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只躺一會,沒想到居然迷迷糊糊睡去,而且不知睡了多久才被熱醒,滿身大汗的醒過來後,驀然驚覺抱著她的身子燙得像火球,她馬上責怪起自己怎能大意睡著。
「三爺!」她急著喚醒他,可他沒醒來。
她想起身瞧他的狀況,可身子被他死死抱住,她連動也不能。
這人燒成這樣還能抱住她不放,也不怕被熱死!
她張口想叫杏珠進來幫看拉開人,但擔心那小丫頭見到兩人在床上的樣子太過尷尬,只好自個兒先努力看看。
「三爺,您先放開我,我得設法普您降溫,您發高燒又抱著我,簡直是火上添油,會燒壞腦子的」
她不說還好,一說,他四肢像麻花般纏得更緊,壓根是想抱著她一塊燒死。
「三爺!」她急得想在他身上澆俑水,瞧他醒不醒來。
只是這聲大喊沒有叫醒他,卻驚醒了外頭打噸的杏珠,她沖了進來。「三爺怎麼了嗎?!三爺……呃……秋姊姊,你、你們?」瞧看兩人纏抱在一起的模樣,她睦目結舌。
秋兒也覺模得很。「杏珠,既然進來了,就幫我——」
「杏珠會幫你們保密,我什麼也沒瞧見,你們繼續繼續……我、我在外頭等,你們若有事再吩咐……」小丫頭慌慌張張的往外跑,跑得急了,還被門檻絆了下差點摔倒,隨後門被砰的一聲用力圍上。
繼續什麼?!她要杏珠留下幫她拉開三爺,小丫頭語無倫次又驚惶失措是怎樣?
就算撞見兩人在床上,也該知道三爺病了,兩人根本不可能怎樣!納悶間,正想出聲再將人喚進來時,眼角余光瞥見一雙鳳目竟是睜開的。
「您醒了?!」她驚喜。
「嗯。」他應聲。
「那還不快點放開我,我讓杏珠送水進來給您擦汗。」
他沒動。「你要杏珠進來我不反對,但這是你自己願意的,可不要怨我。」他充滿血絲的眼楮賊亮賊亮的。
這話是什麼意思?
秋兒有听沒有懂,但隨著他的目光,她往自己身上瞄了瞄,這一瞄,霎時腦門充血,臉皮也一燒起來。
難怪他要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更難怪杏珠進屋後會那樣吃驚,甚至慌張臉紅的跌出屋外去,原來一自己不知何時衣襟已褪到露出粉色肚兜,裙擺也撩高到讓人瞧見整條大腿,最要命的是,她肩上怎會有一塊塊粉紅色的痕跡,這怎麼來的?
再仔細瞧向他,頭發凌亂、衣襟大敞不說,更甚者,他唇破出血,可那皮破得可疑,加上自己肩上也沾了血痕,別說是不小心沾上的吧?
她眯起眼。「三爺恐怕一直是醒著的吧?」她磨牙問。
「身上的高燒應該也不是病的,大概是太過熱情使然吧?」
「三爺怎麼不說話?」她牙越咬越深。
「秋兒,我身子寒,方才想法子讓身子變熱,可這會身子又變冰了……你要不要試試再幫我取暖……」
「……」
秋兒很吃驚。
三爺找來的大夫竟然是鬼婆婆!
表婆婆是江湖有名專救死人的人,當年小姐就是被她救回的。
「鬼婆婆,你怎麼會到秦府里代替姚大夫工作?」鬼婆婆收費不些,個性又古怪,如何會願意離開她那間陰森森的小屋子來這?
「那死鬼被燒得快成木炭,死求活求我才勉強來的,不過說好只待三個月,多一天都不成,還有,我的收費是十萬兩,離開那天立即付清。」鬼婆婆冷笑答。
「十萬兩?」她昨舌。果然是巨額!
听鬼婆婆的語氣,是看在姚大夫面子上才來的,她這才想起來,當年二爺會找上鬼婆婆救小姐,不就是透過姚大夫介紹的嗎?
兩人是舊識,可這交情有多深,且是什麼樣的交情她也不清楚,這會瞧來……似乎不單純啊!
