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給不給 第8章(1)

「嗯……」

男人與女人同時發出yu/望的喘息,沙發上兩具緊緊交纏的身軀不斷地向彼此索求著。

殷侑丞將範靖喜壓在身下恣情地親吻著、著,不同大小的紅色吻痕紛紛落在她滑女敕淨白的肌膚上。

範靖喜感受著那像是電流通過身體般的酥麻快感,腦子里只有模模糊糊的想法,如果可以單純地以ruo/體打敗他那固執不變通的腦袋就好了。

只不過她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或許當男性的原始yu/望被滿足後,他暫時關機的大腦便會開始運作,再次恢復只會說不的固執個性。

但事情與她所預期的又有所不同了,她以為兩人的ji/情能做到最後,結果卻在三秒後便結束了。

殷侑丞停下所有動作,帶著一股舍不得的情感,將臉埋在她的頸窩間。

他很快地調整好紊亂的氣息,卻怎麼也調整不好那顆沉重的心。

「每一次黑暗的來臨,我都希望自己別再醒來,因為不想一個人面對孤獨的未來;我不懂為何上天要我不斷地醒來,但現在能看見你真好,我們到此為止吧!趁著你還能抽身的現在離開吧!就怕老天爺改變了心意,這一回不肯再讓我醒來了。」是的,他認命了,這百年來的孤寂讓他學會了死心及妥協。

他必須對小喜死心,必須對命運妥協,因為唯有如此,她才懂得放棄兩人非得在一塊的念頭。

所以,雖然他一再的「死去」,更是一再地「復生」,但他擔心的是他若再次閉上雙眼,沒有任何人能保證他能再次從任何人身上醒來,也許……會是真正的死去。

很好,她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不就是怕無法再以別人的身分醒來,就是擔心無法一直陪伴在我身旁,怕我傷心難受……難道你現在拒絕我就不怕我傷心、不怕我心痛?」不,他的理由她無法接受,更是無法認同。

「那不一樣,至少……不會讓你痛到無法承受。」他抬起臉,唇瓣抵著她的,那表情及聲調似是有著萵分的不舍。

若是上輩子的小喜,他能確定她無法承受失去他的痛,如同他無法失去她一般。但現在還來得及,即使失去了,也不到無法承受的地步。

「誰說不一樣?」範靖喜用力推開身上的男人。

她翻起身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怒視著殷侑丞。

如果可以,她想用力地扒開他的腦袋,看看里頭究竟是填了水泥,還是灌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渣渣屑屑,要不他怎麼可以這麼自私地認定這一切?

「就算你所剩的時間不多,更沒有把握下一回還能再醒過來,我還是不會更改我想要你的決心。若不幸完全地失去你,我確實會很痛很痛,但至少不會有遺憾,你明白我所謂的遺憾嗎?」他肯定不懂,要不他不會只想著一再拒絕她的請求。「我愛你,我回來了,你懂嗎?」

「我……」殷侑丞試著開口回應她的問題,但她只丟出問題,卻不許他回答。

她甚至不許他起身,伸出雙手強硬地壓下他的肩頭,只許他乖乖坐在原位。他說得夠多了,現在他閉嘴,換她說!

「若是這回你真的無法再回到我身邊,至少我們之間還能擁有些許快樂的時光,這些回憶可以伴著我度過最痛苦的時刻,因為我失去了你,但若你現在就拒絕我們可以擁有的一切,我同樣是失去你,那我該用什麼來埴一補這疼痛的空缺?也或許,你會再醒來,我們可以繼續在一起過著快樂的生活,直到我老死為止。幸運的話,說不定我下輩子還會是你愛的小喜,你孤單的流浪旅程我能參與部分階段,你只需要等待我、尋找我……但可惡的你卻呆得只想自己走下去,連考慮將我列入階段行程都不願意!」

越說越是感到無比委屈,剛才短暫遺忘的淚水又再度滑過她的臉頰。

他失去了她,那她呢?現在不也是在失去他?

