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野玫瑰 第9章(1)

或許是上天庇佑,在他們抵達史東的倉庫實驗室前,什麼危機都沒有發生。之後,他們听見遠處傳來轟天炸響,是他們之前被禁錮的廢棄工廠。

抵達後,野玫瑰像不要命似地敲門。

「來了來了。」門刷一聲打開,史東的爆炸頭探了出來。「野玫瑰,你再這樣敲下去,我的門遲早會被你整扇敲掉。」

「到時候我再賠你一扇新的不就得了?」野玫瑰把奧洛夫拉進去。

史東?男的?好像遺跟她很熟?奧洛夫眯起了眼楮。

「奧洛夫!」史東抓起他的手,用力搖啊搖,又倏地放下。「你終于來了,我多想親自研究你的項圈……」

野玫瑰將他們往實驗室中間推,奧洛夫這才看到幾個電腦螢幕上都是項圈的局部特寫,原來她一直都在設法破除項圈里的機制。

由她出面做這件事,比他暗地里支援高科技研究單位容易多了,至少不易被發現……不過,這個爆炸頭男人的功力行不行?

看野玫瑰似乎很信任他的樣子,他決定尊重並跟隨她的做法。

「史東,快想辦法幫他解開項圈,不然它隨時都會爆炸。」

史東繞著奧洛夫打轉,拿了個儀器在他頸邊測量。「不至于啦!這段期間內,我做了個大型干擾器,足以干擾項圈往外發送的電波,現在電波的接收器是找不到他的訊號的。」

他坐在電腦前,打開某個軟體,答答答地敲著鍵盤。「你們剛到的時候,電波訊號是從這里發出去的,我有個簡單的小程式,可以讓接收器誤以為它在別的地方。」

「所以,我們暫時沒有危險了?」看到史東邊打鍵盤邊點頭,野玫瑰高興地吻住奧洛夫。

知道危機解除,還不如得到這個吻來得開心。看來史東並不是她的什麼人,不然她不會在他面前吻他。

奧洛夫心情大好,低聲問︰「你對這個項圈了解多少?」

「你呢?你自己又了解多少?」史東處理完訊號問題,又拿了好幾種儀器在他身旁繞啊繞,邊繞邊嘖嘖稱奇。「你知道這里面有能量自動循環系統,不用靠電池供電吧?」

「知道。」

「你知道里面有高濃度炸藥吧?」

「知道。」

「衛星定位系統跟追蹤晶片?」

「知道。」

「生命活動測定器?」

「那是什麼?」

「測你的體溫、脈搏,轉由電波傳送到它設定傳送的地方。簡單來說,它能衡量你是死是活。當你劇烈運動或沉睡時,生理跡象都會改變,因此也可依靠它來預測你的行為。」

原來瑪德琳是靠這一套,預測甚至暗探他與野玫瑰的歡合?這種行為真令人作嘔。「現在知道了。」

「制造出這種東西的人,真是個天才。這個天才人呢?」

「死了。」

野玫瑰插嘴問道︰「是被瑪德琳……」她作了個割頸的手勢。

奧洛夫凝重頷首。「她不會留著他,讓他反悔做出這種東西。」

太可怕的女人!「怎麼樣?史東,你能不能解開這個玩意兒?」

「不能。」他搖搖頭,又拿了另一種儀器朝項圈靠近。

「不能?」野玫瑰真想捶死史東,枉費她對他一直抱著信心。「不能解開項圈,又要讓他不被追蹤,那豈不是要他住在這倉庫里面?」

史東慢慢繞到奧洛夫面前。「我是說,當年它被制造出來的時候,我的確不能解開,但是……」他的目光突然專注地凝到強化透明材質里的惡魔之心。「哇,這就是傳說中那顆被詛咒的寶石嗎?」

「史東!」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個?

「听說每害死一個人,鑽石色澤就會變得更深,仿佛吸收了那些人干涸的血液一樣,更具有魔性,見過它的人會為之著迷,它會為下一個擁有者帶來可怕的血光之災……」他滔滔不絕地說著。

「史東!」

「听起來雖然像是無稽之談,不過,也許這顆鑽石具有匯聚能量的作用,每次發生壞事,它就會吸收負能量,負能量累積多了,當然會——」

「史、東!」野玫瑰跳過去,掐住他的衣領,阻止他再說下去。「重點不是那顆鑽石,是項圈。項、圈!」

「什麼項圈……」史東的眼神從迷茫轉為清明。「喔對,項圈。」

「到底打不打得開?」

「這個嘛……」史東的眼神還是膠纏著惡魔之心。「項圈打開後,這顆鑽石可不可以借我研究三天?」

「慢著……」奧洛夫與野玫瑰互看一眼,目光充滿驚喜。

這麼說來,有救了?

