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凱哥哥……」
不算小的尖叫聲自書房外傳來,自從白淨月一改先前的個性後,齊紹凱和她已經有一些日子沒到公司去了,一切的會議決定,都是高層主管親自把公文送過來給他過目,就連會議也是以視訊完成的。
而也許是一切習慣有白淨月,這幾場會議開下來,齊紹凱終于發現問題的嚴重性了……
白淨月手上拿著一大盆的花,身上穿著簡單的洋裝,頭上綁著馬尾,快樂地沖了進來。
「剛才我發現昨天還沒開的花今天開了,你看。」
瞧她臉上沾了些泥巴,手上還有一些髒污,齊紹凱伸手朝她招了招。
「小心點,別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他拿起一旁的紙巾仔細為她擦拭,口吻像極了在對待一個孩子。
「沒關系啦!你在忙嗎?小凱哥哥。」白淨月揮揮手,拒絕他的幫忙。
他這樣做好像把她當小孩子看一樣。
齊紹凱先是皺了眉,接著搖頭。「沒有,怎麼?想要我陪你玩?」
從來沒想過自己和她還能像過去一般處得如此自在,在面對他時,她從來都是不給他好臉色看的。
兩人的話題永遠停留在她是怎麼被他陷害的,又或者她到底何時才不用再待在他身邊。
兩人間這種親密的舉動,好像有十多年未曾再發生過了。
「沒有。只是剛剛怡姊說要做點心,你要不要和我一塊吃?」她睜著期盼不已的大眼,等著他的答案。
被她這麼一瞧,他能有拒絕的權利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好,等我這一份文件看完,馬上就去找你。」
「那我等你哦!小凱哥哥。」話一說完,白淨月又快樂的拿著剛帶進來的盆花走出了書房。
又是「小凱哥哥」。
齊紹凱擰了擰眉,似乎听見了一件十分讓人不悅的事情。
白恩不是說了?月月是因為愛上他、在乎他,所以才會在他對她說愛時變了個性。
但她怎麼老小凱哥哥長、小凱哥哥短的不停叫?
如果是愛他、在乎他,她不是應該像一般情侶一般,叫他紹凱、凱、親愛的、愛人等之類的嗎?
可……看看她,根本沒有這麼喚過他。
唉……話說回來,如果她在恢復原樣的時候,還能對他展現這麼親密的一面,那不知該有多好……
齊紹凱想到此,不由得嘆了口氣。
沒她在身旁,工作的進度可真是大打折扣,看來還是恢復原樣比較好。
他搖著頭,不斷掙扎著。
「等一下。」
突然,他原本閉上了的雙眼猛地張開了,嚴肅的面容讓人看了還以為發生大事。
齊紹凱再次擰了眉,他想到了個非常非常重要的問題。
原來個性的白淨月,到底知道不知道她愛他這件事?
如果催眠解除了,她該不會還是搞不懂自身的感情吧?要是她只覺得在意他,卻沒發現愛他,那他不就得等個三、五年?又或者一輩子也許都等不到?
畢竟她可是討厭他討厭的緊,又巴不得早日離開他身邊,得到自由。
「不行、不行。」齊紹凱開始覺得頭痛了。
如果一直讓她保持這模樣,他根本無法滿足,這樣的她,不是真實的她吧!
兩人要是真這樣在一塊,那不就代表他和她之間的感情不是真實的?
「看來還是得想個好辦法才行。」齊紹凱站在窗口邊沉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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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
「什麼事?」
這一天下午,齊紹凱心情大好的對著人就坐在他身旁的白淨月道。
「來,把這個簽一簽。」齊紹凱將剛拿來的一份文件展示在她面前,順道連筆都遞到她的面前。
「這是什麼?」白淨月放下了手上的蛋糕,好奇的看了看眼前的文件。
「結婚證書。」齊紹凱神態認真嚴肅地說。
「結婚證書?」白淨月模不著頭緒的眉打著結。
「是啊!來,把它簽一簽。」齊紹凱不讓她把話題岔開,跟著連筆都好心的往她的手上放去。
「為什麼我要簽這個東西?」就算再怎麼笨的人也知道這東西不能亂簽的吧!
