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惑 第二章

找個男人娶他有什麼難的,走到街上百兩金子扔出去,至少有一半的男人想娶他,到時看是人挑他還是他挑人,哼!

「你要是做得到,我保證不反悔,但你可別找個人騙我,騙人的當一輩子小狽。」哥哥說話雖然幼稚了點,但能察覺綿綿心中所想應該嘉獎。

「當然!既然約定在先,自然是君子協議、光明正大。」綿綿臉不紅氣不喘講得可順了,反正他剛剛只是想又沒說出口,即便說出口了,沒白紙黑字在一切都可以當成放屁,風一吹散就沒了。

如此一想,乾脆他和哥哥的約定一樣當放屁——

「我是證人。」

在一旁安靜喝茶的嫂嫂,適時插人這句話。

綿綿驚恐地望向發聲處。天哪!他競忘記嫂嫂在場。

「綿綿。」她柔聲喚道。

不愧是貨真價實的女人,軟起來硬是比綿綿酥上幾分,只是身段、面龐不若綿綿美艷,否則汜崎國第一美人之名也不致拱手讓出。

「嫂、嫂嫂!\"綿綿聲音有點抖。

「真的要帶個男人回來娶你喔!」嫂嫂好聲好氣地交代。

言外之意便是綿綿瞻敢帶個濫竿回家充數,她必定讓綿綿之後的日子難受至極。

現在才回神的綿綿面有菜色。死命勾引一個男人回家不算太難,問題在于,他不愛男人啊!

沒人規定愛穿女裝就要愛男人,他就是不愛嘛,否則他為什麼鎮日朝著姑娘家拋媚眼,還不就是想一親女孩子家的香味,誰愛往男人的汗堆里鑽啊?

真要找個男人娶他然後共度一世,天哪!直接殺了他吧!快,賞他個痛快!

這便是汜崎國餃上沒有男人會愛上綿綿的原因。

雖然說他們生存的大陸上男寵之風極盛,南北兩大強國的君王皆立了男後,絕大多數的國家都對男子成為正式妻妾習以為常,但是……

絕大多數不代表全部,世上就是有地方男人不愛男人。

汜崎,便是如此的國度。

它位于南方稱霸焰武國東北,與商業活動頻繁而富裕的夏羽相鄰,是個人口少少、地也小小的小柄家。他們除了幾項少得可憐的物產外,最有名的大概是全汜崎國的人都不納男寵,陰絕對配陽,男人一定愛女人。

並非汜崎國的社會對孌重之風特別打壓,而是他們天生就是如此,既然不愛,當然沒有誰會強迫男人娶男人嘛!

因此,汜崎國男人們見到女裝的綿綿時,直覺性地當成沒看見,日光繼續搜尋窈窕淑女實屬正常,綿綿穿得再漂亮都沒有用。

而綿綿也是個正常的汜崎男人,他實在不愛男人啊!

「你若做不到也沒關系,只要你辦成一件事,今天的事情當沒發生過.我不會逼你一輩子穿男裝.」哥哥施舍似地說道。

原本會讓綿綿不爽的口吻,現在听起來沒到天籟的程度,至少也是悅音。

「什麼事?」綿綿忙不迭地問。

苞一輩子與男人做夫妻比來,忍一時比較明智。

「昨天有樁生意上門,焰武國御史的官印丟了,一個月內找回來,酬金一萬兩金子。」哥哥淡淡然的道。

他們家歷來接受兩種生意,一種是正經生意!將汜崎國出產的絲織品拿到夏羽國去賣,再帶夏羽國的貨物回來。

另一種嘛,即像此次的委托一般。

容易的哥哥自己接,有困難的則需要綿綿的好身手。

兩種生意利潤皆佳,才能成就他們家為汜崎第三昌的功績。

綿綿表情更談,要他找東西一點都不難,憑他的身手絕對沒問題。

扮哥的嘴微微一撇,若是容易的案件他用得著騙綿綿出手嗎?太瞧不起他了。

\"對方似乎不太相信我們。」哥哥故意在此停頓,吸引綿綿的注意力。

他這個混帳弟弟一听說有第二條路可選又覺得不太難,已經開始東拉拉西弄弄調整衣服,只差沒拿出鏡子補胭脂。

扮哥才在心底慶幸,綿綿卻在此時心不在焉地從懷中掏出鏡子!弄得哥哥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們同時委托了三皇五帝,如果我沒料錯,焰武國的事應該是聿皇雷聿的範圍。」

綿綿停工,望著哥哥,瞅瞅嫂嫂……印堂發黑。

整個大陸的人都有听過三皇五帝這個組織,現在要他跟聿皇競爭,不會吧!

他開始考慮找個男人,找個男人比較容易,真的!

