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夫記 第12章

應爺下令,誰敢不從,無奈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他們沒抓到傅瓔珞。

霸王李垂頭喪氣地回來負荊請罪。

「對不起,應爺。那個人太狡猾,兄弟們才會沒抓到。不過沒關系,躲得今晚,也躲不過明晚,就算明晚躲得過,後晚上也會將逮回來,明就派人去家外頭守著,就怕不出門,只要出門,鐵定把人抓回來。」頭次有人欠他們賭坊錢,還是小有名氣的酒館老板,日後不定就能喝免錢的女兒紅。

應子丹冷眸微眯,薄怒的開口︰「在‘湘春樓’玩蒙眼抓人的游戲行,要去逮個人就不行,三個月內,只要敢踏入‘湘春樓’一步,就叫人打斷你的腿。」

「應爺,……我也不是故意的,她真的很會躲嘛!」想他霸王李赫赫有名,若傳出去他竟然連個人都抓不到,象話嗎?

「再說就半年。」

應子丹語出,霸王李不敢再吭聲。

「應爺,上官鳴玉要見您。」外頭的人及時通報,解霸王李的圍。

霸王李連連朝那名守門的人無言感謝。

想抓的人沒抓到,想揍的人倒是主動送上門來,他就知道與其找上官鳴玉,還不如從傅瓔珞那邊下手來得有用。

「你們先回去,我和上官鳴玉有事情要談。若有人問有沒有看見上官鳴玉,全都否認,清楚嗎?」

應爺下令,誰敢不從,眾人紛紛離開,最後個人確定將門關好才走。

上官鳴玉站在賭坊前廳,神情沒有絲懼怕。

應子丹緩緩走下樓,口吻滿是嘲諷,「上官公子頭次來賭坊,讓這里蓬蓽生輝。不知麼晚有何要事?」

「應爺,咱們開門見山吧。不清楚應爺為何要捉瓔珞,如果是瓔珞得罪,我在此代致歉,她性子是直,但絕對沒有惡意,還望應爺多多包涵。」

稍早時,瓔珞差點讓應爺的人抓回來,是他救瓔珞,由于明天將要起程前往松南城,怕他不在的段時間會再次遇險,所以他親自前來解決。

「不是得罪。」他原本就是想拿傅瓔珞來要挾上官鳴玉,就算不光明磊落又如何,能達成目的就好。

得罪他的人往往沒有好下場,上官鳴玉是他的情敵,雖然很討厭他,但上官鳴玉不失為名正人君子,因此他不會拿對付其它人的方法來對付他。

「那……肯定是我得罪應爺,不知理由為何?」由應子丹摻恨的眼神來看,九成九應是他惹出來的,只是他們要在街上遇上的機會都很少,他究竟是哪里得罪應子丹?

「上官鳴玉,既然主動前來,就挑明,不想傅瓔珞出事,就永遠不準主動接近殷琥珀。」

听他話中之意,應子丹是喜歡琥珀的嗎?

心里的疑問乍起,上官鳴玉隨即明白該怎麼回答。

「實不相瞞,此生只想娶瓔珞,琥珀就像妹妹樣,但倘若有人要欺負,也不會放過,無論對方是誰。」他自認相當守本分,怎麼還讓應子丹誤以為他對琥珀有意思?

應子丹听十分滿意。「不勞費心。」他的人他自個兒會保護。「你們何時成親?一定送上大禮。」琥珀道德感強烈,絕不會對有婦之夫心存遐念。

「盡快。」

兩個人迅速達成共識。

解決礙事的上官鳴玉,接下來就輪到……

「三百兩?!」

手里抓著欠據,上頭所寫的數目差讓殷琥珀當場昏厥過去。

午後,殷萬年來到「竹林小陛」找女兒有急事,要回家趟,沒想到竟然是賭債的事。

本以為年底就能結束欠債的日子,哪知舊債未清,爹又欠下新的債務,而且還是三百兩,這筆錢恐怕一輩子都還不起。

「爹,您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樣?您不是答應琥珀不會再賭嗎?」

殷萬年也相當後悔,只是他進入賭坊就會手癢,手癢就會想賭個幾把,然後情況就發不可收拾。

「開始是贏的,本以為很順利,可以將之前輸的錢全贏回來,好還給夏府,哪里知道……」

「後頭卻愈輸愈多對吧?每家賭坊都是樣的手段,您怎麼還不明白?而且還是欠‘九輸賭坊’的錢,爹,您是怎麼能進入賭坊的?」應子丹答應絕不讓爹到「九輸賭坊」,又怎會讓他欠下賭債?

