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命紅顏 第九章

才一進寢房,小樓即忙不迭地將房門上鎖,然後跑到窗台上四處顧盼確定外頭沒人窺視後,才安心地卸除"裝備」,恢復美美的容貌,好賴到華仲陽身上撒嬌兼發嗲。

「做賊的怕賊偷。"維絹沒好氣地白了他們夫妻一眼,用力扯過-張大師椅,塞到底下。

"听你的口氣,好像對我很不滿哦?"小樓覺得整件情就屬她最傷腦筋,耗的力也最多,雖不敢說居功至偉,但應也無大過呀。

"廢話?"不說她還不氣,一想到烈天問那雙慣戲風情的賊眼;她就……臉紅心跳?不對呀,應該是火冒三丈才對。但,臉好熱,而且……這是怎麼回事?以前偷吻表哥的,都沒這麼興奮。該死!她怎麼可以用這麼不守婦道、有失禮教的字眼?興奮?

"你干麼?"小樓聲近,伸手撫向她煮熟蝦子一樣的臉蛋。"糟,你是不是病了。額頭燙成這樣。仲郎,你快來瞧瞧。」

華仲陽這些年,非但背武功秘籠,連本草綱目、黃帝內經,和孫思邈千金方也念了不少,因而略懂一點醫術。"你的血脈不合常理地暢旺,呼吸也過于喘促,而且……呃……太奇怪了,好端端的,怎麼會躁動若此?」

"要不要請大夫呀?」若是維絹有個三長兩短,她怎麼回去跟那個凶巴巴的虎姑婆交代?

「不用了不用了,我沒事。"維絹煩躁地推開他二人,站到窗口讓涼風冷卻火燎也似的心。

"真的沒事?"小樓還是不放心。

"沒事。你還是煩惱你自己吧,烈天問遭了你的暗算,一定不肯善罷甘休。"

"你把他怎麼了?」華仲陽以為她們只是想辦法去誘使烈天問說出口訣,沒想到她竟膽大包天,連他都敢暗算。

"沒什麼呀!"小樓眨看水汪汪的大眼,理直氣壯地說。"我只是讓他的眼晴一、兩天之內睜不開而已,誰教他要非禮維絹。"

「可惡,他連維絹都企圖染指?」是可忍孰不可忍。華仲陽抄起長劍,便要奪門而出。

「表哥,且慢!"維絹急道。"事情不完全是你想像的那其實是我……我先去勾引他的。"

「你去……」華仲陽用膝蓋想也知道,這條爛計策一定是小樓想出來的。"這就是你所謂萬無一失的美人計!"

小樓膽怯地點點頭。「沒辦法啦,我明察暗訪了整座凌霄殿,除了那個你迷得團團轉的露凝香,根本沒有一個女孩夠得上美人的標準好讓我花高價收買,不得已只好請維絹委屈一不嘍。」

"這何止委屈,你簡直是推她入虎口。"華仲陽給氣得七竅生煙,卻又徒呼奈何。

「就是嘛,表哥,我好可憐。"維絹抽抽搭搭走到華仲陽身旁,把頭倚在他肩上。

「靠錯地方了。"小樓一掌托起她的臉,貼向斜側的梁柱。"此處乃私人‘領地’,閑人莫侵。"

「小氣鬼,看我還幫不幫你。"維絹光火地嘟著小嘴,把自己重新塞向太師椅。

「別這樣嘛,我這還不都是為了大局著想。"費了半天力,竟落得里外不是人?

「誰的大局?"維絹可不明白她沒事要個「大局」做什麼。

"當然是你的、我的,和仲郎的嘍。"別的她不在行,指鹿為馬,空口白話她最會了。"想想看一旦烈天問迷上了你,非但你的終身大事有著落,你表哥也能因此得到高深的武學,而我呢,我是助人為快樂之本,完全無利可圖也不在乎。"

"好偉大呀.我總算知道什麼叫信口雌黃、睜眼說瞎話了。"維絹對她這位口蜜月復劍的表嫂,真是涼透了心。"像烈天問那種大色魔,你放心把我嫁給他?"

