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昀足足在醫院中躺了三個月,出院後的第二天,他在那個男人的堅持下,帶了滿車的行李搬入路容德在市郊的房子。
那個人並沒有親自送雲昀來,但卻打了不下數十通電話確認他的安好。
最後一通電話,他忽然傷楚地說︰請你善待他,他是只不安的小貓,很容易就逃得不見蹤影。
路容德並沒有將那句話放在心上,他只是擁著不安的雲昀輕吻著。
‘容德,抱我。’當天夜里,雲昀坦然地褪下一身華裳,純潔赤果地站在路客德面前。
路容德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不舉步向前,也不後退逃避。
‘抱我,我要你抱我。’雲昀主動伸出雙手迎向他。
‘昀昀,傷口扯開了不好。’雖然他已經拆線了,但仍不能做一些激烈運動。
‘那就不要讓我扯開啊,抱我。’他強制地要路容德擁抱他。
路容德只好擁緊雲昀冰冷的身軀。
‘昀昀別鬧。’他像在安撫淘氣的貓一般,輕柔地說著。
‘抱我!’雲昀仍是強硬地要他這樣做。
雲昀熟練地撫向路容德的胯下,雖然只有單手,但他仍是熟練地拉下路容德的褲子,讓手直接觸模他的中心。
‘昀昀,別這樣。’
說著,他用力拉開雲昀的手,定定地看著他失神的模樣。
‘別鬧了,我抱你就是了。’
听見路容德的話,雲昀瞬間軟化了身軀,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對于這個人來說,抱他也只是因為歉疚,只是一種義務。
路容德沒有察覺雲昀的想法,溫柔地將他抱上床,然後月兌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怎麼哭了如果不想做那就別做了。’方觸到雲昀的中心,他就看見一顆豆大的淚珠由雲昀眸中落下,可是雲昀的眼神仍是那麼堅定。
‘抱我。’他語帶哭音地要求。
路容德說過,他要他的理由就是為了,如果不能做,他就沒有留著他的理由。如果不能緊緊相擁著,雲昀總是覺得他馬上就要失去容德。
路容德輕柔應聲,俯去用薄薄的唇在雲昀的麗質,落下無數輕吻,他的唇滑過雲昀的唇瓣、胸前的蓓蕾、平滑的小骯。
看著雲昀身上那些齒印,一股莫名的憤怒忽地在路容德胸口爆開。
‘昀昀……’他不知道該不該問,但仍是出了聲。
‘這是他的喜好。’雲昀有些難堪地羞紅了臉,緊閉一雙眸不再作聲。
路容德也沒有再出聲,他自然知道雲昀口中的他,就是那個在陽台上擁抱他的男人。
這個身體,在多少人面前展露過,依著多少人的喜好而改變……而他卻都沒有開口的余地。因為都是他的錯。
你毀了他的一生……這句話又在路容德腦中響起,只是最初沒有深刻的印象,如今卻……‘抱我。’
同樣的兩個字,這次他卻說得軟弱、帶著請求。
‘嗯!’稍稍回過神來,路容德張開口,含入仍小巧的部分,想得到什麼似的深吸著。並運用舌頭,不斷地在口中蠕動,激起雲昀的。
‘嗯……’受不住這為強烈的刺激,雲昀想逃避似的半翻過身,能自由動作的手,緊抓著被單不放。
靶覺到雲昀有了感覺,路容德卻惡質地放開他的男
望,轉往後庭進攻。
‘早上……在車上……他說是最後一次。’知道路容德必然會問,雲昀地道出他想知道的答案。
‘完了之後……他就下車走了,說是不想見到你。’
聞言……路容德僵在床上,看著被挑起、渴望被擁抱的雲昀,他卻失去了繼續下去的興致。
與其說是生氣輕鄙,不如說是嫉妒,那個人居然可以自由的觸模雲昀。
‘我去洗澡,別不理我好嗎’知道他在想什麼,雲昀委曲求全地軟言道。
‘可以嗎’他知道在醫院時都是特護幫他擦洗,不知手不方便的他自己能不能……‘你……幫我……好嗎’
說的時候,雲昀羞紅了臉,在誰面前都能直接說的話,他卻無法在路容德面前說。
看著雲昀羞澀的模樣,先前的怒氣立即消退,路容德輕抿著唇,無言地橫抱起他,往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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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昀羞恥地半彎下腰,趴在路容德身上。
‘容德,不要了,好難過哦!’
