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羊吃狼 第四章

孟德耀靜默了約莫三十秒,立刻在地板模索,尋找他的四角褲。

穿上褲子後,他啪的一聲將電燈打開,房間登時一片明亮。

無論如何,要談正經事情還是應該要在亮一點的地方比較好。

闢陽泰則大大方方地坐在床沿,身上仍然不著片縷。

孟德耀開了燈轉過身,就看見官陽泰表情嚴肅地舌忝著手指,他心中的怒火登時消失了大半。

看見官陽泰這模樣教他怎麼吼得出口,撇開他剛剛的行徑不談,他依然是秀色可餐得很,要他怎能不動心!

孟德耀的眼楮左看看右瞧瞧,就是不敢放在官陽泰身上。

他怕若是再多看幾眼,又會忍不住流下兩行鼻血,到時候就什麼都不用再談了。

"不然,我們輪流。"把手指弄干淨後,官陽泰打破沉默道。

他當然曉得孟德耀為何會愣在那里,不過該解決的問題還是得解決。

"輪流?那今天我先!"孟德耀迅速回應,以為可以先說先贏。

"當然是你先——當受。"官陽泰十分堅持,而且他的理由合情合理只是不合孟德耀的意願。

"我都已經弄到一半了,再繼續也比較快,我明天要上班,你明天也要開店,總不能弄得太晚!"

"不,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讓習慣當攻的人當攻,習慣做受的人做受,感覺比較美好。"孟德懼仍然努力想說服官陽泰。

其實他心里打的如意算盤是——只要讓官陽泰先被他愛過,讓他領教他高超的技巧,從此他就能鞏固自己攻君的地位,再也不動搖。

"說的對。"出乎意料的,官陽泰沒有反對。

"我看輪流畢竟有問題,我們還是固定比較好,這樣也能早點習慣及熟悉對方的身體。"孟德耀得寸進尺。

闢陽泰抿唇一笑,微眯的眼中閃爍著一抹異樣的光芒。

不過,心虛的孟德耀根本不敢看他,自然也沒看見他臉上的表情。

"如果你覺得這樣比較好,我當然不反對。"官陽泰微笑道。

如同孟德耀有信心能壓倒他一樣,他也相信孟德耀不會是他的對手。

"那麼……由技巧比較好的當攻。"孟德耀指的當然是他自己。

"好的攻君得由受當起,你又沒當過受,怎麼會是奸攻君。"官陽泰的笑容看在孟德耀眼里變得十分刺眼。

孟德耀閉上雙眸,努力想出一個十全十美的辦法。

這可是關鍵性的第一次,如果他這次輸了,那後果可是會不堪設想啊!

比口舌,官陽泰與他不相上下——他絕不承認官陽泰比較厲害。

比技巧,官陽泰的技巧好象真的不太差——雖然不知道好或壞,但他不想親身試驗。

比賭運,那種東西是靠機率的,若是老天爺不站在他這一邊,他豈不是慘了,不干!

那要比什麼好呢?

有什麼東西是他一定能贏的?

孟德耀煩惱地低下頭,突然,腦中靈光一閃。

對啊!他怎麼沒想到這個呢?官陽泰的膚色白皙,又十分縴弱,而他比官陽泰還高了半個頭,全身上下都是為了炫耀而練出來的肌肉。

他在煩惱什麼?比打架的話他一定贏!

炳哈哈,這個好!

不過,待會兒還要進行激烈的床上運動,不用打得太認真,只要將他撂倒在地即可。

嗯,就這麼辦!

這下他穩贏了!

"比誰先把對方撂倒觸地?勝者當攻、敗者為受,不得有異議。"

孟德耀將自己的想法解釋給官陽泰听,只見官陽泰的臉色一沉,沒有半點笑容。

"如何?"面對官陽泰的沉默,孟德耀不禁更加心虛。

但無論他怎麼想,這都是穩賺不賠的生意,不做的人就是傻子!

"好。"官陽泰回答得比孟德耀想像中的還要爽快。

闢陽泰的同意,讓孟德耀呆愣了一下,隨即大喜過望地看向他。

"我數到三就可以開始羅!"趁著官陽泰仍然坐在床上,他打算來個先下手為強。

"嗯。"官陽泰點頭的同時亦站了起來。

"一。"孟德耀開心地數著,直盯著官陽泰的猛流口水。官陽泰活動了一下四肢,走到孟德耀面前。

"二。"孟德耀擺好架式,眼楮微微眯起。官陽泰雙手握拳,雙腳張得與肩同寬。

"三……嗚!"