瞧她一副非得到答案不可的表情,齊紹凱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神情看來跟平時並無不同。
不過……白淨月發誓,她剛才真的從他的背後,看到了某個名為惡魔的人物飛過。
他有著黑色的超膀,尖長的角,臉上帶著邪惡無比的笑容,彷佛設下了一張網,等著可愛又單純的小白豬一躍而下。
「為什麼?因為這是你自己答應的不是嗎?」齊紹凱反倒疑惑地質問著她。
「我?我什麼時候說過?」白淨月用力搖著頭,認真又肯定的神態,和她此刻嘴角上沾附著女乃油的可愛模樣,有那麼一些的格格不入。
「前幾天我問了你願不願幫我的忙,你說好,忘了嗎?」
「那和這有什麼關系?」他有說,她沒有懂。而且當時她忙著和僕人學習如何做乳酪,哪有認真听他說。
而且,她如果沒記錯的話,齊紹凱也只是問了她,有件事需要她幫忙,她要不要幫而已。
「唉!原來你沒有注意在听我說。」齊紹凱一臉難過的搖著頭。「我的父親在催我結婚了,而且對象是某間企業的千金。」
他話一說完,抬起頭,不著痕跡的瞄了她一眼。
他的話猶如在她心湖底投下一顆不小的炸彈。
「結、結婚?」無法形容在听見她的小凱哥哥說了這話後,心中所浮現的感覺是什麼,只是糾結一塊的心,難過得令她呼吸困難。
「是啊!結婚。」
「什、什麼時候?」
「什麼東西什麼時候?」齊紹凱一臉裝傻。
「就是結婚啊!」白淨月嘟了嘴,腦中浮現的是齊紹凱跟著某個無頭女子穿著結婚禮服的模樣,胸口間冒出陣陣澀意。
「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最慢大概兩個月後吧!」齊紹凱一副認真思考著的模樣。
「什麼?這麼快。」她嚇得大叫一聲,跳了起來,差點翻倒了桌上的茶。
「是啊!所以才要你幫忙。」齊紹凱無奈地攤手搖頭。
「我?幫什麼忙?」心里有個小小的聲音不斷吶喊,她不想她的小凱哥哥娶別的女人。
「和我結婚。」
「什麼?」白淨月先是一愣,接著又再一次大叫出聲,這一次桌上的杯子硬生生倒了,杯內的茶流得桌上到處都是。
她有沒有听錯,他要她幫的忙是……和他結婚?
「是啊!」
「為什麼?」她錯愕的張大嘴,雙眼瞪得大大的,以為自己听錯了。
「為什麼?因為我不想隨便娶個女人做妻子。」齊紹凱一臉認真的說。
「所以?」跟她什麼關系?