路容德將水注靠近他後面,讓強勁的水注繼續噴灑。不一會兒,雲昀即受不了地嬌喘申吟,貝齒咬住路容德的肩頭,想要阻止他這個過分的行為。
‘不夠嗎’他似乎仍在生氣。
‘容德……’受不了水注直接沖擊內部的力道,雲昀扭動身子。
‘不行。’路容德加重手臂的力道,讓雲昀完全貼在他身上,不讓他有任何空間可以移動。
‘容德……不要這樣。’雲昀語帶哭音地叫喚,後部的沖擊加上前方又得不到應有的,讓他痛苦萬分。
‘想釋放了嗎’說著,路容德調整一下水注的方向。
突然受到強烈的刺激,雲昀反射性地並攏雙腿,卻被站在雙腿之間的路容德阻擋,只能動彈不得地承受著強勁的水注。
‘容德……’忍受不住又無法釋放的雲昀,一邊喚著路容德,眼眶中並流下淚來。
‘別哭。’
路容德軟言安慰他。
‘好快哦!’路容德的語氣中並沒有責備,只是有種不能再玩下去的感嘆。
‘平常不會這樣的……’雲昀垂下頭,似乎對自己的不小心有幾分歉疚。
‘嗯……那去睡了好嗎’一面說,路容德一面將沐浴乳均勻地涂在雲昀身上,連同方才的痕一並抹去。
‘那個……你還沒……不要嗎’雲昀含羞地開口,將頭埋入路容德的肩上,不敢看他的臉。
聞言,路容德放縱地對他展開攻擊,調整姿勢迅速地進入他體內。
‘嗯……啊……唔……’
在放滿熱水的浴白中,雲昀背對著路容德並坐在他懷中,雙腳張得大開,並掛在浴白外。
‘嗯!容……容德……’受不了體內的熱,和身上感受到的水熱,雲昀難受地直搖頭,喃叫著路容德的名字。
‘舒服嗎’路容德以難得的溫柔在雲昀耳畔問出,一邊呢喃一邊吻咬他小巧的耳垂。
路容德以手抱住雲昀的臀部,將他高高舉起又落下。
‘嗯……好……好舒服……好棒……’雲昀失神地喃念著一些無意識的話,轉瞬間只覺腦中一片空白,一股強烈的快感蔓延開來,而後方的路容德也在同時達到高潮。
事後連續釋放兩次的雲昀,癱軟無力地倒在路容德懷中。
長期住院後的身體,果然還是不能承受長久的快感攻擊。
路容德重新幫雲昀洗淨身體,放了一缸熱水讓他們安適地浸泡,雲昀依偎在路容德懷中,將頭偏在他胸前,听著沈緩的心跳聲,並沒有勇氣問出心中想說的話。
在高潮的須臾,他听到的話真是容德說的嗎那低沉的三個字,讓他熱淚盈眶,卻不知真假。
到底是他想得太多才會生幻覺,還是……還是容德真的……‘昀昀……’見雲昀垂在他胸前的頭虛軟無力,路容德柔聲輕喚道,雲昀卻只是嘟噥了聲,算是回答。
見雲昀睡著了,他輕柔地動作著,將雲昀抱在懷中擦干身體,用浴巾包裹住後將他抱到床上。稍微替他吹干了頭發,他才將浴巾拉下,讓雲昀赤果著身體地躺在床被中。
‘昀昀……’見雲昀的吸呼漸漸平穩,他再度輕喚。
雲昀正夢見自己身處于一團白色雲朵中,像嬰兒般全身赤果,卻不覺得冷,反而感到溫暖舒適。
‘我愛你……’
那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雲昀急著想抓住它,倏地由床上彈起,用力一抓……‘昀昀,怎麼了做惡夢嗎’
雲昀緊抓住容德的手臂,張大了口似乎想說什麼,卻在發聲的瞬間忘得一干二淨。
‘做惡夢嗎怎麼哭了’路容德的語調和以往一般無情無緒,卻溫柔地用指拭去他的淚。
‘哭……’尚未回神的雲昀重復地念著那個字眼,卻無法懂得其中的意義。
‘昀昀別哭,怎麼了’
雲昀不再出聲,只是將額頭靠在路容德身上,任由眸中的淚水流出,也不想去擦拭。
路容德抱著他躺下,讓他趴在他的懷中哭著睡去。
那句愛……終究不是出自容德之口,只是他的幻想,他的……容德並不是愛他的,並不是啊!
