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茹恬拖著疲憊的身軀走進樓梯。
她還來不及買回來的房子讓怪手夷為平地了,建商整合了附近的土地,要蓋一棟二十層樓高的大廈。
難怪,難怪房子雖然賣出去了,但是她每次回去都沒有看見有人出入總是大門深鎖的屋子。
她以後即使賺夠了錢也無法將原有的房子買回來,她和爸爸、媽媽的回憶全沒了……
她有好多、好多東西都還沒有帶出來,嬸嬸家也還是沒人,嬸嬸不會再帶小允回來看她了。
因為嬸嬸家的房子已經張貼了大大的「售」字。
「嗚……」她好想行耀能夠緊緊的抱住她。
「嗚嗚……」她要跟他說對不起,她不應該動手打他的。
他痛、她的心也痛。
「我听下面的人說你今天來酒店找我,有什麼事嗎?」靳行耀對著電話另一端說話。
丁茹恬趕緊在房間門口外擦干眼淚。
「你說五年前那群家伙?」她不想讓他看見自己這副慘兮兮的模樣。
現在身邊沒有鏡子可以照,她一定哭得很丑。
「我會小心一點……」金雪又高又漂亮,身高已經成定局了,臉蛋她可以顧好一點兒。
「女人?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奇?」
「是啊,我身邊是有個女人……」他在說自己嗎?他說自己是他的女人嗎?
「什麼認不認真,不就是個女人……」今天早上還賞了自己一巴掌,想他狠梟呼風喚雨慣了,竟然會讓一個小女人打。
比中了子彈還痛,中彈還有麻醉劑可以打,被她甩了一巴掌可沒有。
「你想太多,只是因為她曾經救過我,所以才接她回來……」
今天早上她一定哭了吧,他也不是真的想對她這麼凶。
「五年前中彈那次,我躲進一間民宅,那是她家。」
「那小家伙大概是忘記了吧,沒听她提起過。」
他是那個人?當時自己不是在作夢,原來那些都是真的。
她記不起當初那個受傷闖進家里的人,他真的是他?
原、原來是這樣,她竟然以為自己對他會是特別的,不覺得她苦笑了出來。
原來自己對他來說,不過就是個女人,還有什麼會比今天過得更糟?
恐怕是沒有了……
「你回來了,怎麼不進來站在門口?」」靳行耀掛上電話,原本想出去找她。
丁茹恬面無表情的越過他。「怎麼了?」
她好想對他大叫,她竟然同情金雪,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應該不會比金雪好到哪去。
「你還在為早上的事情生氣?」拉住她不肯回頭的嬌小身軀。
「沒有。」
「為什麼不看我?」她的臉色很糟。
「早上是你先動手打人的。」雖然他話是說得有點過分,可是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讓人呼巴掌,這比拿槍射他更侮辱!
「你還要氣多久?」他是不可能說出對不起這三個字。
「對不起,早上我打了你。」她臉色蒼白的回過頭。
其實當初自己並沒有救了他,是他的手下救了他,自己站在一旁,什麼忙也幫不了——
「你……」他沒有要她道歉的意思.只是他不覺得自己有錯,畢竟他是男人,怎麼可以輕易低頭。
可他為什麼一直有種愧疚的感覺,「你人不舒服嗎?」
「嗯……一點點,讓我躺一下好嗎?」他的手還緊緊的拉住自己,讓她走不開。
靳行耀打橫抱起她輕盈的身軀,向大床走去。「要不要幫你叫醫生?」
「不用,我只是很想睡覺。」自己似乎無法不陷入他總是突來的溫柔,為什麼要對她露出擔心的表情。
什麼認不認真,不就是個女人,你想太多,只是因為她曾經救過我,所以才接她回來。
她閉上雙眼,不想讓他多情的眼神影響自己,然而當她一但真正閉上眼楮,心頭浮上來的影像竟又是他那張氣宇軒昂的英俊臉龐。
再清楚不過,「你今天去了哪里?,」靳行耀跟著躺在她身後,摟著她睡覺,就像過去的每個夜晚一樣。
「我事情還沒做完就趕回來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我很想你……」靳行耀將她牢牢鎖在自己懷里。一點空隙也不留,用力汲取她身上獨有的清香味。
「你呢?」
「我中午吃飯的時候,還在想說你是不是也正在吃飯。」
「沒有你在一旁陪著,我覺得好無聊,時間也過得很慢。」
「回來沒有看見你在房間里等我,本來想出去找你……」溫柔又低沉的聲音不斷在她耳畔響起。催眠著她思緒紛亂的腦子,她讓他搞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