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肖女!居然半個月後就要跟高陸結婚了!」潘父氣呼呼地看著手上的喜帖。
「什麼?小玫居然罔顧小娟的身子,真的要嫁給高陸?」潘母也緊張地叫著。
「爸、媽,你們說什麼?」潘若娟在樓梯上大叫。
「小娟,你別生氣,小心身子。」潘母連忙上去扶她。
「二姐怎麼可以這樣?」潘若娟繼續扮可憐。
在日本找人殺了二姐的事情失敗了,但他們似乎沒查到她身上,所以她並不擔心,前些天她又用匿名的方式,寄了一疊二姐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照片給高陸,他竟然無動于衷,還是要娶二姐?
「唉,真是個自私自利的孩子,我白養她了。」潘父嘆口氣。
「高先生還有二小姐回來了。」一名佣人前來通報。
「他們還有臉來?讓他們進來,我倒要看看他們還有什麼話好說的!」潘父又氣又擔心。
斑陸攬著潘濟玫的腰,緩緩地走進來。潘父、潘母這才想起二女兒在日本出了意外,沒想到傷得那麼重,居然到現在腳還不太能走。他們臉上有些心虛。但想起她要結婚的事,那愧意又迅速消失了。
「看來你們都知道了。」高陸小心地扶她坐下、才淡聲開口。
「我不承認這樁婚事。」
「我沒打算要你承認,今天來,是有幾件事跟你們說清楚。」
「什麼?」
「高先生,你真的要娶我二姐?」潘若娟望著他,臉上有著濃濃的渴望。
「當然。」
「我勸你最好三思。」
他挑高一眉,「哦,難不成你又有新把戲了?」
「她有別的男人不是嗎?」
「哼!」
「什麼?小玫還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潘父大叫出聲。
「還是個混血兒呢!」
「我怎麼會教出你這種不要臉的女兒?」潘母氣呼呼的瞪著二女兒。
潘濟玫只是眼睫低垂,避開了母親無情的責難。
「請問潘三小姐,為何這麼清楚?」高陸冷眸看向她。
「有人瞧見了,特地前來告訴我。高先生是這麼出色的男人,我實在不希望你被二姐騙,才會說出來。」
「高先生,我真的沒臉再認這女兒了,你也別再讓她給騙了。」潘父乘機道。
「我一點都不信。」高陸冷淡地說,還緊擁著心愛的人兒。
「不是有照片嗎?你為什麼不信?」潘若娟急了,月兌口而出。
「原來那疊照片是你寄的!」高陸故意露出驚訝的表情。
「不,不是我,我阻止過那個人,沒想到他還是寄了。二姐,你可別怪我呀。」潘若娟一臉「是你自己干壞事,怪不得別人」的無辜表情。
「不會,我從沒怪過你,現在更不會了。」潘濟玫的語氣很平靜。高陸說得沒錯,小娟真的有病,而且病得很重。
「你……」潘若娟愣了下,為什麼他們的態度這麼奇怪?
「若是指這些照片,那麼我可以告訴你們,那是不可能的。」高陸將一疊照片拿出來。
「你為什麼不信?她明明跟那個男人那麼親熱。」
潘父、潘母也靠過來看,全是些角度暖昧的畫面,真要當證據又沒有確實的行為,很像那種八卦雜志里看圖說話的照片。
「那男人是我的合伙人,他們談話的內容我一清二楚。」
「什麼?」
「連時間地點我都很清楚。」高陸冷冷地看著潘若娟。若她再不收手,後果將由她自己承受,他不會再因玫兒的心軟而放過她。
「怎麼……」潘若娟沒想到連這招都沒用了。怎麼辦?要她看著二姐得到幸福,而她什麼都沒有,她不甘心!
