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是小偷啊……」聞言,綠吟氣憤的直接抬頭頂了回去。
嘩!沒想到這家伙雖然超沒禮貌又惡劣,但人倒是長得人模人樣的。
傲慢飛揚的劍眉、刀鑿般立體的五宮、一雙墨黑深邃的眼瞳,應該是個混血兒!
「翻牆闖空門,不就是小偷的行為!」城肇洋兩片薄唇上揚著,透露著淡淡的嘲諷。
「你……」綠吟一連串想罵人的話還沒說出口,城女乃女乃的聲音倒是先響起了。
「綠吟!你沒事吧?」久久等不到門開,城女乃女乃在門外急了,遂踮起腳尖往門內張望,一見到孫子在門邊,急忙喊道︰「肇洋,幫外婆開個門。」
外婆叫喊的話語令肇洋微微一愣,他隨即上前打開大門。
「綠吟,怎麼啦!是不是跌著了?給城女乃女乃看看。」一進門,城女乃女乃一看到蹲在地上的綠吟,急忙上前關心察看。
她就是綠吟……他的小綠吟!肇洋又驚又喜。
八年不見,她長大也變漂亮了!
沒想到才下飛機,這小丫頭就跳到他的眼前,這真是老天給他最棒的歡迎禮。
這次他回台灣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她!
「我沒事。」實情是她的腳快痛死了,但為了不想在誣賴她是小偷的人面前表現自己的無能,綠吟強裝堅強。
牆明明比她矮,她明明算好了距離,雙腿一蹬絕對萬無一失,為什麼……為什麼結果是這樣?
一定是他!
一定是有他這個瘟神在,嚇跑了她的幸運之神,才會害她扭傷了腳,都是他!綠吟狠狠的瞪了城肇洋一眼。
綠吟的怒意,城肇洋接收到了,對上她冒著火的清靈大眼,他依舊心情愉悅,只是當他發覺她的眼里只有對他的怒火,卻找不出一絲對他的熟悉時,這冷卻了他的喜悅。
她又忘了他了!
她完蛋了!
「外婆,你認識這個翻牆闖空門的小偷?」肇洋的眼眸閃過一絲精光,他是故意這麼問的。
「喂!誰是小偷啊?干什麼小偷小偷的叫!」難道從國外回來的人都這麼沒禮貌嗎?
「唉呀,肇洋你誤會了!」看著綠吟氣憤的漲紅了臉,城女乃女乃趕緊對孫子解釋道︰「綠吟是好心幫外婆提菜籃回家,」邊說著,城女乃女乃邊指著仍放在門邊的菜籃,「卻沒想到我忘了帶鑰匙,按了電鈐又等不到你開門,怕你是坐飛機太累睡著沒听到,綠吟才想翻牆幫我開門,綠吟是好意幫忙,你可
利誤會人家了。」
「就是說嘛!」哼!
「原來是這樣!」他剛剛正在洗澡,可能是水聲蓋過了門鈴聲,出了浴室門就看到有人翻牆,所以也不能怪他誤會。
不過事實究竟如何,他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眼前正毫不客氣盯著他的俏佳人。
一雙有如湖水般清澈又美麗的慧黠水眸,即使正盛著怒焰,依舊耀眼。
眼眸底下有個挺俏的鼻梁,而她一張粉色的小嘴正氣憤的緊抿著,原來小偷有張美麗的嬌顏啊!
不對!如果再說「小偷」兩字,嬌人兒肯定會氣炸,不過他還真想看看她氣炸的模樣,沒辦法,他天生就有喜歡戲弄人的劣根性。
誰叫她壓根兒沒想起他是誰!
「既然你不是小偷……」城肇洋故意將話說慢,只要說出她很介意的那兩個字,肯定有好戲可看!