心中的委屈不斷地跟著淚水高漲,再也忍受不住他人就在眼前繼續折磨她的身心,于是她用力地將他從沙發上拖起,一路推著他走向大門。

「既然你這麼愛拒絕我,那麼我想我們從現在起沒有再見面的毖要了。」範靖喜將他推出自家大門外。

殷侑丞陷入沉默之中。

她都說了不再見面了,怎麼他都沒話要說嗎?連句保重都說不出口嗎?兩人之間那死去活來的愛就只能落得這樣可悲的下場?

「我知道我可以用什麼來填補那塊空缺了。」她用力地抹去讓人深覺得無用且軟弱的淚水,以著又輕又細的聲嗓對著他說出最後一句話來。「我可以找其他男人來填補,這個不行就換下一個,總會找到一個合用的,再見!」

說完,她毫不留情地當著他的面甩上大門。

「砰!」

門板闔上的瞬間所踫撞出的巨大聲響,不止是在殷侑丞耳邊炸開來,更在他心底投下了大大的震撼。

其他男人……

腦子浮現這個字眼的同時,殷侑丞的長指便不受控制地按下了門鈴。

他知道他不該按門鈴的,他該藉著這個機會好好與她畫清界線……但一想到其他男人擁著她的畫面,心髒便像是被人緊緊掐著,痛得他無法呼吸,有股不知打哪來的聲音更是在內心的某處大喊著不可以!

不可以,不可以有其他男人……

門鈴響了,但門內卻沒有傳出任何的動靜,範靖喜當然沒有出現在門後為他再度敞開大門。

心,竟是無比慌亂。

等了又等,門內的人兒似乎不打算開門,于是乎,手指再次有了自己的意識,又再次地按下門鈴。而他壓根不知道門後的小女人,早已再次哭成了淚人兒。

這一回按著門鈴的指頭在按鍵上停留較久的時間才松開來,門鈴雖然只響了一聲,但響得這麼久,她不可能沒听見,除非是「選擇」不想听見。

其他男人……

在等了三分鐘後,門後依舊沒有動靜,而殷侑丞的心慌開始擴展成為一股莫名的恐懼,如果她再不出現在他眼前,那麼那股恐懼感便會像只猛獸,張口將他吞噬。

現在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無法忍受她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中,他一直以為他能的,但在她親口說出後,他才發現他只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快開門吧!她要什麼都給她,即便最終走上的是崎嶇不完美的那條道路,他也無怨無悔了。

他的小喜都比他勇敢了,那他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他是個十足十的大笨蛋,怎麼現在才看清一切呢?只希望小喜只是一時氣昏了頭,隨口嚇唬他的,並不是真心想找其他男人來取代他。

「小喜,開門吧!」他知道她就在門後,他的聲音她肯定听得見的。

他懇求的聲音,她一定有听見的……

「你不要我了,我開門做什麼?」範靖喜的背就抵在門板上,在听見他第一回按下的門鈴聲後,剛才滿腔的憤怒便不爭氣地全然消散開來,剩下的只有無限的委屈感。

她知道他後悔了,在他開口喊著她的名時,她便知道了。

「小喜,不要別的男人,你說什麼我都依你……」既然放不開手,那就全然的自私吧!

「都依我?」

「對,都依你。」

大門再次開啟,範靖喜就站在殷侑丞眼前,她仍是一臉的淚水,但她是笑著的。

「我要跟你結婚。」她丟出更貪心的選擇。

「都依你,什麼都依你……」張開雙臂緊緊擁著眼前的人兒,他曾經失去的珍寶,以著無法置信的方式再次回到他的懷抱里;不論這是上天為了彌補他的百年孤寂,還是只是一場短暫歡喜的夢,是天堂或地獄都好,反正他早已經在那了。

是的,什麼都依她。

所以範靖喜要結婚,他們便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婚事;她要他舍去那些冷冰冰的面具,殷侑丞也依言地漸漸地打開心胸,不再強迫自己成為一座封閉的寂寞孤島。

「我們要將每一天都當作是兩人的最後一天來相處,好嗎?」當範靖喜的名字登錄在配偶欄的那一天,她這麼告訴殷侑丞。

「當然,這是一定。」溫柔育力的大手緊緊包裹著她的小手,傳遞彼此暖暖溫度的同時,也傳遞相同的決心及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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