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金廚師娘 第七章

書蔚迷惘的望著窗外,禮亦等會兒會來看她。

禮亦、禮亦。兩個多月了,他始終是風雨無阻的接送她上下班、兩人一起做飯,更常常陪她到處去玩,他的體貼溫柔,這兩個月來,書蔚有相當深刻的體會。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他早知道她討厭廚師,雖然自從飯店那晚和解之後,他們兩個都沒再提起這件事,但書蔚知道禮亦不可能忘記的,或許他們只是在逃避,不想提起這件令他們都不愉快的事。

可是又有什麼好逃避的呢?他們之間根本什麼都不是!

問題就在這里,她跟禮亦到底是什麼關系?

書蔚想起自己曾經有一次開玩笑似的問禮亦,「禮亦,你可不是我的理想人選喔,你確定還要每天接送我、浪費你的時間?」

他深深看了她半晌,露出微笑,同樣玩笑般的說︰「直到成為妳的理想人選之前,我是不會放棄的,現在能名列候補名單也就夠了。」

「好吧,那以後你就是候補一號。瞧!這樣對你夠好了吧?」書蔚笑著,隱藏心中洶涌的情感。

那是他們唯一一次提到這個話題,之後一直是平靜喻快的。但她開始害怕,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麼打算,現在為了禮亦,她不再跟別人約會,因為禮亦把她的時間填得滿滿的,而她竟然也安于這種跟他為伴的日子。

這是她最大的問題!她根本不像她了。她是美麗自信又驕傲的,她享受男人的奉承、阿諛,喜歡跟他們交往所帶來的附加利益,她善于用婀娜的身材和迷人的微笑將他們玩弄在股掌間,她能夠冷靜的計算自己能得到多少利益,再決定繼續交往或是甩了對她幫助不大的男人。

可是現存她的生活中居然只有禮亦-個男人子!

「在想什麼?」禮亦環住書蔚的腰問道。

嚇了一跳,書蔚隨即放松的偎在他懷中。這也是問題之一,她悲慘的想道,她已經眷戀上他的懷抱。

「沒有,我在等你。」她試著掙月兌他的懷抱,結果如她所預料,空虛朝她襲來,她環住自己的肩,決定戒掉他的懷抱。

「怎麼了?身體還不舒服嗎?」禮亦關心的問,將她帶到沙發上坐下,從袋子里拿出幾瓶東西來,「妳身體不好,尤其是腸胃,吃東西得小心些。」

書蔚今天因為胃痛請假在家休息,她看似健康,小毛病還挺多的。

「這是我托人帶的胃乳,以後不舒服可以先吃。還有這是維他命,妳是個迷糊蟲,對身體營養根本不重視,現在雖然有我幫妳注意,維他命還是要天天吃,知道嗎?」他詳述每一種維他命的功用和服用時間。

除了他之外,從沒有男人對她這麼好過。書蔚一邊听他低沉的嗓音說話、-邊想道。

他不求回報嗎?書蔚自問,如果有天他要索求她的真心,她該怎麼辦?她能夠遺忘一切,直接奔向他的懷抱嗎?

禮亦發覺她的心不在焉,黑幽幽的眼眸一徑溫柔的望著她若有所思的臉龐,他已經無可救藥的戀上這個做作又潑辣狡猾的女人,他喜歡她跟他相處時的率性純真,連她偶爾賣開風情的缺點也一並喜歡上了。

至于她的拜金……禮亦浮起微笑,如果愛一個人便是連她的缺點都必須接受,那他真的已經徹徹底底對她役降。

兩個月來他一直耐心的對待她、寵她,讓他們的關系巧妙的維持在朋友與戀人間的曖昧平衡點,讓她不會想逃,同時又確保她不會忽視他的存在。

這麼做只是希望她能習慣他,進而慢慢了解他,他從未對任何女人花費過這麼多心思。在異地常有大膽的女孩對他示愛,回到台灣也下乏機會,但他未曾對誰動心,如今既對她動心,他就不打算讓她離開他。

一步一步來,禮亦相信書蔚對他不是全無感覺的,否則她不會一次又一次答應他的邀約,不會在以為他不注意時,帶著迷惑且戀慕的眼光注視他。而看來極為拜金的她甚至因為他的緣故,與之前那些世家公子哥兒都斷了聯絡,這些如果還不能表示她對他的特別,禮亦不知什麼才算是了。