焰武國皇宮三張相同的臉孔面面相覷,三個人皆不發一語,但神色各異,一個平靜溫和,一個眸光好詐,一個……發青!

「為什麼我要娶女人?」

坐在下方面色發青的男子率先發難,他身上的衣衫雖華貴卻是普通人服色,不似另外兩個一身著親王服,一個著帝王袍。

「因為我們三個只有你還沒娶。」

另外兩個異口同聲道,聲音一樣,連啟唇閉口的速度亦完全相同,不愧是同胎所生。

事實上,他們三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三胞胎,因為從小沒在分,現在父母、穩婆皆已亡故,完全弄不懂誰是兄、誰為弟,所以沒在管這個東西。

當年不知是誰見生的是三胞胎,索性將一個送到外地當普通人養大,讓他們將來有得選擇,想當王爺的當王爺,想做平民四處游蕩的去做平民。

結果現在欽雷是焰武皇,欽聿襲位成為三王爺,雷幸在民間當上了三皇五帝中的聿皇。

不過此事並非引發事故的原因,因為三人皆可接受現在的身分,沒興起過交換的念頭——更正!

欽雷一天到晚想讓別人跟他換,可惜沒人肯換永久。

問題出于三人是同胎所生,長相、聲音一模一樣外,連性向都一樣。

從以前欽雷和雷聿就以養孌童出名,兩個都曾被爹爹打上街過,雷聿更因此發奮學輕功,聿皇二字即為迅速之意,稱許他輕功了得,殊不知他的輕功是被老爹打出來的。

但爹打爹的,兩人各自玩各自的,將傳宗接代大業交給個性嚴謹的欽聿完成。

俗話說,老房子燒得比較快。

外表嚴肅的欽聿,竟然成了他們之中最早娶男人回家的。

沒多久,欽雷也跟著定下來,封個白發男子當皇後。

等住在外地的雷幸得到消息時,大勢已去,他成了三人之中唯一的單身者。

「你們兩個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要娶女人自己去娶,別拖累我。」雷聿撇頭,擺明不理他們兩個。

眼光掃過欽雷時,他順便瞪了他一眼。

想當年他們倆,一個玩遍焰武京中名小闢,個在私宅養了百名變童,每次聚在一塊兒總是拼命討論各種技巧,交換彼此心得,以及誰染指過什麼好貨色。

技術交流愉快外,兩人更是難兄難弟,每次老爹打來總是下起逃跑,更默契良好地一個往東、—個往西。

當年他們除了做這兩件事外,亦不時商量要幫欽幸找對象。一會兒說要找個超能生的女人,一會兒又是美麗重要,沒多久又變成個性是要點,兩人胡亂瞎說玩得不亦樂乎,儼然與欽聿劃分開,自成一國。

沒想到,他的難兄難弟竟然會跟著欽聿背叛他,混蛋!

「誰教你手腳太慢.」耍賴說法出自欽雷。

「總要有人生下繼承人,我和你都沒關系,欽雷可是焰武皇,沒個繼承人這個國家將來怎麼辦?」討話比較有條理的是欽聿。

雷聿甩頭扁嘴,擺明不予理會。

「對了,我們還有個堂兄叫非雨的,不是被軟禁在宮里嗎?叫他生!」雷幸眉飛色舞地提了個自認為很棒的主意,自認為……「他以前也當過焰武皇,

他生跟我們生也沒多大差別嘛!\"

「非雨已經不在焰武了。」欽聿陳述事實。

\"人家非雨一樣跟個男人跑了,想打他的主意,抱歉你依然慢了一步。」欽雷笑嘻嘻宣判死刑。

雷聿除了呆滯仍舊是呆滯。這算什麼?表示他們果真是親戚嗎?不會吧!

「總之、我要娶也是娶個男的。」雷聿決定耍賴到底。

「我派人抄你家,把你關到地牢里,一個孌童都不讓你踫。」要比耍賴欽雷不會輸他太多。

「只要生得出兒子,其余要多少孌童都隨你」欽聿誘之以利。

雷聿嘿嘿兩聲,笑容滿面地喝口熱茶潤潤喉,擺明不受威脅。

他們面孔、聲音一樣外,更有一點三人皆相同,便是手足感情出乎意料的好。

若非如此,誰肯幫欽雷代班當焰武皇,放他和他的親親皇後出門度假?誰又受得了個性嚴肅的欽聿三不五時一記冷冷瞪視?換作別人早逃之天天了。

所以說,雷聿有自信欽雷和欽聿狠不下心把他關進地牢里,縱使真的關了,不出一個月自會放他出來,並送上賠禮要他別生氣。

「真的會關哦!\"欽雷恐嚇。

「關就關,怕你不成?」雷聿頭昂得老高。

他寧可坐一個月的牢,也不要一輩子被關在女人旁邊,一個月和一輩子孰輕孰重不言可喻。「以前你不怕,這次你一定怕.」欽聿勾起笑,讓人發毛的笑法。

瞅著兩位手足的表情,雷聿心里有幾分發毛,怎麼有特別刑罰等著他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剛剛守衛來報,今兒個早上虎魅進城來了。」欽雷笑吟吟地公布答案。