殷萬年小聲地回答︰「就、就應爺帶進去的,要帶我參觀,小賭兩把……」哪曉得愈欠愈多。

「爹,是您親口答應琥珀的,怎能不守信用?琥珀真的對您無能為力。」還以為上次是最後一次,豈知……以往會動怒,念上爹兩個時辰,這次已經沒力氣。

琥珀不念他?殷萬年可都高興不起來,實在太反常。

「全都是爹的錯,你原諒爹好不好?爹答應你以後絕對不賭,也會好好賺錢還債,你再原諒爹一次好不好?」見女兒一副心死不想再理會他的表情,殷萬年嚇一跳,情願被罵。

「已經不想再念,倘若您還是無法戒賭,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殷琥珀起身,嘆口氣。「三百兩,就算不吃不喝一輩子也還不……」

「琥珀,你要上哪兒?」殷萬年不知該不該跟上。

殷琥珀不語的離去。

殷萬年時才察覺女兒的神情不對勁,該不會是……想不開吧?!

三百兩會不會讓殷琥珀想不開?

答案是──不會的。

娘教懂得珍惜生命,所以不會想不開,只想到「九輸賭坊」質問某人。

「應子丹呢?」

全祥龍鎮也只有殷琥珀膽敢連名帶姓的喊應子丹,賭坊內的眾人看見是她,無人阻擋,只因應子丹早有交代。

「殷姑娘,應爺在二樓。」恭候大駕。

平日看起來挺溫柔的殷姑娘,這會兒卻殺氣騰騰的,待會兒樓上會不會開打呢?

殷琥珀火速沖上二樓,把推開門,便看見應子丹好整以暇地斜躺在椅子里,似乎正等著上門。

「前後不過一刻鐘,跑得真快。」

不想听他的冷諷,拿出欠據,質問道︰「不是答應不會讓爹進入賭坊,為何他會欠賭坊三百兩?」

應子丹薄唇邪勾,「見伯父已經很久沒上賭坊,應該是戒賭,最近賭坊重新布置過,才想邀請他進來瞧瞧,順便給意見,哪知伯父禁不起誘惑,還要我不能跟你說,想他是老人家嘛,何必連他唯一的興趣都剝奪,豈不是太可惡?」

「歪理!明明知道爹很難戒賭,分明是存心引誘!」

「琥珀,你指控可重,我一沒威脅伯父,二沒綁住他,他要來便來,要走也絕不留,哪能是存心,對吧?」他裝得派無辜。

「如果不邀他進來賭坊,便沒有今天的事。」說來說去,帳仍然算在他頭上。

「就算不邀他來,只要他想賭,你又能管得嗎?」

他得沒錯,殷琥珀無法反駁,確實管不住爹。

「老實說,不偷不搶不拐不騙,以正當方式賺錢,究竟是哪里錯?」在他的賭坊從沒有詐賭的事情,贏回來的每分錢都是光明正大的。

「開賭坊原本就是錯,賭會讓人沉迷,正所謂玩物喪志,過于沉迷,只會讓人忘記責任,成天不回家只想賭,旦賭債愈欠愈多,說不定還會逼妻女到青樓幫他還債,這樣還敢說沒錯?」殷琥珀得義憤填膺。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有賭客輸錢,難道就沒有贏錢的?你們只會記住輸錢的可憐人,對一夜致富的家伙怎麼就視若無睹?來賭坊是輸是贏全靠自己,有人贏自然有人輸,跟做生意是同樣道理,誰能保證哪行業絕無風險?開賭坊就是想賺錢,從不否認個念頭,也絕對不會停手。想贏錢的人可以進來跟賭運氣,輸就別怨尤人!」

