
見她離去,慕梵離下意識追了幾步,想開口喚她,卻又止住欲出口的話,閉上限。他忍不住笑了,卻笑得好苦,好酸。
她已經無法相信他了,他還能說什麼?還能怎麼辦?
結束?
只能結束了嗎?
頹喪的坐在地上,用力耙了耙頭發,俊龐不復飛揚,有的只是深深的痛,她傷心的表情深刻烙印在他心里,灼痛他的心。
她離開了,就這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