像是猜出她想什麼,鬼婆婆冷睨她,沒好氣的告知,「哼,我與那死鬼是前世的仇人,這世的孽緣,他正是老婆子我的死鬼丈夫」
她瞬間張大了嘴巴。「原來你有丈夫?」
「怎麼,我老婆子就不可能嫁人嗎?」鬼婆婆不高興了。
「不是的,我只是……只是……」還真難辯解,以鬼婆婆這樣孤僻的性子,突然說有丈夫實在令人難以置信,而且那人還是她認識多年、為人風趣的姚大夫。
「不用解釋,那死鬼不曾提過我也是理所當然,因為我也不認他是我的男人,哼,這回我是瞧在錢的分上才來的,與他無關」鬼婆婆一個不開心,又道。
秋兒心想,才說是姚大夫求她來的,這會又不認與他有關,瞧來兩人的關系還真矛盾啊!
「呃,我明白了,不過,既然你要在秦府待上三個月,那就安排你住在菊院里的——」
「誰要與那死鬼住在同一處,我住貝欄院,那兒僻靜,我不習慣有人在我面前晃,你搬走。」鬼婆婆喧賓奪主。
「讓我搬走?」秋兒比看自己。
「沒錯,現在就搬,省得我瞧了礙眼。」
她咬唇,想不到居然會被趕出勾欄院。「那……那我搬哪呀?」
「去去去,我管得著你的去處嗎?」鬼婆婆鴻佔鵲巢,事不關己的擺手。
她無奈,這種跋息又難相處的性子,難怪當鬼婆婆說有丈夫時,會這麼教人吃驚。「我明白了,這就搬走。」她可不敢與這位行事詭異乖張的老婆婆爭什麼。
既然屋子被佔,她只得搬到菊院那間原本準備給代理大夫住的屋子,而那屋子說巧不巧,就在三爺的隔壁。
這下又得頭疼了,當初是為了方便大夫照料三爺才要人騰那這屋子,如今自己卻住進去,不知又要引發多少輩言流語,道是她「自肥」,想盡辦法要勾纏三爺。
至于三爺,她已經可以想見,當他曉得隔壁住的是她後,那張奸險的俊容會怎樣開心得志。
「秋兒姑娘,京兆府街的人上門來,找你過去問話呢。」忽然有個小廝過來傳話,府里的人私下雖愛說她閑話,可當她的面卻是恭敬得很,畢竟她受寵,主子們信她,府里人的月棒還得靠她按時發放,大伙對她不敢有所得罪,自然巴結著。
「京兆府街的人找我?」她訝然。怎會有府街的人找上她?
「小的也不知對方為了何事,只曉得來的人不怎麼客氣,說是讓你動作快些,少尹還等著你。」
她燮眉,不解發生了什麼事。
「你去一趟不就得了。」事不關己,鬼婆婆涼涼道。
京兆府街的人都來了,不去也不行,秋兒只好如鬼婆婆所說,帶看些許不安的心情走這一趟。
半夜,昏睡一天的秦有菊突然轉醒。
「秋兒。」他睜開眼習慣的喊道。
「三爺,您醒了嗎?」進來的是杏珠。
沒見到想見的人,他不免有些失望,那女人昨兒個氣惱他趁她熟睡時佔了她便宜,離開時狠瞪他,還措話說以後再也不理他,難道真這麼狠,不理睬他了嗎?
他從來就不是正人君子,對那丫頭的基本原則是,能吃干抹淨絕不留渣,能佔她便宜絕不輕言縮手,能教她乖乖賣命,絕不心軟放過!
難得有機會美人在懷,他當然得好好把握,該抱的、該親的、該啃的、該模的,樣樣不能落了。
話說回來,昨兒個他是有點失控,但誰教軟王溫香在懷,直誘他去品嘗,是男人都忍不住的,為證明自個兒是男人,就不能忍!
