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夫 第6章(2)

成親的日子很快就選好了,就在十天之後。

三月二十六,宜嫁娶。

雖然顏水柔一直覺得太快了,但全伯卻冷哼著,「瞧瞧阿力那小子看你的眼神,我只擔心十天還太慢了。」一句話就讓她低下頭去,不敢再有意見。

事實上,姜還是老的辣,全伯的擔心完全是有道理的,自從她答應跟他成親之後,他的行為就越來越不規矩,也越來越放肆,那天甚至還把她抱到床上,裙裳全都……

如果不是她嚇壞了,一直流眼淚,恐怕在那天他們就已經……就算最後他收手了,可她全身上下就連最私密的地方也都被他給……可某人還是不滿足地趴在她的身上低吼,說等到洞房花燭夜,看他怎麼收拾她!多麼可怕,又多麼甜蜜的威脅呀。

她馬上就要成為他的娘子,而他,即將成為她的相公,十天的時間,對于焦急等待的人來說,還是非常非常的漫長,不是嗎?

全伯在他們訂親之後就將阿力介紹給了全村的人,大家雖然對全伯突然冒出來的遠房佷兒感到有些奇怪,但村里的人都很單純樸實,就算很好奇,還是友好地接納了他。

而他也很古怪,明明高傲而不合群,卻可以讓村里的年輕男子都在短短幾天的相處中跟他稱兄道弟,熱絡不已——今兒王家大哥喚他去喝酒,明兒周家小弟請他幫忙做張凳子,而他雖然依舊是一副愛理不理,心情好才勉強看人家一眼的樣子,但大家對他的熱情就是不減。

就連全伯也感嘆︰「這小子明明有一張壞嘴,可為什麼大伙兒都听不見,還有,那小子為什麼就對我一個人毒舌?」

顏水柔每次听到就偷偷地抿唇微笑,想到了阿力對全伯的回應。

「誰讓那個怪老頭從我來的那天起,防我就像防賊一樣?」他憤憤地說完,低頭在她臉頰上很快地親了一記,「他怎麼沒有听過一句話‘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既然惦記上了,肯定就是我的。」真是囂張,她對這樣的言詞還能說什麼?

「至于為什麼只對他不好,很簡單,因為你們村里的人還勉勉強強不算煩人,而那老頭,嘖嘖嘖……」原來說到最後,還是全伯的錯,顏水柔對這一老一少的日日斗嘴、天天吵架,到現在已經麻木了,好吧,既然他們把吵架斗嘴當運動,她也不破壞他們這種特殊的樂趣。

十天的時間,走得雖慢,畢竟還是走過了,今天就是他們的大喜之日。

他們都想要一個簡單的儀式,不必很多人,只要他與她,再加上全伯就好了。

木制的房子被他重新刷亮過,房里到處都貼著她剪好的大紅喜字,靜靜點亮的紅燭,她一身大紅的嫁衣,再加上他鮮紅的新郎裝,就連夜色都喜氣洋洋起來。

沒有賓客的喧嘩,也沒有華貴的裝飾,可因為有他,她就已然滿足,拜過天地之後,她握緊彩球,在他的牽引下往新婚臥房走去。

罷剛揭開她的蓋頭,望著那張精心妝點的臉蛋,眼兒嫵媚,嘴唇晶瑩,他瞳孔猛地一縮,她太美了,美得讓他胸口發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柔兒,你今天真的很漂亮。」為她取下沉重的鳳冠,他忍不住低下頭,想要去親吻那張鮮女敕如瓣的嘴唇。

才剛剛觸到她的唇,門口就傳來敲門聲,「阿力、阿力。」

「這個怪老頭居然還……」他挫敗地低吼,這老頭還敢抱怨他對他有意見,他三番四次這樣做,讓人怎麼喜歡得起來啊?

「全伯肯定有事才會叫你的,你出去看看。」她輕聲安撫他。

「阿力,你出來一下。」全伯在外面一直催促。

他不情願地起身,氣呼呼地走去出,「老頭,你一定要在今晚來找碴,是不是?」欸,不跟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計較,「你跟我來,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講。」全伯拉著他往外走,「到底什麼話,非要在這時候說?」他不耐煩地說道,但還是順從老人的心意往院子走去。

一直走到離新房很遠,遠得確定顏丫頭听不到他們的對話,全伯才放心,他低聲帶著幾分不自在地問︰「喂,你會不會?」

「什麼會不會?」

「就那個啊……」咳,他的老臉,他的老臉……

「哪個?」是他的腦子出了問題嗎?怎麼對全伯的問題完全听不明白,這老頭真是莫名其妙,新婚夜把他拉出來,就為了問一些讓人模不著頭腦的話?

