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晨從試衣間出來,「在聊什麼這麼開心?」
張友東牽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正說要拍婚紗照呢!」
「這樣啊,還是簡單點好吧!」她怕極了被攝影師折騰。
看出她的擔憂,張友東笑著說︰「一輩子一次的事情,為了我你可得忍忍。」他是很期待和她一起的每一個瞬間。
安晨牽動唇角,「如果你喜歡,當然也好。」
兩人在眾人無限欽慕的目光中離開,張友東一邊開車一邊問︰「你爸媽什麼時候回來?」
「過兩天吧!」安晨想了想,提醒張友東,「爸媽可能沒時間參加我們在教堂的婚禮。」
張友東轉頭看向安晨,目中滿是問號。
安晨抿了抿唇,「爸媽這次回來,是帶可瑞到國外去和他們一起生活,我們在教堂的婚禮,也許他們會來不及參加。」
「這麼急?」連親生女兒的婚禮也來不及參加?
「我們家都不是很看重這些形式上的事情,去民政局登記,然後大家一起吃一頓飯就可以了,至于在教堂的儀式……」
「安晨?你是不是覺得結婚很煩?」張友東忽然若有所思地打斷她。
「怎麼會?」安晨忙否認,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張友東深呼口氣,轉個話題︰「我們接可瑞一起出來吃飯好不好?」
「不用吧!」安晨回絕,「他只是我佷子。」她強調。
張友東緊抿著唇,車子行到半路,他忽然問︰「安晨,你為什麼嫁給我?」
安晨詫異,「友東,我不嫁給你嫁給誰?」
相遇,相處,雖然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麼山崩地裂驚心動魄的事情發生,萬幸,並沒有,一點點地經過時間洗禮,他和她會走向婚姻,是最成熟及理智的選擇不是嗎?
張友東卻似乎並不滿意這個答案,他到底在糾結什麼呢?其實捫心自問,沒有誰比他更清楚她的答案吧!
安晨輕輕推了推張友東的手臂,「友東?」他怎麼了?
張友東淡淡地說了句︰「我沒事。」
安晨嘆了口氣,「如果你覺得那麼重要的話,爸媽會留到我們的婚禮完成後才離開。」
「到了。」
「嗯?」
張友東側身為安晨解開安全帶,「吃飯的地方到了。」
門鈴開始響,一聲,兩聲,三聲……
安晨模到桌上的手機,屏幕的熒光上顯示現在正是凌晨三點,身旁的可瑞抱著她的手臂嘟囔了一聲什麼。
門鈴還在響。
安晨心里漸生一種不安,鈍化了她想去開門的心。
可瑞終于被吵醒,坐起身子來揉眼楮,「姑姑——」
安晨輕輕拍了拍可瑞以示安慰,「姑姑去開門,你繼續睡。」
從貓眼往外看,安晨的心咯吱一聲,疼得慌,他這麼晚來找她做什麼?
門鈴還在繼續響。
可瑞抱著送給姑姑當生日禮物的喜羊羊走出房門,委屈地叫了聲︰「姑姑——」門鈴吵得他的小腦袋很痛,他想睡覺啦!
安晨將食指放在唇邊,「有壞人。」
可瑞果然被嚇到了,「狼來了嗎?」
安晨點頭。
可瑞想了想說︰「那我們不要開門。」
安晨再次表示贊同。
泵佷倆決定無視到底繼續爬回被窩講故事。
「砰,砰砰,砰砰砰——」
安晨氣結,這人,竟然粗魯到直接砸門。
可瑞嚇得躲在安晨身後,安晨哄可瑞進了房間,然後打開房門的一隅,低聲喝斥︰「林墨陽,這麼晚了你發什麼瘋?」門鈴再響,響在她自己家,他這樣大半夜地制造噪音,會被鄰里隔壁投訴的好不好?
「開門。」站在外面的林墨陽一手拿著外套,眸色幽深。
他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對勁,可是安晨就是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她好聲相勸︰「有什麼事明天白天再說好嗎?現在這麼晚了。」
「開門!」林墨陽打斷她,然後微挑眉,「你不開門我就一直敲你的門,把所有人都吵醒,要不叫警察過來。」
嘿,要強闖民宅的是他好不好?為什麼被威脅而是她?
