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滾落眼框,瞬間墜入手中的碗里,她卻毫無所覺地依。舊扒著飯,將那帶著咸味的白飯吃進了嘴里。
她一徑地沉浸在悲傷之中,因此完全沒發現雷厲始終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將她的傷心,以及頸子上幾不可見的傷疤都看入了眼底,更沒發現屏風上頭披著一套嶄新的女孩兒衣裳,仿佛是特地為了她而準備;就等著某個「恰當」的時機替她換上。
她就像個被宣列死刑的罪人,只顧著失魂落魄,什麼事也察覺不到。
而雷厲,也沒打算要她察覺到。
就是今天,他一定要讓她點頭嫁給他。
他忍了十夭,好不容易終于忍到她傷勢痊愈,好不容易終于將那三名斌人繩之以法,他再也不打算忍下去了。
既然用說的無效,那麼就別怪他換個「法子」,讓她不得不嫁。
眼看小桃手中的飯碗終于見底,他也迅速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命令道;「到床上去。」
「什、什麼?」小桃錯愕地抬起頭,還以為自己听錯了。
「到床上去,然後把衣裳給月兌了。」他重復命令,並準確地下達另一個指令,讓她一次听得清楚明白。
她傻了,連眼淚都忘了流。
那個……那個大少爺是不是說錯話了?他應該是要叫她滾回京城,叫她永遠別再出現吧,怎麼會叫她到床上去把衣裳月兌了呢?
因為太過詫異,小桃的小腦袋瓜不禁一時停頓打結,只覺得滿腔困惑,卻完全沒發現雷厲的命令可比要她滾回京城嚴重了百倍以上,絕對不是一個男人該對女人說的話。
那些話一听就不懷好意,而且絕對大有問題,她卻只是呆呆地愣在登子上。
見她沒有動榨,雷厲只好維持一貫的手法,親自抱起她走到床邊坐下,然後理所當然地伸手解開她胸前的絆扣,甚至掀開她的衣襟——
「啊。」就在春先外泄之前,她總算趕在千鈞一發之際回神捉柱他的大掌,一臉慌窘的阻止了他。「大少爺,您不能……不能月兌我的衣裳!」
「為什麼不能?」
「因為……因為……」他太過理直氣壯,反倒讓她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我要檢查你的傷口,不月兌衣裳怎麼看?」他甚至還開口反駁她。
小嘴錯愕微張,小桃這次連聲音都發出不來了。
男女授受不親,誰都知道男人不該輕易月兌去女人的衣囊,可他這般理直氣壯,反倒像是她太過小家子氣,愛斤斤計較了。
可、可就算他是關心她,她也不能讓他真的月兌了她的衣裳啊!
「傷,傷口都好了,我沒事了,真的沒事了,所以不用看了。」好不容易終于能夠擠出一點聲音,她連忙暗中施力試圖扳開他的大掌,偏偏他卻不動如山,仿佛下定決心非扒開她的衣囊不可。
見他如此堅持,她就算徉裝冷靜也阻止不了小臉愈來愈紅,更阻止不了心兒撲通撲通亂跳,為了他的霸道而失了平靜。
「有沒有事,由我說了算。」他不容拂逆地說道,接著竟件不及防一把扯開她的衣襟。
「啊。」她一震,想伸手阻檔卻為時已晚,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如剝粽葉似的,迅速利落地剝開她身上的衣裳,甚至連肚兜都不肯放過。「不行!這件不行!」就在大掌打算燒到背後解開肚兜綁繩前,她再次急忙捉往他的大掌,阻止他為所欲為。
老天,只是察看傷口而已,沒必要連肚兜都月兌了吧?