其實,她若肯正面看待這件事,該很高興自己很有魅力,就連他病看都抗拒不了。
偏偏那丫頭不這麼想,唉,這下他可得想想要怎麼哄她息怒了。
「秋兒在勾欄院嗎?你去幫我喚喚她,說我醒了,一直念著她,瞧她肯不肯來一趟?」他讓杏珠去試試,她若肯來,那事情好解決,表示她還沒氣到不管他的死活。
「秋……秋姊姊此刻不在勾欄院里」
他詫然,注意到杏珠臉色似乎很焦急,而且眼眶是紅的,他心中立刻起了不祥之感。
「這外頭黑漆漆的,都過二更天了吧,她不在勾欄院里,會上哪去?」
「她……」杏珠忍不住抽泣,焦急的哭道︰「京兆府街的人下午就將她帶走了,到現在還沒把人放回來呢。」
「什麼?!秋兒被帶去京兆府衛?」他倏地坐起身,臉色也變了。
「是啊,您正病看,大爺又不知泡在哪家妓院里玩樂,咱們找不到人作主,而秋姊姊隨京兆府街的人一去不回,杏珠擔心秋姊姊……嗚嗚……會出事……」她一面哭一面說。
秦有菊面容一沉,立即道︰「你過來扶我,為我更衣」
杏珠一愣。「三爺要出門去?」
「嗯,我走一趟京兆府街,親自去將她帶回來。」
「可您才剛退燒,身子還虛得很,怎能出——」
她話還沒說完,他已自己下床更衣。「還桿著做什麼,快將我的外袍取來。」
他神情一整,有別于平日的散慢模樣,杏珠不敢哆嗦,更不敢阻止,趕緊依言照辦。
「秋蟬,都到這時候了,你還不認罪嗎?」公堂上,京街少尹一臉怒容的對被押上來夜審的人逼問。
「我沒讓人去砸翠花姨娘家的宅子,這是誣陷。」秋兒剛被動過刑,挨了十多板,如今趴在地上痛得無法動彈。
「還不承認!為了阻止大爺將南郊那塊地贈給我,你才要人砸屋警告,這惡行已教派來砸屋的人和盤托出,招供你便是主使者,還敢狡賴。」翠花站在堂上,一身珠光寶氣的指證她。
「你說的那人我根本不識,哪來指使之說,翠花姨娘,你不能合血噴人。」秋兒怒了。
翠花立即朝堂上的京街少尹使了眼色,他微點了頭。「既然你死不認罪,我只好讓人再打,直到你招認為止。」他受翠花買通,存心要教訓秋兒,可出翠花買地受阻的怨氣。「來人,給我打。」
他命左右動手,旋即就有人再度舉高板子,準備重重往秋兒身上落下。
「住手,這分明是嚴刑逼供,你們欺人太甚。」孫武陵聞訊趕至,見表妹受刑立刻阻止。
認出他是秋兒的表哥,翠花撇撇嘴說︰「我道是誰,原來是近日在秦府白吃白住的人,你來得正好,這事你八成也有分,是不是你幫秋兒找人來對付我的?」一不做二不休,她連他也指控上。
「你這女人搬弄是非,竟連我也要陷害。」孫武陵怒不可遏。
「哼,你是她表哥,兩人狠狽為奸也是有可能的,何來陷害?大人,你最好連這人也抓起來拷問。」為逼秋兒認罪,她故意要京街少尹把他也抓起來。
「來人,這人連衛門大堂也敢擅闖,把他給我抓起來!」京街少尹收了翠花的錢,自然听她的話。
沒想到這翠花這麼狠,連她表哥都不放過!秋兒大急。「放了武陵表哥,他是無辜的——」
「若他是無辜的,那你就是真犯案咯?還否認嗎?」翠花笑問。
「你們太過分了。」秋兒怒極。
「秋兒,我早要你別囂張,這會是自作自受怨不了別人,我翠花不是好惹的,你記住了。」翠花得意道,那模樣擺明扶怨報復,她雖然也是丫頭出身,但論耍手段她絕不輸人,況且她現在正得大爺的寵,自然連京街少尹都叫得動。
「來啊,都給我打。」拿下孫武陵後,京街少尹一聲令下。
自己挨打便罷,還連累表哥也受難,這讓秋兒又急又怒,而孫武陵也惱恨自己沒能力救人,還反遭誣指被動刑。
眼看板子就要往兩人身上落下,一道身影匆匆而至。
「還不快住手。」
這聲怒吼驚得京街少尹抬頭望去,這一瞧嚇了一跳,忙跳下椅子迎上去,他雖身為京街少尹,但來的人可是他的大長官,掌管京城治安的京兆尹廖大人。
「夜已深,大人怎麼來了?」他哈腰問。
京兆尹只瞧了一眼被押在地上受刑的秋兒後,立即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怒斥道︰「混帳東西,秦家的這丫頭你也敢踫。」
「我……」
「廖大人,這就是你的好下屬?讓我半夜趕來,你也混帳!」京兆尹正待再責難幾句,忽然又有人進來,見了他劈頭就罵,同樣也一巴掌打過去。
京兆尹被打得連氣也不敢吭,因為這人是他的頂頭上司,刑部的高宮。
「你們刑部是擺著好看的嗎?居然讓一個小小的京街少尹搞得王府不得安寧,真是該死!」
這位王爺往刑部高官臉上刮去一耳光,大伙愕然,竟連王爺都被請來了。
來的人背景一個比一個雄厚,權勢一個比一個大,且都怒火高張、氣急敗壞,巴掌一路路甩下來,每個人都面色如土。
最後又來了個太監,雖然沒刮人耳光,可他代表宮里,光往那邊一站,就連王爺的臉也綠了。
見這情景,少尹簡直嚇破膽,誰能想到不過是一名丫頭,居然能驚動這麼多大人物出現,面對這些來頭一個比一個大的人物,他頭一仰,只盼能趕快昏死過去,好一了百了。
秋兒也傻眼,怎麼回事,這些人怎麼會過來?
