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個男佣來暖床 番外

龍潮指間拎著一封信,看著那個總是半垂著臉的女人。

「這是你的決定?」他問著這個對龍湖一直忠心耿耿的女人,卻一點也不意外她會有這樣的決定。

「對,我已經決定了,而且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並不適合再留在小姐身邊,希望三少成全。」杜鈴蘭的小手,撫上已經微微突出的小骯,雪白的小臉上有著母性的光輝。

「離開了龍門,你要到哪里去?」

「我會回到母親長大的小鎮,繼續跟小孩生活下去。」她母親長大的小鎮,是一個美麗又寧靜的地方,那地方,絕對很適合她的寶寶成長。

「為什麼不告訴孩子的父親?」

聞言,她有些緊張地抬頭,看向那個彷佛什麼都知道的男人。

好半晌後,她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因為,我不要待在一個不愛我的男人身邊,更不想要他因為孩子而強逼自己接受我。」

「你又知道他會強逼自己?」

「他會,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她太了解他,所以才會傷得如此地深,「如果三少沒有其他的吩咐,鈴蘭想今天就走。」

「今天?你並不打算參與小湖的婚禮?」

「我當天會出席的,我需要早一點去打點事情。」她不能、也不想待在這里太久,那男人的直覺太敏銳了,多留一天,她便要多提心吊膽一天。

「洛霆知道了嗎?」

耳中听到那人的名字,杜鈴蘭心一窒,「我以為,我請辭只需要向三少一人稟報就可以了。」對他而言,少了她一個並沒有什麼影響,不是嗎?

「話雖如此,但你不覺得,你有必要跟他說一聲嗎?我說得對嗎?洛霆。」

杜鈴蘭驚訝地抬起頭來,看向那不知在何時出現在這辦公室的高大男人。

韓洛霆的臉上,並沒有其他的表情,與平日毫無兩樣。

他還不知道!她心底燃起了一道希望。

她強逼自己露出與平常無異的表情,半垂著頭,「韓統領,我在此正式向你請辭,請你允許我的離職。」

「為什麼要走?」韓洛霆問,淡然的語氣,還是教她的心一疼。

「因為我現在的身體,已經無法履行我的職責。」搬出相同的借口,她對著眼前這個她深愛卻又傷她極深的男人說。

他沉靜了一會,「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他忽地問,那問題教她頸背上的汗毛全然地豎起。

別慌,他這樣問,只是好奇而已,絕對不是因為知道了什麼!她很清楚,他的目光一直只停留在五小姐身上,不曾落在她或其他的女人身上,所以他一定不會知道!

「孩子的父親,是我愛的男人。」深吸口氣,她回答著,可是拳頭卻不由自主地握緊。

她在緊張,他瞧得出來。

「他是誰?」她到底隱瞞了什麼?

這一次回應他的,是沉默。

「你不想說?」

「對。」她不會說,她會帶著這個秘密,永遠地離開他、離開龍門。

他沒有再出聲,只是沉默著。

他不擅長說話,他知道,但他從不知道自己居然如此不了解他的下屬。

「你想走的話,就走吧!」過了許久,他終于開口,如她所願地讓她離開。

得到了答案,而且還是自己想要的最終結果,可是,她的心還是像被刺了一刀那樣的痛。

「謝謝統領……」杜鈴蘭壓下涌到喉間的苦澀,頭垂得更低。

「我說過,我不想見到你用頭頂來面對我!」難以理解的怒氣,倏地爆開,他的怒吼聲,在書房間回蕩。

她驚訝地抬起頭來,一顆淚來不及收起,便掉出了眼眶。

「你……」他有那麼可怕嗎?甚至嚇得她掉眼淚。

知道他誤會了,她微張唇,想要解釋,可是,她忍下來了。

她是一個即將離開的人,他對她有什麼誤解,又有什麼所謂呢?還是任由他誤會,不要再多說什麼了。

對著這個她最深愛的男人,杜鈴蘭露出一抹淺淺的、淡淡的笑,「謝謝你一直以來的教導,洛霆……」最後他的名,是她轉身時,含在唇間的輕喃。

她踏出書房,雙手輕輕地撫上小骯,柔聲對著肚子里的孩子輕語︰「寶寶不要怕,你還有一個很愛你、也很疼你的媽媽;媽媽跟你保證,我會好好保護你,不讓你受傷害的……」

邁開腳步,她往著大門的方向走去;她的腳步,是前所未有的輕盈,一直以來加諸于她身上的壓力,現在全數一掃而空。

她不禁加快了腳步,像只翩翩飛舞的小粉蝶,愉然地飛離那兩扇一直囚困著她心房的大門,她為自己加上的沉重大門。

小巧的足,即將踏出那扇門時,她的手臂,卻被人捉住了。

她困惑地回頭,清涼的秋風卻揚起了她的長發,遮住了她半張臉;可是,她還是能清楚地看到,那個捉住她的人是誰。

為什麼?

「你不能走。」韓洛霆捉緊了掌間柔若無骨、縴細得彷佛他一用力便會折斷的手臂。

「我不懂,韓統領,我已經不適合當影衛了……」

「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解釋嗎?鈴蘭。」薄唇一張一闔,緩緩地,道出將她完全冰封的話。

他知道了,她一直極力隱瞞的事,他知道了!

一陣秋風送來,再次揚起了她的長發;黑色的綢緞,纏上了他的臉。

在他的堅持下,她露出一抹蒼白而哀傷的笑,「我的解釋是,因為,我愛你。」

她的話,震撼了他;而她的笑,則如同一根細針,螫痛了他。

明明她在笑,但他卻感覺到她在哭。

「現在,請讓我離開。」她再次開口,雪白的小臉上,沒有淚水。

因為她的淚,早已經流干了。

「孩子……」

「是我的。」她淺笑地打斷他,另一手掙開了他鉗制她的手。

她的武術,與他師承同一派別,他佔不了多大的好處;再加上,為了追趕上他,她拚了命地練習,即使自己不是練武的材料,她還是一次又一次地強逼自己,所以她不會那麼輕易地敗給他。

但她現在懷孕了,如果再動到胎氣,無法保證這一次能不能夠保住孩子,所以他沒有再試圖阻止她離開。

因為就算她去到了天涯海角,他也會找她出來,他發誓!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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