他不敢問容德,什麼都不敢……只要一開口,他們之間就連裝都不行了。
全都會破滅……破滅……***************************
看著秋季暖暖的午陽,雲昀坐在屋下甜甜地笑著。
因為路容德不愛人打擾他的生活,在台灣的那幾年都是自己動手做飯,來到美國後自然也不例外。
最初,路容德知道雲昀是左撇子時,並沒有想太多,但他馬上就發現問題所在。
因為不會用筷子和刀刃,雲昀無法吃正式的中餐或西餐,在醫院時都是用湯匙有一口沒一口的慢慢吃,出了醫院他卻說什麼也不願吃那些可以用湯匙吃的軟質食品,路容德怎麼說也沒用。
他喂了雲昀幾天,他卻鬧著不肯去做復健。
最後,路容德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因為他肯喂雲昀幫雲昀穿衣洗澡,都是因為他手不方便,如果復健得差不多了,他便必須學著用刀叉和自己穿衣洗澡。
而雲昀是怎麼也不肯放棄這到手的幸福,即便它建立在一個‘欠’字上。
路容德點頭答應他,就算復健情況良好,也會喂他吃飯,幫他穿衣洗澡。雲昀這才含著笑,乖乖地去做復健。
‘昀昀,要在外面吃嗎’將簡易食品熱好後,路容德不費力的便找到躺在搖椅上的雲昀。
這個住宅區里,多是雙薪家庭。平常白天時,就算在庭院中光著身子曬太陽,也不會有旁人看到。何況只是喂雲昀吃飯這點小事。
‘都好。’雲昀抬起頭,半起眼來,笑得甜美。
‘那我端出來,你等一下哦!’見不愛陽光的雲昀難得肯出來曬曬太陽,路客德自然願意讓他好好地在太陽下用餐。
雲昀甜甜一笑,重新躺回椅中。
路容德從屋中端出小桌子和單份碗盤,桌上的飯菜是最基本的冷凍食品,和滿蛋大餐。
路容德在雲昀旁邊坐定後,細心地幫他整理好衣服,調整了下半姿,才將食物慢慢地喂入他口中。
雲昀乖乖地張開嘴,像個可人的鳥兒等待哺食。每次路容德替他擦去嘴角的菜汁小屑時,他都會笑得如陽光之子。
相形之下,一直無言沉默的路容德,就沒有雲昀快樂。
他只是偶爾會溫柔地扯開一抹笑容,大部分的時間仍是會避開雲昀的目光,一個人看著遠方。
留在這里,路容德不是自願的吧!所以才會露出那麼無奈的神情。
每次看到路容德偏開視線,雲昀就會不安地這樣想。他怎麼也忘不掉,容德是因某歉疚才會留在他身邊的,不是情亦非愛,只是那麼生硬的一個字──欠。
每次想起這一點,雲昀的眸中總是會上一層水氣,幾欲讓眼淚潰決,卻什麼都不曾說。
‘昀昀,不想吃了嗎才吃一點,等一下會餓哦!’路容德回過頭,看著雲昀極欲哭泣的臉,想問卻又不敢問出口,只好隨便說些話。
‘嗯!’雲昀緊閉起唇瓣,咽下本想出口的話,再開雙唇,綻出甜甜的笑。
他不願再想那些,再想容德也不會是他的,只會更難過。
‘晚餐吃餃子,我讓人從台灣帶來的。昨天剛到的,這次來得比較多,你可以放心的吃。’路容德察覺雲昀的不安,試著用好吃的食物來和緩他的情緒。
因為路容德不擅廚藝,所以他總是讓人由台灣帶來大量的冷凍食品及腌燻制品。雖說是冷凍食品,但也都是大飯店的食品快速冷凍後寄到的,美味自不在話下。
吃久了那些美食後,雲昀雖然嘴上不說,但每次食物青黃不接時,他也會對容德的廚藝有幾分意見。想到又能吃到美食,他也不禁笑了。
除了對食物的喜悅,最重要的是容德還記得他愛吃餃子的事。
‘再不吃都冷了。’雲昀笑著張大了口,含入路容德手中的飯食。
‘吻我。’吞下了口中的食物,雲昀半傾著身,抬起頭來魅惑地看著路容德。
路容德淡然一笑,柔柔地覆上軟唇,隨手放下碗筷,將雲昀壓倒在搖椅上……這樣就好,只要這樣下去就好!