「當然不。"華仲陰冷眉一蹙,威嚴頓生。"縱使得不到口訣,我也斷不可能讓你再涉險地。"

"仲朗?"小樓一愕。

"小樓,我了解你這麼做全是為了我,非常謝謝你對我用心良苦。但,維絹畢竟是咱們表妹,咱們得為她著想。"

"表哥,沒關系啦,我……"听華仲陽這番懇切的言談,維絹反倒覺得歉疚。

"什麼都不要說了,我們立刻收拾行李,趕在烈天問察覺以前,離開長白山。"

「沒那麼便宜的事。"房門被"砰"地一聲,踹了開來。烈天問怒發沖冠,挾著驚人的狂風暴雨大步邁入。顯然小樓那一把蝕骨散對他而言只是雕蟲小技。

「大老奸?」小樓慌亂地沖口叫出。

"你有膽量再說一次。"他銳利的眼光瞪向小樓,很自然而然地就注意到立于她身後的維絹。

"跟女人計較算什麼英雄好漢?"華仲陽將小樓拉到一旁,挺身佇立在烈天問面前。"有本事沖著我來好了!"呵!小樓喜地發現,他竟然長得和烈天問一般魁偉了.甚至比他還要高出一些些。

「你這是和尊長講話的態度?"烈天問快氣炸了,這票毛頭小子,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你配當我的師父嗎?"華仲陽垂下眼睫,譏刺地睨著他。"兩年來你教了我什麼?花開堪折直須折?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天底下有哪個師父會處心積慮的毀掉自己的徒兒?"

「我……那是因為要懲罰你,和-…考驗你。"他沒說謊,私心里,他也的確想過要教他幾招,不過真的只有幾招。

"不必圓謊了,你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仲郎,我們休掉他,不要再跟他羅嗦了。"小樓一刻也不想再待在這兒。

"笑話,這世上哪有徒弟休掉師父的。"

"我們這就休給你看,怎樣?不但要休掉你,而且要公告周知,讓全武林的人都知道你的心腸有多壞,手段有多卑鄙。"

「你太放肆了。"烈天問一拳既出,跟著又是一掌。

"住手。"華仲陽立即揮臂阻擋。七百多個日子以來,他從未施展過任何武藝,此刻一擺開架式即不同凡響,令烈天問大為驚疑。

"你這是……"他的一招一式,乍看像出自他昆侖派,但仔細一瞧,又似乎不像。

"這是我在梅江跟武館的老師父學的。"華仲陽運掌極快,腳步的移動更是變幻莫測。他將原來所學,和秘笈中的精髓合而為一,自創成另一種招式,烈天問陡然間自是瞧不出端倪。

"哼,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也想在我面前班門弄斧?"

兩人瞬間躍出門外,在庭院里連續交手百余招。華仲陽盡避熟記經書中的每個要訣,但畢竟功力不足,漸漸地已屈居下風。

小樓見苗頭不對,趕緊朗聲道:"好丟臉的師父,不教而殺謂之虐。大家快來看哦,師父要殺弟子嘍,百年難得一見的好戲。"

「你給我閉嘴,我幾時說要殺他來著?"充其量他也只不過想教訓教訓他而已。

「無所渭啦,反正你的武功也不怎麼樣,難怪你不敢教徒弟,怕泄了底,沒臉見人哦。"小樓把維絹也拉出來助陣。"維絹,咱們來賭誰會贏?"

"當然是烈師父嘍。他藏私,什麼也沒教給表哥還動粗。可恥!"維絹很上道地和小樓一搭一唱。"我想他給仲郎的那些秘笈一定全是胡說八道,難怪半點也派不上用場,否則以仲郎天縱英才,即使不能學個十成十,至少也能體會出七、八成。"

「就是啊,有這樣的師父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

"你們兩個統統給我閉嘴!"烈大問被她們你一言我一語,搞得心煩氣躁。"我給的東西怎麼可能是假的!分明是華仲陽資質差,領悟性不夠,才無法窺出堂奧。"

