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世紀初,涼風吹拂著綠意盅然的草坪,碩大的樹叢籠罩著整座山谷,原野的花香、清新的空氣吹進昏迷不醒的人兒腦中。
文妍在這一望無際、綠葉成蔭的樹下昏睡著,她勉強撐開沉重眼皮,卻使不出半點力氣來。
她的頭好痛,誰來幫幫她?
她覺得四周寧靜而詭譎,她一定要睜開眼楮一看究竟,教授和同學們都跑到哪里去了?
好不容易,她的意志力戰勝了全身酸痛,她從濃密的樹蔭間隙當中,看到了和煦的陽光。
這是哪里?她怎麼會躺在這里?寶兒呢?文妍側過頭,再度因為這些動作皺眉。
「寶……寶兒?」她無力的撐起上半身,左右張望身處的地點。
她記得明明是在洞穴里頭探尋,然後遇到地震,怎麼就把她震到這里來了?他們到底跑到哪里?
文妍微晃的站起,拍去身上的落葉,仔細打量著四周,這里除了樹叢外,還是樹叢。
「寶兒?教授。」她大聲的呼喚著,回應她的只有寂靜的四周。
他們該不會丟下她,率先出發到市集去了?
不,教授不是這種人,他們一定只是先到別的地方勘查罷了,到最後還是會回頭來帶她一塊前進的。
看來她若想和其他同學會合,勢必要穿越這一整片樹林才行。
她張望了一會兒,猶豫該不該往樹林里走去,算了,與其待在這里無所事事,還不如往前走,說不定可以和同學們踫面也說不定。
她在地上撿了些小石子,排列成箭頭的形狀,表示她行走的方向,若同學們看到了,也知道該往哪里找到她。
太陽西下,把整片淡藍色天空染成黃紅色,三人沉默的騎著駿馬,披著余暉前進。
走在前頭的人,氣勢恍後頭的兩人高出許多,不難分出三人的主從。
身後的其中一人,突然雙腳夾緊,驅策馬兒來到主子身旁。
「殿下,我記得這片林子里有間木屋,我們要不要先到那兒過一宿。」
伊恩抬頭看向天際,再過一刻鐘,天色將被黑幕取確實不宜趕路。
「也好。」
殿下一點頭,侍衛立刻驅策馬兒走在前頭,引領大伙到他所言的木屋。
寧靜的四周,冉度剩下馬蹄踩碎枯葉的聲音。
他們一伙人隨著伊恩殿下探訪民間,很少有皇室貴族會親自進入民宅,與百姓接觸,這位接任不到一個月的黎喀達王,已經在短短數十天中做出太多驚人之舉。
在皇室宮殿引發兩種極端的聲音,守衛整個國家傳統的神官們,相當不滿新黎喀達王的作風,他的行為無非暴露王者的生活舉止,失去應有的君主風範,也讓欲殺黎喀達王的刺客更有機可乘。
不過擁戴者的想法卻是另一版本,他們覺得新黎喀達王的創新作風可以親民,也讓人民與皇室的距離更為密切,所謂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唯有讓子民信任領袖,才可以強國富民。
伊恩接受後者,所以采納前所未有的作風,在登基不到幾天後,立刻讓人民感受他想改革的決心,親身接觸人民。