「太偏激。」

「偏激能讓我賺錢,能讓月兌離過去的貧窮,又有什麼關系?」在離開祥龍鎮的那段日子里,他看不少,也學不少,因此在回來的時候他便起誓,絕不再回去過以前的日子。

殷琥珀清楚會造成他今副模樣是什麼原因,即使無法認同,也難以改變他的想法。他的心情明白,更知道如果沒有讓他親身經歷,勢必不能改變他的觀念。

「我們的看法天差地別,再怎麼談也不會有交集。爹欠賭坊的三百兩,我會想辦法還給你。」

「怎麼還?」

「要怎麼還?」如今只能任人宰割,既然他不顧念情分,也不會求他。

「事也不是沒有轉圜的余地,只要你答應一件事,三百兩的賭債便可一筆勾消。」他真正的目的僅有一個。

會有麼容易嗎?「什麼事?」

「嫁。」

嫁給應子丹?!

是他說錯,還是她听錯?若沒听錯,肯定他有病。

我才不會嫁給你──殷琥珀只記得自己丟下這句話後便奪門而逃。

應子丹要她嫁給他?

那個當初嫌棄太胖又不可愛的應子丹怎可能會想娶她?不!不可能……肯定是他想耍弄她的伎倆,她才不上當。

應子丹竟然要她嫁給他?

……有可能是真的嗎?

不不不,絕對不可能,別胡思亂想。

離開賭坊的殷琥珀,刻意不回家,就是想讓爹有個教訓,每每說破嘴,爹依然故態復萌,這次是吃秤砣鐵心非讓爹戒賭不可,要不然他們永遠別想有安穩的日子。

不知道上哪兒好,殷琥珀只得到「竹林小陛」,先前為爹的急事,向易老板請半假,既然現在無處可去,想干脆回去工作,藉由忙碌忘記應子丹的胡言亂語。

走進「竹林小陛」,不見半個客人,連老板也不在,頓生疑惑。

「老板、老板!」

才喊第二次便听見里頭發出聲音,接著名人走出來,是老板的前夫司徒蘭生。

「司徒公子,怎麼會在這里?老板呢?」左右張望,想走進去探究竟,司徒蘭生卻攔住,並將推至前頭。

「剛才跟你家老板在討教做菜的技巧,現在正忙著呢,別進去打擾。琥珀,你下午不是請假,怎又回來?」壞他好事。

「小事,很快就解決。司徒公子,也想學做菜嗎?」

司徒蘭生瞥眼里頭,臉上似笑非笑。「是啊,現在非常喜歡你家老板的手藝。」

「老板的手藝確實很好,很多客人都十分喜歡,司徒公子,現在是不是很後悔和老板離緣呢?」

「也不。」

「為什麼?」

「琥珀,你還太小,不懂得之事,你也不會懂,等你將來有喜歡的人就能體會……怎麼?」

听起來司徒公子似乎很懂之事。殷琥珀暗忖。

「司徒公子,琥珀有個問題……假如今天有個你喜歡的人,開始不喜歡你,之後又要娶你,是為什麼?」她是拒絕應子丹,卻有後悔。

她的表情讓司徒蘭生明白原來後知後覺的小丫頭終于動心。

璇璣很疼她,他也該善待前妻的員工,只不過……他自己都無法稱心如意,又何必去幫人,他沒那麼好心。

「琥珀,听我的勸,這種人最好別喜歡上,因為我看他八成是在耍弄你的真心,若你信,就太傻,千萬要和他保持距離,以免得不償失,懂嗎?」

「真、真的?」她一臉疑惑。

「我會騙你嗎?」

就連聰明的司徒公子都麼說,應子丹肯定是想耍弄她。她好失落,胸口頓時悶悶的。「說得也是……」

「別听他胡。」易璇璣听不下去,連忙走出來阻止前夫的惡行。「琥珀,不論對方是何想法,你應該先明白自己的心意,對那個人,你是喜歡或是討厭呢?接著才思考他為何要娶你的理由。」

理由……

「一無美貌,二無財產,又不聰明,娶我並沒有好處,為什麼他甘願用三百兩來娶我?」殷琥珀思索片刻,似懂非懂地抬起臉,希望能自他們那兒獲得解答。

三百兩?真是大手筆。

司徒蘭生邪邪輕笑,「理由很顯而易見,他定是貪戀你──副圓滾滾的身子。」

嗄?!應子丹喜歡她的身材?

