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蠻女友鑽石男 第3章(1)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說話。

「有沒搞錯?你女人有一點感冒發燒也往我這里送?」男人聲音響亮地抱怨。

「別那麼多廢話行不行?」她被抱著走進大門,途中又經過一道門,然後才被輕輕放在床上。

苞進來的聲音不滿地叫著︰「哎,你的女人放在我的床上是什麼意思?」

一雙手溫柔地為她蓋上被子。

「你給她看看。」完全無視掉小狽在吠。

室內靜默了幾分鐘,然後陌生的男聲說話︰「把溫度計放在她腋窩下。」

樂謠迷迷糊糊地想,好在她沒有腋臭,不久前才去了腋毛,便安分地由著那個熟悉的人解開她上衣的扣子,他的手指修長,骨骼分明,泛著涼意,與她滾燙的肌膚相踫撞,很舒服,仿佛沙漠里的旅人踫上清泉,她饑渴地想要他踫觸更多。

好在,她現在病得什麼都做不了。

否則也許會嚇跑他。

有人握住她的手,在手背上用力拍了幾下,然後針尖刺入動脈,樂謠有些驚恐地叫了聲︰「媽媽。」

「噗——」為她打針的男人忍不住嘲弄地笑了起來,「歐諾,你不會有戀童癖吧!」打針的時候哭著叫媽媽的小女孩?

歐諾伸出手撥開她額上半濕的留海,小聲斥責︰「你輕點。」

樂謠抓住歐諾的手掌,放在滾燙的頰邊輕輕蹭著,清清涼,好舒服。

調了一下點滴的速度,燕尋說︰「得,我家都被你們給佔了,我出去好了。」

「不行!」歐諾說,「你今晚就睡客廳的沙發,她要是哪里不舒服我再叫你。」

燕尋垮著臉,眼中冒著火氣,「我都讓你鳩佔鵲巢了,你還想怎樣?」他都自動地將他的家騰出來給他們了,他居然還不知足。

歐諾冷冰冰地瞪了他一眼。

OK!燕尋明白,歐諾露出這樣不耐煩的表情的時候,就表示他已經決定了,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歐諾現在怎樣對他的,以後都是要還的,燕尋冷冷地想。

「那你呢?」想他裝修房子的時候就沒打算過要留客人在他家里過夜,所以這麼大的房子,儲物室倒有不少,客房卻一間也無,剩下的就是這間主臥了。

看著燕尋似笑非笑的調侃神色,歐諾下巴微抬,「她是我的女人。」兩人睡一張床誰敢有意見?

燕尋突然認真地看著歐諾,「諾,這一次你不會是認真的吧!」歐諾身邊的女人從來都與「少」這個字沾不上邊,但大多玩一兩個月就斷了,娛樂圈里美女如雲,聚得容易,分得更容易。

可是床上的女人卻是歐諾第一次帶到燕尋家里來的,雖然燕尋自己也很不想承認,但他確實是歐諾少數的酒肉朋友之一。

歐諾微微怔愣,然後冷哼一聲,「我哪一次不是認真的?」

是,他大爺哪一次都是認真地和女人交往,然後一拍兩散。

眼睫微微閃動數下,樂謠睜開眼楮,偌大的空間是她所不熟悉的景物,側首,緊緊拉上的窗簾透過陽光的味道,這里哪里?

她眼楮有些干澀發疼,兩只手揉了揉,右手手背上傳來被針扎過的痛感,恍惚中似乎記起了什麼,昨天歐諾說要帶她看醫生的,然後?然後所有的記憶都斷斷續續迷迷蒙蒙的,過于不真實。

低頭看了看身上,是一身寬大的裕袍,那昨天?

樂謠臉上飛紅一片。

那個人對她的好,她感覺得到。

穿著大號拖鞋往房間外走,拉開門,听見客廳里的男人用法語說著電話︰「是,B超發現月復膜壁層大面積剝離,月復膜外間隙大量積液,非常罕見。」男人看見了她,搞怪地沖她眨了眨眼楮,指了指廚房,繼續說︰「從月復膜張力過高彈性導致月復膜與月復壁急性剝離……」

樂謠走進廚房,正看見歐諾在細火煮著稀飯,歐諾轉頭看見她,唇角彎上彎起,「醒了?」

樂謠有微微怔愣,是這樣的,歐諾彎起唇角的時候,一般是不露齒的,顯得有些內斂,但厚薄適中的紅唇輕輕彎出一個弧度,連眼角也不自覺地微微彎起來,便有無數光彩在這輕柔的弧度變化中溢出來,整個人光彩奪目。

見她發著呆,歐諾上前兩步,彎子,以額頭抵住她的額頭,然後自言自語一般︰「退燒了。」

樂謠咬了咬唇,然後沖動地往他唇上親了一下。

歐諾一怔,壞笑著追趕上來,加深了這個吻。

樂謠想,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就好了,她真的是自己創造的這個角色,與他相遇,相親,相愛。

如果這一切不是她刻意安排才能得到的就好了。

如果他不愛她,她會靜悄悄地消失在他的生命中,將他們的記憶藏在她內心深處的寶貝匣子里。

如果他愛上她,她又該怎樣去面對她的欺瞞?