他分神說話時,華仲陽覷了個空,使出一記"秋寒冬雪",令他連跌了三、四步,不禁火上添油,更為惱怒。

"算了,表姐,不要跟他爭辯了。"維絹道。"橫豎咱們又沒看進秘笈,內容如何全由他瞎編臭蓋,說不贏他的啦。"

"除非他當場念出口訣心法。」小樓朝維絹猛眨眼.要她繼續添油加醋。

維絹在片刻也不想留在這兒,尤其不想再听到關于烈天問有愧師道,極不名譽的種種作為。奈何小樓緊抓著她的手.要她萬萬不可見死不救。

「他怎敢,以表哥的聰朗才智,他只要一出口,馬上就要屈居下風了。"

"就憑他?"在烈天問眼里,華仲陽確是一塊上乘的練武材料,但經過這兩年的考驗和觀察,給他的等級已經下降了。"好,我現在就念口訣,看他有沒本事,立即心領神會,甚且融會貫通?」

烈天問最是驕傲之人,自認聰明才智無人能及,絕不相信華仲陽會比他還行,當下收起招式,一宇不漏地將昆侖派的武功心法念誦出來。

「雲從龍,風從虎,同聲應,同氣求……至哉坤元,萬法門宗……乃順承大,坤厚載物……利涉大川。先甲三日,後甲三日,終則有始。工彌久而彌精,胡能氣由脊發……"

小樓對華仲陽使了一個眼色,等他眉心微蹙時,就接著背.小樓則暗示維絹也別閑著,最後一段就交給她了。如此集三人之力,還怕不把這口訣心法納入囊中?過了約半柱香的時間,烈天問終于收口。

「怎麼樣,全背起來了嗎,天才少年?"詢問時嘴角一逕掛著嘲弄。

「你根亂念一通,笨蛋才背這個。"小樓走到華仲陽身旁,挽著他的手臂,道:"仲郎,咱們下山另覓良師,不要在這兒跟他浪費生命。"

"不行,你二人要走可以,但她得留下。"烈天問指向長廊下的維絹。

"不行!"

「不行!"小樓和華仲陽異口同聲地反對。

「我願意。"維絹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地說。"但有一個條件,你必須先教授我表哥武功,然後散去所有的侍妾,並將全部財富的二分之一,拿出來接濟窮人。"

這哪是一個條件,明明就是三個。這小美人的算術挺差的。不過也好,算術差,將來比較不會跟他計較。

"好,我答應你。"烈天問打的如意算盤是且戰且走,反正他本來就要教華仲陽武功,當初是因為中間卡著嫣羽樓,讓他心猿意馬,舉棋不定,而今他的「目標」已經轉移了,自然該履行為人師表的義務。至于五百年前那個老鼠冤,嗯哼,他還是會想辦法以牙還牙的。

而財富嘛,只要他不說,維絹豈會知道他擁有多少錢財;比較慘的是遣散眾妾侍候,他一向下太習慣"孤伶伶"的過活,左擁右抱才快活寫意呀。但無所謂,等這小美人到手之後,再慢慢添加"貨色°‧屆時她就算不依,可也由不得她了。

"維絹,你瘋了。"小樓急著勸她改變決定。"這個人是人面獸心,不可靠的。"一面說一面將她拉進房里。「甭擔心,我這是緩兵之計。"維絹道。"等他教會了表哥,咱們就腳底抹油,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你不是喜歡上他了?"

"喜歡是一回事,現實又是一回事。他連作情人都不夠格,怎能當夫君?」旁觀者清,到凌霄殿前後才幾天,她已經把熱天問肘劣根性了解得頗透徹了。

"那你還教他把侍妾全部遣走!"

"這樣才像是個為情所困的妒婦呀。"她俏皮地作了個鬼臉。

"不錯嘛,你越來越受教了。"而且頗有乃表嫂之風。"閑話少說,快把表哥叫進來,咱們將剛才背下來的口訣,一一抄在紙上,再行對照。"

"好。"

小樓和華仲陽、維絹三人趴在桌上振筆疾書,寫得是揮汗如雨。人家運筆如行雲流水,小樓則是小卒耍大刀,區區一根鹿狼毫,握在她手中,直如千斤重。

"成了。"她雖不學無術,但記性一級棒,從華仲陽跟她使眼色後,幾乎是一字不漏的記了不來。"仲郎,你瞧瞧,我多厲害。"抬頭始見維絹支額倚在桌上,已"垂涎"好幾尺。

"拿過來我比對看看。"華仲陽這一看簡直傻掉了。利沙大喘,先假三日,後假三日,終則有屎。工迷酒而妓迷精,胡能氣由雞發?

