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鈞!」齊昭雖然沒有往前跨一步,但是他的身勢就是一副要向前的樣子。
華鈞拎著真人布偶轉過身來,「干嘛?不然你是要跟我們一起去吃北京烤鴨嗎?」看見兄弟遲遲沒有說話,他就又拎著真人布偶轉過身去。
「華鈞!」這下齊昭可不只是抿緊嘴而已,他的臉色甚至很不好看。
「又要干嘛?今天的事情可都是已經處理完畢,我現在要去吃飯不行嗎?」華鈞可是有點不耐煩的再轉過來。
「你要不要也一起去吃飯?我請客。」李靜亞急急的說著,雙手無法動彈的她仍是期待的看向他。
「他不會去的啦。」華鈞揮了揮手的說,他拎著她轉過身去,大步大步的走向酒店大門。
他猜齊昭不會在這個時候追上來,但要是他把嘴堵上這小妞的嘴可就說不一定了。他還不想一下子就玩得太刺激,像他這種死鴨子嘴硬的家伙就是要慢慢的折磨才過癮。
「你拎著一堆東西干嘛?」華鈞低頭,兩袋東西鏗鏗鏘鏘的撞著他的膝蓋。
「我剛剛在太源街買的玩具。」
「你都幾歲還買玩具?」華鈞忍不住的提高了音調,他徑自拿過她手上的袋子交給一旁經過的服務人員,「這兩個袋子拿到櫃台保管一下,她晚點會回來拿。」
「是,華先生。」服務人員接過他手上的袋子。
「不準回頭。」華鈞一手從上而下的壓住她頻頻想要回頭的頭顱。「哧哧……」他笑得有點邪惡。
「可是我想要他一起……唔!唔!」他的手馬上像膠帶一樣的黏上她的嘴。
「不準說話。哧哧哧……」他笑得更邪惡了。
齊昭站在原地,但是他的雙眼卻盯著他們逐漸遠去的背影,華鈞可以不用挾著那個叫做李靜亞的女人。直到一對挨得死緊的背影消失在酒店的大門口,齊昭仍是沒有察覺他握緊了雙拳。
懊死的華鈞!他莫名的惱怒兄弟,他竟然有股沖動想要勒住華鈞的脖子將他拖回來。他不僅將雙拳握得更緊,手臂上的青筋也一一浮現。
他該死的怎麼了?他竟然會有想向兄弟揮拳的沖動,他怎麼會有想要摟過那個女人的沖動?
☆☆☆
李靜亞莫名其妙的坐在位于尖沙咀彌敦道上一家高級的海鮮酒家,當她想阻止華鈞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她只能傻眼的看著穿開高衩旗袍的美女服務生送上一盤又一盤色彩鮮艷的美食以及一籠又一籠熱騰騰且冒煙的各式燒賣。
「快吃啊,客氣什麼?」華鈞挾起一塊燒鵝往嘴里送,他會喜歡來這家海鮮酒家的原因就是因為酒家師傅做的燒鵝好吃。
「你怎麼會叫了滿滿一桌的食物?」李靜亞絕望的看著一桌菜肴,這桌美食的價錢絕對會大大的超出她的預算。
她數了又數圓桌上的盤數,別說是滿滿一桌的菜肴,她光是看到餐廳內的裝潢就想要暈倒,這桌美食的價錢不但會大大的超出她的預算,還會讓氧氣傳送不到她的腦子。
「喔?我一向都是這樣子叫菜,有什麼問題嗎?」華鈞挾了一顆蝦餃皇丟進嘴里,「菜單上有什麼菜色是你要想吃而我沒有點到的嗎?」
「沒有!」她的心髒幾乎都要停止跳動了他還想點菜?「菜單上已經沒有任何菜色是我想要吃的東西。」
「那就快點開動,難道要我喂你不成?」華鈞斜眼的看了她一下,他是不怎麼介意動手喂女人吃東西,不過她可是齊昭想要的女人。
他在搞清楚齊昭的腦子里在打什麼算盤之前,他對這個女人最好不要不規矩。人家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齊昭不是君子,他要報仇的話在他百年之前都來得及。
「我不用人喂。」李靜亞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吃完這豪華的一桌美食之後,她也別想再花錢了。因為她不打算花姐姐匯進她戶頭里的金錢,她在出來游玩之前預算消費多少金額就是消費多少金額。雖然姐姐嫁了一個挺有錢的丈夫,但是以姐夫阿達阿達的個性,難保哪一天不會喝西北風。
她手持金碧輝煌的高級餐具,鍍金的筷子有些沉重,金光閃閃的小碗閃得她不知道要把菜肴放到哪里?
「既然不用人喂,那就快點動手吃東西啊。」華鈞豪邁的用手拿起一只蒜蓉開邊龍蝦仔,其實他是比較喜歡用手撥開一整只完整的龍蝦吃,開邊的龍蝦仔吃起來就是少了那麼一點撥蝦殼的感覺。吃東西嘛,不只要吃味道還要吃感覺跟氣氛。
「請問,你手上拿的是龍蝦嗎?」她夾在半空中的筷子停了下來。
「是啊。」華鈞抓起手上的龍蝦仔東瞧瞧西瞧瞧,「難道我手上的這只龍蝦仔長得不像龍蝦嗎?」開了邊的龍蝦仔她就不認得?這麼不長知識。
她的心又揪了一下,她的荷包。
華鈞咬了一口彈牙的龍蝦肉,「嗯,這龍蝦仔夠鮮,還算可以。只不過一只十二兩的龍蝦仔太小。」
李靜亞心酸的咬了一口琵琶豆腐丸,她是不是被人挾持到海鮮酒家里搶劫?
