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夫心切 第9章(2)

冬秀一臉驚愕。「她死了?三師兄,你是說真的嗎?」

「呃、嗯。」被叫做三師兄的男人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響應。

「怎麼會死了呢?」她從來沒有設想過這個可能性。

「你……究竟是誰?」武麒看著她說話時的小動作,還有表情,忽然有一種小師妹就在面前的錯覺。

「前面有座小廳,咱們到里頭再說……」于是,冬秀回頭吩咐身後的護衛們不要跟來。

「你不怕咱們殺了你?」武麒愈來愈納悶。

她綻開笑靨。「師父不是說過咱們雖然是干殺手的,可是不殺婦孺,更不會殺無辜主人,大師兄忘了嗎?」

這笑……真像他們的小師妹……

而且這番話確實是師父常掛在嘴邊的……

師兄弟三人不約而同這麼想。

「跟我來吧!」冬秀在前頭帶路。

「大師兄,你說該怎麼辦?」兩位師弟問道。

「咱們之所以會來這兒不就是因為土地公廟里的暗號嗎?明明小師妹已經不在人世了,又如何會留下她在榮國公府這種沒頭沒腦的話呢?」武麒看著走在前頭的貴氣美婦。

「說得也是……」

「總之咱們小心應變。」他移動腳步眼上。

聞言,兩位師弟點了點頭。

冬秀走進小廳內,等待著武麒三人進來。

「夫人,這麼做太危險了……」管事一臉憂慮地跟進來,身後還有好幾名奴才、護衛,都不希望見到她出事。

冬秀看著他們,也明白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于是想到折衷的辦法。「我認識他們三人,所以不會有事的,要是你們真的不放心,就在廳外守著,若是听見我大叫,再進來救我。」

「可是夫人……」

「這是我唯一的請求!」她只好這麼拜托了。

避事和護衛們最後不得不先退到廳外,也不忘讓個奴才去通知主子,將目前的情況稟明。

「好了,現在沒有外人在,接下來我要說的事听來也許不可思議,相不相信就全看你們了……」于是,冬秀將意外發生那一天,她前去刺殺兵部尚書,卻不慎失手了,還受了傷,在逃走之後,半路攔下榮國公夫人的馬車,接著與她交換過來的全部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

「總而言之,我才是你們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師妹,每次生病的時候,是大師兄背著我四處找大夫,練劍受傷的時候,是二師兄幫我上的藥,惹師父生氣的時候,是三師兄帶著我去躲起來,等他老人家氣消……還有四師兄和五師兄……我最喜歡跟他們去抓野兔和釣魚了……」

听到這兒,武麒三人都張口結舌,說不出半個字來。

「這些事只有咱們幾個師兄妹才知道,外人是不可能這麼清楚的……大師兄和二師兄、三師兄若還是不信,想問什麼就盡避問。」

三師兄率先發問。「咱們老家在那里?」

「五老峰。」

「大師兄娶妻了嗎?」換二師兄問。

冬秀噴笑一聲。「這半年娶妻了沒有我不清楚,不過之前只有暗戀的姑娘,連說句話都不好意思,怎麼娶得到人家,我看要打一輩子的光棍了。」

「我不是不好意思,而是擔心嚇著人家……」武麒大聲反駁,話才出口,己開始相信,因為這些話小師妹已經說過無數次了。他瞠大眼楮問道︰「你真的是小師妹?」

「是,大師兄。」她猛點著頭。

二師兄和三師兄也張大了嘴,看著眼前不是小師妹的小師妹。

「怎麼會發生這種怪事?」

冬秀搖了下螓首。「我也不清楚,可它就是發生了。」

「那麼死去的小師妹……」武麒吶吶地喃道。

「不就是榮國公夫人……」

「就不是小師妹了……」

「你真的是……」武麒又看著眼前的貴氣美婦,嘴巴還合不攏。

「我知道外表怎麼看就是不像,你們不信也是應該的,要不然我就跟你們回五老峰,到師父的墳前去發毒誓……」她急紅了眼。「師父他老人家若是還在,一定可以認得出我的。」

听她這麼說,再不信也得信了。

「小師妹,你真的沒死……」

「咱們那時可哭慘了,沒想到……」

「還活著就好……」

她淚光盈盈的握住他們的手。「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

「我還在師父的墳前說沒有把你照顧好,害得你枉送一條小命,沒想到……」武麒也流下了男兒淚。「不過還是應該高興才是。」

兩位師弟听大師兄這麼說,也不約而同地點頭。

「……冬秀!」

這時,體力還未完全恢復的盛永瀾,在奴才的攙扶下緩步前來。

冬秀偏頭望向廳口,接著趕緊走向對方。「相公怎麼出來了?外頭這麼冷,要是不小心著涼可就不好了……」

「相公?!」武麒三人不由得驚呼。

肩上披著保暖斗篷的盛永瀾面無表情地看著闖進府里的三名刺客,而從冬秀的態度上來看,也已經可以完全確定他們的身分,于是擺了下手,讓其他人全都退到廳外。

雙方都在打量彼此,氣氛也有點僵。

「相公,他們就是我跟你提起的大師兄、二師兄和三師兄,還有兩位師兄這回並沒有一起跟來。」冬秀並沒有察覺,一臉笑吟吟地為雙方做著介紹。「這位是榮國公,也是……我相公。」

