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時我愛你 第6章(2)

出了金色港灣,外面清涼的空氣吹得他渾身都涼涼的,早就叫好的司機過來幫他將向曉弄進車內,然後他撐著拐杖坐進車子里,司機又幫他把輪椅折疊放好。

城市的景色在車窗外走馬燈似的,向曉半趴在他的腿上,長發無意識的落在車上的劣質地毯上,簡頎彎著腰,將她如瀑絲滑的長發掬在手心,車子經過車道上的減速器,微微顛簸,長發便從指尖流泄而下,像是再也抓不去……

半夜時向晚醒過來,睜開眼便對上簡頎黑亮黑亮的眼楮,她腦子里還有些恍惚,伸出手指踫觸他英俊的容顏,他將她的手指放在齒間輕咬,忽輕忽重,她就從喉嚨里發出低低的笑聲。

他翻身壓上她,雙手撐在她兩側,俯來吻她的唇。

她雙手抱住他的頸項,在唇齒間與他嘻戲。

他的手掌在她身上游移,她的唇間溢出絲絲密密的吟哦。

他的灼熱進入她時,她听見他低聲問,「向曉,你愛我嗎?」

她只是呵呵笑出聲來,擺動著她的腰肢迎合,「簡頎,簡頎……」她這樣輕輕的叫著他的名字。

他身上一個顫栗,緊緊抱著她的身體,將灼燙的種子送入她體內深處。

她激動的申吟著,「簡頎,簡頎……」

「向曉,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

她只是更用力的擁抱他,親吻他,感受他……

她的,愛人。

向曉很少到向氏集團報到,但今天似乎有什麼和她相關的事情,還記得向濤在電話里有些壓抑低沉的語氣,「向曉,你來一下。」

推開車門,陽光直入人眼,她用手擋了擋,身體在陽光的沐浴下有些發燙,使得她不由得想最近的天氣是不是好過頭了。

秘書恭恭敬敬的叫了聲,「二小姐。」

她點頭微笑,然後走進總裁辦公室。

想是早就有人通知向濤了,他此刻坐在沙發上靜靜的喝著茶,見向曉進來,向她揚了揚手,向嘵就走過去陪坐了,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普洱,放在鼻尖聞了聞,感覺舒暢。

向濤將桌上一個文件夾推到她面前。

向曉微怔,忍不住猜想,若是里面是她最不想看到的東西她該如何?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她苦笑,拿起文件的手指蒼白晶瑩,她覺得自己要化成陽光中的一粒灰塵。

眼眸微微睜大,再慢慢眯起,那是她少有的發怒模樣。

向濤在一旁解釋,「這份資料表示,從去年一月份起,有人在暗中收購向氏的股票,所進並不大,到現在也有一年多了,那人手上大約有百分之三的股份,也算是向氏一個小鄙東了,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我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如果不是上次和小泉提起這件事,他大約也不會讓我查查看,誰知一查就查到簡頎身上,他行事倒周密,費了我不少工夫,如果不是查到最後,誰也看不出其中詭異來。」他看了眼一旁的向曉,「向曉,這件事你怎麼說?」

向曉握住文件的手指微微用力,那薄薄一張紙便無聲無息的破裂了。

她輕輕呼吸,「爸,商場上的事情我懂得不多,但如果是和向氏有關,你拿主意就可以了。」

向濤嘆了口氣,「真不知道簡頎這孩子怎麼想的,我就你和向晚兩個女兒,向氏遲早不是你們的?向晚許久前就向我表示她和小泉對向氏沒什麼興趣,以後向氏遲早不是他的,他何苦在背後做這些小動作?無端的讓人寒了心。」

向曉苦笑,是啊,怎麼能不寒心呢?

人人都當他是向家的好女婿,獨他自己,冷眼旁觀,層層算計。

怎麼能不寒心呢?

她倒寧願這文件夾里是他的緋聞逸事,倒寧願是那些啊,至少那樣傷心的只有她,不至于像現在,寒了所有人的心啊!