這次的行動,伊恩僅帶兩名貼身侍衛霍克和雷隨行,霍克為人謹言慎行,斯文內斂,在靜的方面沉著穩重;雷為人剛烈強勢,大而化之,在動的方面迅捷勇猛。
眼前的兩人就如同他的左右手,對于他們的忠誠他從不質疑。
「殿下,幾天下來人民反應熱絡,看來這次的成果不錯,皆在掌握之中。」霍克在後頭說著。
走在前頭的雷也附和著。「殿下,我相信前黎喀達王一定會為您感到驕做。」
伊恩淺笑沉默著。對于接任王位,他始終抱著順其自然的心態,他清楚底下眾多臣民覬覦王位,而他的作風徹底毀了他們的計劃。
他不想做一個殘暴冷血的君主,更不想做一個受困的傀儡領袖,在想有自己的風格同時,周遭想要推翻他王位的威脅隱隱萌發。
大家爭權奪利,促使手足相殘,至至尊親猜忌,這是永無止境的惡習,也是潛藏危機的重要因素。
「殿下,我們要不要順便獵一頭野鹿果月復。」霍克斯文的問話打斷伊恩的思緒。
「對啊,對啊,在這林子中,想要飽餐一頓得靠狩獵才行呢!」話才說完,正好有一只活蹦亂跳的野鹿在他們眼前五十公尺處。「快點,別讓它跑了。」雷哈喝一聲,隨即策馬前去追捕。
伊恩看著雷消失在黑暗的另一頭,無奈的嘆了口氣,也夾緊雙腿趕上雷的速度。三匹高大的馬兒立刻在這寧靜的森林中,帶來疾馳的馬蹄聲。
同樣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里,文妍不知道在這片樹林饒了多久,她知道今天鐵定走不出這片休子了。
粗大的樹根橫生,盤踞整個土地,她被它們絆倒好幾次腳,每次重新爬起,沒隔幾秒後就又跌倒,她已經快筋疲力竭了。
在這冷風呼嘯的黑夜,她很想尖叫,也很想大哭,可是她不準自己歇斯底里,她不斷的安慰自己,這只是考驗的開始,她相信還會遇到更艱矩的狀況,不能這麼快就被打敗,絕對不行。
現在的她又冷又餓,絲毫不想前進了,反正怎麼走都鐃不出樹林,乾脆等到天稍亮後再行動。
文妍挨著一棵大樹,緩緩滑坐在樹根底下,她敢說現在的她一定狼狽不堪,襯衫牛仔褲被割破了不說,連原本束成的馬尾也已披散,還有全身數都數不完的瘀傷。
死寶兒、臭寶兒。你們到底跑去哪兒了,其的那麼狠心把丟下了嗎?
文妍憤懣的抹去不爭氣的淚水,她說過絕對不哭的,所以她絕對不能哭。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滿意的位置,準備放松自己任由周公召喚時,耳邊草叢一陣騷動,立刻今她全身緊繃。
文妍張大眼楮看著黑暗的另一頭,不到幾秒,一頭活生生的大梅花鹿跳到她面前,文妍以為她死定了,可在瞬聞,梅花鹿察覺到這程也有人類後,又跳往另一頭草叢內消失了。
整個突發狀況不到三秒鐘宣告結束,雖然野鹿已經消失得不見蹤影,不過她仍處在方才驚恐的畫面當中。
她真的差點窒息,那頭鹿就站在她眼前不到一公尺處,同樣也是飽受驚嚇的看著她,然後迅即消失在她眼前。
誰來告訴她,她到底遇到什麼樣的狀況啁!
