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一名身懷絕技的美人開始表演舞劍,美人慢慢的接近赫連威烈,眼神及身體皆帶著挑逗,全身上下散發著強烈的魅惑力。
赫連威烈凝神看著美人的一舉手一投足,實現完全被她給吸引住。
這名美人的舞劍技巧純熟,態度從容、不慌不亂,顯然經過一番苦工練習。美人將沒有持劍的那只手放在赫連威烈的胸口,以食指繞圈圈,似乎想跟他又肢體上的接觸。
她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唇瓣,表情帶著極度的渴望。
察覺出她眼神表達的含義,赫連威烈倏地將褚寒水挪抱到一旁,黑眸直盯著美人。
被推到一旁的褚寒水忿恨的瞪著他,不明白他何以突然推開她?難道是為了親近美人,怕她礙事,才將她推到一旁?
他的行徑,讓她徹底心寒,覺得自己愛錯了人。
她陷入自怨自艾的情緒中,越想越心酸,忍不住紅了眼眶。趁他聚精會神欣賞舞劍時,她悄悄地挪到角落,想躲他躲得遠遠地。
沒想到,就在她低下頭沉思的時候,正在舞劍的美人突然眼泛凶光。並且高舉長劍,往毫無防備的赫連威烈胸口刺去,他憑著敏捷的身手躲過這一劍,沒料到美人將劍尖指向褚寒水,他原本可以輕松躲開美人的行刺,卻為了保護褚寒水,不慎被美人刺中他的肩頭。
兩旁的嬪妃及宮女見狀,紛紛花容失色地尖聲喊叫。「有刺客!有刺客!陛下受傷了。」
嬪妃們四處逃竄,殿內頓時亂成一團。
褚寒水則倒抽一口涼氣,小臉變得蒼白而無血色,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光了一般的虛軟無力。
守候在外頭的侍衛馬上沖進殿內逮人,舞劍的美人終究寡不敵眾,束手就擒。
「陛下、陛下受傷了了!快、快傳太醫!」
嬪妃們除了喊叫,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眼前的突發狀況。只有褚寒水力持鎮定地走上前,觀察著赫連威烈的狀況。
她見他臉色發白,嘴唇有點泛紫,心下猜測。「這劍有毒。」
她蹲,拉近與他只見的距離。
「你要做什麼?」他納悶的盯著她。
「你的傷口上有毒。」她冷靜的道出事實。
「那又如何?本王死不了。」這種小傷小毒,他壓根不放在眼里。
「讓我先為你吸出毒液。」她半蹲著身子。
「不行!太危險了。」他斷然的拒絕。
他不可能讓她以身試險,萬一她也跟著中毒,他會心疼死的。「陛下,我會很小心的,請你放心。」她的態度堅決,語氣堅定。
「本王說不行就是不行。」他別開臉,語氣不善的極力阻止。
褚寒水不理會他的逞強,倏然低下頭,以唇貼在他的傷口,小心翼翼地將傷口上的毒液吸出,再吐掉,如此反復動作幾次。
知道傷口上的血恢復鮮紅,她才用干淨的帕子替他綁住傷口。
同時,太醫也提著藥箱急匆匆趕到。
侍衛將赫連威烈抬到床榻上躺著,太醫馬上替他診治傷口並把脈。
「太醫,我的傷怎麼樣?是不是很嚴重?」他暗中朝太醫使眼色,示意他能配合自己的說詞。
他在戰場上所受的傷,比現在這種小傷來得嚴重多了,他只是想利用這次受傷的機會,逼出褚寒水的真心來。
太醫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自然猜得到,陛下手上這件事並不單純,依陛經百戰的經驗,不太可能躲不過刺客的刺殺。
「呃……這個嘛!依微臣之見,陛下的傷最好有人在一旁細心的照顧,否則,隨時可能會發膿發炎,這樣就不好了。」太醫選擇最安全的說法,視線還不時地往褚寒水的身上飄去。
「可惜,本王身邊的嬪妃及宮女們全都是粗枝大葉的,實在讓人無法放心。」他慨然一嘆,無奈的搖頭。
「陛下,在微臣趕到之前,褚姑娘已經先替你的傷做了妥善的處理,因此微臣認為,褚姑娘絕對有能力細心照顧陛下的。」太醫躬身回答。
「寒水,你願意照顧本王嗎?」他故意假咳一聲。
