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質大男人 第四章

「醫生,他怎麼樣?」苗莉莉這時真的怕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面。

「他後腦上縫了十三針,其他的地方沒有受傷。」

「醫生你確定嗎?他流了好多的血呀!」

「放心吧,血早已止住了,不過他現在仍需要住院觀察,因為他還有中度腦震蕩。你是他的家屬吧?請你先去填住院申請單,並且要保證病人身邊有人看護,因為病人隨時會有嘔吐等癥狀,到時候要及時通知醫生。」

「哦!」看著醫生又被人叫走,苗莉莉現在也只能充當一下世山藤的家屬了。

急急忙忙去填了住院申請單後,苗莉莉就守在世山藤的病床前。

由于後腦受傷,所以世山藤只能趴著睡覺,看著他安安靜靜睡著,苗莉莉第一次仔細觀察他的容貌。

他有一雙濃黑有型的眉毛、長長的睫毛,雖是單眼皮,眼神卻非常銳利,有時用那種不屑中帶著嘲諷的眼神看人,真會讓人氣得牙癢癢的。他的鼻子很挺,嘴唇不厚,臉很有型。

其實客觀地說,他還長得蠻帥的!苗莉莉看著他,重新作出結論。

「其實如果你不那麼自大、陰險的話,你還是個不錯的人。」苗莉莉對著病床上的人說,「我想,你應該是被家人寵壞了,所以才這麼自大。不過我覺得你是不是心理也有些問題呀?所以才會喜歡不計後果地捉弄人,且落井下石。」

罷剛說到這里,世山藤就毫無預警地吐了出來。

「喂,你要吐的話,事先說一聲呀!」知道他會吐,所以護士事先準備了器具,但世山藤這次毫無預警地嘔吐,大部分都吐在苗莉莉的身上,「你在睡眠中還要報復我呀!?」身上髒兮兮的,卻不能回家換衣服,只好先去洗手間清理一下。

清理完後,苗莉莉又坐到世山藤的床邊。看著他,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為了防止自己因為無聊過度而睡著,她只好繼續對他說話。

「世山藤,你最好快點醒過來,你要知道,住院一天要花很多錢的,雖說你的錢包在我這兒,可里頭現金不多,還用到了我的生活費,你再不快點醒來,我就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

苗莉莉看著他安靜的側臉,接著說道︰「我看,我得去通知你的家人,讓他們來照顧你。不過我不知道怎麼聯絡你的家人,要不,我去通知主任或校長,他們應該知道吧?到時候你可要還我錢呀!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醒來?我已經曠了好多天課了,再不去上課,不知道考試能不能過呀!」

「喂,听說你還有個妹妹,是不是和你一樣,也是個不通人情的家伙?據說世山家族勢力很大,涉及到日本的各個行業,而你是世山家的繼承人,追你的女孩子一定很多,那個櫻井美惠是不是其中一個?我看得出她看你的眼神不一樣喲,有著絕對的傾慕和佔有欲。其實不只是她啦,還有好多世山的女生看到你,眼楮都會變心形的。啊?你怎麼又吐了?你不是剛剛才吐過嗎?」苗莉莉又哇哇大叫,而後又為他和自己清理一遍。

清理過後,她又坐在病床邊,繼續她的絮叨︰「我們剛剛說到哪里了?對了,有好多女生追你……」

就這樣,一直到苗莉莉再也支撐不住,趴在他的床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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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山藤慢慢地睜開眼楮,他的腦子亂烘烘的,頭上的疼痛和思心的感覺,以超快的頻率一波一波地傳來,令他痛苦不堪。

他全身的每根神經似乎不對勁,全身上下只有眼楮可以動,他看了看眼前的情況,意識到自己現在在醫院,他的病床邊還趴著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到底在干什麼?他都醒了,她竟然還在睡?!

「喂……」世山藤的聲音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有威力,沒有叫醒正在沉睡中的苗莉莉,索性他伸出手拍向她的腦袋,可是這一動,又讓他有了思心的感覺。

「怎麼了?」苗莉莉被這一掌驚醒,抬頭就看向世山藤,「太好了,你醒了!」而後她快步跑出去叫醫生。

她看到他醒來似乎很高興?世山藤閉上眼楮,等著醫生到來。

「醫生,他醒了,手能動,還用力打我呢!」苗莉莉一邊描述世山藤的狀況,一邊將醫生帶到病房。

「感覺怎麼樣?除了想嘔吐之外,沒什麼其他的癥狀吧?」醫生查看了他頭上的傷口,問道。

「是。」世山藤睜開眼楮看著醫生,又看了看他胸口別的名牌。

「是呀,他昨晚吐了好多!」苗莉莉在旁邊補充道。

「你好臭。」世山藤對著身邊的苗莉莉說。

「你還敢嫌我!我從昨天一直到現在都陪在你身邊,都沒有回家洗澡換衣服,昨晚你好幾次都吐了我一身,」看著重新閉上眼楮不再理睬她的世山藤,苗莉莉指控道。這個人懂不懂得「感恩」兩個字怎麼寫呀?