文妍左右張望著,她發覺這里根本不安全,若待會兒跳出來的是一匹狼或一只熊,那她想裝死也來不及了。
她重新站起身子,拍拍身上的泥土,開始尋找新的藏身處。
從後頭趕上的電,仔細聆听前方家憲奉牽的聲音,很高興的對著伊恩殿下報告。
「殿下,听到聲音了嗎?,鹿正在那一處,想必它放松戒心,我們要不要前後圍捕它?」
伊恩冷靜的伸出右手。「把我的弓箭拿來,我來捉它。」
霍克把弓箭遞能了殿下,大家屏息的看著殿下果決的判斷。
伊恩穩定方位後,拉開弓弦,蓄勢待發。
泵在另一處的文妍,明顯的感覺到有一股危機正迫近當中,她想轉過身子回頭張望,突然,一支箭硬生生的穿透她的石臂膀。
「啊——」文妍強忍著撕制的疼痛,她緊咬著下唇,不敢發出聲音。
她冒著冷汗不敢去踫觸傷口,因為箭頭正穿插在右臂處,她往後退了幾步,微微听見有談話聲。
「快點,別讓它跑掉了。」
天哪,她該不會遇到當地的食人族吧?她已顧不及臂耪上疼痛,直覺想要找一個可以躲避食人族的窩。
雷和霍克策馬來到方才射中野鹿的地方,左右張望,怎麼不見任何東西。
伊恩緩慢的來到他們身旁,雷率先到伊思的身邊報告結果。
「殿下,那頭鹿好像又逃走了。」
伊恩看了他們一眼,下了馬背,蹲在地下看著殘留的血跡,他抬頭望著前方。
「沒關系,我在箭頭上有摻麻藥,它迫不遠的。」伊恩毫不顧忌的走在前頭,把侍衛拋得遠遠的。
雷和霍克對望了一會兒,立刻下了馬匹,趕上殿下的步伐。
文妍顛簸的走︰她可以感覺到傷口已經沒有先前那樣疼痛,甚至可以說完全沒有感覺。
她跪軟了下來。不行,她的體力就如同血液般,逐漸消失,她快撐不住了。
一想到她就要死在異國,她真的好不甘心。
文妍蒼白著臉,緊咬著下唇,不到最後絕不放棄,但在她站起身了幾秒後,再度軟了腳。她听到對方人馬已經接近,強迫自己不要表現軟弱的一面,依著高大的樹身往後挪了幾步。
伊恩在撥開擋在面前的樹叢後,突然被眼前的景象驚愕住了。
文妍的驚許也不亞于他,不過她的恐慌大于錯愕,尤其在看到對方高大的身軀時更是站不住滑跪在泥地上。
他驚疑的看著眼前,怎麼會是一個女人?
伊恩看見她右臂上的箭矢,明了了一切,他不疾不徐的走向她,文妍反倒對于他的接近全身戒備。
「殿下,找到鹿——天哪!是個女人?」霍克驚訝地來到殿後,雷也是全身戒備的左右張望,深怕有可疑份子潛藏四周。
文妍沒有力氣反抗他們,只能瞪視,忍著疼痛。
伊恩一點也不把她的戒備看在眼里,逕自執起她的方手端視傷口。
他粗魯的拉起她的右手,扯痛了她的神經,文妍抗拒的以左手推拒他的動作,可她的力氣就如同小孩般,對伊恩完全起不f作用。
「把酒拿來。」他對著侍衛說著,眼楮始終沒有移開過她的傷口。
伊恩蹲子,突然把手放在箭矢上,將尾巴的一頭折斷,然後看著她蒼白如紙的表情,緩慢的從另一箭頭抽離她的右臂。
她閉著眼楮別過臉去,不曉得是痛得沒有知覺了還是已經麻痹,她只能清楚感覺到箭身抽離臂耪時的動作,原本的椎心之痛完全消失。
伊恩拿起酒囊住她手臂上倒下,然後拿起一條布在她右臂上緊緊的纏繞,看似在替她里傷。
她完全沒有力氣抵抗的看著對方的動作,雖然她對他們仍處于高度戒備的狀態,可目前的她,根本毫無自救能力。
伊恩下放她的手,逕自拿起酒囊大口飲,然後含著一口酒在嘴里,低頭看著她。
文妍覺得自己的意識已經模糊,她疲軟的垂下頭去,左于撫觸著對方包裹的傷口處。
她希望對方做到這里就行了,他們沒有吃了她,她很感激,不過她的右臂是他們弄傷的,沒有必要向他們道謝。
