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女王換換愛 第七章 掩埋的真相(2)

「簡白,你誤會了,你冷靜一點听我說好不好?」衡家文一把按住了簡白的肩膀,低下頭和她平視,企圖讓她看到自己坦然的眼楮。

可是簡白不看他,撇開了頭,手一抬拂開了他的手,「還要說什麼呢?一切都已真相大白,衡警官,你已經得到你要的職位了,不用再來安慰我這個早已失了寵的周家大小姐。」

她的話擲地有聲,一下一下敲擊在了衡家文的心上,他突然感覺有些無力,按了按額頭,靠在了牆壁上,「我只是想要對你好,難道這樣也有錯嗎?」

「對我好?」簡白突然轉過了頭,目光如炬,「對我好就是背著我去見我的父親,對我好就是背著我偷會我的好朋友,衡家文,你難道不知道我有多恨那個人,你難道不知道當年我的男友也是被杜瑤靈奪走的嗎?」

她挑著眉毛上下看了衡家文一圈,嘴唇勾了起來,露出一抹諷刺的微笑,雙手抱肩,身子聳啊聳的,「對喔,我怎麼忘記了呢?杜瑤靈長的像那個甜甜對不對?」

衡家文的臉色變得慘白,他沒有看著簡白,只是望著天花板,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衡家文,既然如此的話,你還纏著我干嘛,好好去心疼你的瑤靈你的甜甜,管我這個孤家寡人做什麼!」

衡家文垂下了頭,嘆了口氣,「簡白,你變得不像你了,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是嗎?」簡白嗤笑一聲,雙手攤平,女王一般的轉了個圈,只是眼楮總是向上翻著,「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啊,不認識我正好,咱們正好一刀兩斷,互不相欠?」看著衡家文眼底滑過一抹痛苦之色,簡白的嘴角撇了撇,終是沒有笑出來,但是言語卻更加的狠毒起來,「怎麼?不願意啊?原來你衡家文根本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想要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順帶還能得到上面某些人的恩惠!」

「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巴掌聲在空蕩蕩的走廊里響了起來。

空氣變得凝滯起來,走廊內只余重重的呼吸聲。

衡家文看著自己的右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打了她,因為她如同受傷的獅子胡亂咆哮而打了她。

他竟然打了她?

曾經他發誓要讓她快樂,要做守護她的騎士,可是看看現在他又做了些什麼?

望著簡白細致白皙的臉上起了紅暈,她整個人站在那里,身子因為憤怒而瑟瑟發抖,他心底里懊悔極了,看著自己的手的目光恨不得把手掌都穿破。

他閉了閉眼楮,心硬了硬,開口的時候語氣變得一如往常的溫柔如水,「簡白,在我眼中的你,一直都是善良的,雖然你用強勢偽裝了你的脆弱,可是在你的內心我也一直相信是個向往愛的小孩,可你捫心自問,你做了些什麼?你說愛你的人一個一個都離你而去,那你有沒有想過,是你根本沒有給他們機會,你不曾拿起過,就不要痛苦的說你失去過?」

「是,我是和你爸爸見過面,可是這樣你就不信任我了,就要豎起全身的刺來攻擊我嗎?簡白,你比我想象的脆弱多了。」

簡白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背過身去不看他,「別裝出一副自以為了解我的模樣,你走,你給我走,我再也不想看到……看到你了……」最後一句的時候已經隱有哭音。

「我會走,我知道你需要時間冷靜一下。」衡家文腳步動了動,伸出手想要拍拍那瘦弱的肩膀,可是他忍住了。再走了幾步,他又停了下來,「簡白,我想有件事情你還是有知道的必要。」

「當年,賀易哲檢查出患了白內障,情況很不好,隨時有可能失明。而這個時候,你爸爸找到了他請他離開你,因為他不想自己的女兒被一個即將失明的人拖累,所以賀易哲才選擇離開了你。他不是不愛你,只是太愛你了。」

「而杜小姐當年也只是和他一起去美國治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而我今天,」衡家文自嘲的笑了笑,那笑中帶著寂寥,「不過是因為她心髒病按發,我送她去了醫院,沒有其他的事情了。」

「簡白,你其實一直都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你害怕失去,所以選擇舍棄……」

他的話還沒說完,簡白卻橫聲打斷了他,「你走,你走啊……」

衡家文想要回頭看看她卻終究還是忍住了,心如刀割但還是走了。

簡白緩緩地沿著牆壁蹲了下來,過去是一本已經泛黃的書,當你再次回顧的時候,真相總會讓你淚如雨下。

她埋首在雙膝中,晶瑩的淚珠順著眼角滑了下來。

是不是一定要失去後才知道有多麼不舍?

她再也經不起一次又一次的失去了,與其那樣的話,她寧願選擇不要,難道連這樣也錯了嗎?

陣陣冷風穿過走廊的窗戶簌簌的吹著,簡白抱緊了雙臂,好冷好冷……

簡白做了一個晚上的夢。

夢的最後是一道離去的背影,她咬著嘴唇拼命地想要把眼淚忍回去,卻仍是淚如雨下。

簡白就這樣醒了,望著空蕩蕩的臥室,心底頓感一陣淒涼。

從前,是賀易哲離開,留給了她一個決絕的背影,而昨天,衡家文卻告訴她,她恨錯了人。

如今,是衡家文轉身,帶給了她一個沉痛的打擊。他口中的真相,她該相信嗎?