她緊緊捉柱他的大掌,臉紅得幾乎就要滴出血來,若不是心知肚明自己壓根兒跑不過他,她真恨不得馬上推開他逃出門外。
「不月兌千淨點,怎麼察看傷口?他依舊面無表情的盯著她看,眼底卻隱約躍著兩簇炙熱的火茵。
「可是……可是傷口在肩上啊。擔心他忘了正確位置,動手將其他所剩無幾的衣囊也剝了,她還慎重的補充!「左肩上。」
「我知道」黑眸微微一瞬。
既然知道,那為什麼還要月兌她的肚兜?
縱然心里震驚,小桃卻不敢真的將話問出口,此時此刻她只恨不得以最快的速度將衣裳穿上,將自己徹底遮掩起來,可大掌不肯撤退,她也不敢輕易放手。
嗎嗎,反正月兌都月兌了,大少爺也是一毒好意,那就快點看吧,看完了她就要馬上穿回衣裳。
仿佛看穿她的心思,雷厲驀地勾起唇角,莫側高深的將大掌抽回。
「雖然知道,但我卻改變主意了。」
「嗯?」什麼意思?
「除了察看傷口,我還想多做一件事。」他意有所指地宣布,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不懷好意。
小桃瞬間睜大眼,清楚听見心里仿佛生了副鑼鼓,發出震天價響。
雖然不明白他的意圖,可與生俱來的女性本能讓她敏感地察覺到他隱藏在眼底的欲火,而她同時也想起,在她受傷醒來的那個夜里,大少爺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就是那個夜里,大少爺對她做出了、做出了……
臉上紅潮瞬間蔓延,一路染紅她每一寸雪白肌膚,她連話都不敢問,本能地拉起衣裳起身就想逃,可雷厲卻更早一步洞悉她的意圖,眼捷手快地圈住她的小手。
「啊!」
不敵大掌氣力,她瞬間被拉著往後倒下,剽悍身軀順勢一躍而上,宛如餓虎撲羊將她圈困在自己的身子底下。
從今以後她就是他的女人、他的妻子。
他們將有一整晚的時間,而之後,這份快樂將不斷重復、不斷上演,持續到一生一世。
幾乎天才拂曉小桃就醒了,可當她睜眼看見近在咫尺的俊臉後,卻嚇了好大一跳,原本還殘留在體內的一絲困意,竟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讓她像是被熱水燙著似地坐了起來。
只是她才剛有動作,雷厲卻眼也不睜地伸手環住她,將她重新圈錮在自個兒的懷中。
「時間還早,你再睡一會。」當她完整入懷,他才緩緩睜開了眼。
她揪緊薄被,渾身僵硬,羞窘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卻能夠清楚惑覺到薄被下的自己不著寸縷,而他也是。
天!這是她這一生想也不敢想、作也不敢作的美夢,然而如今她卻親耳听見了。
面對她,大少爺根本不需要說謊,也沒有理由說謊,他是真的愛著她,可她當年卻做了那樣不堪的事,就算她仟悔一生,也永遠無法洗滌那份罪惡。
她是如此的污穢不堪,她……她……
「縱然您不介意,小桃仍不敢高攀,往後小桃依舊會盡心盡力「伺候您,至于昨夜之事。」她便咽含淚,心痛如絞,卻不得不逼著自己說出違心之論。「小桃不會向外多嘴,也不會對任何人透露,請您放心。」
「不會向外多嘴?也不會對任何人透露?」雷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見的,事已至此,她竟然還是不願嫁給他?!「你寧願犧牲清白幫我暖來,也不要名分?!你瘋了嗎?」青筋暴露,雷厲縱然氣得就快吐血了,卻還是逼自己壓低火氣,提高耐心,這一次他可不想再嚇哭她。
「小桃只是……只是……」小桃重重一顫,深深明白自己又惹怒他了。
「只是什麼?」雷厲繃著下顎,暗暗呼吸。
「小桃……小桃……」面對他嚴厲的目光,原就慌亂的她更加想不出其他可以拒絕的借口,畢竟三年前的背扳她永遠都不想讓他知道。
即使這麼做只會惹他生氣,她也不想讓他知道她是多麼卑鄙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