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額抵額,嗓音低啞。「記住,以後若敢再挑釁本王,本王就用這種方法處罰你。」
他的眉眼帶笑,威脅的話說得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看著她雙頰酡紅的嬌美模樣,他有再狠狠吻她一次的沖動。
「這樣太不公平了。」她握緊小手抗議。
雖然,她一點都不討厭這種懲罰,但她還是會覺得羞人。
「你是本王的人,本王想怎麼做,你沒有反抗的余地。」他以長指捏住她的下巴,指月復在唇瓣上來回游移著。
「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人了?你不是說,我只是一名女奴?」她瞠怒地噘嘴。
自從她來到北越國,就沒有受到公平的對待,這讓她覺得好委屈。
「從今以後,你就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不會再將你當成女奴看待。」他正色地宣示,只差沒指天誓日。
他從未對任何女人如此珍視過,女人在他的眼中,一向只是傳宗接代的工具而已。但褚寒水帶給他很大的影響力,連思想觀念都跟著改變。
「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她半信半疑地詢問。
他有可能會為了她而改變?他真的肯為了她而改變。
「需要本王以行動來證明嗎?」他深邃的黑眸閃動著一小簇火苗。
「不!不必了,我想……」
話未竟,他又封住她的紅唇,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他以纏綿的吻,證明自己以後會真心對待她。
「本王要你說,你是愛我的。」他霸道又堅決地命令她。
她沉默不語,他的黑眸一黯,逐漸加深這個吻。
她只好求饒地說︰「好,我說,我、我是愛你的。」
她羞赧地低垂著小臉,不敢看向他。他以長指托住她的下巴,逼得他不得不抬起頭來。
他以深情款款的語氣說︰「我也愛你。」
此刻,他已經理清自己的心情,他是愛她的,比愛宋晨煙還要深、還要濃。
他甚至覺得,今生今世只想與她相守。
他不停地吻著她,仿佛怎麼吻都吻不夠似的……
一連幾日的清晨,褚寒水都從赫連威烈的臂彎中醒過來,他微勾著唇角,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醒了?」他低問。
褚寒水看到他似笑非笑的俊顏,瞬間紅了臉。「我躺在你的臂彎里睡覺,你一定很不舒服吧?」
「一點也不,軟玉溫香在懷,美人在抱,本王感到很滿足,舒服得很。」他語帶。
她害羞地低垂著小臉,不敢相信自己與他的關系竟然轉變得如此之快。
她作夢都想不到,他會這麼寵愛她。
雖然,他還沒真正地踫她,可是,她感覺得到他呵寵她的心情。
「是真的嗎?」她吶吶地問。
他該不會只是在哄她吧!
「當然,本王喜歡抱著你睡。」他眉眼帶笑,一臉滿足。
「我的睡相是不是很丑?」她忐忑不安地扭絞著雙手。
「很丑……」他故意拖長音,吊她的胃口。
她馬上噘嘴擰眉,瞠怒地瞪著他。
「才怪。」他趕緊補上這一句。
褚寒水掄起拳頭捶打著他的胸膛。「你好可惡,故意戲耍我。」
他輕捏了捏她的俏鼻。「你的睡相很可愛,讓我差點想一口吃了你。」他頓了一下,接續道︰「不過,你好像在夢囈,嘴里一直喊著一個人的名字。」
聞言,褚寒水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我……我喊著一個人的名字,你有听出來是什麼名字嗎?」
她緊張得額際冒出冷汗。
慘了!她該不會連作夢也喊著國主的名字吧?赫連威烈有听出來她喊了什麼名字嗎?