「司徒蘭生,少胡謅。不是還有事情要忙嗎?」易璇璣趕人意圖十分明顯。

見她冷瞪他一眼,司徒蘭生也頗識趣,自行離開。

「老板,真有人會喜歡我的身材啊?」殷琥珀還是難以置信。

「倘若對方是真心喜歡你,自然會喜歡你的全部。我想那人願意娶你,肯定是喜歡你的,要不然就如你所言,他為何要用三百兩來娶你?告訴我,想娶你的人是誰?」

「是……應子丹。」老板一直很照顧她,對老板她也不會隱瞞任何事情。

「那你對他呢?」听其它客人說她不在這段時間,應子丹經常來陪伴琥珀,原來是這麼回事,她是不怎麼欣賞應子丹的作風,但倘若琥珀喜歡,她也不便說什麼。

「琥珀。」

殷琥珀轉頭望去,迎面走來的是左明非。

「你有朋友來,好好聊聊。」易璇璣起身走進廚房。

「左大哥,怎會來這里?」

還不是為那個應子丹。

他才剛回到賭坊,躲在外頭偷听的人就立刻來通風報信,並要他想想辦法補救。

唉,他明明要子丹暫時別有任何動作,怎料他還是出手,而且還是很糟糕的方式,能收拾個殘局的也唯有他。

「子丹是不是要你嫁給他?」見她的反應有些羞澀,他又問︰「可你不會嫁他對吧?」

她點頭。

「琥珀,你不是喜歡子丹嗎?」

呃……被發現啊,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

沒有否認,可見他的確沒猜錯。「其實……子丹也喜歡你。」

「他喜歡?!」

「如果他不喜歡你,怎可能要娶你。子丹現在是有些改變,可依然保留善性,相信你也有感覺。其實你們兩人很像,喜歡細水長流的感情,不容易受到時一的迷惑,而且你們都對彼此有意思,只是不敢說而已。」

「他為什麼不跟我說?」

「不跟你說只是因為他自卑。雖然他賺不少錢,卻大字識不幾個,對于你,他直覺得配不上你。或許他用的方法可議,不過我這個做大哥的保證他對你是真心誠意,絕無虛假。」

「他……以前說我又胖又丑,根本不會喜歡我。」

那個混蛋。「以前是以前的事,不表示他現在不會改變。剛從賭坊過來,他正在借酒澆愁呢,可見你的拒絕傷他很重。琥珀,相信大哥,子丹定會很疼你,若他惹你傷心,大哥會替你出口氣,若你還喜歡他,能不能給他一次機會?不然真怕他早晚有會醉死。」他已盡全力收拾爛攤子,若再不成功,也只能怪子丹沒有福氣。

早在听見左明非說應子丹喜歡自己時,殷琥珀便有些動搖,畢竟應子丹是她頭一個心儀的人,縱然他曾說過不喜歡她,他們的感情依然深厚,他在心底仍有不同的地位。

「可是我不喜歡他開賭坊。」

「‘九輸賭坊’是讓子丹攀上人生高峰的關鍵,一時半刻要他放棄絕不可能,除非他自己想通,或是你真的改變他才有可能,現在先把事放到一邊對你們會比較好。」

沉思半晌,「知道,左大哥,謝謝。」

「看見子丹和你能幸福,比什麼都還高興。不過,既然他曾經傷害過你,就別太早表明你的心意,記著多折磨他一些時候,因為他很容易得寸進尺。若有需要,可以提供你折磨他的方法。」