"依我之見,烈天問想必仍沒說實話,哪有人設計這麼沒格調的口訣,什麼「終則有屎」!廢話,這還用得著他說嗎!哪個人吃飽了不上茅房的?一小樓說得振振有詞,絲毫沒察覺華仲陽臉上一陣青一陣自。

"錯了,這應該是‘始終’的‘始’,這也不是‘迷酒’而是‘彌久’。哎,平常教你讀書偏不肯,才會錯字連篇。"

"你瞧我不起?"自尊心特強的她,馬上瞪眼撇嘴,威脅著要把眼淚泄出來淹死他。"早就知道你的心已經被那個狐狸精給啃悼了,我人笨沒學問,行了吧?霍地站起,衣擺不慎被椅子扶手勾住。"你不要拉我,我現在就回梅江,免得讓你礙眼。"

"你這是無理取鬧嘛。"華仲陽順手抓著衣擺,將她拉回懷里。"明知道我和露凝香之間什麼也沒有,卻要牽絲攀藤的,你該了解我有多愛你才對。"縱容地啄了下她光滑的額頭。

"有多愛!比給我看看。"小樓得理不饒人。

"兩只手比不完。"他狡詐詭秘地一笑,左手在她小蠻腰上偷捏了一把。

"你好壞。"小樓用她的四肢緊緊把他纏住,像個耍賴而貪婪的孩子。"只準你對我一個人使壞,知道嗎?"

"是,老婆大人。"華仲陽撫慰著她,旁若無人地吻向地白女敕的頸子。

"喂喂喂!存心刺激我嗎?"維絹不知什麼時候突然醒過來。"大敵當前,生死末卜,你們居然還有這種閑情逸致?"

"抱歉,我們以為你睡著了。"小樓赧然地從華仲陽身上滑了下來。

"睡著了也不行。從今兒開始,一直到我找到心上人為止,嚴禁你們兩個人親熱。"

‥什麼!"這……太不人道了吧?

"不答應?那我就不把我記下來的口訣給你們。」王牌在握,維絹笑得好不得意。

"維絹!"看她一臉戲謔的德行,小樓很清楚,現在跟她說什麼都等于白搭。"好……啦!"

「那還不坐過去!"把他們兩個隔得開開的,自己則搬了張椅子夾在中間。嘿嘿嘿?"把你寫的拿過來。"

「不要。"小樓趕緊把紙張藏在背後。

「為什麼不要!"不給,她干脆用搶的。

「不要就是不要。」被華仲陽取笑已經夠沒臉,她才不要再跌股一次。

華仲陽趁兩人吵翻天時,乘機將小樓手中的謄本取進,對照著自已的,和維絹的,一字一句地拼湊兼拆解了起來。

斗轉星移,月落西山,驀地里烏雲四合,天際漆黑一片,華仲陽一整夜未曾合眼,潛心鑽研那份口訣。小樓和維絹則已吵得累癱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又過一頓飯時分,東方漸漸露出魚肚白,小樓才揉著惺忪的睡眼醒來。