突然,伊恩伸手抬起她的下顎,教她與他對視。
文妍看著對方把臉湊近,然後把唇印在她冰冷的唇上,用舌挑開她的雙唇,一股灼熱的液體經由他的口中傳到她的嘴里。
她直覺反抗,可他的手伸到她的頭後,硬是讓她飲下那刺鼻的酒。
接下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最後的知覺,只剩下月復中滾滾灼熱的翻覆,然後她就昏厥了。
霍克和雷根擔心的在屋子里踱步,滿腦子是刺客、歹徒、異國的恐怖份子。
伊恩反倒不以為意的坐在椅子上,悠然的吃著酒菜。
「殿下,三思啊!」
「是啊,殿下。雖然她只是名弱女子,看她的衣著也知道她是外地人,天曉得她是哪國派來的間諜,今天踫巧落到我們手上,我們何不藉機將她除去,以絕後患。」
「殿下!」他們異口伺聲的著著始終不發一言的殿下。
伊恩一口飲下于中的酒,然後抹去嘴邊的酒漬,豪放不羈的看著眼前兩位忠臣。
「該怎麼做,我自有分寸。」
他們無奈帕對望一眼,清楚殿下的個性,殿下決定的事情向來不冉更動,他們也了解殿下留下那名女子的原因,伊恩殿下想把她帶回宮去。
身為傳者也只好服從殿下的指令,對于殿下的安危,只有嚴加戒備了。
霍克上前走近殿下。「殿下,要不要找幾名侍衛看著她,要是她醒來我們不在,還可以預防她逃跑。」
「是啊,是啊,天曉得這名女子是何方人物,要是殺手該如何是好?」雷通常都是扮演附和的角色。
‘也好,你們就到鎮上找幾名可信度高的人和女侍來看緊她。」
「那我們這就動身到鎮上看看。」霍克和雷欠身後,立刻出發到鎮上尋找殿下所說的侍從。
待他們兩人離開後,伊恩推開眼前的酒萊,站起身子扯弄一身的長袍,心思卻是全在房里頭的異國女子。
他靜思了一會兒,轉過身子走進房間,眼前昏述不醒的人兒盡現眼底。
伊恩靜靜的坐在床沿,看著她寧靜的睡顏,不由得伸出手撫觸她細柔的黑發。印象中她有一雙不肯服從的眸子,還有一身倔強的個性。
黎喀達的婦女對,男人總是卑躬曲膝百般討好,更伺況是身為一國之工的他,畏懼尊崇更不在話下,雖然她的抗拒對他是種挑俄,倒也興起他對她的好奇心。
他的眼楮瞥見置于床旁的衣服,他伸手將它拿起,仔細打量著裁縫奇特的樣式及布料,這種東西他第一次見到,相當好奇。
突然,床上人兒的蹙眉低語聲引起他的注意,他轉過頭看著她慘白的臉龐,再看著手上的布料,不加考慮便將它們丟人壁爐之中,燒之殆盡。
她既然落在他的手里,她的命就是他的,該不該讓她回到自己的國家,也全憑他高興。
沒有人能反對黎喀達王的命令,也沒人能阻擋黎喀達主想做的事,就連異國人也是。
從文妍睜開眼楮二十四小時以來,她的態度及表現始終是抗拒、排斥和生氣。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右臂上的疼痛今她浮躁不安,為什全眼前還要出現一堆奇裝異服的女人硬要服侍她,她好煩,她好捅。—「走開,我不要你們管我。」她緊揪著身上唯一一件薄衫,縱然現在的她顯得十分暴霹,不過總比穿上她們的衣服好多了。
侍女們僵硬的拿著袍服,站在原地。
「小姐,你別為難我們,快讓我們替你更衣啊!」
「我不要,你听到沒,我只要穿我的衣服,把我的衣服拿來!」
「小姐……」
—位年長的女侍無奈的拿起長袍,臉部僵硬的走向文妍。
「小姐,若你不肯跟我合作,別怪我們對你無禮。」
「走開,拿開你的衣服。」她抵著牆壁,表情堅決不肯屈服。