他也想瞧瞧子丹栽在琥珀手中的淒慘模樣。

萬分期待。

今日外頭蕭瑟,賭坊內的氣氛亦驟降,冷得不適合有人活動。

起因是待在二樓房間已喝得有些醉意的應子丹,眾人都曉得是和殷琥珀有關,本想找回來收拾善後,但礙于應子丹交代不許對她動粗,甚至連大聲話都不行,他們這些粗人嗓門特大,兩三句話後很容易火氣竄升,就怕沒把人帶回來,反而先嚇到殷琥珀就慘。

「應爺心情不好,怎麼辦?」

「問做什麼?又沒辦法。」回答的人搔搔腦袋,恨自己沒有多智慧好解決目前的情況。

「左先生不是去找人嗎?說不定會有好消息。」有人懷著希望。

「想這有可能成功嗎?」霸王李雙手抱胸,一臉懷疑。「你們想想,殷姑娘不喜歡應爺開賭坊,加上殷姑娘又好像很喜歡‘臥龍書肆’的老板,一個是文質彬彬的公子,一個是跟我們一樣的……而且上官老板也是個有錢人,要是,想也知道要選擇誰。」

「說得也是。不過……應爺是怎麼喜歡上殷姑娘啊?應爺不是特愛縴細嬌柔的美人嗎?」應爺每回上「湘春樓」必是先找白水艷,若白水艷有客人,才會考慮其它姑娘。白水艷和殷姑娘,嗯……相差滿懸殊的。

「不過……」

「沒錯沒錯!‘湘春樓’的姑娘個個嬌艷,實在很難想象應爺會喜歡殷姑娘,真的是差太多。」

「不過……」

「小道,是在不過什麼,要說就一次說完。」人要便,怎可吞吞吐吐,像什麼樣!

小道搔搔臉,笑得尷尬。「也沒什麼,只是要,你們覺不覺得殷姑娘笑起來,眼楮和嘴唇跟白水艷其實有幾分神似?」

兩人有幾分神似……有嗎?有嗎?

眾人開始學霸王李雙手環胸,陷入沉思的行列。

「經小道麼提,才想起來,年初時,陪應爺去‘湘春樓’找白水艷,在門外有听見白水艷對應爺的客人都是心里有喜歡的人才來找,害很傷心呢。」

「阿程,偶爾你會陪應爺去找白水艷,那……」他□幾聲。「白水艷伺候的功夫好不好呢?」

阿程臉無辜的表情。「我哪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就守在門外不是嗎?如果這樣還听不到,勸你最好去嚴大夫那里檢查耳朵是不是出毛病。」嘖!竟然不與他們分享。白水艷是他們輩子大概都踫不到的姑娘,即使不能踫,听听也能解饞。

阿程嘆口氣,一派「你們誤會」的無辜模樣。「的確沒听見,因為每回應爺去找白水艷都是下棋喝酒罷。」

原來如此,真是搞頭也沒有,唉。

「難怪剛才要找白水艷過來,應爺還發頓好大的脾氣,他該不會真的是喜歡殷姑娘吧?」

「殷姑娘。」

「干什麼?話有麼不清楚,要一再重復……你們在看哪里?」注意到兄弟們全都望著他,才察覺身旁好像有人,偏過頭,正是他們在聊的殷琥珀。「殷姑娘……」

殷姑娘何時來的?

他們剛才的話全被听見嗎?

殷琥珀笑咪咪地問︰「應子丹呢?」

「二樓。」

霸王李立刻上前。「還是陪你上樓,順便幫你擋下,如果你受傷,應爺肯定會生氣。」

「擋什麼?」一臉困惑。

一上二樓,打開門,一只酒瓶隨即飛出來,霸王李剛好接住。

原來是擋這個。

「混賬!叫你們別再送人過來,是听不懂嗎?」他滿心不爽,只想一個人喝悶酒。

「應爺,這個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三頭還是六臂?

「應子丹。」

琥珀?!

應子丹五、六分的醉意,頓時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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