才剛喊完三,哀號聲立即由孟德耀的口中發出。

這種比賽與其說是比力氣,不如說是比速度,官陽泰的力氣雖然不如孟德耀,但反射神經可比他好多了。

孟德耀喊出三的前一刻他已揮動拳頭,三一出口,他的拳頭已然落下,而且他打的地方還是只要挨一拳就能讓人想大吐特吐一番的月復部。

"你……"月復部的翻滾讓孟德耀說不出話來。

"願賭服輸。"官陽泰滿意地笑了笑。

"這次不算……你、你犯規!"孟德耀指著官陽泰,明明想大聲責?,可惜卻只能發出低低的悲鳴。

"那,這次算不算?"官陽泰毫不猶豫地又一腳踹上孟德懼的背,讓他徹底的倒地不起。

心軟會帶來無窮後患,有的時候殘忍才能得到想要的東西,這是官陽泰的座右銘。

縱使他沒有孟德耀高,也沒有他那麼壯,但是把倒在地上的孟德耀抱到床上的力氣他還有,因為好事當前,腎上腺素增加,要抱起他並不困難。

于是,孟德耀就這麼被官陽泰抱上床,還呈現出羞人的趴跪姿勢。

在還沒有力氣反抗前,孟德耀身上唯一的遮蔽物已在官陽泰的拉扯下,離他遠去,而且短時間之內部不會再回到他身上。

看著被拋至浴室門口的四角褲,孟德耀整個人陷入了驚慌之中。

嗚!為什麼他要被上,他不要,他是攻君不是可憐的小受耶!

此時,捧著月復部快哭出來的孟德耀,突然感覺到身後一陣冰涼——

"那是什麼?"

明知不該問,孟德耀還是問了。

他大概猜得到那是什麼東西,可是他不敢確定。

那東西他只用手指感覺過,其他的地方……今天是第一次。

闢陽泰以動作回答,將軟管遞到孟德耀的眼前。

不用說,軟管里正是孟德耀藏起來備用的潤滑劑。

原本他是打算要用在官陽泰身上的,還希望能整條都用掉,沒想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最後竟然是用在他自己身上。

嗚,早知道他在喊二的時候就該出拳,耍賴怎麼樣也比當受來得好。

"混蛋!"當官陽泰的手踫到孟德耀的敏感點時,他終于忍不住恨恨地罵了出聲。

他怎麼這麼快就找到了他的敏感點……

嗚,不要啦!

丙真像官陽泰所說的一樣,好的攻君得由受君做起。

他花了很長的時間兼顧兩邊,讓孟德耀緊繃的身子放松,讓他從不情願慢慢陷入的漩渦之中,無法自拔。

最後,他才開始滿足自己的。

闢陽泰挺進的動作十分小心,希望能讓第一次當受的孟德耀得到快感。

"我喜歡你。"在攀上高峰前,官陽泰在孟德耀耳邊輕聲說著,語氣里透著他的真心……

孟德耀無暇回應,但嘴角卻情不自禁地浮起一個輕蔑的笑。

在情場游走這麼多年,他還不至于笨得相信官陽泰的話,可是……為什麼他會覺得有點傷心?

尚未厘清自己的思緒前,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的意識拋往空中,緊接著他眼前一片空白,什麼都听不見,也看不見了。

現在,他腦中只剩下一件事……

不論如何,他和官陽泰之間是不會牽涉到感情的。

不過其實……

闢陽泰的技巧真的還不錯。

窗簾阻隔了大半的光線,僅有些許陽光斜射入室內。

外面的天氣非常好,藍藍的天,白白的雲,還有討人厭的高溫。

孟德耀感覺彈簧床輕輕動了一下,奸像有人正坐在床沿,縱使如此,全身的酸痛還是讓他沒有力氣睜眼看來者是何人。

那人輕撫著他鬢角的亂發,並在他發際印下一吻,最後吻上他的唇瓣。

孟德耀並不想睜開眼,他要吻就讓他吻,要舌忝就讓他舌忝,反正他現在只想繼續睡。

可是那個該死的東西,怎麼突然就不吻了?

驟失溫暖,孟德耀登時睡意全消,原先充斥全身的安心及暖意瞬間冷卻,冷得他急忙睜開眼。

孟德耀沒有想到,映入眼中的竟然是官陽泰的身影。

他站在微光中穿著不知何時洗好,燙好的襯衫,看來十分優雅。

因為他背光站在床邊,孟德耀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卻覺得他在笑,溫柔地笑著。

他扣袖扣時在笑,系皮帶時也在笑,打領帶時則將目光在他身上來回移動,仔細看著他每一寸曾被他過的肌膚。

想到這里,孟德耀倏地發現自己正全身光溜溜地側躺在床上,所有該看不該看的地方,全都被官陽泰看到了!

