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答應 第5章(2)

「說人長短可是要有憑有據,何況在皇宮內苑?」

她雖與胤礽意愛相投,胤礽也斬釘截鐵的說他不是皇上的兒子,況且她又不是真正的芸答應,他們相愛有何不對?

而且他們之間除了有些親密的舉動,根本沒逾越分際,這麼說她太不公平了!

「騷蹄子也知道這里是御輦之下,太可笑了!」麗妃冷冷的嗤諷,「若你識相點,乖乖離開東宮、遠離殿下,也許我會考慮放你一馬;要是你還不知羞恥,可別怪咱們心狠手辣,一狀告到皇後娘娘那兒,讓你一輩子待在冷宮翻不了身!」

污蔑至極的狠話讓向芸兒血液沸騰,恨不得要她們把羞辱人的話吞回去。

「哼!你們這些蠢婦,有本事就拴住殿下的褲腰,讓他不要夜夜纏著人家,到天明還不肯讓人睡覺;若真的沒本事,就請回去練練媚功,別讓殿下厭倦了你們。」

向芸兒表面上和顏悅色,眼中卻閃著冷冷的厲光。

「可惡!」

氣急敗壞的麗妃原本想甩向芸兒一記耳光,可惜撲了個空,向芸兒及時抓住她那涂了紅色蔻丹的玉手。

她為人處事總不想沾惹麻煩、招惹妒忌,但也不允許有人侵犯欺負。

「想打我可得先想想後果。」向芸兒輕輕的放下手中那只玉手,「若我少了根寒毛或臉上多了記五爪痕,你想殿下會如何?休了你還是逐你出宮?想清楚再來動我吧!」

哼,她向芸兒是這麼好欺負的嗎?搞不清楚狀況的女人!

「算你狠,咱們走著瞧!」權衡之下,麗妃沒再動手。

不甘心的麗妃只好狼狽地率眾離開,她眼露狠厲之色,發誓要鏟除這個礙了她計劃的女人。

月色昏暗,東宮書房還燈火通明。

齊龑坐在紫檀木雕椅上,把玩著玉瓷茶杯,聞著杯中飄散出來的茶香,那一黑一紫的魔魅眸子,在燈火照耀下閃出異色邪光。

「秘圖到現在尚無蹤影,這猾頭老賊到底把它放在何處?」齊龑似魔般的眼眸一閃,眼中充滿殺氣。

「師兄神通廣大,怎麼問起不才的我呢?」另一張紫檀木雕椅上,胤礽喝著上等香茗,無動于衷的反問。

「你是殿下,難道我不該問你?」齊龑揚唇一笑,非常不以為然。

「殿下不是天神,也沒法未卜先知,否則殿下何須延攬武師作後盾?」胤礽將問題丟回給齊龑,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你……」齊龑有些不悅,「罷了、罷了!秘圖之事限你在賊皇回宮前找到,否則咱們不知要等到何時了。」

謗據齊龑所主的龍天寨密報,關外有亂事紛起,似乎有意造反,南巡的康熙也得了密探,近月之內便會回朝,所以他處心機慮想尋的秘圖,必得在康熙回宮前得手。

「得手後,你是否會改變主意不殺康熙?」這是胤礽關心的事。

「怎麼,殿下這位子坐久了,和賊皇有了父子情?」齊龑挑眉諷刺。

「也是,也不是。」

胤礽邪氣的面容上難得出現了嚴肅。

「願聞其詳。」

齊龑洗耳恭听,想明白師弟為何會改變主意;而胤礽只是劍眉微擰,客觀地一一道出他進宮來所聞所見。

此胤礽非殿下愛新覺羅胤礽,而是龍天寨易容高手齊烈,他和齊龑因義父齊焰臨終所托,才潛入宮中欲奪秘圖。

甭苦伶仃的齊烈和齊龑,自小即被龍天寨當家齊焰收養;終生單身的齊焰將武學和易容之術皆傳授給齊龑和齊烈。

年輕時的齊焰傾慕江南西子董小宛,但在郎有意妹無情之下,絕色美人董小宛下嫁予才子冒巢民,未贏得美人歸的齊焰只好黯然神傷的將所有心思傾注于武學。

可後來南明叛賊洪承疇用計奪了董小宛獻給順治皇;洪承疇為了讓董小宛斷絕過往,用計謀害冒氏一族,將之斬草除根。

順治皇帝寵愛董小宛而冷落宮中嬪妃又荒廢朝政,引起皇太後不滿,使謀逼死董小宛,傷心的順治因迷戀董氏成痴而剃發為僧。

據宮人傳說,順治在五台山剃渡前曾為董氏秘密隆葬,並在她的墓穴中埋了許多世間少有的赤金珠寶;順治為了掩皇太後耳目,便將墓穴之地畫成秘圖,而這秘圖在康熙皇上五台山尋父時,已由寺中的和尚轉交給他。