她咽了口口水,倉皇不安地望著他。
他慢慢地開口。「我沒有听清楚你喊了誰的名字,不過,本王希望你夢到的人是我,喊的名字也是我。」
「我、我夢到的人當然是你。」她隨口搪塞。
「你夢到的人真的是本王嗎?」他狐疑地盯著她。
他明明記得,她喊著一個含糊又陌生的名字。
他心想,她一定有事瞞著他。
褚寒水故意拉住他的臂膀,小臉埋在他結實的胸膛里。「我都已經躺在你的懷中睡覺了,你就不要計較我夢到誰了嘛!」
她好怕他發現自己心里一直在乎的人。她要把這個秘密永遠地藏在心里,不讓任何人發現。
他捧住她的小臉,語氣及眼神都帶著霸氣,強硬而堅決地命令。「以後,你的心里,眼里只能有本王一個人,不許有別人,知道嗎?」
「知道了,專制又霸道的陛下。」她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
她從沒想過,他也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像是將她當成不容許別人覬覦的玩具一樣。
赫連威烈突然一把將她抱住,抱得緊緊的,仿佛害怕她下一刻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陛下,你怎麼了?你弄痛我了。」她輕推著他如硬鐵般的胸膛,察覺出他的神情似乎不太對勁。
「本王要封你為後。」他以命令的口氣說。
事實上,不管她答不答應,他早就打算封她為後。後宮雖佳麗無數,但讓他想獨寵的人就只有她一人而已。
褚寒水緊張地掙月兌他的懷抱。「陛下怎麼會突發奇想,想冊封寒水為後?」
她不安地輕咬著下唇。
「不是突發奇想,而是本來就有此打算,本王想廝守終生的,只有你一人。」
他說得斬釘截鐵。
她悄悄地往後退了一步,急急勸阻道︰「陛下,萬萬不可。」
「有何不可?」他的黑眸中逐漸醞釀著一股風暴。
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從來沒有任何人敢阻止他。
「寒水不是北越國的人呢,更不是皇親貴族,若陛下擅自冊封我為後,恐怕會引起朝臣及人民的不滿。」她冷靜地勸阻。
發現自己真正心意前,她或許會為了任務而答應封後。但此時他們已經互訴衷情,她能陪在他身邊,已經是最大的滿足。她只願平靜得伴隨他,單純地享受與擁有他的寵愛。
「你說的這些都不是問題,本王想冊封誰為後,沒有人敢有意見。」他冷嗤一聲。
身為一國之君,有權決定由誰來當皇後,其他人完全沒有置緣的余地。
褚寒水慍怒地握緊雙手。「陛下,你若執意這麼做,等于是在逼寒水離開北越國。」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的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冷茫。
「意思就是……寒水不想被冊封為後。」她直言不諱,絲毫不怕會惹怒赫連威烈。
他的臉突然變得鐵青。「這事由不得你,本王堅持冊封你為後。」
褚寒水突地曲膝往地上一跪。「陛下,我保證會待在你的身邊一輩子,但求求你不要冊封我為後。」
她真的不想成為北越國的皇後。除了不希望加諸壓力在自己的身上之外,更不希望這段感情增添復雜的因素。
「若你不願被冊封為後,朝臣們會勸諫本王立董貴妃為後。」他忿而說出自己心中的顧慮。
深怕她無法適應後宮的爾虞我詐,他才希望立她為後,保護她,給她權力。
為什麼她無法體會他的用心良苦?
「請陛下順應朝臣的心意,冊封董貴妃為後吧!」她真心地請求。
「你……你又要違抗本王的命令!你知不知道本王想冊封你為後,都是為了你著想。」他氣急敗壞地低吼。
他一心一意為她設想,她卻一點都不領情。
「若陛下真心為了寒水著想,請陛下維持現狀吧!」她幽幽一嘆,仍然堅持己見。
赫連威烈被她氣到語結,只能以飽含怒氣的雙眼直直地瞪著她。
半響後,他撂下簡短一句話。「隨便你。」
隨即,忿而甩袖離開。
既然她無法體會他的真心誠意,他又何必多管閑事。
隨她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他不想管了。她的心太難以捉模,就算他能留住她的人,未必留得住她的心。
還有,他隱約感覺得到她的心中有人。
那人究竟是誰?她是否還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