「若不是我,躺在這里的可能就是你。」世山藤淡淡地說出這句話。

「你……」

「你們不要吵了,這里是醫院。還有你,病人現在需要休息,不宜說太多的話!」醫生說完苗莉莉後,轉向世山藤,「你現在需要好好地休養,一會兒護士會來幫你換藥。」

「醫生,你不要走!」苗莉莉攔住要離開的醫生說道︰「能不能麻煩你看著這個病人一會兒?我現在想回家換一件衣服,還要通知他的家人來這里。」

世山藤听到苗莉莉的話,睜開眼楮看著她。

「你不是他的家人嗎?」醫生奇怪地問。

「我當然不是。拜托你了,醫生。」

「我現在很忙,不過我會請一位護士來看顧他一下。」醫生說。

「謝謝你,醫生。」苗莉莉謝過醫生,又回到世山藤的身邊,「你家的電話給我。」

「不記得了。」他閉上眼楮沒有看她。

「那我就先通知校長或者是主任,我想他們應該會知道。」說完她便跑出去。

「醫生。」世山藤叫住又要離開的醫生,以純粹命令的口吻說︰「我是世山藤,要你們的院長馬上到我這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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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理事長受傷住院?」主任佐佐木不敢相信地大叫。

「是呀,後腦縫了十三針,還有中度腦震蕩。」

「你不是開玩笑吧!」

「這種事情我干嘛要開玩笑?」

「理事長在哪家醫院?」

「啊?一時忘記了,不過我可以帶你們去。」

「好的,不過你等等!」佐佐木馬上撥通校長的電話,再撥通世山靜子和櫻井美惠的手機,不出三分鐘,這間辦公室里就聚集了包括各個部門主任在內的十幾個人。

「主任,有必要去這麼多人嗎?」苗莉莉看著周圍的人問。

「你不要再說了,快帶我們去!」櫻井美惠率先出口,拉著苗莉莉就往外走。

「喂,這麼多人怎麼去?」苗莉莉沒想到櫻井美惠也可以跑這麼快。

「坐我的車去!」

「你的車?」她記得她有一輛紅色跑車,可它裝得下這麼多人嗎?「你的意思是不管其他人了嗎?」

「你怎麼那麼多廢話?」

「喂,你怎能這麼說……」

「苗莉莉。」熟悉的聲音在苗莉莉的耳邊響起。

「以展學長。」苗莉莉硬生生地停了下來,甩掉櫻井美惠的手,跑到張以展的面前,「學長,有什麼事嗎?」

張以展看著眾多世山的高層人士,疑惑地問︰「發生了什麼事?」

「哦,因為理事長遭遇意外,住院了,所以我正要帶他們去醫院。」

「理事長住院為什麼要你帶他們去?」張以展更迷惑了。

「這就說來話長了,我以後再和學長說吧!學長,你叫我有什麼事嗎?」

「我是想說你被處分的事。」

「那件事呀……」想起來她就覺得冤。

「你這個女人到底走不走?」听不懂中文的櫻井美惠忍不住催促。

「給我五分鐘!」苗莉莉看著她急切的面孔說。

「你……快點!」櫻井美惠氣極,但苗莉莉不帶她去,她也沒有辦法,只好和校長、主任一起等。

「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想說,曉晨已經跟我說了這件事。」張以展笑笑說。

「她對你說了什麼?」不會又說她的壞話吧?

