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妻 第7章(1)

是因為忙碌嗎?

是因為自己還不能夠讓她喜歡嗎?

難不成是……有比他更好的男人出現在她身旁?

所以她的注意力不再放在他身上,這才懶得多響應他,只願意在一個星期里傳給他一句或兩句的問候話語,她甚至不再提及生活中的大小趣事,也不再傳送任何照片過來。

三個月的時間讓生活在不同城市里的兩個人從尷尬陌生到彼此熟稔,原本他認為這樣的情感該是繼續下去,他要的結果不只是彼此熟稔而已。

他要她了解他,喜歡他,最好能夠愛上他,因為自從真正的認識她之後,他發現她的美麗不只是外表。

一開始為了想了解她,他私下問了母親一些有關于她的問題,從生活到工作上的。

這也才讓他明白,原來她在美術界是出了名的美女畫家,除了繪畫,她也累積了許多美術相關的各方面的專才,一回到台灣,便受到許多學校及私人藝術館爭相聘任,但她全數回絕了。

他問過她為什麼?

「你的才華表現眾譽,不管你留在英國或是台灣,你都能夠得到相當的地位與成就,但你為什麼不呢?為什麼選擇教小朋友畫畫?」現在坊間私人美術教室很多,師資良莠不齊,想要成為兒童美術教師並不難,會一些基本畫功就行了,但她會的可不只是基本畫功。

透過母親的轉述,他知道她用心對待每個孩子,用最簡單的方法讓自己與孩子透過學習而得到快樂。

他一直相信,真心喜愛孩童的人都是溫柔善良的,不論男女。

「學習是人生必經過程,而我在學習的路上得到很多,也經歷很多,也找到了我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我喜歡畫畫,但我更喜歡看著孩子在完成個人作品後展露的滿足笑容。」

當時她這樣的回答听在耳里,高修只覺得自己心的某一處被融化了。

他想要她,很想、很想……從那一天開始,他的心每天都喊著這句話。

但她呢?

在兩個星期之前,兩人不間斷地交往,他認為在情感上,她不再對他是無動于衷的,但兩個星期後的現在,他的自信已經蕩然無存。

為了恢復這股自信,更為了確定她的情感所向究竟是不是他,所以他第一回拋下工作,打算飛回台灣,只為回到她身邊。

「不可以,你明知道我們都需要你的,你知道今年我們的工作量比去年提升了百分之三十,你怎麼可以在這個時間里狠心的拋下我們呢?更別說時裝周即將展開了。」

吉約姆是第一個阻止他離開的人,用龐大的工作量數字來執行留下他的計劃,心底只希望他別突然想起那絕對超出百分三十的收益數字。

很可惜的,吉約姆的希望落空了,高修皮笑肉不笑的說︰「即將推出的系列,我們全都討論好了,現在只剩下執行的問題,這個部分我不在也不是大問題,若你擔心時間太趕,那就花錢多找些好幫手來吧,時裝周前我會回來。」

「沒有大問題,但總是不斷有小問題出現啊。」某設計師助理抓著話尾加入阻止他離開的行列。

助理的話一說完,周遭的人紛紛點頭附和,順便哀號兼申吟。

這一回,高修揚起笑容,令人毛骨悚人的那一種,「如果連小問題,你們都要我來解決,那表示NL‘期待’換新血了。」

眾人噤聲,而高修便帶著他的笑容離開了。

斑修在晚間回到台灣,他只在家里停留了一小時,陪著母親聊了幾句話,便出門來到裴采音的住處。

屋內沒有透出任何一絲光線,他按了幾回門鈴,確定了她並不在家的事實,于是他來到騎樓下等待著。

這一待,讓他整整待了三個小時。

而這三個小時里,他一共撥出了四通電話,但電話的另一頭卻從未被接起,她讓電話響著,直到進入語音信箱里。

現在時間正好是凌晨一點整,雖然很晚了,可平時的這個時間里,他仍是精神正好,所以他會繼續等待,並打電話給她。

這是第五通了。

他計算著自己打出了多少通電話給她,想著究竟要撥到第幾通,她才肯接起。

他希望她是與好友們出門狂歡去,而不是正趟在某個男人的懷里,但希望她是出門玩樂這個想法又讓他感到不安了。

他會無法控制地區想著她在哪里,周遭的環境是否安全,又是否有下流的男人正在覬覦著她的美貌,若真不幸如此,她能夠好好地保護她自己嗎?

思及此,他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痛恨自己為何不早一天決定回來,那麼他便無須在黑夜里懸著一顆不安的心等待著。

耳里傳來的來電鈴聲響了又響,在他幾乎認定了這通電話也會跟著轉入語音信箱時,它卻突然像是奇跡般的傳來了她的聲音。

「高修?」裴采音的聲音充滿了不確定。

罷才听見電話響起的聲音,她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在自己的包包里翻找到手機,但她頭昏昏眼花花的,壓根兒看不清楚來電顯示的好嗎,她只看見後兩碼的二與五,已經不管用的腦袋在瞬間浮上高修的名字,此時她也分不清是因為自己太過想念他,還是因為其它的原因,不清明的神智只能讓她一開口便喊出他的名字。

「你在哪里?」他發出的聲音十分急切,但他沒心思去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只想立即知道問題的答案,因為她的聲音听起來不對勁,沒有以往的平穩。

「我在……」現在到底到哪了呢?

望著車窗外,那不斷從眼底飛逝的街景,裴采音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響應這個問題,因為外頭的景物有點熟悉,但偏偏在酒精的作祟下,腦子不管用了,她也說不出個確切的地點來。

「在哪里?」高修鎖著眉頭,心更是急了。

「在……二段,不對,到三段了……哎呀,到底是二還是三……」她用力的眯著眼看著路上那高高的指示牌,但眼花花的,上頭寫著二還是三,她也分不清,更不知道自己剛才究竟說了二段還是三段。

二段?三段?

「你在車上?」

「好像吧,呵呵呵……」裴采音說得不確定,頭昏的感覺似乎離她遠去了,現在她感覺全身輕飄飄的很舒服,忍不住開始發出輕笑聲。

斑修焦急地扯了扯自己的頭發,因為他發現她顯然是喝醉了,只有喝醉的人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現在告訴我,你身旁有人嗎?」他知道想要立即確切的問出她所在的位置著實有些困難,那麼他不如先確定她是否單獨一人,又是否安全無虞。

「沒有……有……」她旁邊沒人,但前頭有司機。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打算上哪去,身旁究竟有誰,現在又身在何處,簡單的三個問題,高修用了各種不同的問法,花了近十分鐘的時間,卻連一個問題答案也沒能問出。

再這樣下去不行,他必須再想想辦法知道她究竟在哪里,或者是打算上哪兒去。

「把你的手機拿給身旁的人听,我要跟比爾呢講講話。」除非旁人喝得比她更醉,要不他一定能找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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