為了她,不惜使用苦肉計,如果她不答應照顧自己,那他肩上的傷就白受了。
「陛下受傷,寒水自當義不容辭的隨侍在側。」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親眼見他被刺傷,她心痛得無法忍受,恨不得那把劍是刺在自己的身上,她願意代他受罪。
即使心里如何氣他、恨他,還是無法改變她深愛著他的事實。
「寒水,本王就知道,你絕對不會不理本王的。」他握住她的手,露出欣慰的笑容。
得知她是真心擔心他的傷勢,他心里的苦悶與懊惱全都煙消雲散了。她一句關心的話,低得上任何嬪妃的阿諛奉承。
「陛下,你先躺著休息,寒水會緊守在你的身旁,一步也不離開。」她信誓旦旦的承諾。
「好,本王相信你。」他依言閉上雙眼。
褚寒水握緊他的手,一瞬也不瞬的看著他。
經過這次刺殺事件,她更加珍惜與他相處的機會,也更加認清自己的感情。
餅往那些誤會與沖突,此刻她全都忘得一干二淨,眼下她唯一的希望,是他的傷口趕緊好起來。
她就這樣坐在床沿,不眠不休的一直陪他一整夜。
深夜,他突然全身直冒冷汗;口中喃喃自語。「寒水,不要走……不要離開本王的身邊。」
他的臉龐有點扭曲,表情痛苦。
褚寒水伏低身子,附在他的耳畔說︰「陛下,寒水沒有走,我一直陪伴在你的身邊。」
「寒水……寒水……」他則重復低喃著她的名字。
褚寒水見他似乎被惡夢糾纏,為了減輕他的痛苦,她拿了一條濕帕子,替他擦拭汗濕的頸項及胸口。
她的動作讓赫連威烈突然間驚醒過來。
「寒水!」他倏然坐起身,眼神空洞茫然。
直到意識自己身在何處,他才看清楚褚寒水就坐在床沿,以擔憂的眼神望著他。
「陛下,你做惡夢了嗎?」她秀氣的眉打了個淺淺的結。「你的傷口怎麼樣?還疼嗎?我這就去請太醫過來。」她作勢要起身。
赫連威烈趕緊拉住她的手。「不!別走,我想跟你說話。」
「陛下想說什麼?」她耐著性子柔聲詢問。
「寒水,如果我有個什麼萬一……」
話未竟,褚寒水就急急的以小手捂住他的嘴巴,眼眶泛紅,「陛下千萬別說不吉利的話,你是傳說中的「極惡戰王」,你不會有事的。」
她為他的傷勢擔心,他還說出這種不吉利的話,分明就是想讓她更焦急。
赫連威烈握住她的手,神情溫和。「我是說,萬一……我的傷不治,你就回東離國去吧!」他嘶聲說著,還皺了皺眉頭。
他的傷雖然痛,但還不至于到無法忍受的地步,之所以裝痛,目的就是為了測試她的真心。
「不!我不要回去!萬一……你真的怎麼樣,寒水就跟著你去,不管你是生是死,我都會一直陪伴在你的身旁。」她急切地表明心意。
她的眼中彌漫著一層水霧,鼻頭也紅通通的,聲音變得低嘎哽咽。
「寒水,有你這些話,我就感到心滿意足了。」他一把抱住她,讓她的小臉貼在自己的胸膛上,卻不小心觸踫到傷口。
他咬牙悶哼一聲。
「陛下,你怎樣?很痛嗎?」她急切得就快哭出來了。
「是有點痛,不過……」他故意停頓一下。
「不過什麼?」
「只要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痛了。」他咧開嘴,亮出一口白牙。
「你喔……」她啞然失笑,被他逗得小臉通紅。
「快啊!傷口還疼著。」他急聲催促。
褚寒水別扭地答︰「好啦……」
雖然不甘願,但為了讓他止痛,她只好在他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赫連威烈不滿意這種蜻蜓點水似地輕吻,他的大手捧住她臉龐,給了她一記綿密又纏綿的深吻。他把對她所有的愛意,全都傾注在這一吻當中。
片刻後,他才依戀不舍的放開氣喘吁吁的她。
「寒水,我愛你……」他真心道,大拇指的指月復來回摩挲著她誘人的唇瓣。
她輕聲回應。「我也愛你。」雙頰瞬間染上酡紅的色彩。
他又情不自禁地吻上她。
這次,他再也不願放開她,決定好好地吻她吻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