「她對我說是她推倒你的,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推你,但是她要我幫她向你道歉,而且這件事情她也向校長說明了。」

「她真的這麼做了?」苗莉莉不敢相信地問。

「否則我是怎麼知道的?」張以展再次看了看等得著急的校長和主任們,繼續說︰「這次的事情是校方不對,所以,你放心,T大的人一定會支援你的。」

「謝謝你,學長,請代我謝謝大家,我好感動。」

「好了,我看你還是先到醫院去吧,有什麼事情再聯系我。」

「好的,學長,再見。」

「再見。」看著苗莉莉又被櫻井美惠拉著跑,張以展微笑著說︰「其實你比我們任何人都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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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確定理事長住在這家醫院?」主任佐佐木看著空空如也的病房問道。

「還是藤他根本就沒有受傷,而是你耍的把戲,把我們騙到這里來?」櫻井美惠盯著苗莉莉問。

「我為什麼要騙你們?你可以去問醫生呀,不然你也可以去查呀!」

「好,我們這就去查!如果事實和你說的不同的話,你就慘了!」櫻井美惠率先走出病房,向護士值班處走去。

「護士小姐,請問5號床的病人到哪里去了?」苗莉莉問著正在值班的護士。

「5號床?等一下……」護士小姐開始翻看記錄,「5號床的松井先生前天就已經出院了。」

「我不是問松井先生,而是世山先生。」苗莉莉看了看大家微變的臉色,繼續對護士小姐說。

「沒有呀,昨天5號床沒有病人。」護士小姐又翻看了一遍記錄說。

「小姐,你搞清楚,5號床昨天明明有病人的,他後腦被縫了十三針,還有中度腦震蕩,今天早上醫生還去看過他,我還委托醫生在我離開時照顧他耶!」

「對不起,小姐,每一位到醫院的病人都會有記錄,可是沒有你說的那個世山先生。」

「苗莉莉!」

「苗莉莉!」

「苗莉莉!」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叫她的名字,苗莉莉知道自己又被世山藤捉弄了,但是,世山藤能到哪里去呢?他現在是個病人呀!

「護士小姐,你看看他有沒有跑到別的病房躲起來?哎呀,你別拉我呀!」還沒有和護士小姐說完話的苗莉莉,覺得自己的領口被人拉住,一直向後拽去。

「你不要再丟人了!」櫻井美惠將她從護士小姐身邊拉開,而後對校長說︰「校長,這件事情就由你來解決了。」

「知道了,櫻井小姐。」校長點頭,用一種看騙子的眼光看著苗莉莉。

「你們相信我,一定是世山藤在陷害我!」

「不用再說了,你等著處分結果吧!」校長毫不留情地說。

所有的人在丟給苗莉莉一個鄙夷的眼神後,一一離開,只剩下苗莉莉一個人在這里哀悼自己悲慘的命運。

「苗莉莉小姐嗎?」這時,剛剛的那名護士走到她的身邊。

「做什麼?」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和護士小姐說些什麼了。

「請隨我來。」

「做什麼?」苗莉莉又問,但還是跟在她的身後。

「有人想要見你。」

「誰要見我?」

「那個人不讓我說,抱歉。」在繞了一圈又一圈後,護士小姐把她帶到一個環境清幽、有花有草的地方,「這是我們的特等病房。」護士小姐解釋道。

「看得出來,就像度假村一樣!」苗莉莉沒好氣地說。她知道這里面一定有陰謀!

「請進。」護士小姐打開一個房間的門,讓苗莉莉進去。

苗莉莉疑惑地走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大束耀眼的鮮花,她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這間病房里的家電一應俱全,電視、電話、沙發,還有間小型的接待室和齊備的衛浴設施。

苗莉莉看向那張超大病床,終于在上頭找到了世山藤,他的床邊還有一大籃的鮮美水果。苗莉莉快定兩步,到他的床邊確認是不是他。

「你怎麼到這里來了?」她問,而後又看看退出去的護士小姐說︰「是你叫她不要說的,對不對?」

世山藤看了看她,說︰「這是我家的醫院,我想怎樣就怎樣。」

「你家開的醫院!?」苗莉莉怪叫道,「你為什麼不早說!我還為你交了幾萬日圓的住院費呢!」

世山藤的不屑目光又射了出來,讓苗莉莉恨得只想在他的後腦再補一拳。

「你為什麼不想讓校長他們知道你受傷了?還是你又想陷害我?」

「你對我要趴在床上又有什麼看法?」世山藤的頭沉甸甸的,他忍著內心翻騰的惡心感說。

「你……」他開始拿他受傷的事情來說教了,「這次的事情謝謝你,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沒有必要再陷害我。」

「我,嘔……」說太多話,世山藤又要嘔吐。

「喂,你慢點!」苗莉莉急忙上去輕拍世山藤的背,這工作她昨晚剛剛練熟。在他吐得盡興後,她用手帕輕擦他嘴角,並倒了杯清水讓他漱口,之後開始收拾殘局。

「你不要再說話了。」說幾句話就吐成這個樣子,就會給她找麻煩!

