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找誰? 第8章(2)

「那麼有踫見朋友嗎?」

今天在百貨公司里的人不只有他,班子烈也在,他負責在任何狀況下支持他,但那家伙也是公司里出了名愛扯人後腿的,若小春今天看見了他,也看見他做了什麼,那肯定是那家伙干的好事。

「有,班子烈。」

丙然。

「然後呢?」

「他讓我看著‘有趣’的畫面。」但她一點都不覺得那畫面有趣,只覺得沉重,「然後……我看見你。」

「再然後呢?」說吧,一口氣都說出來吧。

「然後……」烏小春吞了吞口水,「你說你在一家人力中介公司工作。」

「沒錯。」

「那麼為何會在上班時間出現在那里呢?」她不是不曾為他想過出公差這個借口,但這理由不論從哪個角度想來仍是過分牽強了。

「我當時正在工作。」他沒撒謊,也不打算對她撒謊。

「但我看見你……總之,我希望你對我誠實一點。」看來他是打算用出公差這個理由來搪塞她,這一點她無法接受,「你真的是在人力中介公司里工作嗎?」

「沒錯,真的。」

聞言,小臉上有掩不住的失望。

冉恭玄當然沒放過她臉上任何的表情反應,也能猜出她認為他正在撒謊,但他真的沒撒謊,只是沒將工作內容明白地向她解釋清楚罷了。

「你看見我拿走那人的皮夾了是吧?」

「我看見你拿走那人的皮夾,但你沒拿走他的錢,我不知道你拿走了他什麼,也看見你又放了回去。」他偷走的並不是金錢,所以她真的無法理解他的行為。

「這無關你的工作內容是吧?個人癖好?」原來說開並沒有想象中困難,只是心情更沉重了,而且……她想哭。

「事情都過了,我可以強迫自己不去介意,但我得說,我不能跟一個有偷竊習慣的人在一起,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只要他願意改掉這種惡習,她還會繼續愛他,很愛很愛……

見她紅了眼眶,話也說得哽咽,冉恭玄心疼的將她摟進懷里,輕聲哄著。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的確是偷了對方東西,但這一切都是為了工作方便,絕對不是你所說的癖好。」大掌輕撫著她的背心,她的淚水對他而言可是殺傷力極大的武器,他抵擋不住的。

「為何是為了工作方便?你的工作不正當?」難不成人力介仲公司只是個幌子,竊盜集團才是正解?

是啊,電視上那些被警方破獲的集團都非常富有,他完全符合所有條件。

「不是,我的工作完全正當,只是為了達成某些目的,必須用些小手段是難免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會將一切解釋清楚的,但在解釋之前,請你先收起你的眼淚好嗎?」她的淚水會讓他心情煩躁,會讓他覺得自己是個混蛋,但他真的不是呀!

「我很想相信你,真的。」烏小春吸吸鼻子,努力試著控制著情緒。

就是因為一直相信他的為人,所以今天見到他不正當的行為後,才會這麼難受。

「我為一家人力中介公司工作,只是這是一家很特別的公司,它所提供的服務項目不是人們一般所認為,我們提供征調、偽裝,這樣乍听下來似乎與一般征信有些相似對吧?又怎麼會是人力中介呢?」

「听起來是很像。」

「抓奸、搜證這類的工作對我們公司來說都太小兒科了,公司從不接這類的案件工作。我們中介人力,不是一般人認定的那種,我們所做的都是有一定難度的案件,該是說,我們中介的是‘能力’。」

「能力?」烏小春眨了眨眼,她的淚水早已收得不見蹤影,但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疑惑。

是她太笨了嗎?要不他剛才所說的一切,她仍是听得不明白。

「我這樣比喻好了,你看過特務電影嗎?」冉恭玄拿起桌上的遙控器,將新聞台轉到電影台,但這時所有電影台所播放的電影卻沒有符合特務的內容,最後他索性關掉電視。

「當然看過。」

「我們的工作就有點像是特務,為了達成任務,我們每個人都必須有比一般人要敏捷的身手,以及敏銳的觀察力,必要時,偷、拐、搶、騙樣樣都得行,差別在于我們不是什麼政府秘密機構,我們只是一間有點普通卻也不真普通的公司。」這樣的解釋說法也間接的說明了他今天的舉動為何。

他是小偷,卻也不是真正的小偷,他只是在執行他的工作。

「這樣解釋你听懂了嗎?」他沒對她說過謊,只是有些事情沒有一一好好說明罷了。

「懂是懂了,但還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烏小春想起了班子烈對她說的話。

她可以得到一個完整的答復,但滿不滿意就得看她個人了。

也就是說,他偷了那人身上的東西是為了工作,但這回的工作內容是什麼呢?

