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踢、我刮、我踹、踹、踹!
梅君芸有如對抗惡勢力的復仇美少女戰士,用盡所有力氣的對著車號五八八八的銀色保時捷破壞。
才幾秒鐘的工夫,余凱泰才保養好的愛車,隨即增加幾道被鑰匙劃過的刮痕和幾個高跟鞋腳印。
「你瘋了?看看你對我的老婆做了什麼?只不過是三千元而已,就讓你氣得拿我的車子出氣?」
余凱泰拉住猛踢他愛車的瘋狂暴戾女吼道,並疼惜似的檢查愛車的傷痕,心疼的模著被踹歪的車牌。
「什麼三千元!?連我被扣的全勤獎加起來是六千元!」
梅君芸忿忿不平的在閃亮的車門補上一腳,拿著鑰匙的手刮得更是起勁。
「我偏要讓你的老婆毀容!」
太可惡了,車子有比她被扣錢重要嗎?
「住手!」憤怒的余凱泰攔腰抱住張牙舞爪的梅君芸,但也許他該叫她住腳才對。
「放開啦,你這個喜歡抱女人的牛郎!」看他心疼車子的模樣,她臉上有了報完仇的快意。
「別以為你是女人就可以這麼不講理?」
余凱泰壓根兒不听現行犯的瘋言瘋語,更沒打算松開他越勒越緊的大手。
「你知不知道我這台車才剛保養完?被你這麼亂刮亂踢,你就不只要賠我六千元!」他響雷似的吼罵。
理虧的梅君芸氣勢頓時矮人一截。沒要到錢就算了,還要她賠錢,干脆叫她去跳樓比較快!
「警告你,快放開我!否則我就……」
意識到自己的雙腳已離地,而腰上的力道更是益加緊縛,她只好斗膽威脅。
「否則如何?」
氣憤不已的余凱泰第二次受到她的威脅,他已經開始認真的思考是該把她狠狠的揍一頓,還是先剝了她的皮?
「否則我就……」一向惡人無膽的梅君芸一時也想不出來。
「就怎樣?」余凱泰從沒看過這麼可惡的女人。
「救命呀,有人要強殲我!」靈機一動,她對著離他們不遠的餐廳門口大叫。
電影上被壞人制住的女主角都是這麼喊的,她實在是太聰明了!
「閉嘴!」一下子從牛郎變成強暴犯的余凱泰,氣急敗壞的想直接敲昏這個不講理又只會顛倒是非的女人。
丟盡顏面的他,幾乎不敢看向別人投注來的目光。
「強暴呀,救命——」
要她閉嘴,她就閉嘴?除非賠她錢,否則一切免談!
「閉嘴,該死的女人!」
余凱泰咒罵了一聲,怒不可遏的一把將正在尖聲怪叫的梅君芸塞進駕駛座旁,坐進車子內的他,迅雷不及掩耳的上了鎖,發動車子快速離開丟人的現場。
「我知道自己長得很漂亮,但是你也……不能亂來!」
整個人縮在車窗邊,梅君芸才意識到自己剛剛似乎太蠻不講理了點。
「這樣吧,我跟你道歉,我們就讓所有的不愉快一筆勾銷,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好不好?」
「你家的住址?」怒氣騰騰的余凱泰專注的開著車,他怕自己多看她一眼,就會直接勒死她。
「到我家?我家還有三個姊妹,她們……不會任你為所欲為的欺負我!」抱緊自己,梅君芸提出警告。
她和家中那三個瘟神姊妹可是有非常深的姊妹情誼,她們絕不會坐視她被一個牛郎蹂躪。
「你廢話真多!信不信我真的會掐死你,或者干脆扔你下車不送你回去?」
瞪了她一眼,瀕臨爆發邊緣的余凱泰險些將油門踩到底。
「哦,好嘛!」梅君芸羞愧的低下頭,紅著臉說出地址。
原來,開著銀色保時捷的牛郎,沒有要對她怎樣,一切都是她想太多了!
可是,為什麼她心中有種澀澀的,甚至有些遺憾的感覺?
她到底是怎麼了?