只要這個人還在身邊,還能相互擁抱著,他無意要求更多。
想著,眼角卻不爭氣地滴下水珠。
真的……這樣就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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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時分,雲昀緩緩由睡夢中睜開雙眸,一如以往,他背對著路容德,看著落地窗外的陽光醒來。
稍稍一移動後,他卻瞬間停止了動作,什麼也不敢做地羞紅了臉。昨夜激情的痕正由他的密處間,緩緩滴落下來,順著細縫流到床單上。
但令他瞪大了眼、不敢稍動的,卻是股間那雖已退出小徑卻在山谷間流連不去的硬挺。
‘容……容德。’雲昀火熱著臉,地喚著路容德。
身後的人卻只是低喃了聲算是回應,就再也了無聲息,不久便傳來輕鼾聲。知道路容德正在熟睡中,雲昀不知為何忽然放下心來,安心地躺回床上,輕移開身子,避開路容德的男
望。他微微地笑著,享受這難得的幸福。
雖然容德就在他身邊,但近一年來,他怎麼也無法沉醉在快樂中,怎麼也無法忘了容德是因為歉疚才留在他身邊,而不是因為愛,不是他所希冀著的愛戀。
他在想什麼雲昀輕笑著,是夢見昨天的事嗎不是說夢見情色的事,才會那樣的嗎容德曾說過,除了他不曾跟第二個人發生過關系,那麼一定是夢兒他了……想著,雲昀不由自主地加大笑容,高興得險些發出聲音來。
‘若茵,不是這樣的……’
下一秒鐘,雲昀卻听到路容德的口中,逸出一個女性的名字。
雲昀不由得僵在當場,他還以為……原來一切只是他的幻想罷了。發覺眼淚快要落下,他立即沖入浴室,顧不得這舉動會吵醒路容德。
雲昀失落地坐在浴白邊,將水轉到最大,看著水氣氳氤浮起,在眼眶中打轉的淚卻怎麼也串不成水滴。
‘昀昀,你怎麼了’被雲昀的激動給驚醒的路容德,敏感的知道絕對有問題,連忙上前敲門詢問。
他才夢見小泵姑對他說他會毀了雲昀一輩子,接著就感覺到昀昀跳離床榻的動作。
雲昀默不作聲,轉頭看著窗外陰霾的天色,抬起頭嘗試著不讓淚滴落。
苞著又是一陣急切的敲門聲,一會兒後才歸于平靜,他本以為容德放棄了,沒想到門把處卻傳來一點聲響,路容德的面容隨即出現在門外,似乎有幾分匆忙,他並沒有披上任何衣物,赤果著身于站在門口。
雲昀這才發現,他竟忘了鎖門。頭再看著容德的臉,發現他並沒有想象中的擔心,有的只是和平常一般的冷淡。
‘怎麼了做惡夢嗎’路容德不把雲昀的舉動看得太嚴重,只當他是在鬧睥氣。
惡夢沒料到的字眼傳入耳中,雲昀自嘲地笑了起來,是啊!認識容德就仿佛是一場惡夢般,讓他不斷的傷心,又無法死心。
‘或許吧!’雲昀嘲諷地笑著,關掉水龍頭,試了下還算適中的水溫,雖然有此一冷意,但他仍將赤果的身體滑入水中。
‘別太任性好嗎’路容德深深嘆息後,自然地走上前去,伸手探探手溫,將熱水再度扭開。
本以為不會滴下的淚珠,卻因為路容德的一句話而滴滴滑落。
‘昀昀……’路容德卻沒看見,只是輕喚了聲,然後將一點沐浴乳倒在掌心輕搓出泡沫,溫柔地撫過雲昀發顫的身軀。
‘不愛你就好了,不要愛你就好了……’
雲昀似呢喃般地念著,直到哭累了在浴白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