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誘黑幫靚佳人 第1章(1)

從杜雪汶一走進PUB里,齊宇莫就發現她了,雖然她不是那種艷冠群芳的女子,卻娟秀得不似應該出現在這種地方的女人。當然她獨特的氣質是他注意到她的原因之一,但最重要的是他認識她。

不過雖說是認識,也不過是數面之緣,談不上深交,所以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後,隨即將她拋諸腦後。

當他再想起她時,卻只見她的面前散放著好幾個空杯子,而她低垂著頭不知是醉了還是睡了。

他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瀟灑地站起來,他的起身引得身旁兩名妖嬈美艷的女人嬌聲抗議,但他只是微微一扯嘴角,根本不在意她們薄嗔,逕自走向坐在吧台邊獨自垂淚的女子。

「喝酒的時候,不應該流淚,那會減了酒興。」他在杜雪汶的身邊坐下,低沉迷人的嗓音令人不禁迷醉,但是杜雪汶卻是渾然不覺。

他望了半晌,見杜雪汶仍沉浸在她的哀傷中,不覺眼神變得溫柔了些。

他雖不知道杜雪汶靜默流淚的原因,但是他知道酒入愁腸催化情緒的力量之大,容易引人做出超出理智的事。

難得的好心,他向酒保借了電話,手指熟練的撥了個電話號碼,只說了幾句話便掛上電話,再瞥一眼發呆的杜雪汶,連嘴角桀驁的諷笑都淡了,只是靜靜的坐在她身邊,默默的以銳利的眼神為她驅逐想搭訕的男子。

約莫二十分鐘後,一個身著寬松襯衫,及一件洗得泛白牛仔褲的女子走了進來。她推推黑邊的鏡框,搜尋似的看著PUB內。

齊宇莫在那名女子進來時立刻就有了感應,轉過頭正好迎上女子的眼神。

女子大步走向他們,沒有和他談話,只是溫柔地攬住杜雪汶,在她耳旁輕喚︰「雪汶!」

杜雪汶听見女子的聲音才緩緩地抬起頭,紅腫干澀的眼楮所透出的迷茫和痛苦一覽無遺。

「阿華!」一見到好友,杜雪汶原本已停歇的淚水再度泛濫。

華玉風只是靜靜的抱著她,沒有問任何問題,也沒有說話。

她並不清楚是什麼事讓雪汶哭得如此傷心,卻十分清楚是那個人讓她流淚。從在學校開始,雪汶都只為了一個人哭、為一個人笑,除了何建司之外,再也沒有別人了。

當杜雪汶再度抬起頭來,臉色已經不再那般的死白,取而代之的是平靜。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杜雪汶啞著嗓子問。

華玉風說︰「是齊先生打電話告訴我的。」

杜雪汶一愣,齊先生?她轉過頭,這才發現在她身邊坐著的正是亞洲最紅的明星齊宇莫,而他那張迷死千萬人的俊美臉孔正對著她露出一絲的微笑。

「我……我……對不起,我沒注意到你在這里。」杜雪汶對著齊宇莫道歉。

齊宇莫揚揚眉,十分瀟灑且無所謂。「沒關系,不被人注意的滋味我已經很久沒有嘗過了,偶爾復習一下也不壞。」

杜雪汶苦笑。

華玉風拍拍她的背輕聲地說︰「我送你回去吧!」

杜雪汶點點頭。

華玉風扶著她下高腳椅,臨走前才對齊宇莫說︰「謝謝你通知我。」

齊宇莫嘴角微揚地看著她,「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華玉風瞥他一眼,點了個頭沒有說話,只是扶著雪汶走出熱鬧喧囂的PUB。

齊宇莫一直望著她們的背影消失,才轉身走回原來的座位,兩位飽受冷落的美女,立即嬌嗔地投入他的懷中。

***

華玉風將疲累的雪汶安置在客房中休息後,才走回到客廳。

她在沙發上坐下,推了推眼鏡,拿起在齊宇莫打電話來之前正在看的書,但看不到幾分鐘,她又將書放下,擔心的看了看客房,然後開始打電話。

她通知完朱月和花政雅後,知道在一個鐘頭之內,她們將會陸續出現在她這個小屋內,現在的她只要等待就可以了。

丙然在三十分鐘後,首先抵達的是花政雅。

身為模特兒的花政雅即使不施脂粉,僅著一襲簡單的洋裝,依舊美得令人炫目。

她一進門就蹙起兩道秀麗的蛾眉。「怎麼回事?你電話里說雪汶有事?」

華玉風將一杯牛女乃遞給花政雅。「今天,她不但一個人在PUB里喝酒,而且還哭了。」

「喝酒?」花政雅一愣,雪汶根本是滴酒不沾的人啊!