「砰——」房門又開始戰栗。
安晨無法,她不是怕他,她只是不想將事情鬧大,息事寧人,息事寧人,可以的時候,她總是盡量如此。
他剛一進來,本來躲在臥房的可瑞馬上跑出來,脆生生地叫著他︰「林叔叔。」叫爸爸可不可以?姑姑會生氣吧!
林墨陽輕輕模了模他可瑞的頭,「可瑞好乖,有沒听話?」
可瑞皺了皺他的小鼻子,「叔叔臭臭。」
安晨將可瑞牽進臥房,「好了,叔叔今晚喝多了,讓叔叔休息。」
可瑞有些依依不舍地進了房間,自從上次從林叔叔家里離開,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林叔叔,而且小小的他似乎也敏感地覺得,以後也不是想見就可以見到的。
哄完可瑞睡下,安晨拿出一床空調被走出來,那男人已經很自覺地躺倒在沙發上了。
安晨將被子抖開蓋在他身上,輕輕嘆了口氣,準備離開的時候手腕上傳來一股力道,她整個人被帶倒壓在他的胸口。
他身上酒精味十分的重,安晨又氣又惱,低斥︰「放開我。」
「不放!」他回答得亦是斬釘截鐵。
安晨掙扎了半天也沒掙開,反而敏感地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她心中低罵一聲,不敢亂動。本想靜待這酒瘋子發一陣酒瘋就算數,誰知他卻得寸進尺,大手開始在她身上不老實起來,更甚,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安晨腦子里「嗡」的一下炸開了,她是要嫁給別的男人的女人,他在干什麼?
「啪——」
林墨陽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自己受傷的臉頰,唇角彎起一抹詭異的笑意,「打上癮了?」
安晨冷眼看著他,「你該打。」
「你本來就是我的女人。」
安晨有些惱羞成怒,她這些天因為結婚的事情已經是忙得焦頭爛額,現在他還來騷擾她,「林墨陽,你是真醉還是假醉?」
「真醉怎樣?假醉怎樣?」他笑著問她,滿臉無賴。
安晨氣得咬牙,「沒怎樣,你走。」
林墨陽緩緩站起來,她和他隔得那樣近,她需得仰望他,安晨不由自主地後退小半步。
「我今晚喝了不少,如果現在開車的話,說不準會出車禍。」
「那與我無關。」
林墨陽靜靜地看著這個面冷心冷的女人,半晌,「既然你這樣趕我,我也不好呆下去了,我走就是了,反正我如果真死了,至少你是得了解月兌對不對?」
安晨冷笑,「你說得對極了。」
林墨陽臉上露出一絲慘淡的笑意,「我知道我曾經傷你傷得很深,于是一切再也沒有挽回的余地嗎?」
安晨別過臉,「請你不要說這些令人誤解的話,我和你,從來就沒有關系。」
「呵——」林墨陽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素來不喜歡問問題的安晨居然在他的笑聲下心里泛著一陣疙瘩。
林墨陽低下頭,他的呼吸掃在她頸窩處,「我們倆沒有關系,那可瑞是怎麼來的?」
安晨再次後退,「石頭里蹦出來的。」
「呵呵——」林墨陽笑著用手指劃過她的粉頰,「安晨,我竟然一直看漏了一點。」
安晨咬著唇瞪著他。
「安晨,我竟然一直沒有發現,你其實是個最最懦弱的女人,你覺得是錯誤的東西,就想要從根本上去抹煞掉所有的存在,可是可能嗎?不過是自欺欺人掩耳盜鈴。」
安晨用手指著房門外,「請你離開。」
林墨陽輕哼一聲,「怎麼樣?你的人不許我踫,你的屋子也只能那個男人才能進嗎?」
「下流。」
「不下流我們怎麼會有孩子?」
听他說話越來越混賬了,安晨走到房門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