世山藤看著她忙碌的樣子,本想告訴她可以請護士來清理,卻說︰「我想吃壽司。」

「什麼?」苗莉莉回頭看著他。

「壽司。」

「醫生準許你吃嗎?」苗莉莉問。

「我要吃壽司!」

「喂,你現在不可以吃不好消化的食品!」

「我要吃……嘔……」世山藤又要吐。

「好,好,好,壽司是吧?只要你別再說話,什麼都好!」苗莉莉急忙又跑過去拍他的背,「我到醫院外面看看有沒有人在賣。」

「九段下壽司。」世山藤又開口。

「啊?」苗莉莉盯著他問,「你又在說什麼?」

「干代田區九段的九段下壽司政壽司店的印籠卷。」

「你是說,要我去千代田給你買壽司?你有沒有搞錯?」現在都趴在床上了還這麼大牌呀!

「我的傷是你間接造成的,嘔……」

「好,我去!」苗莉莉就知道他不會放過她,這個小人!

听到苗莉莉同意了,世山藤又閉起眼楮,默默地趴在病床上,做稱職的病人。而苗莉莉則氣呼呼地拎起包包,去幫他買壽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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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莉莉搭乘地鐵到世山藤指定的壽司店,幫他買壽司,等她到了才知道,一條小小的印籠卷竟然售價八百日圓,沒辦法,應世山藤的需要,苗莉莉帶著兩條印籠卷,回到了醫院。

「喏,你要的印籠卷!」苗莉莉將便當盒放在他面前。

世山藤看著她,絲毫沒有要動手吃的打算,

「你干嘛那樣看我?」苗莉莉覺得自己又要被算計了,「你該不是想要我喂你吧?」

世山藤給她一個「算你聰明」的眼神,而後等著她的行動。

「你……」看著目前還不能自由行動的世山藤,苗莉莉善良的一面佔了優勢,打開便當盒,拿起筷子,夾起一條印籠卷,送到世山藤的嘴邊。

世山藤咬了一口,卻怎麼也不肯再吃第二口。

「喂,你知不知道,一條印籠卷的售價是多少?八百日圓耶!你竟然不給我吃下去,真是浪費!快吃!」

不理苗莉莉的指控,世山藤就是緊閉著嘴。

「你到底要怎樣?」苗莉莉放下便當盒,生氣地問趴在床上的世山藤。

「我現在想吃鰻魚蓋飯。」

「又是哪里的店?」苗莉莉眯起眼楮看著他,真會指使人!

「東麻布,野田岩。」

「你……」苗莉莉忍住要海扁他一頓的沖動,說︰「明天好不好?明天我再去幫你買鰻魚蓋飯,你現在乖乖把印籠卷吃掉,OK?」浪費東西會遭天譴的!

「明天?」世山藤求證。

「明天!」苗莉莉點頭。

「好吧。」世山藤像是做出了很大的讓步,繼續吃壽司。

「你吃這種東西會不會消化不良?你昨天吐了一晚,現在應該吃些好消化的食物才對。」苗莉莉一邊將印籠卷切成小塊放到他的口中,一邊說,「沒想到一塊反光鏡就可以將你砸成這樣,更沒想到在那種情況下,你會先考慮到我。這次你表現得還不錯,像個紳士。」

世山藤暫停咀嚼,看著不識相的苗莉莉說︰「我一直是個紳士。」

苗莉莉現在不想和他爭,只是想弄清楚心中的疑慮,「你為什麼不願讓校長他們知道你受傷,甚至連你妹妹也不願說?

還有,如果你這次還是為了整我的話,那你又為什麼這樣對我?你知不知道,明天世山大學又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公告貼出來!」苗莉莉真的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世山藤盯著苗莉莉好一會兒才說︰「麻煩。」

「嗄?」這是什麼答案?他是在說那些人,還是在說她?要是說她的話,他知不知道,這個麻煩正在照顧他呢!這個自大的日本男人!

「算了,今天你還不適宜說太多話。」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苗莉莉不再多問。

「喂,吃呀!怎麼又不吃了?」苗莉莉看著剛剛吃完一條印籠卷,又不肯張口的世山藤道。

「吃不下。」

其實他根本就不想吃什麼壽司,只是想為難她一下,沒想到她真的跑那麼遠去為他買了印籠卷。

在她抱著便當盒回來的那一剎那,他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感在慢慢撥酵。想著她在病床邊陪了他一夜,想著她在他嘔吐後為他清理的場景,他的心競因此有了暖暖的戚覺。

回憶慢慢向前推進,世山藤又憶起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

他們第一次見面,她就給他很深的印象;在開學典禮的那天,他看到她迎視他的目光,帶有迎戰意味,就知道自己有必要和她過過招。

而在過招中,她總是給他不同的感受——用身體去擋車、和津川彥一理論,還找上了風間夫人,雖說最後還是無功而返,但她的執著確實超乎他的想像。而且,她從來不會讓自己在口頭上吃虧。呵,這個女人!