對方二點都不把她的反抗放在眼里,退自伸手揪起她的右手將她拉向前來,作勢要解開她胸前的衣服,身後的女侍見狀立刻上前幫忙。
文妍慘著一張白臉,滿是叛逆的扭動。「放手,你們弄痛我了。」「
「我知道你的傷口很痛,我們並不想弄傷你,只要你乖乖配合我們。」
文妍一個人根本抵抗不了她們,一件件當地的長袍布料硬是被套在身上,最後她已耗盡力氣,不情願的垂下頭去,住由她們在她身上裝飾。
一陣忙碌後,原本圍在她身旁的女侍,終于松了口氣,往後退了幾步。
「若你肯早些與我們配合,事情一定會容易許多。」年長的女侍看了一眼蹲在角落的文妍,再向旁邊的人交代一聲,讓其他人托著盤子先行欠身退下,留下一名小侍女看著她。
小侍女很不安,走向」叨去看著垂頭的文妍。
「小……小姐,你是不是很痛啊?」
文妍仿佛被觸動機關般,原本平靜的人,突然開始把身上的銀鐲子和銀鏈子全部扯下,然後扯弄身上的異國服裝。
小侍女見狀趕緊上前捉住她的手。「小姐,你別這樣,待會兒要是被女侍官瞧見了,一定又會把你弄痛的。」
她才不理會侍女的勸阻,硬是將侍女推開。「走開,不要你管。」
文妍憤然的站起身子,跑向門的方向,當她想推開木門時,這才發現剛剛出去的那群女人把木門上鎖了。
可惡,把我當成囚犯嗎?文妍怒火高張的拍打著木門。
「把門打開,我要離開這里,我不要待在這里,听見沒有!」
她一直拍打著木門,把寧靜的房子弄得嘈雜不堪。
站在後頭的女侍,看見小姐如此生氣,卻不知該如何勸慰,于是跪在地上苦董哀求著。「小姐,我求你別這樣,待會兒要是被工听見了,一定會很生氣的。」
文妍怒氣未乎的喘息著,她瞥了侍女一眼,不把侍女的為難放在眼里,逕自走到一旁坐在床沿上。
她的手痛死了,即使侍女不下跪哀求她,她也沒有力氣再嘶吼下去,這根本是在浪費體力。
侍女瞧見小姐輕輕撫模傷口處,鐵定是剛才強力反抗弄痛了傷口,所以從桌前取了一碗草藥,小心翼翼的走到小姐身旁,討好的對著她笑道︰「小姐,喝了這碗草藥吧,這可以減輕傷口的疼痛。」
她看了侍女一眼,又別過臉去。「離我遠一點。」
侍女失望的垂下頭去,又跪下雙膝,將手抬得老高,希望小姐能服下這碗草藥。
文妍看著她的舉動,很生氣的站起身子。「我叫你離我遠一點沒听見嗎?」
侍女仍是不敢移動的抬高雙手,雙肩微微顫抖,顯現侍女的害怕。
「你——」
她發現這個國家的人不是普通的死硬脾氣,像是受了控制的傀儡般,上頭的人說一,他們絕對不敢說二,她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因素能讓他們如此忠誠。
文妍走上前拿走侍女手上的碗,侍女很高興的仰起欣喜的笑臉,卻瞧見小姐把它放在桌子上,連聞也不聞。
「小姐……」侍女失望的站起身子。」別叫我小姐,我不是你的主人,也不是什麼大人物。」天啊,她的頭痛死了。
她怎麼這麼倒楣,被帶到這個地方來,教授和寶兒呢?他們一行人一定因為她的失蹤擔心死了。
不,不行,她不能待在這里太久,她一定要想法子離開這里。
文妍抬頭看著傳女,煩躁的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侍女對小姐突然改變態度,略微驚惶。她怯怯的開口回答︰「莎……莎羅。」
「OK,莎羅,你應該看得出來我並不是這個國家的人,對吧?」她看見莎羅受驚嚇的點了點頭,又繼續道︰「我想我的同伴一定正因為我的月兌隊而擔心,你能想像你的好朋友不見了,會多焦急嗎?」