武麒三人對王公貴族向來便沒有好感,要他們折腰,可沒那麼容易。

「小師妹,咱們可不會跟他下跪。」武麒把話說在前頭。

「這個我明白。」她當然懂這句話的意思了,于是轉向身旁的盛永瀾,語帶懇求。「他們是我在這世上僅有的親人,向來不拘小節,也不懂禮數,還請相公看在我的面子上,省去那些繁文縟節。」

盛永瀾沒有立刻回答,只是走向主位落坐,然後才望向渾身帶著草莽氣息的三人。「你們是冬秀的親人,禮數自然可以免了,不過下回上門,還是得按照規矩來,免得被當成了刺客。」

懊通融的,他可以不去計較,不過該講究的,也不能馬虎,尤其還是持著刀械擅闖自己府邸的人,今日換作他人,可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

「哼!還真是好大的威風……」

「王公貴冑就了不起……」

冬秀夾在中間,不過可是誰也不幫,因為兩邊的人都很重要。

「你們要吵,等事情都弄清楚了再吵也不遲……」她還有很多疑惑想問。「大師兄,她……究竟是怎麼死的?」

「那一天咱們從馬車上把小師妹救出去,可是她一直昏迷不醒,到了晚上突然發起高燒來,大夫說可能是肩上的箭傷所導致的,不管開什麼藥方來喝,燒就是不退,結果撐不到三天……就走了。」想到那時的心情,武麒還是很難過。

接著換二師兄往下說。「咱們心想小師妹一定會希望葬在師父身邊,所以就決定把她運回五老峰,等到辦完了喪事,這幾個月也都一直留在山上。」

「不過我愈想愈不甘心,小師妹要不是去刺殺兵部尚書,也不會受傷,更不會死了,說什麼都要為她報仇……」三師兄一臉憤恨難消。「因此我跟大師兄和二師兄決定再走一趟京城,這才听說太子被廢,那個姓魏的也被打入天牢的消息,這仇也不用報了,就在離開之前,又經過那間土地公廟,這才看到留在那兒的暗號,明明之前並沒有,怎麼突然出現了,所以才想來探個究竟。」

听他們說要去行刺朝廷官員,盛永瀾臉色一凜,不過也清楚光在口頭上阻止是沒有用的,得另想法子。

「都是我……是我害了她……」冬秀想到之前若沒有中那一箭,榮國公夫人或許就不會死了。

盛永瀾握住她的手,出言安慰。「這不是你的錯,並不是你要跟她交換的,這是天意,只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確實出乎他原本預期的,心中也不禁百感交集。

「大師兄,你說現在該怎麼辦?人都死了,小師妹和她不就交換不回來了?」這可是個天大的問題。

「無論是否交換回來,冬秀都是我的人。」盛永瀾表明立場。「她是我的妻子,不會跟你們回去的。」

一听,三師兄馬上對他橫眉豎眼。「這話可不是你說了就算。」

「小師妹,你怎麼說?」武麒望著冬秀,還沒習慣她此刻的模樣。

「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就算可以換回原本的身體,也不能跟你們回五老峰,因為……我跟他已經是夫妻了。」她羞赧地說。

師兄弟三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好像失而復得的親人又被搶走了。

「小師妹,你過來!」武麒招了下手。

冬秀毫不遲疑地起身,走向他們。「什麼事,大師兄?」

「你真的確定要跟了他?」

「他對你好嗎?」

二師兄和三師兄也連番地追問,就是想確定小師妹的心意,不希望有任何勉強或脅迫。

她用力頷首。「他真的對我很好,是除了你們之外,對我最好的人,我真的想留在他身邊,還請三位師兄答應。」

「真是女大不中留。」

「姑娘家長大了就是別人的。」

「總不能要她當老姑娘……」

武麒看著眼前的貴氣美婦,粗獷的臉上滿是無奈。「你現在這副模樣,在別人眼中,就是榮國公夫人,也不能硬把你帶走,不答應也不成。」

「只是咱們真的很舍不得……」他們相處了十多年,就像一家人,可還是到了必須分開的時候。

「我也舍不得你們……」冬秀鼻頭頓時酸了。

听著師兄妹四人的對話,看得出都是性情中人,眼看他們就要抱頭痛哭了,盛永瀾及時插話

「為了表示誠意,三位不妨留下來作客……」他起身走向師兄妹四人。「也可以親眼看見冬秀出嫁。」

「相公……」冬秀既訝異,但又不禁欣喜在心。

盛永瀾用寵愛的目光看著她。「雖然無法大張旗鼓地迎娶,可是每個姑娘家都希望有穿上嫁裳,坐上花轎的那一天,這也是我能給你的。」

這份貼心和溫柔,不只冬秀,就連武麒三人都受到感動了。

師兄弟三人原本心中還存有疑慮,也因為盛永瀾這番安排而慢慢化解,相信他真的會善待小師妹。

于是,他們便以夫人娘家的遠房親戚,曾經一起學過拳腳功夫,因此以師兄妹相稱這個身分留在榮國府作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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