他知道她討厭廚師,可是她並不排斥他。而他相信事出必有因,她不可能毫無道理的討厭這個職業,而連拜金這點都有點奇怪,書蔚是喜歡口頭上說說,但從未問過他身家多少。

禮亦決定過陣子他們之間的感情比較穩定了,再旁敲側擊出原因,現在一切都太脆弱了,他不想再制造另一次爭執。

發現禮亦一直盯著她,書蔚不自在的低嚷︰「看什麼?」她始終不習慣人前不化妝,但他喜歡看她素臉的模樣。

「書蔚,妳相信女人是男人身上的-根肋骨嗎?如果找不到她,他將一輩了都是殘缺的男人。」禮亦問,雙臂一勾,她又回到他懷中。

書蔚思索了會,皺著鼻子說︰「乍听之下這個說法很浪漫,但我想那根本是男人編出來的,用來滿足他們自大的心理。如果問我的話,我覺得男人是配件、是裝飾品,可有可無,好的配件值得擁有,至于差的嘛,還不如趁早丟掉,省得礙眼。」書蔚嬌笑著,挑釁的瞄瞄他,篤定他會跟她辯論。

禮亦失笑,「想不到妳還真是大女人!那妳找到妳的配件了嗎?」他試探著。

他問這話有什麼含義嗎?書蔚覷眼望他,「還沒行。我身邊始終都是次級品,要不就是二手貨。」

按捺下心中的失望,禮亦低聲說︰「我倒覺得我找到遺失的那根肋骨了。」他緩緩接近她的唇。

書蔚心中一動,抬頭,「哦-是誰?」還沒問出口,他溫熱柔軟的唇已經堵住了她的,讓她未出口的話只能隨著熱吻化為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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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書蔚害怕自己對他的漸漸依賴,她討厭事情不在掌握中的感覺。姜禮亦是她生命中的變量,她不應該讓他擾亂她原有既定的計畫;利用二十六歲之前找個最有錢的金龜婿,然後順利的過完一生,不需要為了生活而苦惱,被經濟壓力壓的喘不過氣來。她搖頭,不行,她必須找回原來的動力才行、什麼方法能夠讓她回到原來熟悉的感覺?當然就是跟小開約會了!書蔚打定主意要再次享受那種被捧在雲端的感覺,這或許可以幫助她找回原來的自己。

目標是編號四十五號的褚致遠!從那天之後他仍然不間斷的邀她,或許現在該給他一絲機會?

忽視心中的一抹罪惡感,書蔚拿出專門與這些男人聯絡用的手機,撥出兩個月來的第一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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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褚致遠當然是欣喜若狂。書蔚以要加班的借口阻止了禮亦來接送她,但對他堅持十點整來接她回家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他顧慮她的安全,書蔚知道、所以她跟褚致遠只有四個小時的時間可以約會,她必須在十點之前趕回公司等禮亦,幸好他總是準時。總覺得這樣似乎是在偷情似的。書蔚暗笑自己的想象力未免太豐富,她跟禮亦之間沒有承諾也沒有束縛,可是這種荒謬的感覺卻一直揮之下去。

兩天後的下班時間,書蔚一出公司就看到褚致遠。他看到她即熱切的走過來,手里-如往常的捧束玫瑰,臉上淨是愛慕的光芒。

「書蔚,好久不見了。」他的聲音興奮的些不穩。

嬌媚的接下花束,「是啊,今天我們要去哪里?」書蔚今天比往常更加用心裝扮,臉上的妝完美得無懈可擊,穿的短裙在性感中不失端莊。這是她兩個月來第一次約會,她不希望發現自己不再有吸引力。盯著她好久,褚致遠愛慕的說︰「妳今天比以前更漂亮了。」他挽著她的手,走入凱迪拉克寬敞舒適的位子。

她今天妝化得比往常要濃,他當然會說好看!書蔚感到厭煩,想起禮亦看到她化濃妝一定會說︰「這樣不適合妳。」

褚致遠的贊美證明她仍然是千嬌百媚的姚書蔚,但她並沒有預期的開心。

「致遠,我們要去哪里?」她再次問,注視下班時間擁擠的車陣,隴大的凱迪拉克在塞車中要移動更是困難。書蔚想起禮亦那輛豐田,不禁懷念起豐田的敏捷。「今天去吃意大利菜好不好?然後再去看場電影或是夜景,妳說好嗎?」褚致遠望著書蔚,殷勤的詢問,手更是緊緊抓著她的不放。

他夠紳士的了,但書蔚卻提不起勁。「致遠,我今天只能跟你去吃飯哦,看電影或是夜景改天再去吧。」她極盡溫柔的對他微笑,假裝要調整衣服帶子,技巧的將手抽了回來。

「沒關系、沒關系!」褚致遠連聲說,「書蔚,我好想妳。」

書蔚卻一點感覺都沒有,「我也是。」她言不由衷的隨口說出響應,不像前些天禮亦問她時那樣的扭捏、不好意思。

到了意大利餐廳,褚致遠殷勤的問她要吃什麼,還為她介紹各式菜色,簡直比侍者還要詳細,听得書蔚七葷八素的。書蔚又想起禮亦霸道的為她點主菜,再詳細解說的情形。如果是第一次去的地方,禮亦總是這麼做的。這褚致遠,難道沒有一點魄力嗎?