莎羅偏頭想了又想,然後才點頭。
「那就對了,所以我朋友一定正在找我,我必須跟他們集合才行,你能幫我嗎?」
莎羅沒有考慮就搖頭拒絕了。「小姐,莎羅不能這麼做,殿下會責備莎羅的。」
「殿下?誰是殿下?警方?還是販賣人口的頭頭?」
莎羅听不懂她的形容詞,退自表情崇敬的形容著︰「王啊,黎喀達王啊!他是全國最英明、勇猛的王者了。」
「黎喀達王?那你把他找來,我自己去跟他說。」
莎羅對于小姐大膽的言詞很感冒,可又不能糾正她。「殿下找不到。」
「找不到?」她近乎喊了出來。
「小姐,殿下的行蹤是不跟任何人報備的,殿下高興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殿下是黎喀達最偉大的領袖了。」
「偉大?哼!」文妍嗤之以鼻,會把她囚禁在痘押的人,她才不相信有多崇高。
可惡,她的手又在隱隱作痛,她坐回林上,撫著傷口忍著抽搐般的疼痛。
莎羅看了小姐,又拿起放在桌上的碗。
「小姐還是把藥陽了吧,這樣可以喊緩疼痛,殿下回來了也不會生氣。」
文妍睨了她一眼。「我就是要氣死他,誰教他把我關在這里。」
莎羅無奈的搖了搖頭,怎麼會有人拿自己的身體跟別人過不去呢?到頭來苦的還不是自己。
文妍轉過身子背對著莎羅,她不想看到任何礙眼的東西,索性閉上眼楮倚著牆面,等待那個什麼黎喀達王的出現再做打算。
她可以感覺到右臂上的燙的傷口開始吞噬她的意識。
之前就是听了她們的話喝下那碗草藥後,不到幾秒立刻昏睡過去,里頭一定摻了安眠藥,不然莎羅絕對不會打包票的保證喝下藥後會減輕疼痛,因為她已經睡死了嘛,當然不會痛。
所以這次說什麼她一定要撐到最後,即使痛死了也不喝那碗藥。
文妍靜靜的坐著,希望能減輕臂上的疼痛。
正當她腦袋空白準備睡著時,門後的腳步聲又喚回她的意識,立刻坐正身體回頭看著木門的方向。
她看見那扇厚重的木門緩緩開啟,走進的是一位身著白色長袍的男子,他昂藏的身軀低頭正在和莎羅說話,所以沒辦法看見對方的容貌。
她不曉得對方是不是在罵莎羅,只見他講了幾句後,莎羅立刻跪在地上頻頻磕頭,活家對方是多麼尊貴的人般,這景象令她燃起不平的怒火。
對方抬起頭來看向她,實情平靜;文妍也大膽的回視對方深藍色的眼眸,表情充滿了挑釁。
男子接過莎羅抬高的碗,不疾不徐的走進房間,站在她的面前,注意到她身上沒有配戴黎喀達女士應有的飾品,有點不悅的皺起眉頭。
文妍也留意到因方才扯弄衣服,顯得有點凌亂的自己。
「看什麼看!」
男子沒有開口,逕自把手上的藥遞到她面前,希望她能自動自發。
文妍看了一眼,不予理會的別過臉去,在旁的莎羅緊張的上前勸阻︰「小姐,你別固執了,快點把藥喝了吧,瞧你的臉色痛得發臼丁。」
男子看出她的倔強,索性將碗遞還給莎羅,優雅的扯弄一下長袍坐在她的床上,凝視著
她驚異的看著他的動作,直到對視他那雙深藍色眸子,仍不肯屈服的看著他。
「你叫什麼名字?」
她不屑的睨了他一眼。「你不覺得在問別人名字之前,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嗎?」她的話引來羅莎倒抽一口氣。
「伊恩,伊恩布里斯達卡。」他不介意把自己的大名告訴人家,只怕眼前的小妮子听了會嚇一跳。
「文妍。」對方都報出自己的名宇了,她還矜持什麼。
她平淡的態度令他挑起雙眉,看來她不知道他的身分為何,有趣!