糖醋排骨,玉米雞丁,清炒小白菜,紫菜瘦肉湯,倒是極簡單的一頓飯。

簡頎笑著說,「你怎麼有閑情做菜?」

平時他們兩個人大多是回向家吃飯,要不就下館子,向曉親自下廚房並不多,大約就偶爾他餓了給他弄碗蛋炒飯或是下碗面條。

向曉笑著給他盛飯,「今天身子有些懶,什麼也不想做,就做幾道菜,你不用這樣嘲弄我吧!」

簡頎說,「哪里,我是太興奮了。」

向曉哧笑,「我做的菜難道比飯店里的大廚還要好?」

簡頎拉著她的手,「可是因為是向曉做的啊!」

他眉眼間滿是溫柔的笑意,向曉也看著他笑,「吶,本小姐十指不沾洋蔥水,下一次廚房不容易啊,你今天可得都吃光。」

簡頎笑著說,「那有什麼問題。」

他果然吃得精光,向曉眉開眼笑,連刷碗的時候心情都特別舒暢,還哼著流行的小曲。

簡頎說,「向曉,你今天心情很好?」

向曉回過頭來看著他笑,「是啊,今天心情特別的好。」

他便也看著她笑,這世上還有什麼比看著心愛的人璀璨的笑容更容易讓人想起幸福的感覺?

可是當她穿著性感內衣出現在他房里的時候,他忽然就有種淡淡的憂傷的預感了。

抱在懷里的軟玉溫香讓他的神智微微恍惚,她身上那種特有的味道,有點水果的清新,有點牛女乃的香濃……

「向曉,你快樂嗎?」進入她時他沙啞的聲音隨之響起。

她申吟著,如藤蔓一樣緊緊攀住他的肩膀,「簡頎,你要什麼?」

他眼眸中滿是欲火,一次次憤力的在她體內沖撞著,「我要你,要你,要你……」

兩人一起達到的頂峰,緊緊相擁著,重重的喘息著,像是想要融入彼此的骨血,從此再不能分離。

「向曉,你愛我嗎?」

她的回答是瘋狂的擺動的雙臀,將彼此再次送上極樂的世界。

整晚不歇的翻滾糾纏,激烈的仿佛是世界末日的來臨。

如果可以,我願在這一刻死去。

……

窗外的天空泛起青白,月神漸影,蟲鳴漸歇。

偎在他的赤果的胸前,可以听見他的心跳聲,沉穩而有力,他的呼吸均勻,大約是累了,有著輕微的鼾聲,空氣里彌漫著婬靡的氣息,那是他們歡好後的余味。

她渾身皆乏,似乎是將所有的骨頭都拆了重新整裝,腦子里卻無絲毫睡意,視線習慣了陰暗,眼珠輕輕轉動,從角落里的那盤仙人掌到床桌上的小台燈,最後落在他的臉上,那眉眼,那唇鼻,還有他呼吸的頻率,一點一點,像是可以就這樣永恆,這樣永遠的將他看下去,她想起古希臘的一個神話,大約是說,月光女神看到了一個美麗的少年,為了得到他,便讓他就此沉睡,而她夜夜來看他。

這一刻,她也但願他永遠不要醒來。

……

陽光透過窗縫,一點點的彌漫進來,他睜開眼楮,而她不在身邊,胃里哽噎著想要吐出什麼來才好,可是又仿佛是意料中會猜想到的事情。

他還猜想,她再也不會回來。

赤果的身子下了床,拐杖在腋下烙得生疼,他有些恍惚的看著那上面的深藍色軟緞,那是她刻意綁在上面的,便是怕弄疼了他,可是那重重疊疊的緞子還在,他卻還是疼,疼入骨髓。

屋子里采光極好,客廳里有著大片大片斑駁的陽光,他覺得有些冷,手心里都出了冷汗,桌子上放著一張白色的信紙,通體的雪白,便顯得有幾分刺目,上面靜悄悄的一行略顯潦草的字際,是他最熟悉的線條,她的字體正經寫來,是應該有些衛夫人簪花小楷的風味的,只是她有些懶,寫時總喜歡帶上幾筆潦草,便有了三分輕狂。

那一行字是,你只是不信我會愛你。

而已。

抬頭看向窗外,陽光明媚,一樹紅花燦爛,是通向哪里的飛機,在明淨的藍天中劃過一道白色的煙痕。

他的肩膀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從喉嚨深處發出的嗚咽,像受傷悲鳴的野獸,在空曠的房子里斷斷續續的回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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