丙然——
「我本來就不是小偷!」說那是什麼話啊……「唉呦,痛……痛……」
一直蹲在地上的綠吟,為了不想氣勢矮人一截,遂忘了腳疼猛然站起身,一股刺痛立刻從腳踝直逼腦門,痛得她差點眼淚逼出眼眶。腳痛讓她失去了重心,正在心里哀號這一跌恐怕讓腳傷加劇的她,卻意外的被人攔腰扶住。
對上城肇洋的黑眸,綠吟想也沒多想的就要推開他,就算未來得裹著石膏走路,她也不想讓他救,但城女乃女乃擔憂的在她身邊察看著她的腳傷,令她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干脆用眼神示意不用他扶,要他趕緊放手。
不過這家伙肯定是故意跟她作對,不但對她的示意置若罔聞,還更貼近她,讓她聞到了他身上清爽的沐浴乳味道,感覺挺清新、舒服的……
天啊!她……她在想什麼……這個堿豬手在吃她豆腐耶,她竟然還覺得……覺得舒服……她肯定是摔壞感覺神經了,她得趕緊推開他!
綠吟不著痕跡的推著城肇洋摟著她的手,瞪視著他。
相較于綠吟眼眸里的怒火,城肇洋的黑眸柔和許多,但眸底深處跳動著的捉弄人的光芒,早就被綠吟看穿了。
他的手是銅牆鐵壁啊?怎麼都推不動?
「綠吟,怎麼了?是不是扭傷?」關心綠吟傷勢的城女乃女乃一點也沒察覺到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涌。
「城女乃女乃,我沒事……」真怪!她覺得渾身很不對勁,從腰際問傳來酥酥麻麻像是有電流在流竄的感覺,該不會是這家伙身上帶電吧……
「還說什麼沒事!腳都腫起來了,肇洋,先扶綠吟進屋去。」
「不用了!我真的沒事,我先回去……啊……痛……痛……」右腳才落地,一股椎心刺骨的痛隨即向她襲來。
「你就別逞強了!」
「我哪有……啊!」出乎意料的,城肇洋竟然一把將她抱起,嚇得她直覺反應地摟著他的頸項,但隨後發覺和他之間過于昧的舉動,她連忙放開手,一股躁熱飛上了她的雙頰。
「快放我下來!」綠吟又氣又羞,咬牙切齒說道。
「是的!」這次城肇洋沒再和綠吟唱反調,說放就放,而且還是放在柔軟的沙發上,因為在綠吟心里亂烘烘的時候,他已經抱著她從庭院走進屋里。」
「你……你又在做什麼啊?會痛耶!」坐在沙發上的綠吟,心情才稍放松,城肇洋竟蹲在她的面前,拉起她的右腳又揉又按的。
「你的腳挺粗的喔!」
「哪有!」女生嘛,一听到關于美丑的事總是特別敏感,綠吟當然也例外,連忙雙腳並攏,低下頭檢查一下。
「那是因為腳扭傷而變腫,不是因為粗好嗎?」粗跟腫都分不清楚喔?
她的腿不是她自夸,不但勻稱又白皙,看起來還挺美的呢?
「所以你也知道自己腳扭傷了,剛剛不知道是誰口口聲聲說沒事的.他聲音帶著笑,語氣里有著捉弄,還有一絲絲綠吟沒察覺到的關心。
「只……只是扭傷,又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要回去了。」這次她學乖了,扶著沙發椅背慢慢的起身,慢慢的移動腳步,但只要梢梢用點力,右腳還是痛得快讓她飆出淚來。