書蔚意興闌珊的隨便點了菜,打量周遭豪華的陳設及氣氛,真高級,除了眼前這種公子哥兒,平常人是不可能來的。

「書蔚,這送妳。」褚致遠將錦盒推到她面前。

書蔚輕盈的打開了盒子,里頭是一對紅寶石別針。

「我太高興了,致遠,你對我真好!」她輕撫別針,然後收起來。這種東西對她而言只有實質上的意義,沒興趣拿來裝飾自己。

「妳不戴著嗎?這跟妳的上衣很搭的。」褚致遠建議。「既然你這麼說的話。」書蔚順從的拿起一個別針別在胸口,卻覺得俗氣極了。

「真美,太適合妳了!」褚致遠贊嘆著,滿意自己的好眼光,這時前菜巳送來,他開始與書蔚聊起別後相思及近況……

九點二十,書蔚步下凱迪拉克,對始終殷勤的褚致遠說︰「致遠,謝謝你,我今晚好快樂。」整晚都是他一個人高談闊論,書蔚現在才知道,一個多話又言不及義的男人有多討人厭。

「書蔚,那我們什麼時候再見面?」褚致遠變得自信滿滿,整晚她對他的話不住點頭,還帶著崇拜的眼神,讓他覺得十分有男子氣概。

她也不知道,最好不要。書蔚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怎麼會有這種厭煩的感覺?以前從來不會的,她總是喜歡他們的陪伴跟口袋麥克麥克的豪爽,就算對話題沒興趣也能裝得興味盎然,今天卻只想趕快離開。

包糟糕的是她發現自己今晚不斷的想到禮亦,一直不斷的將褚致遠與禮亦比較,得到令人頹喪的結論,他根本比不上禮亦!從前憑外表計算身家有多少的野心及熱情今晚全部消失,她甚至連刺探他家里財富都沒做到!

難道她真的對禮亦……不!書蔚不安的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書蔚?」褚致遠問,奇怪的望著她-臉恍惚。

極欲逃開不受歡迎的思緒,書蔚沖動的將手搭在褚致遠的肩上,輕輕呵氣,媚眼如絲的說︰「致遠,你喜歡我嗎?」褚致遠再笨也知道這時候應該采取行動,他以與溫文外表相差甚遠的粗暴把她擁在懷里.低下頭吻書蔚,讓她差點窒息。她試著響應、抱緊他,但是仍然覺得他的吻粗魯又索然無味。

她技巧的掙月兌開來,催促他︰「致遠,我該走了,下次見。」

「真的不用我送妳回家嗎?」他渴望的望著她。

「不用了,待會我的好朋友會來接我去她家,我們幾個女人好久沒聚聚了。」她告訴他有文件放在公司必須去拿,又事先叫縴縴打電話給她,制造今晚有約的假象,好騙過褚致遠。

「說的也是,那我再約妳。」褚致遠依依不舍的注視她走入公司,終于跟

他那輛凱迪拉克離開。

書蔚看看表,九點四十,還有二十分禮亦才會來。禮亦……想起他,書蔚臉上不禁泛起微笑。正要到附近走走等他,冷不妨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姚書蔚,妳的『好朋友』來接妳!」

書蔚震驚的回過頭,「禮亦!你怎……怎麼這麼快就來了?」她心虛得好象偷情被丈夫抓到的妻子。

禮亦憤怒的瞪著她,今天他終于真正看清了這女人的真面目!

「根本沒有什麼加班對不對?妳真是雙面嬌娃,一方面跟我周旋,-方面又跟其它男人來往,蕩婦!」他粗聲說,一向溫柔的眼此刻射出厲芒,剌痛了書蔚的心。「禮亦,我……」書蔚找不出話來為自己辯解,她欺騙他是事實,見他這麼激動生氣的模樣,書蔚害怕了。她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就連那天他們發生爭執時也沒見他這麼憤怒過。

輕蔑的看著她不安的模樣,禮亦寒聲說︰「找不到借口了?我想就算是妳這個欺騙成性、水性楊花的女人,在被我當場目擊的情況下,也很難為自己月兌罪是不是?」

禮亦的心有說不出的痛,他怎麼也沒想到因為想念她、想讓她一走出公司就見到他,而情下自禁提早到公司等她的結果會是這樣!