他嚇得忘了身上的疼痛感,迅速地拉過被子蓋住身體,但手忙腳亂之際,竟把被子給踢下床,又急忙彎身扯起。

見到孟德耀慌亂的模樣,官陽泰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並將領帶調整好。

確定孟德耀全身上下每一寸都被裹在被子里後,官陽泰才開口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借我一條領帶,我回來再還你。"

雖然說是借,但事實上領帶已經系在官陽泰的頸間,依孟德耀現在的身體狀況,就算想反對也拿不回來。

孟德耀唯一的回應就是伸手拉過枕頭,用枕頭蓋住自己的臉,不再做任何回應。

"我去上班了,你多睡一會兒,我中午會回來,你想吃什麼我順便買,或者你想吃我煮的粥?

"官陽泰仍然維持著一貫的溫柔語氣,想安撫孟德耀受創的自尊心。

知道孟德耀不會回應,官陽泰轉身就要走,但沒想到孟德耀卻在他轉身的瞬間,由枕頭底下探出頭來,粗聲粗氣地叫道︰"你要上班?"

"嗯,八點半了,再不走會遲到。"

"那我怎麼辦?"孟德耀有些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你睡一會兒,我保證中午一定會回來。"官陽泰不厭其煩地重復道,想安撫他的情緒。

他可以理解孟德耀為何發火,他一直深信自己能永遠當攻君,但昨晚卻成了受,一時之間無法接受也是正常的。

"你出去了我怎麼辦?"孟德耀的口氣不善。

"你多睡一會兒。"官陽泰耐心地回道。

孟德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跟官陽泰很難溝通。

"我保證中午會回來,好嗎?"見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差,官陽泰連忙陪上笑臉。

他已經幫孟德耀擦干淨了身子,空調也在起床時打開了,更在床頭放了礦泉水和運動飲料,還有止饑用的餅干,這樣一來,孟德耀要好好睡上一覺應該不成問題。

"誰管你中午回不回來,我跟人約了早上去拿布料,他答應我如果我一早去就留給我,不然被買走了他不管,現在你要給我負責!"孟德耀氣得忘了身上的酸痛,使勁地大吼出聲。

"咦?"官陽泰聞言愣住了,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我等那批布等很久了,你不知道這年頭真正的好貨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嗎?如果這次沒拿到這批布,看你要怎麼賠我!"孟德耀十分氣憤地吼道。

面對孟德耀的怒氣,官陽泰仍然沒有回應,他真的不懂孟德耀要他做些什麼,而且他上班就快要遲到了,在試用期間遲到可不是好玩的。

"你要負責!"孟德耀仍是那句話。

"負責什麼?"官陽泰走到孟德耀身邊,溫柔地問道。反正不管懂不懂孟德耀的要求,溫柔相待就絕對不會錯。

"我要你負責去把那批布搶回來!"孟德耀直截了當地道。

就算官陽泰必須拿菜刀抵在老板的脖子上,他也要把布給帶回來,否則……

哼,他們就走著瞧。

"我要上班。"官陽泰下意識地再次道。

突然,官陽泰腦中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一個美艷絕倫的人,那個人他有個好听的綽號為牡丹,本名則是君子旭。

雖然他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這件事和君子旭有關,但心里隱隱認定這件事定和君子旭月兌不了關系。

君子旭要他到一捻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而羊咩咩工作室又隸屬于一捻紅,他到羊咩咩工作室跟在一捻紅上班並無差別,所以他實在是不得不懷疑君子旭!

他正在試用期間,他喜歡這份工作,而且喜歡這份工作的人不止他一個,現在工作難找,只要他今天曠職或請假,就鐵定會丟掉工作。

唉!他都已經快過試用期了,沒想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哼!"孟德耀瞪他一眼,再次用力將枕頭蓋住自己的臉。

見到孟德耀生氣地將頭藏在枕頭里,官陽泰不禁嘆了口氣。

他並沒有忘記他們現在只是為了彼此的需要,當其中一方遇見中意的人時,他們就會立即分道揚鑣。

不過縱使是這樣,他現在還是想留在孟德耀身邊……

反正做女圭女圭一直以來就是他的嗜好,在羊咩咩工作室工作也正好可以發揮所長。

想通之後,官陽泰坐在床沿,愛憐地撫過孟德耀的背,放柔聲音詢問道︰"在哪里?"

孟德耀狐疑地栘開枕頭,盯著官陽泰。

不過他說出口的話卻和官陽泰的問題沒什麼關系。

"你會做衣服嗎?"

"算是會吧!"官陽泰猶豫了一下,點頭回道。

孟德耀微微一笑。只要會就好,就算他手藝不是很好也無所謂,反正他可以教他。

孟德耀臉上的微笑一直維持著,就算官陽泰帶著地址出了門,就算沉入了夢鄉,他臉上的笑容依舊沒有消失。

他不想去探究原因為何,但是他真的很喜歡官陽泰能夠留在羊咩咩工作室的感覺。

非常、非常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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