「三天後一定奉還,我不是那種貪財主人,我只是想要把它接上能量測量儀,理解正負能量的消長,以及他對人體腦電波的影響……」

野玫瑰想更確定剛剛听到的好消息,忍不住喝斥他︰「我警告你,再多說一個不相關的字,我就不幫你到俄羅斯拿鈽元素。」

這句威脅就像拉上嘴巴拉煉一樣,他馬上就噤口了。

「你有辦法解開這個項圈嗎?」

他點點頭。

「那你剛才為什麼說不能?」

「我指的是,如果是在這個項圈剛被制造出來的時候,我絕對不可能打得開它。不過,你說原制作者死了?」

「被瑪德琳殺死了。」野玫瑰回答。「真狠!」她氣憤極了。

史東反而搖搖頭。「對我們來說,反而仁慈。如果她不殺了制作者,我可能還是打不開這個項圈,因為他可以不斷更新程式。」

奧洛夫直接切入重點。「總之,現在打得開了?」

「重點是要有我才打得開。你們很難再找到像我一樣的天才。我現在就可以著手進行。」史東對于能超越前輩的成就,感到沾沾自喜。

「慢著。」奧洛夫突然出聲阻止。

「奧洛夫?」野玫瑰突然擔心地看著他。「你該不會是戴這玩意兒戴上癮了吧?」

「當然不是。」如果不是時機太敏感,他會因為她的猜測而大笑出聲。「項圈里有高濃度炸藥,如果貿然動手——」

「這不成問題,我先讓引爆功能失靈再說。」史東拿好了工具,準備動手。

「但是,我要更多。」奧洛夫握過主導權。「你做得到不讓瑪德琳發現,一直誤以為我還戴著項圈的假象嗎?」

「我不就這樣做了?我剛把你的電波訊號截斷,接到電腦去了。」

「我是指,即使把它拆下來,能不能讓監看我行蹤的人誤以為我還活著,且戴著這個項圈,甚至以為爆炸功能如常?」

史東慢慢笑了起來。「喔,你想要詐。」

「對。」他另有計畫。

「這有點難,耗費的時間也會比較久,不過,難不倒我。只要弄幾個簡單的小程式,模擬你的生命跡象與行程,很容易騙過人的。」

「為了掩入耳目,你要做一個外觀幾乎一模一樣的項圈,讓人不知道真的項圈已經被取下了。」

「當然,我的技術保證幾可亂真,該有的都會有,包括它里面隱含的各種功能。」

「但不能有炸藥。」野玫瑰最擔心的就是這點。炸藥不是好東西!

「對、對,不可以有炸藥。」史東點頭附和。

「但我想,來點對我無害的聲光效果也不錯。」奧洛夫緩緩說道。

「什麼意思?」野玫瑰問。他又想做什麼?

「你真是一個奸詐的人。」史東完全懂了他的意思。「我保證,效果會很戲劇化,我最近才搞出一個新玩意兒。」

「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麼?」她怎麼都听不懂?

奧洛夫對她微笑。

「看來,我可以不用去偷那個遙控器了,你們兩個男人都已經敲定計畫了。」野玫瑰想了想。「那個老虔婆看起來似乎不太重。」

換奧洛夫不懂她的想法了。「你在想什麼?」

「我本來想去偷遙控器,但現在看來不用了。但不偷遙控器,我還是可以偷點別的。」

顯然她有另外一套計畫。「比如說?」

野玫瑰笑得粲然。「偷人。」

******

瑪德琳夫人記得睡前是躺在自己的床上,但睜開眼楮後,卻發現不是這麼回事。她在漂浮,在……水面上漂浮。

她為什麼會在這里?睡前最後的意識,是她得知奧洛夫並沒有死成,她喝了些紅酒,吞了幾顆安眠藥,在她固若金湯的堡壘內好好睡一覺,準備起床再想辦法對付他。

她下意識地模著掛在胸口的遙控器。還在!她對奧洛夫還是有威脅,依然能折磨他。為此,她松了口氣!

一條電線突然凌空降下,在她不遠處帶起一串刺眼的火花。

「這是怎麼回事?」她氣急敗壞地起身,卻發現自己躺在充氣墊上。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會亂動。」野玫瑰出現在池邊。她微笑著,看著這個曾經派人來擄走她的壞女人。「夫人,請擺出最好看的姿勢,假裝你在泳池上曬日光浴。」

「你在說什麼蠢話?」她動了一下,第二條電線掉了下來,嚇得她趕緊縮回手腳。

「因為我太想為奧洛夫抱不平,也太想為自己討回公道,所以一時半刻找不到大一點的池子,得委屈你在這小水池里接受招待。不過我相信你也同意,要折磨一個人打的是心理戰,而不是凶器的類別吧?」

「你,」她想要撲過來掐死她。

「小心點!水里充滿了電,萬一你沒平衡好,很有可能會被電死喔!」野玫瑰完成了她的使命,將瑪德琳從重重戒護中「偷」了出來。

看來她也自知作惡多端,因此守在身邊的保鑣是前所未見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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