「都是誤會、誤會嘛!你就大人有大量,別再生氣了!」
在離家不遠的巷口停車,下了車的梅君芸對著傲慢的余凱泰,雙手合十的討好。
從他口中,她知道一部保時捷全車板金、烤漆、換車牌和車燈,那高得令人咋舌的修繕費用。
總言而之,要她賠錢令她失血,那干脆直接要她的命比較快。
「簡單的一句誤會,就足以彌補我車子的損失和我受損的名聲?」這會兒,靠在車子旁的余凱泰可跩了。
雖然,他不記得他何時開著愛車,濺了她一身泥水,以致她為了整理儀容而遲到扣錢。
但是面對這個嗜錢如命、數度害他丟臉、又傷他愛車的女人,他怎麼可以放過惡整她的機會?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梅君芸誠意十足的向他道歉,臉上掛著一副「知錯能改」的懺悔表情。
「我余凱泰會去動一只張牙舞爪又暴戾的小野貓?硬冠我一個強暴的罪名,你未免也太看輕我的品味了?」
「那……我只是隨口亂說……你又何必太認真嘛!」梅君芸不甘心的咕噥。
她哪里比不上她在餐廳看到的那個老得可以當他媽媽的客人?最起碼,她比他的客人年輕漂亮,身材也不輸人。
瞧他把她貶得似乎一文不值,還把她當成三歲小孩教訓。
「那種事可以隨口亂說?」看她委屈的嘟著嘴,余凱泰忍著笑意,再度沉下臉。
「對不起。」
好嘛,做錯事的人被人罵個幾句是應該的,她會繼續忍耐。
「三個字而已,很容易嘛,連三歲小孩說的都比你說的動听十倍。」他就不信他每次都在她面前吃癟丟臉!
幸虧老天爺的眼楮是雪亮的,風水還是轉到正義的這一方。
「我媽說男人不應該這麼小心眼的。」
梅君芸可憐兮兮的抬眼瞅著他,只要不讓她的荷包大失血,要她說一百句對不起也可以。
「是嗎?我爸正巧也說過,不要太相信女人的片面之詞,小芸芸。」
余凱泰低下頭和她的水眸相望,並壞心的捏了她不施脂粉卻柔滑的臉頰。
「你怎麼可以亂捏人?」暫時懾于余凱泰的婬威下,梅君芸不敢太過囂張的對他吼罵。
「沒想到你的膚質這麼好。」余凱泰答非所問的陳述,並在她另一邊柔女敕的臉頰補上他的大手。
他終于了解白皙似雪的圓潤臉龐為何會被形容成嬰兒肥,因為逗弄宛若嬰兒似的肌膚,指尖傳來的觸感真教人愛不釋手。
「可不可以不要捏了?很痛耶!」
兩頰被捏得通紅的梅君芸,只好拉開他惡劣的大手,嘟著唇抗議著。
「好吧,如你所願。」
看在被他捏揉而紅得像隻果般的雙頰,心情極好的余凱泰依依不舍放下手,他終于抓到制裁這個死愛錢女人的方法了。
「好了!人你也罵了,那我們就互不相欠了!這麼晚了,你也該快點回去伺候那些欲求不滿的女人,我就不耽誤你做生意的時間。」
梅君芸想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溜!
「誰準你走的?」余凱泰好笑地拉住狡獪的她,將她抵在車邊,以高大的身軀圈住她。「我們的事還沒終了,你也還沒答應要賠償我愛車老婆的損失!」
他發覺今晚的事雖然令他氣憤,但歡笑卻多過憤怒,更重要的是他生平第一次會對一個不起眼的女人產生逗弄、惡整的興趣。
「不會吧?我真的不想耽誤你賺錢的時間,你不必送我到家門口,真的!」
整個背貼住車子的梅君芸,騎虎難下的干笑著。
「對于你,我會挪出我寶貴的時間。」余凱泰極其曖昧地靠近她。
「不用太客氣了……我們之間應該沒什麼交集……」天呀,面對惡霸的牛郎,她的心為何會怦怦狂跳?
「何不拭目以待,親愛的小芸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