「仲郎?」小樓心疼地為他披上袍子。

"你醒來正好,快把維絹也叫醒,咱們下山去。"華仲陽將三張謄本納入懷袖中,臉上竟奇異地光采煥發,了無倦色。

「但,你不是還要跟他學武功?而且烈天問也不會答應讓維絹走的。"要走,也只有他二人能走呀。

"不答應就跟他動手呀。"他仿佛已成竹在胸。

"只一天一夜,你就有把握打贏他?"小樓不曉得原來華仲陽是別有用意。

"不過招怎會知道?"以華仲陽之見,烈天問是不可能真心誠意教他武功的,唯有逼著他動手,方能印證口訣」的諸多疑點。

「那我先收拾包袱,再叫醒維絹。"她們帶的行李沿路被偷的偷、被扒的扒,已所剩無多……

"不用,直接叫醒維絹。"華仲陽相信只要他們一路出這棟樓宇,烈天問馬上就會出現。

丙然不出所料,小樓才打開房門,廊外已來了人。但來者不是烈天問,而是露凝香。

"我跟你們一道走。"當烈天問和華仲陽在庭院里開打時,她和眾姐妹也聞聲趕至,從而得知那處處找碴,又專愛跟她過不去的老太婆,原來竟是烈天問曾費盡心思亟欲"囊括"的大美人嫣羽樓。

小樓見她手腕上掛著一個小荷包,身上披著一件水藍長斗篷,俏立在門外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你為什麼要跟我們走?"他們非親非故,並不適合結伴逃逸。而且,他們要走是剛剛才做成的決定,怎地她早一步已料中?

「因為我肚子里己懷了華公子的骨肉。"她說著,把水汪汪的眼拋向華仲陽,哀怨地據了抿嘴。

"胡說!"華仲陽勃然大怒,作夢也沒想到露凝香會來將他一軍。"我和你清清白白的,何來骨肉之有?」露凝香尚未開口,巳先使出眼淚攻勢,看得一旁的小樓爐火亂竄。

"你別要翻臉不認帳呀,縱然我答應過你,絕不向任何人泄漏你我之間的關系,但……既有了孩子,我就不得不為這無辜的小生命設想呀。"邊說還邊煞有介事地撫著完全看不出跡象的小骯。

"你——"聰穎靈活如華仲陽,只稍一細思,便洞穿了露凝香這招"欲加之罪"的計謀。"小樓,你听見了沒,她說她已經懷了我的孩子?那太好了,以後你就省事了。听著,從今兒起,你專門負責陪我談情說愛,而凝香姐姐呢,除了待產之外,每日早還得幫你捶臂捏腿,倒茶喂飯,和沐浴包衣。"

「什麼!」露凝香比小樓還要驚訝數十倍。"我有了你的孩子,還這樣虐待我?"

"那又怎樣?"華仲陽毫不在意地聳聳肩。"我最討厭小孩了,哭哭啼啼,吵吵鬧鬧,煩死人!"

「仲郎?」小樓已十之八九猜出他的用意,但她可沒華仲陽那麼篤定。常言道:無風不起浪。他們夫妻闊別整整兩年,難保這些日子,他沒一時意亂情迷,糊里糊涂就失身了。"你的意思是要納地為妾?"

"目前尚言之過早。"他笑嘻嘻地圖佳小樓的肩胯,在回眸的剎那,凝出兩抹剛毅的星芒,希望她懂得他的心。"一切得看她能不能替咱們華家生個白胖女圭女圭,才可以為她確定身分。"

"你……好無情。"露凝香嗔怒地道。

"那當然,這世上除了我的小樓,誰值得我情深意切!"話尾消失在覆住小樓的紅唇時。

"夠了夠了,普天之下統統知道你們恩愛逾恆行了吧?"真受不了!維絹快被他們"虐待"得兩眼暴凸了。"現在怎麼辦,走是不走?」

"我們,呃……"這記親吻十分醉人心弦,讓他們欲罷不能。請稍待一會兒,我們……半個時辰後再告訴你。"

"為什麼要等半個時辰?喂!"維絹尚未反應過來,小樓和華仲陽已經返回房里,掩上房門。

"給我出來,你們答應過暫時不卿卿我我的……不講信用的家伙!"維絹氣極敗壞地踢了踢緊鎖的房門,卻不慎扭到了腳,快痛死她了。

"你沒事吧?"露凝香問。

「都是你啦,沒事懷什麼孕嘛。"連維絹也不信她。

"我是真的懷孕啦。"露凝香信誓旦旦地說。「而且的的確確是華公子的親骨肉。"

"真,真……的嗎?"大事不妙了。維絹可以預見將會有一場暴風雨來襲,第一個倒大楣的當然就是她表哥嘍。哇!她表哥還真風流,腦海忽爾浮現烈天問的形影,不,這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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