簡白迷茫了。

在衛生間里洗臉的時候,她無意中看到了鏡子里的自己,臉有些蒼白,頭發凌亂,眼楮有些紅腫,不,這不是那個眉梢眼角都透著厲色的簡白!

她拿起一旁的餅盒化起妝來。

哪知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簡白一看顯示是自己的秘書,便接了起來。

秘書急切的聲音在那頭響了起來,「簡總,攝影棚出大事了……支撐的橫梁突然倒塌,造成……造成……一死兩傷。」

簡白的臉上劃過一抹蒼白,長長的指甲掐進了肉里,可是一開口她的語氣中帶著安撫的意味,「在這個時候,我們自己不能自亂陣腳。立刻將傷者送進醫院,所有的費用由公司出錢。然後吩咐所有知情人士封鎖消息。我會馬上趕往事故現場。」

「可是簡總,」秘書小姐已帶著哭音,「電視台的記者已經趕來了。」

「你先去醫院處理相關事宜,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簡白告訴秘書小姐,眉頭卻皺了以來,這是佳藝創建以來受到的前所未有的打擊。

簡白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家門,在途中她撥了一個電話,語氣略帶些討好,「金台長,是我,我是佳藝的簡白。您看,這不是今天我們佳藝出了點事嗎?能不能暫時將這件事情壓下,改日我請您……」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簡白放下電話的時候,一張臉已經白的不能再白了,握著方向牌的手已青筋暴突。

她又撥通了一個號碼,口氣里透著疲憊,「齊修,佳藝出事了。」

等簡白趕到事故現場的時候,警察正在進行對有關人士進行筆錄,齊修站在一旁,神色嚴峻的和警察在交涉些什麼。

簡白走過去的時候,他們剛談話結束。齊修看著她的臉色並不好,沖她搖了搖頭,輕輕的嘆了一句,「簡白,我想我們遇到難關了。」

是啊,她怎麼會不知道呢?攝影棚出事,一死兩傷,這本就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偏偏這次重傷的一個工作人員,他的叔叔還是市電視台的副台長,地位舉足輕重,這下事情說要不曝光已是不可能的事情。

鮑諸于眾的結果,不僅是對佳藝是一個負面的打擊,更甚者BC公司若因此單方面解約。那麼之前付出的人力物力,全部都化為零。

簡白單手抱臂,另一只手只著額頭,腦子快速的運轉著,最後目光如炬,「齊修,我們去醫院。你準備好所有的工傷合同,當務之急,是安撫好家屬。剩下的問題,我們稍後再議。」

齊修贊同的點點頭,和簡白一起走向了停車場,主動說道︰「我來開車吧,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開車。」

沒有多加堅持,簡白點了點頭,心底竟然滑過一抹近乎懦弱的情緒,這個時候,若是衡家文在,哪怕只是給自己依靠一下,也許她的心就會安定一點吧。

可是,他們偏偏分開了。

醫院的情況也並不樂觀,傷者家屬仗著自己和副台長的關系百般刁難,抬高工傷賠償,饒是齊修那樣精明沉穩的人,眼底也微微帶著火光,但簡白卻按住了他的手臂,仍是言笑晏晏的安撫著傷者家屬。

離開的時候,傷者家屬言明若是賠償低于兩百萬,那麼大家法庭上見,並且她不保證這件事情會不會鬧得更大,比如通過電台搞得人盡皆知。

簡白微笑得體的回應。

走出病房之後,一路上是有些灰暗的走廊,這一段路上簡白和齊修都沒有說話,但是兩個人的心卻越發沉重起來。直到走出了門診來到了小花園,簡白才重重的吐了口氣,一下子像是沒有力氣了坐在了人工湖邊的石椅上。

她按著額頭,看著湖面的上的波光粼粼,問著身旁的大律師,「齊修,我記得佳藝如今的攝影棚也是和銀行貸款一千萬買來的,而如今我們仍是在按揭還款期中,對不對?」

齊修點了點頭,「這筆貸款最快也要今年六月才能還清,當然,前提是不出事的情況下。」他的口氣中也露出了一抹森然。

「也就是說,如今若是佳藝再向銀行借款,已屬不可能事件了?」簡白抬起頭看著他,目光炯炯。

縱使知道這對她來說無疑是個打擊,但齊修仍是艱難的點了點頭。

簡白一下子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樣靠在了椅背上,齊修不忍心,開口勸道︰「不要那麼早灰心,我們可以嘗試其他的銀行……比如,匯豐……」

他的話還未說完,簡白突然一把拉過他擋在了自己的身前,自己則縮著頭躲在背後暗暗地看。

齊修往前看去,就看到一個穿著交警制服的男子扶著一味莫約五十歲上下的老婦人往門診部走去。

男子像是感應到了他的目光,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見到齊修盯著他,就沖他溫和的一笑。

齊修推了推鼻梁上的銀框眼鏡,眼底滑過一抹了然。

直到那兩道身影消失在門診大樓里,齊修才側身坐在了簡白的旁邊,望著大樓的方向說︰「什麼時候變成了膽小表,簡白?」

那原本垂著的頭一下子抬了起來,看著他的眼神,深邃無邊,精明無限,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簡白勉強的拉扯了下嘴角,「不是我變成了膽小表。而是在這個時候,最不希望的就是他知道。」

她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望著天際中的一輪暖陽,手掌暗自在身側握成了拳,再開口透著女王的自信,「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我簡白過不去的坎。」

一只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齊修的聲音從肩膀後傳來,帶著鼓舞的力量,「我對你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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