若非如此,誰肯幫欽雷代班當焰武皇,放他和他的親親皇後出門度假?誰又受得了個性嚴肅的欽聿三不五時一記冷冷瞪視?換作別人早逃之天天了。1

所以說,雷聿有自信欽雷和鐵拳狠不下心把他關進地牢里,縱使真的關了,不出一個月自會放他出來,並送上賠禮要他別生氣。

\"真的會關哦!」欽雷恐嚇。

「關就關,怕你不成?」雷聿頭昂得老高。

他寧可坐一個月的牢,也不要一輩子被關在女人旁邊,一個月和一輩子孰輕孰重不言可喻。

「以前你不怕,這次你一定怕。」欽律勾起笑,讓人發毛的笑法。

瞅著兩位手足的表情,雷聿心里有幾分發毛,怎麼有特別刑罰等著他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剛剛守衛來報,今兒個早上虎魅進城來了。」欽雷笑吟吟地公布答案。

所以他倆才會選在今天拉雷聿進宮,就是算準了虎魅有事找他。

他們兩個舍不得對手足出狠招,虎魅可不一樣,整起雷聿來,天底下大概找不出第二個能人。

听到「虎魅」二字,雷聿臉色瞬間發白.

「王皇五武」加人各有其原因,他不知道別人的緣由是什麼,卻深刻了解他是被虎魅整怕了才會。

「呵,不會吧,虎魅應該不知道我在焰武。」雷聿聲音發著顫。

他平常並不住在焰武國,按理說虎魅要找他不該到這兒來,但按理是按理,實際是實際啊!

「听說氣三皇五帝魚情報網獨步天下,我想虎魅動用一點力量並不是難事,」

欽聿說的話足以使雷聿無條件投降。

開玩笑!他寧可跟女人相處一輩子,也不想冒得罪虎魅的險;若被這兩個大義滅親的手足關一個月,而錯過虎魅的任務聯絡……呵呵呵,他不敢想後果!

去年寒冬,他天天正午鑿開湖上厚厚冰層,果泳給全城的人當猴戲看,連續一個月風雨無阻;這事正是虎魅的處罰,若他不照辦則沒法解身上奇癢,斷了一天又要從頭開始。

一個月下來,他實在沒臉繼續住下去,只得搬家.

不過是他流連新買的孌童床上,忘了出個小任務嘛,損失的金額他賠就是了,做什麼把他整得哭爹叫娘?

其余種種族繁不及備載,總之現在虎魅是他的克星,只要提到虎魅二字包他乖乖的,叫他向東絕不往西。

「你們總要給我別的選擇啊,你們說風就雨,那我算什麼?總要給我一個機會嘛!\"雷聿不放棄做臨死前的掙扎。

欽雷、欽聿相視一眼,認真考慮。

「你們兩個都跟男子廝守,卻逼我娶姑娘家,太不公平了吧?至少給我個機會,我若失敗了也甘願點。」雷聿往下說服。

欽雷、欽聿總歸是他的同胞兄弟,不像虎魅那麼狠,有希望給他個機會。

「這次虎魅給的任務你若成功了,就隨你。」兩人異口同聲。

明明是自個兒的提議,雷聿仍然倒抽一口涼氣。

若是容易的任務,虎魅豈會親自前來焰武聯絡‘若是失敗了……他豈不是要被虎魅處罰,外加跟女子過一輩子?天哪!地啊!爹娘啊!為什麼要多生這兩只惡靈?