華玉風撇撇嘴道︰「沒錯,所以我一接到電話還以為是他認錯人了。」

「是誰打電話通知你的?」花政雅好奇地問。

「齊宇莫。」華玉風淡淡地回答。

花政雅只是盯著華玉風看了好半晌,沒有繼續在齊宇莫身上打轉;現在她關心的是雪汶。「她一定是為了何建司而哭的。」她挑高眉十分肯定雪汶一定又是為了那個男人而哭。

「除了他,雪汶還會為誰哭!」華玉風抿了抿嘴。

花政雅美麗的臉上浮現出憤怒的怨恨,「那個家伙到底要雪汶傷心多少次才甘心?每一次離開,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回來卻又一頭栽進他自己的世界里,這種男人到底有什麼好的?」

華玉風看著花政雅無奈的笑了笑。

花政雅根本不相信世間有什麼真正的愛情,說得明白一點是她根本不相信男人。這個美麗的尤物,是眾多名流公子追求的女人,卻偏偏是個憎恨男人的女子。

為了雪汶在十九歲就為愛痴迷,她一直很替雪汶擔心,怕雪汶受傷害。事實也證明何建司帶給雪汶的是悲傷多過快樂,但是雪汶卻是痴情得回不了頭,執著于她的愛情,執著于何建司這個一點也不可靠的男人。

一陣門鈴聲在她們討論時響起,是朱月。

她撩撩依然濕濡的短發,穿著一件T恤、牛仔褲就這樣沖了進來。

「怎麼了?雪汶怎麼了?」

華玉風將事情再說一遍,只見朱月一張清靈有活力的臉立刻垮下來。

「又是為了何建司,那個男人真的是雪汶的克星。」毫無疑問的,這第三個人同樣做出了相同的結論。

「實際情形我們還不知道,這一次不曉得何建司又做了什麼事,竟惹得一向堅強的雪汶又是喝酒又是流淚的。」華玉風無奈地搖頭。

「不管是什麼事,那種沒良心的男人,真該早一點甩了才好。」花政雅冷冷地說。

「哎呀!雪汶要是真能像你那麼想,她老早就離開了,不會一直到現在一顆心還全放在何建司的身上。」朱月翻了翻白眼。

「不會了。」第四個聲音出現在她們交談中,令其他三人全嚇了一跳。

她們朝聲音來源看去,只見雪汶面色蒼白的站在客房門口。

「你怎麼醒了?」華玉風走向她。

杜雪汶苦笑道︰「該醒就醒了。」

三人又是一愣,不解的看著似乎語含他意的雪汶。

「我和阿司分手了。」杜雪汶輕聲道出這個令自己心傷的事實。

「分手?」朱月率先叫了出來。

三個人面面相覷,雖然她們都認為何建司這個男人只會帶給雪汶痛苦,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他們真的會分手,畢竟他們在一起五年了,時間也不算短……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花政雅皺著眉。

「什麼原因都已經無所謂了,不是嗎?」杜雪汶沒有回答,只是憂傷的笑著。

「他背叛了你,是不是?」花政雅冷不防的猜測,令杜雪汶震了一下。

不用杜雪汶的承認,她們都了解了。

「混蛋,看我不罵他一回我不甘心。」花政雅說著就要往外沖,卻被華玉風攔了下來。

「阿華,你不要攔我,讓我去罵一罵他,我要幫雪汶出這口氣。」

「花女,你不要太沖動,你這樣只會讓雪汶更難過。」華玉風勸著脾氣火爆的花政雅。

花政雅望了一眼泫然欲泣的雪汶,這才忍下了一身怒氣,坐到雪汶的身邊。

「咱們來喝酒,喝完就將那個負心漢拋諸腦後,不要再想他。」

華玉風和朱月對看一眼,有默契的朝廚房走。

她們拿出唯一的一瓶梅酒,四個人不發一言的對飲。

華玉風看著不過才一會兒工夫便已見底的酒瓶,很自動的下樓到便利商店再買了幾瓶紅酒、高粱、啤酒,反正是將能喝、能醉的酒全買了回來。

一個傷心痛苦的女人,三個陪在一旁的女人,四個人就這樣喝了起來,又哭又喝,直到杜雪汶淚流滿面的倒下,其余三人不知何時也已醉倒在地毯上。

***

最先醒過來的是華玉風,她扶著頭從地毯上爬起來,當她看見凌亂的四周和醉倒的其他三人時,嘴角輕掀。她的朋友,也是她的姐妹,現在全在她的小屋中,一向冷清空洞的屋子因為她們的存在而倍感溫暖。