連秋兒都覺得吃驚,更別說孫武陵與翠枕見到這情況有多震驚。
不一會,某人終于柵柵來遲,秋兒這才恍然大悟,立刻明白這些人是誰找來的了。
她錯愕不已,三爺為了救她竟搞出這麼大陣仗!
不禁想起幾天前經過茶樓時,正好听到說書先生在說她的「豐功偉業」,都將她形容成專門勾引主子的狐妖轉世,這會三爺又驚天動地的找來這些大人物為她撐月復,趕明兒個說書先生又有話嚼了,題目就叫「京街少尹夜審狐妖,秦家三爺夜救家奴」!
餅往的事跡已經夠教人津津樂道,經此一戰,自個見的名聲恐怕又要「更上一層樓」了。
「秋兒。」進到京兆府衛後,秦有菊瞧也沒瞧旁人一眼就直奔秋兒身邊,衙役手中的板子還來不及收起,遭他鳳眼一瞪,板子立刻砰的一聲落地,生怕遭殃,衙役趕緊退下。
三爺不是還臥病在床,怎麼還抱病跑來?瞧著他,她仍不敢相信他會出現,好半晌才發現自己鼻頭酸酸的,一股委屈涌上,之前不管翠花怎麼欺凌,她都能忍著不掉淚,可一見他後就什麼也忍不住了。「三爺,秋兒好痛。」
他目光立即移到她,見到她裙上血跡斑斑,霎時面無血色。「他們對你用刑了?」
眼淚一旦落下就再也忍不住,她哭花了臉,抽抽噎噎地說︰「他們冤枉我,我沒叫人砸毀翠花姨娘娘家。」
秦有菊臉色倏地下沉,模樣是前所未見的森冷,在場每個人瞧著都膽顫心驚。
眾所皆知秦家三爺病弱,當家後仍極少露面,但他個性溫文謙和,並不像之前的秦三爺那般嚴厲霸氣,可此刻旁人都瞧見他發怒的樣子了。
秦家雖然無人在朝為官,但富可敵國,國庫年年營收大部分來自秦家,秦家若踩個腳,連白玫皇帝都能震上一震,這些王爺、刑部官員們面對秦家當家的震怒,自是惶惶不安,盡避得到消息就丟下床上的美嬌娘趕來,可還是遲了一步,秦家的丫頭居然已經被不長眼的笨蛋私自動刑。幾個人不由得頭痛起來。
「少尹,你可真該死!」京兆尹一喝,索性將罪過全發泄在闖禍的下屬身上。
自知闖下大禍,京街少尹惱怒地瞪向翠花,本以為這女人敢對那丫頭動手,定是打點好秦府的人,他才敢收下她的錢為她辦事,可瞧這狀況,顯然不是這樣,他真被這女人害死了!
「大人,是秦大爺的小妾讓下管這麼做的,她也是秦府的人,下……下官怎知她會誣告?」為求自保,他干脆供出翠花來。照理來說,一個姨娘的身分在秦府該在一個丫頭之上,他替她出頭是給足秦家女眷顏面,哪里知道姨娘竟不如丫頭。
見他沒道義的供出她來,翠杖又氣又惱,可也不得不緊張的為自己辯解,「秋兒這丫頭膽大包天,派人去砸我娘家,我只是請京街少尹為我作主,讓這丫頭知錯罷了……其實……其實也沒什麼嚴重的事,你們不必這麼……這麼……啊,大爺,您可來了,快幫翠花作主啊。」
她只想到利用京街少尹除掉秋兒這眼中釘,沒想到事情會鬧這麼大,她嚇得不輕,正不知怎麼解決時,忽然瞧見秦在松來了,立刻躲到他身後哭嚎。
「秋兒,你怎麼做出這種傻事,若真不滿我要送那塊地給翠花,你盡避私下對我講,我不送便是,你何必賭氣去砸翠花娘家,這會鬧上京兆府街,弄個不好,可真要吃牢飯的,我倒不知你這丫頭吃起醋來這麼不理智。」秦在松剛進來,听到小妾的話,馬上自認這事是秋兒為他爭風吃醋所致。
莫說秋兒听了氣結,其他人也傻眼。
這位秦大爺也太自以為是了!