「我們今天來只是告知你們,我和玫兒要結婚了,雖然玫兒仍堅持你們若想出席婚禮可以來,但我個人是不希望你們出現,會破壞氣氛的。」
「……」潘父終于明白,「潘橋」想靠他進軍日本是沒指望了。
潘濟玫看著父母從頭到尾都當她是空氣,甚至連一句慰問她傷勢的話都沒有,她才終于真的死心,不再強求什麼。
斑陸攬著她起身。「就這樣了,玫兒今後跟你們一點關系都沒有了,希望各位記住,她是我高陸的妻子,再有人妄想對她不利,別以為我會放過。」
潘若娟看著他們走出去,忽然捂著胸口痛苦地倒在地上申吟著。「啊……好……痛……我……」
「小娟,你怎麼了?老伴,快叫救護車!」潘母焦急地叫道。
斑陸在門口停下腳步,回過身開口,「救護車?我看直接請陳醫生來不是更快?」
「什麼?」潘父緊張地扶著小女兒,不解地看著他。
「啊,就這麼湊巧,陳醫生就在外面呢!」高陸示意那名醫生進來。
「陳醫生?太好了,你快來看看我們小娟,她又發作了。」潘父驚喜地叫著小女兒的主治大夫。
陳醫生尷尬地站在原地。
「怎麼了?」潘母急忙過來拉他去救女兒。
「三小姐,請起來吧,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被識破了。」陳醫生慚愧地垂下頭。
「什麼?」潘父、潘母震驚地看看他,又看向「昏迷不醒」的小女兒,就見潘若娟張開眼,不解地看著陳醫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潘父大叫出聲。
「就是這麼回事,你們都被潘若娟騙了。」高陸冷淡地開口。
「……」潘父呆坐在沙發上,潘母表情也差不多。
「她在十七歲那年動的手術已經讓她完全恢復了,但她卻勾結陳醫生一直瞞著你們,至于陳醫生則是被金錢蒙蔽了醫生該有的醫德。」
「為什麼?」
「你們溺愛她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全是因為她的病,她好了,等于失去那項利器,再無法用這個方法搶玫兒的東西,這對她而言反而是壞消息。」
潘家夫婦一臉茫然地看著小女兒,她一直在騙他們?潘若娟卻一臉的冷漠,好像說的不是她。
「她病好之後,干的第一件壞事就是搶玫兒的初戀情人,而你們可說是喪盡天良地陪著她傷害玫兒。」
潘父、潘母慚愧地低下頭。
「她是壞,卻是被你們縱容出來的,你們可知道她在日本干了什麼好事?」潘父抬頭看向他。
「她買殺手想殺害玫兒,玫兒這身傷就是她留下的。」高陸將一疊日本警方的調查資料扔在桌上。
「什麼?」潘父驚愕地打開那些資料,全身都在顫抖。小娟竟然想殺了小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潘母則是癱軟在沙發上快昏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一定是二姐又想詭計陷害我了。」潘若娟撇得干干淨淨。
斑陸瞧了潘濟玫一眼,臉上寫著︰看吧!我就說她一定是這思樣!潘濟玫只是露出一抹淡然的苦笑。
「你們以為她的壞只對玫兒嗎?對了,先告訴各位,這段錄音是她上回發病時,你們把玫兒叫去時錄的。」
斑陸拿出一只小型錄音機,按下播放鍵,隨即傳出潘若娟冷酷的聲音——
「你死心吧,從小到大你哪一次搶得過我?只要是我喜歡的,爸媽一定會替我弄到手,就算是你的最愛又如何?爸媽根本不在乎你。他們因為愧疚,眼里只有我,告訴你吧,就算我要他們去殺人,他們也會去的。那兩個蠢貨,現在還有點利用價值,等我不需要他們,照樣一腳把他們踢開。」
接著是潘濟玫有些憤怒的質問——
「小娟,你怎麼這麼說?他們是我們的父母呀!包何況他們是這麼的愛你。」
就听見潘若娟惱火的叫道——
「我最恨的人就是他們了,為什麼要讓我生病?你們都沒事,為什麼只有我生病?全是他們的錯!」
斑陸關掉錄音機,望向幾乎石化的潘家夫婦。「我一點都不同情你們,因為你們活該!」
潘濟玫拉拉他的手,要他別再刺激他們了。
「潘若娟,是玫兒心軟不想跟你計較,所以我不會把證據送交警方,你再有任何不軌舉動,相信我,不是只有你會玩私了的把戲,到時,我很樂意讓你嘗嘗生不如死是什麼滋味!」
潘若娟被他冷冽的神情駭住了,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她替自己惹到一個不該惹的人了。
「至于你們,我建議你們把潘若娟送去做精神監定,下回被咬的人搞不好就是你們了。」高陸言盡于此,這家子有沒有救,是他們自己的事了。他攬著心愛的人離開。
潘父像坨爛泥般委頓在椅子里,潘母則早在听完那段錄音時就昏過去了。
潘父終于明白,他和妻子錯得有多離譜,他們養了只不懂感恩,還會反咬他們一口的毒蜘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