想到她從那男人的車上下來,臉上-直帶著醉人的微笑,她甚至還讓他吻她!禮亦的心徹底寒了、死了,他沒想到他付出真心對待她,而她居然是這樣回報他的感情?他可以接受她拜金虛榮,可以不在乎她一切缺點,他一直相信只要願意包容,根本沒有什麼可以阻礙他們。

但他錯了!他以為自己夠理性、夠寬容,他承認是高估了自己,但就算是聖人也必定無法忍受,親眼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依在別人懷中調笑的模樣!

他是個有七情六欲的凡人,自然構不上聖人的資格,他的心好痛,血淋淋的像被刨出一個洞似的。

書蔚連連搖頭,「禮亦,你不要這麼生氣,我可以……我可以解釋的!」至少可以試著解釋。她可憐兮兮的想,但是她又怎麼能告訴他,她是為了他而跟別人出去的呢?禮亦逼近她,注意到她身上炫目的紅寶石別針,妒意更加染紅了他的眼。

「這是他送妳的是不是?妳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將戰利品戴在身上?」他連連搖頭,「妳真是叫我大開眼界,我沒有說錯,妳果然是個沒有心的女人,」

書蔚模模別針,她根本忘了還有這個東西。

「你怎麼這麼不講道理?我都說了可以解釋,為什麼你要這樣咄咄逼人?」書蔚也惱了,她原本就不是溫柔的女人,如今又被他誤會,簡直要急得跳腳了。

「那妳就解釋啊!說啊,告訴我妳欺騙我、與那男人約會、還讓他吻妳的理由啊!」想起她自在熟練的讓那人親吻她的唇,親密的摟住她的腰,他就想吐!自己怎麼會愛上這種女人?「我……」書蔚遲疑了,真要告訴他她心里的掙扎嗎?她連自己都不打算承認,又怎麼能對他說清楚呢?

她的欲言又止讓禮亦嘲諷的笑了起來。「怎麼?找不出理由了?」

他深深望著她那張美麗的臉,想不到其下隱藏的是那樣黑的一顆心!禮亦突然感到疲憊,他死心了,不再試圖要這個女人的真心,因為她根本就沒有真心。

「我以後不會出現在妳面前了。」

書蔚慌了,「你這是什麼意思?」他要離開她嗎?永遠的?空虛、害怕像-張網漸漸朝書蔚聚攏。她還敢問他是什麼意思?禮亦緊握住她的肩,盯著她驚慌的眼,「我不再繼續作傻子!姚書蔚,我告訴妳,我跟妳之間的小游戲已經結束了!」

「小游戲?」書蔚迷惑的說,「你說清楚!」她瞪著他,心里開始有不祥的預感。

禮亦像頭負傷的野獸,借著傷害她讓自己不再那麼痛苦,他無法面對他對她沒有絲毫意義的事實。

「不錯,妳虛榮,做作,腦子里除了如何靠男人得到錢之外沒有別的東西。我靠近妳只是為了讓妳得到教訓,但是現在——」他的聲音憤怒,眼神卻是書蔚從未見過的冰冷,「我發現妳根本沒有那個價值,妳下配讓我耗費心力在妳身上!」書蔚的傷心變成憤怒,她瞪著他,「你走啊!我的生活根本就不需要你!你這個自以為是又狂妄自大的渾蛋!」她扭頭就走,不小心扭到了腳,痛呼一聲,差點不穩的跌坐在地上。

低咒一聲,禮亦還是跟上去粗魯的扶住她的肩,「我送妳回家。」他簡潔的說,扶著她走到車旁。

書蔚憤然的想甩開他,禮亦卻早有防備,一鐵臂硬是牢牢的鎖著她。

「你走開啊!誰叫你管我?」書蔚喊道。曾經溫柔擁過她的手臂現在冷酷的箝制住她,讓書蔚好不傷心。

「就算我對妳評價不高,也不會任妳腳扭傷回不了家,妳可以說這是我該死的紳士風度在作祟。」禮亦冷冰冰的說,氣惱自己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仍然無法對她的不適視而不見。「我向你保證,我只要一通電話隨時可以找到人來接我,不勞你費心!」書蔚忍痛說。他的語氣簡直太侮辱人,把她當作不得不處理的麻煩一樣。

「我同樣向妳保證,等我送妳回家之後,妳愛找多少男人也不關我的事。現在閉嘴,免得我突然決定把妳丟在這里是比較好的主意。」禮亦粗聲說,小心而溫柔的將她放入後座,繞到前座發動車子。

書蔚感到好累,今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她置身在熟悉的環境中,不再跟他唇槍舌劍,讓他最後一次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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