「你到底答應不答應?」

兩只同胞惡靈一起賊笑。

「當然答應,若不答應是馬上判死刑,答應至少有一半生機,我又不一定會失敗。」雷聿頭一昂,應了。

一半一半,誰都不算太吃虧。

皇宮通常是頗為壯觀的建築物,壯觀的意思表示要走進去需要很長時間,走出來也需要很長時間,再加上雷聿的宅子建在京城近郊,等他通過層層關卡回到宅中時,時間已經不早了。

即是說,虎魅在府中等待已久,久到有發火的可能。

于是雷聿匆匆忙忙往內奔,神情慌張不安是可以理解的,理由無它.他可不想因為讓虎魅等太久又被捉弄。

況且,他有義務保護家里的親親美少年們不被邪惡的虎魅染指。

虎魅之所以名喚虎魅,絕大部分的原因在于他戴著一張面具,面具上放射開的簡單花紋,恰恰像只人見人畏的山老虎。

對于雷聿的行為,虎魅僅是別開臉,以一種怖佣懶懶的聲音道︰「我當然知道你沒下毒、沒放藥,因為……毒是我下的。」

他轉頭對著雷聿微笑,後者一愣,發出一聲悲慘哀號。

說簡單點,他的視線瞟啊瞄地,全是為了引誘雷聿試喝給他看。

若是戒心強的人自會想到能下手的並不只屋主,還有他這名先到的訪客,可惜雷聿一向少丁點警戒心。

「下次記得,听見我來焰武就乖乖在家等我,再讓我等人,就不是這點小意思可以解決的了.」

說罷,虎魅儀態高雅地走出去,獨留雷聿一人面色鐵青,僵死當場。

當天晚上,雷聿跑了幾次茅廁,連他自己都數不清楚。

一見鍾情適合發生的地點有很多,燈會、廟會、客棧、飯館、市集、布莊、小橋上、流水旁,甚至足比武擂台上皆算正常地點。

但是,現在嘛……

時間是三更半夜,地點在焰武國某位大官宅邸。

微弱月色下,雷聿望著屋頂上一身黑衣、蒙者面僅露出眼楮的人,傻笑。

雷聿會在此時出現,和那位官印般丟的御史有天大的關系。

要找東西先得去案發現場,至少也要找到目擊證人,無論是哪下種都和丟官印的御史有關,當然得先找他。

御史在焰武國里是一種四處巡察采訪的職位,對于罪行重大的官吏有直接將其兔職的權力,但受御史贊賞有佳者升遷之路亦特別平順,故官吏皆對御史又敬又恨,都想知道御史的行程,好提前做準備……無論是準備巴結或準備殺人。

也就是這樣,御史大多低調行事、布衣行走,才能明察秋毫得知民情。

而丟官印這種事對御史來說是天大的事,輕者連降三級,重的話死罪難免。

他們行蹤本就飄不定,現在又丟了官印,不卯起來藏匿行蹤才有鬼。

其實本來丟官印之事低調找尋即可,但是有個笨蛋也不曉得是故意害人或是心焦如焚亂了方寸,竟然四處放消息要找丟失的官印,好在朝廷這邊當它是無稽之談,否則小御史的腦袋瓜子早飛羅!

簡單點講,雷聿利用他的特殊身分、外貌假裝成三王爺欽聿,混進某大官家中逼者該名大員找出御史目前下落,他才好殺過去尋東西。

耙情屋頂上的仁兄和他目的相同,正打算撿現成便宜,可惜被他發現了。

對了!有件重要事情忘了講,他決定找官印不找老婆。

自從听了虎魅的話後,雷聿考慮都不考慮旋即開始尋找官印下落。

有人愛男人,有人愛女人,這個道理雷聿三歲時即清楚明白,十三歲時已有徹底認知——他愛男人。

這個問題沒有困擾雷聿太久,打從他十五歲到焰武第一青樓召來名滿全國的花魁娘子共度春宵後,他即發誓一輩子絕對不踫女人第二次。

千萬別去問他當晚發生過什麼,每間一次他必定抓狂一次。

其實並非花魁娘子伺候不周,更非她技巧不全,而是雷聿的身體比什麼都來得誠實,太過誠實的結果慘烈得很傷懷。

好在他是被丟在家門外養的那個,家里沒大人等于他有機會變童一個養過又一個,也因為如此,他偶爾被召回家中時總得施展逃出升天腿,以便躲開老爹的奪命追魂掃把。

他幾門武功都學得勉勉強強,唯獨輕功練得出神人化,整個武林他自稱輕功第二,可沒人敢跟他搶第一。

順便一提,僅僅輕功了得的下場即力——老被虎魅整得慘兮兮。也因為如此,他沒敢打虎魅的主意,否則今天的事怎麼可能發生?

必于現在的情況,更正確一點地描述下去——

三更半夜,雷聿一個人站在大官家烏漆抹黑的院子里,百般無聊地等大官幫他找東西,無聊仲懶腰外加東張西望下,不巧正好看見屋頂上的架人。

賊沒逃.該喊抓賊的那個人也沒叫,兩兩相望。

雷聿的心突然跳了一下,又一下,再一下……哈,他竟然心動了。

想他雷尊自幼養在家外,嘗遍各式美少年,如今能讓他看得上眼的都不是普通貨色,而現在……天哪,他的心跳得好快哦!

心還在沒節操的猛烈跳動,也不知怎麼地,屋頂上的家伙朝他揮了揮手,他也白痴白痴地回揮一下手.

繼續呆呆地看著屋頂上的人,看著他融人夜色的黑衣勺,看著他黑白分明的雙眸中看著他優雅的薄唇,看著他噙在嘴釁似笑非笑的神情。

看著看著,雷聿呆呆傻傻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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