現在,世山藤終于知道,她就是他想要的了!所以他繼續為難她,要她去買鰻魚蓋飯,只是讓她明天有來的理由。

唉,想不到他世山藤竟然會喜歡上一個台灣人!

「我就說你吃不了的,那就留著明天再吃吧!」苗莉莉看看表說,「我要去打工了,你自己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今天的事情已經讓她很頭大了,明天還要去世山解釋他搬到特等病房的事情,不曉得校長他們會不會再相信她。總之她得盡全力說服他們,唉,真是累呀!真希望世山藤有點良心,替她澄清這件事情。

「不許走。」世山藤突然冒出來一句話。

「什麼?」正要離開的苗莉莉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理事長,自從昨天你出事之後,我就一直待在醫院,清理你吐出來的穢物,今天早晨才回家換了衣服,就又跑到世山去通知校長,然後又跑去千代田買印籠卷,到現在我還沒有吃過一點東西,連睡眠時間也不到兩個小時。

麻煩理事長給我一點自己的時間,好不好?我和你不同,我要自己養活自己,昨天我已經曠職了,今天不可以再遲到。而且你看看你這里,除了名稱是病房外,看起來明明是個度假飯店。況且你又不是沒有人陪,按一下床頭的按鍵,就會有美麗的護士小姐來陪你,你就放過我吧!」

世山藤听了她的話,偏頭考慮了好一會兒,才像作出了莫大犧牲似的,同意讓苗莉莉離開。

看著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苗莉莉撇撇嘴,背著包包離開。

回到自己的小窩,已經是深夜,想起明天又是個惱人的日子,苗莉莉就頭痛無比。她要向主任解釋世山藤的事情,還要讓已對她存有偏見的主任重新相信她、不處分她,可真是難呀!

她翻開日文字典,找到張以展送她的那朵櫻花。每當她遇到煩人的事情,都會把它拿出來看看,一邊想著張以展激勵她的話,她就重新有了動力、有了面對問題的勇氣、有了解決問題的信心。

她取出一張紙,在上面寫滿了和世山藤有關系的人名——校長國見次郎、主任佐佐木太郎、櫻井美惠、世山靜子、津川彥一、世山藤的父親世山杜夫,和他一直沒有提到的母親,還有T大的雷震撼校長,他們之間好像都有著聯系。

首先,世山大學的校長受世山藤的牽制,源于世山家族財大勢大,所以有這種狀況是很正常的,更不用說主任佐佐木唯世山藤馬首是瞻;櫻井家也是大家族,且和世山家是世交,櫻井美惠愛慕世山藤更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津川彥一曾是世山的合作伙伴,但現在津川企業已經終止了和世山的合作,苗莉莉在津川彥一的名字上打了叉,先不作考慮。

對于世山靜子,苗莉莉發現,她總是站在櫻井美惠的身後,默默地看著世山藤,眼神中流露出想要得到哥哥關愛的訊息,而世山藤卻吝惜付出一分關愛,所以世山靜子似乎要借助櫻井美惠,來博取扮哥更多的關注。但,是什麼原因使世山藤和世山靜子這麼不像兄妹呢?

世山藤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說他是陰險小人,可他在舉手投足間表現出來的紳士風度,確實讓人著迷,特別是想起他在那起交通事故中的英勇表現,苗莉莉可以確定他這個人其實本性不壞。可是,每當她被他算計時,他陰險的招數總是令人恨得牙癢癢的。而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世山藤,似乎又像是個小孩子,脾氣陰晴不定,等著要人哄。

世山藤,他無法讓人從一個方面來定義他!

世山藤的父親世山杜夫她不了解,可是她知道世山大學選拔人才是非常嚴格的,是什麼原因使世山杜夫在沒有到T大考察的情況下,就同意每年分配給T大十名免費的留學名額?難道只是因為新校長雷震撼的手腕高超?

苗莉莉左手支著腦袋,右手在她所考慮的每個名字上畫圈,在畫了滿紙的圈圈卻還想不出個所以然之後,她決定上床睡覺,養足精神準備迎接明天的挑戰。

躺在床上,折騰了兩天一夜的苗莉莉,很快地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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