她該怎樣告訴他,她只是很愛他,愛到月兌離她生命的軌道也要與他相遇相識?

她忽然不想要他的心了,他在這一刻肯這樣抱住她,親吻她,為她煮粥……

她滿足了!

這樣,就好!

寧可他只是將她看作他無數個女伴中的一個,也不願他待她至情至心。

她可以接受他不愛她的事實,畢竟在她的過往中那是一直存在的。

可是她不能接受她傷害了「愛她的他」。

在她獨自編導的愛情獨角戲中,他待她如是溫柔,生病的她失去了任何抵抗力,終是怯懦了。

將清粥小菜端上桌,燕尋的電話還沒講完。

「已經訂了北京時間上午十一點的飛機,凌晨到,嗯,好,我到了再說,再見。」

幣上電話,燕尋笑容可掬都坐上餐桌,擠眉弄眼地說︰「有人做飯的感覺真好。」

樂謠臉上染了層紅暈,歐諾將盛了稀飯的青蓮纏枝碗推到她面前,「你剛起來,肯定餓了,多吃點。」

樂謠點頭,然後埋著頭開始吃白稀飯。

歐諾又給她夾了菜,「別不吃菜啊!」

「哦!」

這里是哪里?那個陌生的男人是誰?歐諾為什麼為將她帶到這里來?這個她是不是就算是見了他的朋友了?

腦子里無數個問題在打著轉兒,樂謠只覺得歐諾似乎又看重了她一些,心中又悲又喜。

「對了,我叫燕尋,是個醫生,昨晚就是我給你打了針,你現在有沒有好一點?」是男人就應該主動一點,否則人家女孩子還不知道囧成什麼樣了。

「啊!」樂謠用手遮住嘴巴,將稀飯咽下去,臉上有淡淡的不知所措,「我,我叫樂謠,還是學生……」樂謠臉上出現慌亂,急急說︰「我是說我現在的工作還在學習中。」怎麼辦?她的虛榮心啊,不想在他的朋友面前承認自己只是一個打雜小妹,她明明有更好更上得了台面的身份。

「哦?」燕尋看了歐諾一眼,「樂小姐高就啊!」

樂謠輕輕咬著唇,「這個,我現在在劇組的後勤幫忙。」

「哦。」燕尋點頭表示了解。

樂謠偷偷看了身旁的歐諾一眼,歐諾又夾了菜到她碗里,「快吃啊,發什麼愣?」

樂謠忙用心吃著稀飯,心里有些忐忑,大約是病到腦子有些迷糊了,她自己都覺得此刻的她有太多的遲鈍,果然一開始就不應該讓自己發燒,直接將手燙掉或者將腳摔斷,都好過腦子變成漿糊。

吃完飯,樂謠自告奮勇去洗碗,竟然來到別人家打攪了,總是應該熱情地做點事的。

歐諾將她推進浴室,「昨天你換下的衣服都吹干了,你洗個澡把衣服換一下吧!」完全將她的自動請纓無視掉。

樂謠這才意識到她穿著浴袍在室內溜噠了這麼大半天,還是當著他的男性朋友,又有些羞愧。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房里的兩個男人正坐在沙發上輕聲說著話,樂謠提醒說︰「燕先生,你還不準備去飛機場嗎?」牆上的時鐘都指向十點一刻了。

「哦,對哈!」燕尋看了看時間,「我該走了,一個星期後回來。」

「又去泡妞?」歐諾問。

燕尋指正︰「學術交流。」

歐諾面露不屑。

燕尋往房間去拿證件,經過樂謠的時候忽然微微眯了眯眼,「你听得懂法語?」

樂謠不自覺地後退了小半步,掌心冒著冷汗,今天她是怎麼了?平時她明明將一切都做得很好,為什麼今天卻破綻百出?

歐諾探尋的目光看過來,「樂謠,你會法語?」

「這個,」樂謠幾乎要咬了自己的舌頭,「念大學的時候覺得學法語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所以報過班,簡單的交流還是懂的。」

兩個男人似乎被她糊弄過去了,歐諾說︰「我們走吧!」

「哦,好!」樂謠忙跟在歐諾身旁,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所陌生的房子里,陌生的男主人面前,她心怯了。

看著歐諾英俊的面容,樂謠咬了咬唇,終于將自己快要偏離原計劃軌道的心拉了回來,她的時間並不多,短短兩個月而已,如今已過了大半個月,剩下的日子里,她要好好珍惜他的溫柔。

以後,他有將她放在心上也好,沒有也好,左右兩個月後她就飛往法國了,一切都會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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