「既然你都說了要幫我,當然就是和我結婚羅!」
他說得理所當然,臉上的表情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
「哦!我知道了,和你假結婚對不對?」
齊紹凱不發一語的盯著她看,她的問題,他沒承認也沒否認。
「如果先和你結婚,伯父就不會對你逼婚,你也不用娶個不認識的人做老婆。」
雖然她總覺得這理由有點奇怪,不過……一想到如果幫助小凱哥哥的忙,他就不用和陌生的女人結婚,她竟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你要不要幫忙呢?」看著她如釋重負的樣子,齊紹凱淡淡的笑了,似乎對她這舉動滿意得不得了。
「嗯……好。」白淨月點頭,十分夠義氣的說。
「那這個……」他比了比她眼前的結婚證書。
白淨月想也不想的伸手拿起筆,將自己的名字給簽在上頭。
齊紹凱勾起的嘴角上,有著計謀得逞的笑。他的眼中浮現絲絲的精光,就像偷吃到魚的貓。
「好了。」她簽完,齊紹凱二話不話,用著十分從容的態度,也將她眼前的結婚證書給簽好了。
白淨月抬起頭對上他的雙眼,然後用力的晃了一下腦袋,接著又伸手揉了揉雙眼,再一次十分不確定的緊盯著他看。
「怎麼了?」齊紹凱不解地問。
「沒、沒事。」白淨月僵硬的笑了笑,感覺頭皮發麻,全身冒著冷汗,她再一次拿起一旁的蛋糕。
真奇怪,她剛剛確定自己沒看錯哦!有一個看起來很壞心的惡魔對著她笑,而且還得意的朝她揮揮手,好像是在告訴她︰「你完蛋了,哦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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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齊紹凱得意地盯著躺在沙發上熟睡的白淨月,她臉上帶著滿足的笑靨,想來是為了方才的蛋糕吧!
他緩緩的打開了抽屜,她簽好名的結婚證書正安安穩穩的躺在里頭。
看著上頭的簽名,齊紹凱再一次的笑了,這一次是充滿了幸福的笑容。
呵!他的小月月還是這麼的可愛,三言兩語就令她跳進他設的陷阱里。
其實他本來沒打算這麼黑心的騙她簽字的,誰要她老是小凱哥哥長、小凱哥哥短的,他是愈听愈礙耳,愈听愈討厭。
尤其是她一副真把他當成哥哥的模樣,更令他無法忍受。
他拿起一旁的電話撥了幾個數字。
「是我。剛才的情況你們都看到了?」
「兒子啊!你這樣做真不光明。」另一頭接起電話的正是齊紹凱的母親,她語帶不認同的說著。
「白恩呢?」齊紹凱一點也不介意母親的話,反倒在意起公證人是否也有出現。
「有有有,你父親一大早就把他給請來了。」齊母這麼說,但任誰都知道,他們齊家的男人從來不用「請」這個字把人家給叫來,通常是直接令人殺到人家家里,說好听是請,事實上是五花十綁的把人抓來。
「是嗎?那他也瞧見了?」齊紹凱滿意地說。
「是、是啊!不過他倒是不太滿意你這麼對待淨月,說什麼你這行為等于在欺騙良家婦女,還有什麼下次再見到淨月,一定要讓她討厭你之類的。」齊母擔心的說。
人家好歹也是女方的父親,該對人家有禮貌一點才對。
再來更怪的是,為什麼自家兒子和淨月要公證,得用視訊的方式讓他們做證人?
如果需要他們,他們兩老可是非常樂意親自到達現場啊!這可真怪。
「父親呢?」齊紹凱想也知道不能和自己的母親多說。
她和他們父子倆不同,是個典型慈悲為懷的好人,要是知道他用設計的方式,趁著某人被催眠,個性轉換了一個樣,騙她和自己完成婚姻關系,他的母親肯定失望又難過。
「他啊……」齊母一臉困擾的轉頭望向不遠處,正為了不知什麼事而大吵著的兩個老男人。
「在忙是吧?那算了。」齊紹凱透過電話,听見了白恩和父親的爭吵聲。
「兒子,你有空可要回來看看我們啊!」齊母的語氣中不難听出對他的思念。
「我知道,但最近發生了一些事,很忙,晚些時候我和月月會一塊回去。」
「你可別怪你父親這麼早就把事業全交給你,是媽媽要求的。」
「我沒有什麼事,媽,你別想太多。」其實他也知道。
「嗯!等你父親和白恩吵完了,我再同他說你打了電話來。」
「好,那你自己和爸要注意身子。」齊紹凱掛上了電話,若有所思的盯著結婚證書。
懊辦的事都辦好了,現在呢……
把那些人全聚集在一塊,讓這些事情圓滿的結束吧!
反正……
他含笑的朝白淨月的方向望去。
她想賴也賴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