當時,得不到董氏的齊焰致力于武學,為了傳承後繼,他收養了孤兒齊烈和冒氏遺孤齊龑。

年邁的齊焰在撒手人寰前得知董氏墓穴秘圖之事,便囑咐二位義子必須尋得秘圖,且將董氏遺骸與他合葬。

而這也是齊烈易容成太子胤礽和齊龑成為太子武師的動機,但身為冒氏遺孤的齊龑卻還有另一個私務——弒君!

然自齊烈冒充太子後,深覺康熙皇是位仁民愛民、精明強悍的好皇帝,大清奪得中原以來,自康熙才有太平盛世,老百姓才有安和樂利的生活。

是以,齊烈才會想阻撓齊龑弒君。

「他是好皇帝又如何?他是那始作俑者愛新覺羅福臨的兒子,是博爾濟吉特氏的孫子;父債子還天經地義,他必須為那一場悲劇付出代價!」

齊龑無所謂的聳聳肩,嘴角卻勾著殘暴的線條。

「理智點!」齊烈試著勸他。

畢竟悲劇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勸人只是動一張嘴,輕松得很,當事人卻得飽受身心蹂躪折磨。

「要我打消念頭,可以!」齊龑魔魅似的眸子變幻莫測的一閃。

「師兄,很高興你想通了,等咱們完成義父的托付就回龍天寨。」齊烈大喜。

他打算回寨後說服齊龑開設武館傳繼師父的武學,做些營生買賣,不再和朝廷作對。

屆時,豪邁不拘小節的他則另有打算。他會帶著向芸兒游遍五湖四海,千山萬水任遨游。

不過,他顯然太低估了齊龑的仇恨之心,性情極端的齊龑心里可不如此想。

「龍天寨是一定要回去,但是得等康熙應允一些事。」

「何事?」

「若他能阻止冒氏一百二十六口血流成河,能將董氏遺骸還給師父,然後鞭洪老賊的尸骸及斬他後人,我便留他項上人頭,龍天寨從此歸順朝廷。」

自小,他和齊烈往往是意見分歧,沒想到在這件事上亦同。

齊龑深知齊烈所想,所以一連提了幾件不可能的事,讓齊烈明白要他打消報仇的念頭,實比登天還難。

「就算你真的殺了康熙,還是會有愛新覺羅氏登基,你殺得了全部的人嗎?」

齊烈就事論事的嘲諷。

「不要說了!」看著齊烈笑容中若有似無的輕蔑和嘲弄,齊龑的眼神變得狂亂。「別逼我和你反目成仇,壞了兄弟間的情誼!等秘圖得手,你可以帶著你的女人遨游四處,也可以選擇回龍天寨生活,總之,你休想破壞我的計劃!」

纏了他二十多年的夢魘,誰也別想讓他改變主意,否則休怪他心狠手辣、六親不認。

「此事暫擱一旁,咱們有客來訪了。」

當齊烈欲再動之以情時,耳力極好的齊龑听見輕盈裊娜的腳步聲朝書房而來,于是齊烈只好暫時作罷。

「確實是有客來訪,而且是位嬌客!殿下左擁右抱宮中絕色,艷福真不淺,為師好生羨慕。」

齊龑眯著眼諷笑。

「好說,據說湘園里的香格格情陷某人,齊兄似乎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啊!」齊烈也不是省油的燈,反將了齊龑一軍。

齊龑不屑的哼聲冷笑。

「我先告退,免得擾了殿下尋歡作樂。」齊龑俐落的起身,往內室秘道走去。

「夜深露寒,殿下請多節制保重,免得染了風流病癥,讓宮里眾多的妃子侍妾沒機會承歡雨露,讓她們飽受淒涼孤獨之苦。」臨走前,他惡意擺了齊烈一道。

齊烈翻翻白眼,不耐煩的擺手趕人。「你的教誨想必是切身之痛,我一定會遵照辦理。」

哼,想咒他,門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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