「大哥也認為秋兒會干出教唆砸屋的事?」秦有菊皮笑肉不笑的問。
秦在松登時語塞,他想想也知道秋兒該是被冤枉的,翠花本就不是心胸開闊的人,這回南郊的地得不到,看實氣憤,會想法子找秋兒麻煩也是可以想象,只是翠花鬧成這樣,也讓他挺為難的。
「翠花,怎麼回事你倒說清楚啊!」他實在不知怎麼普小妾說話,索性讓她自己解釋。
「秋兒派去砸我娘家的人都抓來了,口供一致道是秋兒付錢讓他們干的。」她心虛道。
「你這女人滿口謊言,想陷害小蟬!」孫武陵也被衙役放開,得了自由後,他立刻大罵。
「我沒有,就是因為罪證確鑿,少尹大人才將她收押的!」一看苗頭不對,翠花又將事情推回給京街少尹,讓對方氣得想掐死她。
「少尹既然要夜審,就請將那些抓到的打手一並叫來,大家當面對質,好好問個清楚,才能還原真相!」秦有菊眼中有簇火苗正在滋長,勾起唇朝京街少尹說。
「這……這……」他慌了。
秦有菊問︰「怎麼,不方便?」
「沒、沒有不方便,就是……」京街少尹被逼得冷汗直冒。
「就是什麼?」目光深沉的望去,那神色令他渾身惡寒。
「來人啊,去將人帶上來!」京街少尹支吾著不敢喚人,京兆尹怒眼一瞪,親自下令。
可衙役領命而去,卻耗了許久才將人押上來,而押來的人竟個個酩配大醉,明顯是剛剛痛飲過。
秦有菊瞧了諷笑。「原來被逮進京兆府街大牢的囚犯還能喝得這般爛醉,敢情你這衙門還供酒、供菜,比酒樓還舒爽了,我真開了眼界!」
京街少尹面色鐵青,這些人是翠花那女人找來的,當叫秋蟬的丫頭被抓來後,他們以為事情已了,拿了賞金就去狂歡痛飲,根本沒在大牢里待過,也因為如此,他才會拖著不敢讓這幾個人過來,剛才讓衙役私下趕去酒樓將人拖來,但這群人醉成這副德行,也讓他難以自圓其說,下不了台。
「嘖嘖,京兆府衛居然是這樣辦案的,皇上若知情,不知會如何震怒。」那太監尖聲涼涼的說道。
王爺聞言臉色都變了。「混帳東西,你還不快說清楚這怎麼回事?」他一急,跳過京兆尹直接對京街少尹開火。
「他們……他們之前的口供不確實,下官……下官正要重、重審。」他企圖補救。
「重審也輪不到你來審,本官的臉都讓你丟盡了,來人,將京街少尹拿下,關進大牢後再處置。」京兆尹痛心疾首的清理門戶。
「你們若要治我,那秦家的小妾也得拿辦,是她誣告還讓下官配合的。」京街少尹不甘心,落了難也得找那害人不淺的女人陪葬。
听了這話,大伙立刻瞧向翠花,這事辦下去確實連她也得問罪。
「大爺救救我啊,我可不要下獄。」她不顧顏面哭天搶地道,當真怕到了。
秦在松皺眉,「是你做錯,讓我怎麼說情?」
「大爺,我是您的女人啊,就算有錯,可您忍心讓我在牢里受罪嗎?」她縮進他懷里,哭得死去活來。
他于心不忍。「三弟,我瞧這事不如就——」他想替小妾求個情。
「秋兒受冤我可以不計較,可遭刑這事,她得還秋兒一個公道。」秦有菊正色道,不肯善了。
「意思是讓翠花也挨同樣的板子?」
秦在松的話才落,翠花馬上雞貓子鬼叫的哭鬧道︰「那樣會打死翠花的,大爺不能答應啊。」
「三弟,非得這樣嗎?」被她哭得丟臉,秦在松頭疼的問。
「不辦她可以,從今以後我秦家沒有這號人物,我不承認她是秦家人。」言下之意就是讓大哥將她送走。
翠花一听臉都白了,她怎知道動秋兒的後果會這般嚴重,嚇得連哭鬧都忘了。