恩,或許她可以用跳的!主意打定,綠吟翹起右腳,將所有力量放在一只腳上,奮力往前一跳……
「唉呦!」沒想到左腳膝蓋卻撞到了牆壁,還沒來得及一跳,一陣酸疼令她往前一撲,整個人便趴在城肇洋的身上。
綠吟臉紅心跳地連忙離開他,轉過身扶著牆壁藉以支撐著自己。
「還在逞強!」綠吟的倔強,令城肇洋口氣有明顯的不悅。
「我……」哪有!綠吟本來還想嘴硬的反駁,但城肇洋一雙黑眸微慍的睇著她,仿佛她要是再和他唱反調.她就會倒大楣一樣,讓她只好咽咽口水,嘟嘟嚷嚷盯在心中抱怨著。
看著綠吟埋怨的眼神、敢怒不敢言的模樣,令城肇洋的眸光漸漸變柔,眼里的笑意也更深了。
但他掩飾得很好,沒讓綠吟發現他軟化的態度,要不然鐵定又是一番唇槍舌劍。
雖然他喜歡和她斗嘴,卻不喜歡看到她因為腳痛而糾結在一塊的眉頭,所以當務之急,得先帶她看醫生比較重要。
不過可以想見的,他將有個非常精采的暑假。
「外婆,我帶她去看醫生。」
「喂!我又沒說要你帶我去看醫生。」
城肇洋甩也不甩綠吟在他身後對他嚷嚷的反對言論,逕自走到車庫,將他的重型機車牽出門外後,又往屋里走。
城肇洋折回屋里後,將綠吟給攔腰抱起往門外走去。
「喂!我說了不用你帶我去看醫生,快放我下來!」
「城女乃女乃,快叫他放我下來,我討……」本來綠吟想說討厭的,但看在城女乃女乃的面子上,她還是稍微修飾一下她的言詞,畢竟這個听不懂人話的無禮家伙是城女乃女乃的外孫。
「我不想麻煩他……」
「一點都不麻煩,畢竟你是為了幫我外婆開鎖才受傷的,于情于理當然得由我這個做孫子的帶你去看醫生,你就別跟我客氣了。」城肇洋將綠吟放在機車後座後,還故意挑起眉,嘴角揚起捉弄人的可惡笑容。
筆意、故意,他肯定是故意的!
她怎麼這麼倒楣,好心幫人卻讓她遇到煞星,真是沒天理!
「城女乃女乃,我媽還等我回去吃飯,我真的不想麻煩你孫子。」綠吟已經懶得爭論了,只能指望城女乃女乃會站在她這一邊,終結她今天的霉運。
「外婆,那就請你打個電話給她的家人說一聲!我會盡快帶她回去的。」城肇洋將安全帽罩上綠吟的小頭顱,對她咧嘴一笑,那刺眼的笑容令綠吟很想打掉他臉上的得意。
不過她才不會這麼容易屈服咧!
「喂!請問你知道哪里有看跌打損傷的診所嗎?我可不知道,只有我爸知道,所以你還是帶我回家就好。」她這個在地人都不清楚這附近哪里有診所,更何況他才從國外回來,肯定不熟悉這里的路。
「放心,我正好知道,還挺熟的!」城肇洋又沖著綠吟揚起那抹會令她為之氣結的笑後,便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這部重型機車是肇洋在他十八歲時,特別從德國空運到台灣的,為的就是可以載著小綠吟到處游山玩水,只可惜那次回來並沒有遇到她。
不過還好沒有遇到她,那年他因為不熟悉路況而翻車,不但在床上躺了近半個月,還拄著拐杖來來回回診所好幾次。
所以問他其他地方他也許不知道,但看腳傷的診所,他絕對知道!
不會吧……綠吟在心中哀號著。
看來今天注定慘敗連連了!