「是誰派你來黎喀達的?你來這里的目的又是什麼?」他挑起她身上的衣角打量著損壞的程度。
文妍立刻抽回她的衣服,她對這位稱作伊恩的男子態度極為不滿。
「你管我,你以為你是誰,干涉我的事。」
莎羅在一旁終于忍不住,馬上跪地替文妍說話了。「殿下,小姐鐵定是痛昏了頭,才會出言不遜,希望殿下別生氣。」
「誰說我痛昏了頭,唉喲廠文妍氣憤的想坐起身子,可她突然的動作扯到傷口,令她又跌坐回去。
伊恩看了眼莎羅,再饒富趣味的看了文妍一眼。
這女孩的的言行舉止十分挑釁,他喜歡。
「你快點站起來,別動不動就下跪好不好,留點尊嚴給自己嘛!」她想拉起莎羅,卻差點跌下了床。
伊恩自然的扶了她一把,卻被她避如瘟神般推開了手。
「別踫我。」
他對于她的態度實在很不欣賞,也許她該受點教訓才懂得什麼叫做服從。
伊恩平靜的表情變色,突然一個閃電般動作把她壓躺在床上,扣住她的下顎教她驚駭的瞪大眼來不及反應。
「你倔強的脾氣對你不會有任何好處。」他的諸氣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待她反應過來,所有的叛逆細胞更是活了起來。
「你——快點放開我,自大的沙文豬。」
「你的休息時間到了。」他粗暴的將她定在床上,轉過身看向莎羅。
「放手,你弄痛我了。」
「藥拿來。」他眼神沒有一絲感情。
文妍又羞又憤。「你這個蠻磺無理的野人。」
伊恩接過藥後,以要脅的眼神看著她。
文妍看了他手里的藥,更是不服從的緊閉著唇,別過臉去。
伊思知道她很固執,無奈也只有老辦法才能逼她喝下。他起身一口將藥含在嘴里,另一只了仍將她定得死死的。
文妍看出他的動作,更是扭動不停的想要離開他的鐵箍,他一手將碗丟在地上,清脆的破裂聲讓莎羅更是俱怕的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他知道她抵死不從的個性,所以左手緩緩的移向她的右臂,突然,緊握,那痛楚令她尖叫出聲,伊恩也趁機含住她的唇瓣,逼她欽下草藥。
他狂野、粗暴的探進她的口中,侵略意味十足的佔據她的唇,全身毫無抵抗力的她只能緊閉著雙眼,雙手無力的揪著他的衣衫。
伊恩在確定藥物全部送人她的喉嚨後,唇舌仍流連在她柔軟的唇瓣,只是少了先前的懲罰意味,多了點安慰的挑逗。
看著她緊閉的雙眸、微腫的紅唇,他以舌替她拭去唇邊的藥漬,滿是疼借的憂著她額際的發絲。
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際輕聲道︰「你累了,睡吧。」
文妍沒再睜開眼楮,平穩的呼吸顯現出藥物已經發揮作用。
她確實累了,從清醒睜開眼楮之後,她就不停的反抗再反抗,右臂上的傷痛已經奪走出她大半的體力,她還要抵抗這里的每一人,的確難為了她。
伊恩坐起身子,疼惜的撫模她柔細的發絲,瞥見方才因為沒注意力道而被他弄出血的白布條,他開始懷疑她是被他弄痛昏過去,還是真的藥物發揮藥效。
不過求證這些似乎沒有什麼用處,反正她都是要休息的,不是嗎?
「去把御醫叫來,她的傷口又裂開了。」
莎羅二話不說,立刻跪爬的退出房間,找御醫去。
他站起了身子,目光仍沒移開她蒼白的臉;她有張姣好的臉蛋,也有一雙凶悍的美眸,可惜她欠缺一個馴服者。
他會讓她臣服在他之下,也會完全馴服她的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