說是工作內容像特務,但每個人總有擅長的部分吧?他的又是什麼呢?

「所以我今天看見的那個男人,是你這回工作的目標?」

「他不是。」

「怎麼回事?你這回的工作內容究竟是什麼?」烏小春並沒有忽略冉恭玄微微輕嘆了口氣的動作。

「知道方友泉這個人吧?」

「當然知道,他經常出現在電視上。」他是個有錢到爆的知名企業家,又是經常出現在熒光幕前的名人,很難有人不知道這個人的。

「那你肯定也知道他女兒方怡儂失蹤的事。」

「當然,雖然都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但這個新聞當時可是震驚了全台,重點是,失蹤的方怡儂至今仍下落不明,這案件讓警方的壓力大得可怕,雖然沒有被證實,但許多人都認為她早該消失在這世上了,也有傳出所謂的陰謀論,說是這些政商名流間的利益關系喬不攏,她則是這場必系下的犧牲品。」

總之,方怡儂失蹤的新聞延燒了好幾個月,媒體像是看見了塊鮮肉咬著不放地大肆報導著,所謂的名嘴更是祭出了不知真實性有多少的陰謀論,每天打開電視看見的、听見的,都是方友泉及方怡儂的名字,要人忘記這件事真的很難。

「陰謀論不過是一些不入流的家伙在炒新聞罷了,並沒有這一回事。」

「難不成……」

「沒錯,方友泉委托我們公司找出方怡儂,或者是綁走她或殺害她的凶手。」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方友泉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他的女兒,方怡儂的失蹤與金錢無關,公司查了這十五年里所有所蹤女孩的案件,曾出現在新聞上的,沒出現的,我們全都追查過了,發現其中十二年之間有些失蹤案件是有相同地緣關系,因為地緣關系與時間,還有失蹤對象之間的共同點,我們合理懷疑都是同一個人綁走她們,並且殺害了她們。」部分失蹤者失蹤的時間超過了十年以上,光憑這一點就無法讓他們抱著樂觀的態度追查一切。

「天啊,你們公司接這種工作……」這跟她剛才預想的完全不同,這難度真的太高了。

「這些失蹤的女性身上都有一些共同點,年紀全都在二十到三十歲之間,長相清秀漂亮,而且在失蹤的當天身上穿的都是長褲套裝或裙式套裝,我們合理懷疑那人有特殊鎖定某種目標的癖好,就好像有些偏好找穿短裙或絲襪的女性下手是一樣的道理。」冉恭玄繼續接著說。

既然都起了頭,那麼他必須讓她完全明白他是在什麼樣的狀況之下,先前不打算特意說明,就是不想令她擔心受怕,因為這件委托從開始至今,全然找不出任何可能的對象,依目前的情況,是最好也是最壞的。

那人不出現對方友泉來說自然是最壞的狀況,但若再這麼平靜,沒有任何下一個受害者出現,那無疑對其他人而言是最好的情況。

「我們公司總共鎖定了大台北里的五個區域,我負責這一區的搜查,只要是我們所鎖定的區塊,所有住在這區里的人,我們全都做過最基本的調查,再從其中抓出紀錄不良或可疑的對象深入追查,你是我第一個排除可能的對象。」

烏小春瞪著冉恭玄,「所以你一開始就認出我了是不是?」

「是的。」

可惡!

「昨天見到的男人並不在這一區里,但他正在追求李嘉玟,所以我才調查了他,今天則是順勢追查他周遭的交友,我拿走了那人的證件只是方便調查,但他們都不是我們要找的人。說真的,這件調查,我們查了半年以上的時間,現在情況都指向那人可能死去,也可能不再犯案,因為這三年里的失蹤案件里沒再出現那人的手法,我幾乎都要排除那人住在我所負責的區塊里了,但那人一天沒出現,就算真的死了,我都不能排除任何可能,只要方友泉不肯放棄追查,我就不能下定論。」

「所以你算是查調員這類的?」烏小春的心情仍是沉重的,但與上一刻那種誤以為被欺騙的沉重感不同。

沒想到一家公司可以做到這麼大規模的調查,居然還能將所有人的背景都一一查閱,那得花多少心力與人力呢?況且她並沒有天真到忽略這份工作中所隱含的危險性。

他們要找的可是極度危險的人物,而在追查工作時,也不能保證不會踫上意外狀況或其他更危險的人事物,雖然他的工作乍听之下很酷,但她現在可不是坐在電視機前看著一部懸疑偵探片,不論哪個角色受傷甚至失去都與她無關,這是現實生活,這角色不是別人,是他呀!他可是她愛著的男人,她自然擔心著他的安全問題。

「我多半負責較為靜態的調查工作。」因為他還有更特殊的部分必須對其他人負責。

他的存在對其他正在執行危險任務的伙伴們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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