她拿著毯子覆蓋在三人身上,自己則是扶著疼痛欲裂的頭走進浴室沖澡。

華玉風看著鏡中自己死白的臉色,嘆了口氣,算了,反正她一向就不是什麼美女,多加一些死白並不會讓人訝異。

只希望雪汶經過這一次的發泄能夠平復一點心中的傷痛。

她不知道朱月和花政雅有沒有事,所以她想了半晌,回到客廳,動手推了推朱月。「小月,你今天要不要上班?」

朱月在一家攝影公司當攝影師,工作十分忙碌。

只見朱月咕噥了幾聲,翻身又睡了。

華玉風笑了笑,又推推花政雅,花政雅是個頗富知名度的模特兒,通告一樣是排得滿滿的,只見花政雅揮了揮手,用手捂住耳,又睡死了過去。

「好吧!你們都不用上班,那就我一個人走了。」她寫了張紙條壓在桌上,然後又扶著頭上班去了。

華玉風開著她的小March前往「飛揚」唱片公司,在大學以第一名畢業的她,並沒有如眾人所期望的考研究所或是進入大企業工作,反而走向影劇界,安于一份薪水不高、工作卻累死人的宣傳工作,而這一待就是二年,算得上是耐力超強。

其實說穿了,她只是懶得換工作,而且她對物質的要求並不高,只要能過得溫飽即足夠。更重要的是,她是齊宇莫唯一願意接受的宣傳,所以就算她想走,唱片公司也不可能讓她離開;也因為齊宇莫的關系,一開始她在公司被人說了不少閑話。幸而這二年來,她和齊宇莫除了公事上的交談外,根本沒有所謂的私人情誼,這些蜚短流長的閑言閑語才逐漸平息;甚至到後來,公司更傳出齊宇莫之所以選她當宣傳,全然是因為她長得貌不驚人,而且固守本分,不會對她有非分之想。

任憑外界眾說紛紜,華玉風都當是馬耳東風,不放在心上,只是盡己本分做好工作。

當華玉風停好車進到公司,先是吞了二顆解痛錠,省得她的頭老是在轟轟亂響。就在她吃完藥,宣傳主任就把她給找了進去。

「阿華,剛才齊宇莫打電話來,要你去這個地址接他。」主任交給她一張寫了地址的便條紙。

華玉風接過地址瞄了一眼,就摺起來放進口袋。

「還有一件事,最近齊宇莫會到日本一段時間,所以他不在的這些日子,我們安排了一個新人給你,這是他的資料,你先拿去看。」主任又遞給她一個公文夾。

華玉風再次接過公文夾,翻了一下。是一個剛從鋼琴酒吧發掘的男歌手,長得還不錯,頗有親和力,不過要想成為齊宇莫第二,怕是沒有多大的希望。

「這個新人叫陳旻華,歌唱得不錯,公司準備栽培他,所以你要多費一點心思。」

「知道了,如果沒有事,我就出去了。」

「等一下。」主任搔搔頭,「這事你先不要對齊宇莫說,我怕他會生氣。」

華玉風輕揚著眉有些不解,「生氣公司栽培新人?」

主任搖了搖頭,「不是,是氣我們讓你帶新人。」

華玉風撇撇嘴,「我是公司的員工,公司怎麼安排,不需要經過他同意吧?」

她實在厭煩了公司老是將她當成齊宇莫的專屬品,她又不是領齊宇莫的薪水,為什麼一定得听他的話。

這二年來,她就只跟過齊宇莫,而齊宇莫名氣之響、權勢之大,身邊跟著的隨從助手之多,根本不用她這個沒有多大用處的宣傳;而且他想上哪個節目,全都操之在他手中,制作單位全巴不得他出現,哪有可能拒絕,所以她這個宣傳也只好變成小妹,跟在他後面到處跑。她並不覺得當小妹有辱身分,只是時間久了,難免沒有什麼成就感。

主任不以為然的說︰「齊先生是咱們公司的王牌,得讓他高興才能將他留下來,否則你以為咱們這間小廟真留得下他這尊大佛嗎?」

華玉風沒什麼表情的看了主任一眼,聳聳肩。「隨你們怎麼說,只是你們既然怕他生氣干嘛又明知故犯?」

「哎呀,咱們這間小鮑司才多少人?自然不能浪費人力,只要你不說,等他出了國就沒有問題了。」主任再次搔搔他那已漸稀疏的頭發。

「我不會說。」華玉風無所謂的道,她才不在乎齊宇莫會不會生氣,反正公司安排她做什麼自然有公司會擔,即使他生氣也氣不到她頭上來。

「沒有事的話,我就去接這位大牌了。」華玉風看看牆上的時鐘,再過二個鐘頭他就要拍MTV,她可不想遲到。

「好,好,你快去,不要誤了時間。」主任連忙點頭。

華玉風隨即拿著公文夾走出辦公室,心想又將是忙碌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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