而城女乃女乃則站在門外,注視著他們離去的身影,腦海里則不斷浮現剛才他們一來一往逗趣的畫面。
「好好好!」城女乃女乃的嘴角浮出一抹滿意喜悅的笑容,回過身,關上門,城女乃女乃在心底高興著。
小時候兩小無猜的兩人,八年後再見面,兩人部長大了許多,還成了一對歡喜冤家,如果再過個三五年……呵呵呵……他們一定會有個幸福快樂的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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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右腳裹著厚重石膏的綠吟,在好友林怡君的攙扶下,從三樓的教室一步一步緩慢移動步伐走到一樓,酷熱的盛夏讓她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怡君,我們先到那里休息一下好不好?」停在一樓走廊上的綠吟喘著氣,指著不遠處大樹下的矮石牆說道。
「好!小心點。」林怡君點點頭,又扶著她一步一步的往大樹下走去。
「怡君,這兩天真的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幫忙,我鐵定完蛋了。」綠吟在怡君的協助下,坐在矮石牆上後,由衷的對她感謝道。
這一、兩天期末考雖然都只有半天,但對于剛成為殘障人士的她來說在沒有人的幫助下,她是哪也去不了。
所以早上上課的時候,她爸爸會開車載她到學校,然後扶她到教室,一中午考完試後,怡君就會扶著她到校門口,陪她一起等她爸爸來接她,然後一起坐她爸爸的車回家。
但今天她爸爸公司有事,沒辦法來接她,所以今天得麻煩怡君陪她坐計程車回去。
「我們是好同學,說什麼謝!」怡君在綠吟的身旁坐下,口氣淡淡的看著遠方說道。
「還是你對我最好。」綠吟勾著怡君的手臂,撒嬌著。
她和怡君從國小一年級開始到現在,不但國中和高中都是同班同學,未來她們還相約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學,繼續她們的同學生活。
她和怡君雖然同齡,但算起來,怡君還比她大幾個月,而個性有點迷糊、莽撞又有點粗心的她,總是一直受惠于怡君的照顧,她非常慶幸能擁有怡君這樣一個好同學,她相信和怡君之間的友誼絕對可以長長久久的。
對于綠吟像個妹妹般對她撒嬌,怡君只是輕扯嘴唇,沒說什麼。
也許是和弟妹年紀相差了八歲之多,所以養成了她習慣照顧人的個性,不過也由于她這種溫溫和和的性格,在同學問還挺有人緣的,雖是這麼說,但也只有在他們需要幫忙時才會想到她吧!
想到這,怡君在心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而一旁的綠吟一點也沒有注意到怡君心里的惆悵。
「唉!好不容易放暑假了,卻哪里也不能去,雖然為了明年的聯考我們只能窩在圖書館,也不能去玩,但我現在連圖書館都無法去,只能在家里療傷。」綠吟瞪著裹得像象腿的右腳哀怨說道。
醫生說最快一個星期才能拆石膏,半個月後就可以完全復原,不過這段時間不能隨意走動,要盡量讓右腳有充分的修養時間,才會好的快。
「都是他啦!」這一切說來說去都得怪那個半路闖出來的超級大煞星,一想到他,綠吟哀怨的眼瞬間被怒火取代。
「如果他不突然出現,我一定可以很順利的跳過矮牆!」綠吟這樣的牽拖似乎有些牽強,畢竟他是在她跳過牆後才出現的,她翻牆受傷實在跟他一點都扯不上關系。
但她不管,就是要怪他,肯定是因為有他的存在,嚇跑了她的幸運之神,讓衰神上了她的身,才會傷得這麼慘烈。
綠吟靠著怡君的肩,繼續她的抱怨︰「你知道那天回家,我媽看到他之後,竟然就不理裹著厚重石膏的我耶!?」再想到她媽媽看到他時說的那些話,就更加氣人!
「然後我媽的雙眼就盯著他猛瞧,說著︰「你……你是肇洋……哇!都長這麼大了,真是越來越帥,比電視上的P4還帥呢!」拜托!他哪有他們帥……
「最氣人的是,你知道我媽說什麼嗎?」沒等怡君的猜測,綠吟坐起身,將她媽媽的話一字不漏的說給怡君听︰「她竟然說︰「綠吟啊!他是你最喜歡的城哥哥,記不記得?你小時候他還幫你換過尿片呢!」」
什麼……××的!幫她換尿片……
「干脆挖個地洞把我埋了算了,真是丟臉死了!」
什麼城哥哥……城女乃女乃這麼說、媽媽也這麼說,那就表示在她小時候真有這麼一個「城哥哥」的存在,但,那又如何?
她早忘了他這一號人物,而他……也不見得記得她是誰,畢竟那一天他看到她時,也不見他臉上有什麼喜悅之色,更可惡的是他還誤會她是小偷、處處找她麻煩、強迫她做不願意的事。
這樣看來,她小時候一定也吃了他不少苦頭,還說什麼她最喜歡的城哥哥……還說什麼每次他回德國時,她都哭得浙瀝嘩啦的,要他不要走……
這些不懂事實真相的大人們,都不曉得她應該是巴不得他趕快從她的世界消失吧!