華鈞三兩下的解決掉一只龍蝦仔,他伸手再拿一只蒜蓉開邊龍蝦仔到嘴邊,「觀塘那邊也有一家不錯的海鮮酒家,有一陣子我跟齊昭在凌晨的時候常到那里去吃東西,齊昭特別喜歡那里的海鮮……」
始終低著頭默默的吃著東西的李靜亞終于抬起頭來,黯淡的一雙大眼逐漸發出絲絲光芒,「你說的奇招是幫我撿護照的那位男士的名字嗎?奇招就是剛剛和你一起坐電梯下來的那位男士?」
「嘖、嘖、嘖。」華鈞拿一個被他掃得精空且發亮的盤子端到她的面前,「給我瞧瞧你自己的模樣,現在才活過來,怎麼?一說到齊昭,你的眼楮就睜得開啦?」
李靜亞紅了雙頰,她將閃著金光的盤子撥到一旁,「你剛剛說奇招特別喜歡吃什麼海鮮?」
「你一次問我這麼多的問題我怎麼回答?」華鈞裝做沒看見對面一副心急的樣子,他端起茶杯,煞有其事的吹了吹里頭剩下涼掉的一口茶。
「奇招特別喜歡吃什麼海鮮?」李靜亞笑眯眯的往前傾,好能听個清楚。
「齊昭,齊家的齊、昭示的昭。」
「原來是齊昭。」李靜亞受教的點了點頭,「齊昭特別喜歡吃什麼樣的海鮮呢?」
「齊昭就是和我一起坐電梯下來的家伙。」華鈞挾起一塊椒鹽豬扒,多此一舉的吹了吹涼再放進嘴里。
「嗯、嗯,那齊昭特別喜歡吃什麼海鮮啊?」
「基本上只要是海鮮他都不排斥,但是龍蝦、生蠔跟海膽石斑卻是齊昭的最愛。」
「龍蝦、生蠔跟海膽石斑,龍蝦、生蠔跟海膽石斑……」李靜亞在嘴里不斷的重復,她要把他最喜歡吃的這三樣海鮮記起來。
「不過……」華鈞故意把尾音拉得很長,他甚至挾了一塊酸甜骨放進嘴里慢慢的咀嚼,嗯,這酸甜度調合得恰到好處。
「不過什麼?」她的身子忍不住的又往前傾了一些。
「不過要是龍蝦、生蠔跟海膽石斑不是野生的話,他就興趣缺缺了。」
「這樣啊。」齊昭喜歡吃的龍蝦、生蠔跟海膽石斑要野生的。
「不過這幾年齊昭也對生蠔克制許多,他已經不大啖生蠔很久的一段時間。」
「為什麼?太傷荷苞嗎?龍蝦跟海膽石斑應該也很傷荷苞吧。」這三樣海鮮一听就很昂貴,野生的肯定更是昂貴。
「嘖、嘖。」華鈞伸出一根油膩膩的食指搖了搖,「如果你能跟在齊昭的身邊的話,你再去問他。」如果他一向不準的預感沒有錯的話,這個女人跟在齊昭身邊的可能性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齊昭從來不讓女人跟在他的身邊,就某種程度來說,齊昭簡直就是視女人為麻煩,大麻煩。齊天鳴還特地將原本派來監視齊昭的女人換成一個男人,為的就是降低齊昭對于他派來的助手的排斥感。
齊天鳴不知道是碌葛還是豬兜?既然會以為齊昊、齊旭跟齊昭都渾然不知他分別有派人在他們的身邊監視。華鈞搖了搖頭,豬兜就是豬兜。
哪一個兄弟不是真正的听令于他們,他們可都是了如指掌、一清二楚,豬兜以為他們這六個兄弟是怎麼在道上混到今天?運氣?靠運氣在道上混的家伙不是跟這個世界說掰掰就是斷手斷腳。
為了不引起齊天鳴天生多疑的死性子,武霖、向陽還有他分別在齊昊、齊旭跟齊昭的身邊扮演手下的角色。武霖、向陽跟他還佯裝得比較令人信實,齊天鳴派什麼三腳貓功夫的奸細過來監視?豬兜就是豬兜,齊老頭還以為自己是老虎蟹。
「如果我能跟在齊昭的身邊的話……」李靜亞又紅了雙頰,他的意思是指她跟齊昭交往嗎?她的臉更紅了。「你先告訴我為什麼齊昭這幾年來都比較不大啖生蠔的原因也不會怎麼樣,我很想知道有關于他的任何事情。」
華鈞餃著一只鼓味蒸鳳爪搖頭,半截的鳳爪懸在他的嘴外跟著頭搖啊搖。
「你為什麼不干脆的跟我一起說?吊人家的胃口可是一件要不得的事情。」李靜亞正經八百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