「就……」笨蛋,一定要讓他一個老頭把話說清楚︰「就圓房啊。」

「圓……喔。」他懂了。

「論理這事還真不應該由我來問,可顏丫頭娘親在她三歲時就已經過世了,她爹爹一個大男人肯定不會教她這種事,我只好來問你,前段時間一直忙,就忘記了。」準備成親的東西差點沒把老頭給累垮了,「所以剛剛我才想起來要問……喂,臭小子,你在笑什麼?」

阿力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真的是太搞笑了,想想那個成天跟他斗嘴,一副禮教大于天的老頭,現在居然紅著臉問他「到底會不會圓房」,這個,哈哈哈哈……

「你敢笑,你還笑,喂,太過分了,我會生氣喔。」

「咳……」他努力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刻意壓低的嗓音問道︰「如果我說不會那怎麼辦?哈哈哈哈……」話沒說完,又忍不住笑了出來,全伯盡全力忽視掉他的笑聲,「你要是不會,我帶了書過來,這可是當年我成親的時候我爹交給我的。」全伯從懷里掏出一本破舊的書,往他手里遞。

這種東西竟還是祖傳的?阿力真是開眼界了。

「不用了。」那書舊成那樣,他才不會伸手去踫,他一連退了好幾步,「我想,我應該會的。」

「什麼叫應該會?會就是會,不會就不會,男子漢大丈夫,承認不會沒有什麼好丟臉的,就算你以前會,可是你現在失憶了,怎麼可能還記得!你不要害羞,來來來,拿著。」

「真的不用,我會,我肯定我會。」他努力認真嚴肅,忍住笑意,雖然失憶,但他隱約中感覺以前好像有看過這種書,所以他知道應該要怎麼做。

不過,到底是誰拿這種書給他看的?

「是喔?」全伯懷疑地嘀咕,然後突然想到什麼,立刻雙目怒瞪地大吼︰「還是你這小子已經把顏丫頭……」

「沒有,沒有。」這個一定要澄清,否則他今晚就別想過洞房花燭了。

「那你還說你會。」

「我保證我會,你放心吧。」好了,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在這里跟一個老頭扯這種說不清的話題,他還有美好的洞房花燭夜等著他呢,他抬腿往新房走去。

「喂,臭小子,承認自己是童子雞又沒有什麼好丟臉的……」

童子皇佷,這個一定要看啊,不然以後連怎麼做都不會,多失禮。

一聲爽朗而低沉的男性嗓音突然在他的耳邊回響,他猛地停下腳步,迅速地轉身,放眼望去,除了深幽的樹林,什麼都沒有,為什麼他腦海里面會突然響起那個聲音呢?好像很熟悉,但又好像很遙遠。

「喂,臭小子,你怎麼了,傻了?」一只揮舞的手讓他回過神來。

真是的,他在這里胡思亂想些什麼呢?今晚是他與柔兒的新婚夜,他應該做的是好好享受自己期盼已久的夜晚,轉身大步地朝自己的新房走去。

張東全愣了愣,嘆口氣,年輕人的事他還真是管不了了,將自己的寶貝書收進懷里,走出院子回自己的家,老人家啊還是早睡早起身體好才對。

他走進來時,她抬眸朝他溫柔地一笑,「全伯叫你做什麼呢?」

他唇角一勾,帶著幾分邪氣地在她身邊坐下,「他叫我出去……教我‘床笫之事’呀。」她的臉蛋頓時變得通紅,映著身上的嫁衣分外明艷動人,「我的好娘子,你說,我需不需要再接受教導,嗯?」

他還用人教?想到這段日子他對她……突然,感覺到他的舌在她的耳廓上細細地舌忝過,引來她一陣接一陣的顫抖,她縮著脖子推他,「我們還沒有飲合巹酒。」

這個簡單,他起身拿起酒壺斟了滿滿一杯,端到床邊仰頭一飲而盡,隨手將酒杯拋到地上然後低頭吻住她的唇。

「唔……」辛辣微甜的酒液從他的嘴里一口一口地哺入她的唇內,她被迫吞咽下帶著強烈他的味道的汁液,他的舌順勢探入她的嘴唇深處。

她又溫暖又甜蜜,讓他想要細細品嘗又想要狠狠掠奪,吻遍舌忝盡她嘴里所有的地方,再用自己的舌去和勾弄;等他終于放開她時,他伸指撫過她的唇,一點一點順著那濕潤探進她的嘴里,撫模她柔軟的舌,「柔兒,你知道這段時間,你每天讓我多麼疼痛不堪嗎,嗯?」

「你會痛?」她的眼兒在他狂吻過後變得迷蒙起來,他的手指一直在逗弄她的舌,引得她不自覺地吮吸他的指月復。

「是的,很痛,痛得我想直接剝光你,就那樣將你揉進懷里,狠狠地愛你,直到你將我的痛變成快樂。」他從她的嘴里抽出手指,探過去撫弄她的耳珠,再一路往下,不算熟練地解開她的嫁衣,光滑的布料在他指下一一褪去,柔滑細膩的肌膚露了出來,當最後一絲遮蔽都從她的身上離去,她赤luo的嬌軀在龍鳳喜燭的照耀下,映出潤澤的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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