就像現在她心里所想的,就是從此不要再見到那個叫……什麼叫肇洋的,至于是哪兩個字的組合,她一點都不想知道,只希望煞星趕緊遠離,讓福星降臨!
嗯……不過,怎麼她抱怨個老半天,也沒听見怡君說半句話?
「怡君,你怎麼了?」綠吟終于發現好友的異樣了。
「我想你那個城哥哥一定也喜歡你吧!你一向是人見人愛的。」怡君神情黯淡的說著,然後從背包里拿出一封淡藍色的信封遞到綠吟的面前。
「拜托!我早忘了他是誰,更扯不上什麼喜不喜歡的。這是什麼?」綠吟接過信封,前後翻了一下,沒發現任何字樣,納悶地看著怡君。
不會又是情書吧……
「是鄭齊安要我拿給你的。」鄭齊安是台中一中今年的畢業生代表,他已經通過推薦甄試,是個會念書又會玩、長得又帥氣的陽光男孩。
他們是在一次的聯誼會上認識了彼此。
鄭齊安!綠吟心里警鈐大響,拜托,不要是情書!
「喔……」綠吟戰戰兢兢的攤開對折再對折的信紙,目光粗略掃過後,便急忙將信給撕了,還揉成一團往後頭的垃圾桶丟去。
天啊!丙然是情書。不管是誰寫的都好,但就不能是鄭齊安。
「綠吟,你怎麼把它撕了……」
「呵呵……」干笑一聲後,綠吟咒罵道︰「這個鄭齊安在寫什麼啊?鬼畫符的,沒事畫一堆看不懂的東西給我干嘛?」事實上信紙里寫的是他對她的喜歡,而開頭更是直接挑明寫道︰綠吟,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你……
女孩子在收到情書的時候,不論喜不喜歡對方,心里難免有些害羞、高興,綠吟當然也不例外,以前她收到情書的時候,都會仔細看過一遍,然後回一封感謝信函給對方,謝謝對方的喜歡,並表明目前並不想談戀愛的想法,她會這麼做也是希望未來在路上遇到時,大家還能維持朋友的關系。
雖然父母沒有規定她幾歲才可以談戀愛,但她卻規定自己沒考上大學前,絕不考慮談戀愛,畢竟她年紀還小,高中的課業又重,她不想把自己的生活搞得太復雜。
但今天的情況不同,向她表白的對象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喜歡的人,她不希望好朋友難過傷心,所以鄭齊安將成為她的拒絕往來戶。
「我知道那是他給你的情書。」
「怡君,你別亂猜,不……」
「昨天他在公車站牌沒看到你,就問我你怎麼沒來。」怡君打斷綠吟要對她說的善意謊言,幽幽的述說綠吟不知道的一切,「我說你腳受傷,你爸爸會送你去學校,他好擔心你,一直追問我你有沒有怎麼樣,直到公車來,他才不得不讓我上車。」
「今天早上他要我把這封信拿給你,並且問了許多有關于你的事,他甚至還跟著我坐上公車,一路上問的都是你的事。」
「怡君,他……他可能……他只是……」綠吟想不出任何鄭齊安向怡君探問她的事的理由,看著怡君低著頭的模樣,讓她看得好替她難過,卻不知該怎麼安慰她。
從去年暑假在聯誼中認識鄭齊安後,他便一直存在在怡君的話題里,而去年開學後,更讓怡君開心不己的是,鄭齊安三不五時也會出現在她們等公車的站牌那。
從那個時候開始,鄭齊安已經完全掌握了怡君所有的喜怒哀樂,如果那天在公車站牌有看到他,甚至還跟他說到話,怡君那天的心情就會如在雲端般,好快樂、好幸福,如果沒看到他,那一天在她的臉上就會發現她的失落,整個人更像是失去原動力般,毫無生氣。
綠吟一直鼓勵怡君,提出勇氣向他表白,但偏偏勇氣是怡君最缺乏的東西,只要看著他,就已經讓她感到心滿意足了,她不敢奢望和他會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這樣的暗戀持續了一年,但怡君等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她現在的心情肯定傷心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